第2章 不给饭吃
姜莘也附和姐姐,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你被退婚又不是我的错,还不是你长得太丑了!”
陆家主母也听不下去,作势就要来打姜荷:“你这满嘴生疮的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姜荷也不惯着她,抬起脚踹在她的胸口上,骂道:“缺大德损八辈的老妖婆,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骨头,还学人家打人,不怕一口气没上来提前见阎王去啊!”
陆家主母被她踹倒在地上,一时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开始撒泼:“有没有王法,媳妇打婆婆了!我儿子可是探花,你敢打我?去去去,来个人去报官,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不能报官!”
姜莘和陆恒同时阻止。
姜莘的确是想嫁给陆恒这个前途无量的探花没错,但前提是要名正言顺,不能落人话柄,所以她才与陆恒商量好,让陆恒撺掇陆家主母大婚当天把姜荷退回去,她母亲必然不会放过姜荷,待姜荷一死,她便能光明正大嫁进陆家。
但若是报了官,光是那口脂印记她就说不清楚,虽然她知道自己今日并没有与陆恒发生什么亲密行为,可若是深查起来,怕是会查出来她之前与陆恒来往密切的事情,她的名声就毁了。
而对于陆恒来说,他的顾虑就是不能被这件事影响了前途。就算他巧舌如簧,为自己证明“清白”,可之后若是进了官场,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就不好办了。
姜荷也是笃定他们不会闹到官府去,原因无他——拥有更多的人总是更怕失去。
陆家主母没想明白这层,还要爬起来打姜荷,却被陆恒拦住:“娘,这事儿是咱们莽撞了,先把新妇迎进门再说吧!”
说着冲他娘使眼色。
陆家主母终于明白了,如今姜荷尚未进门,算不得她正经的儿媳,她行事未免束手束脚的。
可若是姜荷进了门,还不任她这个婆婆摆布吗?
姜荷能不知道他们母子打的什么算盘?当即发出一串冷笑,面对着众人朗声道:“当年陆家老爷病逝,陆家夫人带着陆恒无依无靠,家父看在和陆家老爷旧时的情分上,便将我许配给了当时只是个秀才的陆恒。当年我家是何光景,想必各位心中有数,纵然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女儿,可若能嫁进陆家,至少也能带一笔丰厚嫁妆过去,让他们母子吃穿不愁!”
“可大家也都看到了,这陆恒发达后是怎么对我的!不仅在大婚当日下我面子,还与我的嫡亲妹妹勾搭成奸,真真是有才无德,瞎子才会嫁给他!”
说着,又将目光投向姜莘:“莘儿,我知道你与陆郎两情相悦已久,其实若你有心,可以一早同我说清楚的,何必频频与陆郎暗中苟且?”
“今日我将这陆家媳妇的身份拱手让给你,也算全了你们的情意!”
说罢,她将头上的珠冠取下,抬手扔进了姜莘的怀里,随后转身潇洒离去。
姜莘看着众人或是惊讶,或是鄙夷的目光,气的面孔扭曲,一下子将那珠冠掼在地上。随后强笑着解释:“我姐姐被夫家退婚,一时受了刺激,让大伙儿见笑了!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让她这么编排,也是委屈的很。”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到底是我的姐姐呀!”
大家都是十几年的街坊邻居,哪里不知道姜莘母女平时怎样对待姜荷的?一时间没有人买账,姜莘不敢多留,看了陆恒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她的贴身丫鬟如月见主子脸色不好,犹疑着问道:“三……三姑娘,咱们怎么办呀?”
“怎么办?”姜莘的面孔扭曲着,眼中散发着怨毒光芒:“喊几个人,到城门给我堵着她,我就不信她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敢留在雍州!等抓住她,我要剥了她的皮!”
可她哪里想得到,姜荷哪儿都没去,大大方方的回到了自己家。继母于荣兰见了她好像见了鬼:“你……你怎么回来了?”
姜荷不卑不亢的看着她:“夫人何必装傻?因着三妹妹的缘故,今儿我这亲是结不成了,烦劳夫人同陆家退婚吧。”
于荣兰何曾被她这样顶撞过,当即便沉下脸来:“你说什么胡话?你退不退婚与莘儿有什么关系?更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岂能你想退就退?”
姜荷嗤笑一声,反问道:“夫人真想我嫁给陆恒?那三妹妹怕是要伤心了。还是说你们本就想我过去丢脸,被陆家退了婚,姜莘就能名正言顺嫁进陆家了?”
于荣兰被她戳中心事,不由心下一惊,明白今日在陆家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冷着一张脸,吩咐下人:“二姑娘神志不清,且先带她回屋,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姜荷无所谓的耸耸肩,正好她也要趁这个空当制定下一步计划。待她走后,于荣兰急忙让人去喊姜莘回来,姜莘一进门就哭倒在地上,喊着:“母亲要为孩儿做主啊,孩儿活不下去了!”
说着便将方才发生的事一股脑抖落出来,于荣兰气的脸色铁青:“这个贱人,居然敢这样编排我女儿,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姜莘咬牙切齿道:“母亲,我要让她死!”
于荣兰比女儿理智几分,冷静的分析:“如今怕是不能按照咱们的计划打死她了,否则传出去,只会让外人觉得咱们是做贼心虚,灭了姜荷的口!”
姜莘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又问:“那……陆郎那边怎么办?他会不会生我的气,不愿意娶我了?”
于荣兰沉思片刻,心里有了主意:“别慌,这正是个好机会。就说起先你爹本就是想将你嫁进陆家的,只是被姜荷那贱人抢了你的婚事,这才闹成现在这样!如此,你与陆恒来往密切一事也有说头,只需把姜荷说成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就行了!”
姜莘眼睛一亮:“这么说我能顺利嫁进陆家了?母亲你真聪明,这法子我怎么没想到!那……姜荷该怎么处置呢?”
于荣兰冷笑一声:“明的不行,那咱们就来暗的!溯兮,你吩咐下去,从今天起不必给三姑娘送饭了,也不准她出房间一步!”
把她关在房间里不给饭吃,无异于困兽于牢笼,尤其这困兽还没有利爪。
她要活活耗死姜荷!
溯兮应了一声,便迅速将此事传达给了姜荷,随后还带着两个家丁用木条把姜荷房间的门窗钉死了。
姜荷犯了难——俗话说上帝给人封死了一扇门,必会打开一扇窗,却没说门窗都被封死了该怎么办。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脱下那身晦气的喜袍,躺在**思考人生——
于荣兰不让人给她送吃喝,更别说给她月钱了,她要是不想想办法,恐怕等哪天脱离了姜家都得饿死。
怎么也要先获得自由,再想赚钱的事。
她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最终目光停留在桌上的灯烛上,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她放把火,将这封死的门窗烧个干净如何?
好主意!
姜荷“蹭”的从**坐起来,思索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首先不能贸然行事,不然惹怒了于荣兰,难保她不会一时恼怒直接打死了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找个合适的机会。
根据原身的记忆,同父异母的妹妹姜莘虽然对她不好,但于荣兰的另一个孩子,也就是姜家长女姜艾还算是个人。虽然姜艾平时对原身不闻不问的,但每当遇见原身被姜莘欺负,她总是会出来主持两句公道。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有多喜欢原身,只不过她嫁的是雍州的司户参军,夫家是做官的,纵使姜家再有钱也是商贾,本就在夫家矮了一头,自然不能让娘家的腌臜事给她面上抹黑。
三日后便是中秋佳节,姜艾婆家远在扬州,每年夫妇俩都会在姜家过节,这无疑是个最好的机会。
可是这三天她没水没粮要怎么过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