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桑禾的忽视让他不舒服
桑禾蹙眉,对上黑寻冷淡黑沉的眸子。
明明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却沉稳得像个大人。
桑禾将玄黎放了下来,让他平躺在**。
无人发现,离开了桑禾怀抱的玄黎,原本恢复了些血色的唇瓣再次变得苍白起来,他浑身的温度再次降到冰点。
桑禾:“黑寻,你有什么办法?”
黑寻将手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一枚拇指大小的果子,跟樱桃似的,红润鲜亮,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桑禾看着这枚奇怪的果子,从脑海里搜寻了许多种水果,也没能和这个匹配上。
“这是什么?”
黑寻抿着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倒是白雪抓住她的手,圆润的眸子亮晶晶的,很是高兴。
“姐姐,就是这个东西,能救玄黎!”
桑禾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
这枚果子除了稀奇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了的吧?
它真的能救不知什么原因晕倒的玄黎?
桑禾看着黑寻将那枚果子推入玄黎的口中,自己则是暗戳戳地攥紧了手机。
一旦玄黎出现什么不好的反应,她就立马打120叫救护车。
过了几秒,桑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黑寻,玄黎现在没有意识,你给他吃的果子,他也吞不下啊。”
话落,她立马接收到黑寻鄙视的一眼。
???
头一次被一个小孩鄙视,桑禾表示,这感觉很奇妙。
她无言地看着玄黎的小脸,默默猜测,这果子是不是就是拿来含的。
白雪在一旁奶声奶气地解释道:“姐姐,这个果子是入口即化的,是之前爷爷给我们留下的。”
“爷爷...”
桑禾一怔,又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
梦是虚无缥缈的,在梦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桑禾一直这么认为,直到今天早上,看见大树和梦里的那棵古树一样,极速枯萎,玄黎又莫名其妙地晕倒。
她才终于有些信了,昨晚的那个梦,或许就是爷爷托给她的。
他说她以后会遇见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就是指的这些?
可爷爷为什么会选择以托梦的方式告诉她呢?
他去哪了?他为什么不回来?
为什么她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这个福利院?
桑禾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而这谜团,却需要她一点一点的,去解开。
没有人告诉她答案...
“姐姐姐姐!你快看!玄黎弟弟的嘴巴变红了!”
白雪的惊呼唤回了她的神,桑禾的注意力重回到玄黎的身上。
小小的人儿躺在**,虽然还没醒,可唇瓣已经有了血色,气色看起来也不错,依稀可以看见,他睫毛的微颤。
看来是要醒了。
桑禾有些惊奇:“这果子这么神奇?”
黑寻神色变得警惕,看桑禾的眼神跟看即将来偷盗的贼一样。
他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别想打它的主意!”
如果不是玄黎的情况危急,他也不想把浮屠果亮出来给桑禾看。
浮屠果是能救他们的圣物,更是爷爷和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
妖族幼崽生来经脉紊乱,极其脆弱,需安抚理顺才可健康成长。
自黑寻有意识起,他就一直活在漫无止境的折磨凌辱和经脉紊乱之痛中。
他并不知道妖族其他幼崽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因为没机会接触到外界。
直到爷爷将他救出,带到人间,经脉紊乱之痛才离他远去。
爷爷说,浮屠果可以压制住经脉的紊乱,他不在的日子里,他们若是痛了,吃上一枚便可缓解。
因为经历过无数次经脉紊乱之痛,所以刚刚他看玄黎那模样,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黑寻紧盯着桑禾,思索着要不要把剩余的那些浮屠果换个位置存放。
毕竟他现在放的那位置实在不太隐蔽,若桑禾真起了心思,恐怕很容易就会被她找到。
他的对面,桑禾则是一脸无奈。
她长得也不像个小偷吧,怎么这小家伙总是用最恶劣的想法来看待她呢。
“你放心好了,我对那果子不感兴趣。”
只是觉得有些神奇,才多问了问而已。
要是早知道会引起黑寻这么多想法,她就不会问了。
黑寻漆黑眼珠里的警惕仍然没有消失,他冷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他才不信这人类没有起心思,就算现在没起心思,也不代表以后不会起心思。
他表现出来的不信任如此明显,桑禾想不发现也难。
她嘴角抽了抽,一时无言,暗想爷爷怎么就没给她留个幼崽攻略之类的东西呢。
桑禾不再看黑寻,经过这么一两天的相处,她现在也算是琢磨出一点与黑寻的相处之道了。
这小家伙防备心极强,尤其是对她这个陌生人。
所以她不能对这小家伙表现得太热络,说得越多,他就越怀疑她有其他不好的心思。
最好是除了日常所需的一些交流外,就与他保持一些距离。
她低眸观察着玄黎的情况,脸色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体温也回暖了。
桑禾给他掖了掖被角,没有再说话。
可黑寻却觉得浑身上下不太舒坦,桑禾的沉默让他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
他忍不住又刺了她一句:“你不说话,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桑禾:“...”
她忽然手有点痒痒的,是怎么回事。
桑禾决定不理他,转身跟白雪叮嘱了两句就出了房间。
她一走,黑寻脸色就沉下去了,他死死地盯住桑禾的背影,心里不爽到极点。
他隐约察觉到他现在面对桑禾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可烦躁情绪上头,他也没多想,全当是自己对桑禾越来越厌恶了。
白雪瘪着小嘴,语气不满:“黑寻哥哥,你不要这样说姐姐,姐姐说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
黑寻冷冷瞥了她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他还没有不理智到,把对桑禾的愤恨迁怒到白雪的身上。
黑寻出了房间,独留下白雪守着还在昏迷中的玄黎。
白雪搬了个凳子移到床边坐下,神色有些放空,茫然又不知所措。
怎么办呐,跟姐姐相处得越久,她就越舍不得她。
要是姐姐能一直留在这就好了。
白雪一手撑着下巴,拧着眉,苦恼不已。
半晌,她眼睛一亮,忽然跳起来,自言自语地喃喃:“要是黑寻哥哥也喜欢姐姐不就行了嘛!”
她捏着小拳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对,要让黑寻哥哥跟我一样喜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