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冢宰成为皇帝,那我可以混个皇后的聘礼么

回到相府,坐在**,叶凌夕一拍大腿;“容梓,本郡主要沐浴!”

容梓愣了一下,他吞吞吐吐了半天:“郡主,相府没有女眷伺候,要不明儿一大早,臣去给您找个侍女?”

“不,本郡主现在就要洗,无人伺候也无妨,我自己能行!水热一点儿!”

容梓看着叶凌夕一脸傻笑,也没多想,不一会儿百骑司的人将端着热烘烘的澡盆进来了。

将所有人遣走,叶凌夕从屏风后出来,白皙的脚丫刚伸进水中,一股被包裹着的热浪就让她放松了下来——

这水稍微有点儿烫,但泡澡倒是正好。

只是不知……

大冢宰是不是也如此觉得?

而此时,正在厅堂里小酌两杯茶水的钟离烁正喝得尽兴,容梓在一旁劝道:

“大冢宰,你虽然是喝酒千杯不醉,但这黄山的毛峰你但凡碰到一点儿都会有微醺的感觉,现在已经四杯下肚,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钟离烁连连摆手:“无妨!今日咱们得到小郡主,等拿到燕敕的兵马,就将这个狗皇帝和那帮阉人推下去,还苍生一个清朗齐芸!”

容梓点了点头:“是啊,臣听闻廖英池为了让皇上尽兴,从江南百里的农户中强抢了五十位女子入宫伺候,若是皇上不喜欢,就直接送给其他太监对食,实在是残暴啊!”

听到这儿,钟离烁眉眼一沉,眼神瞬间阴郁起来:“若不是廖英池,我父亲也不会……唔!嘶——好热……”

突然,钟离烁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他扯了扯衣领,看了一眼手臂——已经微微发红。

“怎么了,大冢宰?”

钟离烁摇了摇头:“去,叫太医来瞧瞧!怎地突然这么热?”

本就有些醉意,身上就暖暖的,现在倒是更热了。

摇摇晃晃地,就脱了上身的衣服,赤膊斜靠在椅子上,他一挥袖子打翻了满桌的茶水,身上也弄得全是水渍。

“太医,您快瞧瞧……噗!大冢宰!”

容梓脸一红,连忙上去给钟离烁穿衣,有些狼狈地系好钟离烁的衣服,他招呼着太医来看。

可这哪儿有病啊?

太医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微微摇了摇头:“想来……大冢宰只是穿得有些多了?”

“……”

容梓一脸无奈——这都脱得差不多了,哪儿还有衣服?

就在他想着去用凉水给钟离烁扑一扑身子的时候,看着旁边已经昏睡过去还在忍不住脱衣的钟离烁,容梓想到了一件事情——

郡主身上有母蛊,难不成是因为郡主洗澡?

搀扶着钟离烁回房,路过叶凌夕房间的时候他有些踌躇,支支吾吾问了句:“郡主,您可是还在洗澡?”

叶凌夕应了声:“是啊,没有女眷帮我擦拭,实在是不方便呢!”

“那明日臣就去给您找侍女来!”

“倒也不必如此折腾。”叶凌夕从浴桶中出来,而后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一开门看到醉醺醺的钟离烁和担惊受怕的容梓,她勾唇笑道:

“本郡主瞧着大冢宰不像个坏人,也不喜女色,倒不如明日就让大冢宰来伺候吧!”

“这怎么行?”太医生怕叶凌夕被嘎了脑袋,连忙出来劝阻,“郡主,大冢宰是天之骄子,您切莫再说这些胡话!”

“胡话么?”叶凌夕摇了摇头,望向容梓,“容梓,你觉得呢?”

容梓唇角一抽一抽,他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小郡主,这件事情明日臣回了大冢宰再说,可还行?”

呆头呆脑地“嗯”了一声,叶凌夕瞟了一眼已经醉得魂不守舍的钟离烁,转身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小样儿!

我还拿捏不了你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钟离烁感觉身上有阵阵刺痛,拉起袖子一看,上面已经有了些斑驳的红色印记,摸着有些发沉的脑袋,他才记起昨晚的事情。

“大冢宰,您醒了?”容梓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在门外应了一声。

“更衣。”

容梓在旁边伺候,在说到昨晚的事情时,他想起了昨天探子报回的消息:“回大冢宰的话,调查郡主痴傻原因的消息有眉目了。”

“说。”

“郡主据说是在一起练习蛊毒的时候被蛊反噬而变得痴傻,按照探子报上来的消息看,若是郡主没有被反噬,恐怕有蛊王之姿!”

微眯了一下眼睛,钟离烁的戒心立刻提了起来:“可有治好的可能?”

好在,容梓摇了摇头:“蛊王燕敕王都没有办法,想来世上是无药可解了!”

“那边好。”

钟离烁收回自己淡淡的视线,低头看着胳膊上的瘢痕:“这是怎么回事儿?”

“昨儿郡主沐浴,许是洗澡时候的水有些太烫了?”

容梓说完,看着钟离烁表情没有明显变化,才微微张口试探性地说:“郡主说……因为府上没有侍奉的女眷,她想让……大冢宰伺候左右,帮忙……沐浴更衣。”

钟离烁眉毛一挑,容梓的心一惊。

“大冢宰,您倒也不必和郡主置气,想来……”

“好啊,既然小郡主想,那本相伺候就是了,只怕……到时候是她不敢啊!”

将昨天的情况了解了一遍后,钟离烁来到饭厅,看着叶凌夕乖巧地埋头干饭,坐下刚要张口,就听见叶凌夕来了句:

“大冢宰,为本郡主布菜。”

“嗯?”嘴角一抽,正要去拿筷子的手一顿,钟离烁一脸狐疑地看着叶凌夕——

小郡主可是发烧脑子热糊涂了?

还是昨儿大半夜饿了,在药房吃错了药?

“容梓。”

“是。”

钟离烁让容梓在叶凌夕身边伺候,可容梓筷子上的菜刚要放在叶凌夕碗里,却被她拒绝了。

眉宇间的不悦一闪而过,叶凌夕可还记得昨天钟离烁昨天是怎么骗自己的——

骗人是小狗!

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叶凌夕用最可爱的语气干着最可怕的事情——

一把抓住烫手的热碗,她惊叫一声。

“好烫!”

可没想到,这两个字居然是钟离烁说的!

他立刻用右手抚上了自己的耳垂,搓了半天之后才缓过神儿来看着叶凌夕。

而后者则担心地望向他:“大冢宰,您怎么了?没事儿吧?”

砸吧了两下嘴,钟离烁的面色不善起来。

气压低沉,他端起叶凌夕的碗,拿着勺子在里面搅了两下,而后舀起一勺放在了叶凌夕嘴边:“吃。”

周围人都凝神静气地看着这两个人,谁都不知道钟离烁是不是在粥里下了毒,下一秒就叫毒死叶凌夕。

而叶凌夕勾着唇角:“吹一吹。”

“别蹬鼻子上脸。”

“那——好吧!啊呜——”

“嘶——”

当叶凌夕这一口下去,钟离烁感觉自己像是被舌头给打了一拳,嗓子中传来一阵火热。

“怎么了,大冢宰?您不舒服么?”叶凌夕明知故问。

钟离烁嘴角一抽一抽:“无妨。来,吹一吹。”

众人:……

从没有人见过谁能够将钟离烁拿捏得这么死,似乎只要是叶凌夕的话,钟离烁就没有不听的。

“小郡主吃饱了么?”钟离烁喂完最后一口之后,像是刚历经劫难,累了一额头的汗。

“哎——主要是小女心中有意难平,吃得也不舒坦,倒是感觉一会儿可能会肚子痛。”

“……”

总感觉叶凌夕是故意的,钟离烁向她投去试探性的目光,而迎上后者水汪汪的无辜大眼,这层疑虑又打消了——

毕竟小郡主是被蛊毒反噬而变痴傻,是治不好的,怎么会是故意钳制我呢?

可能……只是小孩子心性?

“小郡主到底有什么意难平?”

“昨儿大冢宰答应我的事儿可还记得?”

原来在这儿等我呢?!

没想到叶凌夕倒还是有些记仇,钟离烁立刻就明白了:“本相知道,小郡主是想要让本相满足你一个请求。那小郡主但讲无妨!”

“大冢宰,我想看看灵镜,不知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灵镜?”听到这个物件儿,钟离烁的眼神变得阴冷深沉,过了半晌才张口,“这东西缘是齐芸国皇后的宝物,只有每朝皇后才有资格品鉴灵镜。如果小郡主想要得到它的话……”

“那就是要我嫁给皇上?”

“不许!”

一听这话,钟离烁眉峰一竖,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摩挲着下巴,他只能暂时应下:“这件事情本相会好好考虑,自然帮小郡主称心如意。”

没想到灵镜会有这种特殊的含义,叶凌夕感觉抱着钟离烁这个大腿穿回去的可能性似乎不大了,闷闷不乐地吃了两口菜就将筷子放在桌子上。

而钟离烁自然将女孩儿的小动作收进眼底:“小郡主可是因为本相没有完成你的请求而生气?”

“倒也不是……”叶凌夕思前想后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我只是觉得若是大冢宰成为皇帝,那离得到灵镜不就又更近了一步?”

“哦?”这话还真是说到钟离烁的心坎上,“小郡主懂得治国为政?”

摇了摇头,叶凌夕只是感叹:“佞臣当道,宦官掌权,想来……齐芸国现下百姓们的生活也是水深火热吧?”

不过来齐芸国数日就能有如此见解,钟离烁不由得对这个女孩儿刮目相看:“倒是本相唐突了,只以为小郡主是个贪玩的孩子,没想到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郡主。”

“大冢宰此言差矣!忧国忧民倒谈不上,之前我不是说过么,我要当一个无事小神仙!”

“好,那本相一定助小郡主一臂之力!就从……伺候小郡主沐浴开始,如何?”

叶凌夕:啊……不是……

昨天自己的放肆不过是为了让钟离烁能答应自己的请求,并不是真的想要让他给自己洗澡啊!

耳根不由地红了起来,叶凌夕有些慌乱地想要撇开眸子,但钟离烁却一把擒住她的下巴,直勾勾盯着自己:“小郡主是在害怕么?”

“不……不……不是……”

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如果可以的话,叶凌夕真想撤回自己昨天说过的话。

“本相不近女色,小郡主尽可以放心。”

说完,钟离烁俯下身子,在叶凌夕耳边轻语:“微臣——绝不会对小郡主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