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这是我作为丈夫的义务

沈宴禾感觉到红肿灼热的脸庞上传来的凉意,懵了一下,连忙摇摇头:“不疼。”

说完,在看到傅言鹤那双深邃的眼眸时,又抿了抿嘴,鬼使神差的改口:“好吧,还是有点……”

人在生气的时候力气都是格外大的,就连叶敏也不例外。

更别说叶敏在乡下没少干活,力气要比一般的老人还要大一点,刚扇那一巴掌可是含着怒,没有任何留情的。

她半边脸颊现在还有些麻。

傅言鹤看向正战战兢兢站在一边,不敢动弹的女佣,命令她:“去厨房拿一袋冰块出来。”

女佣连忙点头:“是。”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待女佣将一袋冰块拿出来后,沈宴禾朝她伸手:“给我吧,我自己来。”

“给我。”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一同伸出,女佣连忙将冰块袋放到他手上。

傅言鹤摸了摸手上的冰块袋,又让女佣拿了一张干净的毛巾出来,将袋子裹住。

才朝她倾身,将包裹着冰块袋的毛巾轻轻敷在她脸上,顺着红肿的位置揉着。

脸上的麻热感被冰块的冰凉驱散,带来了几分舒适,让沈宴禾忍不住眯起猫瞳,像一只晒着太阳被人撸着毛发的猫。

瞧着她舒服了,傅言鹤才开口:“你傻吗?有人打你不会躲?”

他的语气因为怒气有些沉,音色也偏冷,带着磁性的,很好听。

沈宴禾忍不住揉揉耳朵,圆润澄澈的猫瞳中带着无奈:“奶奶因为我瞒着她结婚这一件事心里有气,我要是躲了,她就更生气了。”

倒不如挨她一巴掌,让她发泄出来。

再说了,她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多得很,这一巴掌落脸上,顶多肿上几天,不碍事。

傅言鹤闻言沉默了,眼睫微敛。

沈宴禾也没有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老老实实地仰着头任由他拿着毛巾在她脸上轻轻揉动。

待她脸上的红肿消退一些后,傅言鹤才将毛巾拿走。

同时,四方和五方把刚才带走的沈国为和甘丹雪押了进来。

两人无比狼狈,神态有几分惶恐地看着傅言鹤和沈宴禾,不敢开口说话。

傅言鹤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毛巾放在茶几上,掀眸冷冷淡淡地看着这二人:“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他的嗓音轻描淡写,完全没把这两条人命放在心上。

仿佛他们只是能随意处理的两只小昆虫。

沈国为闻言脚下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甘丹雪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眼里满是惊恐。

让沈宴禾来处理他们?以她憎恶他们的程度,她还会让他们活着吗?

沈国为额头不停地渗出冷汗,背后更是被冷汗濡湿,他无比惊惶地看着沈宴禾哭喊:“宴禾,宴禾,我是你叔叔,是你亲叔叔!”

“是叔叔错了,叔叔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叔叔我一次吧!”

沈宴禾冷眼看着痛哭流涕,正在不断求饶的沈国为,心中毫无波澜。

她早就已经不把沈国为这一家子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特别是在知道他把奶奶叫来的那一刻,她恨不得直接刀了他。

但是不行,也不能。

如果他死了,奶奶会伤心,还是得让他继续活着。

傅言鹤坐在轮椅上,掀着眼皮,漫不经心的看着沈宴禾,想要看看她如何处理这件事。

沈国为越求心里越是没底。

他也清楚,他们家做的事情是不地道,和沈宴禾之间不能善了。

他心中有些埋怨。

可沈宴禾替嫁到傅家后,也不是过得挺好吗?

她怎么就不能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原谅他们一回呢?

半分钟后,在沈国为神经即将绷不住时,沈宴禾开口了:“要我放过你,可以,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沈国为眼睛一亮:“你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从今以后,你不能主动去找奶奶,更不能用别的事情烦她,让她烦心。”

沈国为连连点头:“行行行,这个条件我答应!”

现在要他去找叶敏他也不敢。

那个老不死的打人可疼,刚刚都快把他打死了。

“管好你的妻女。”

沈宴禾视线落在甘丹雪身上,水润澄澈的猫瞳中含着几分戾色,直让甘丹雪惧得往后退了几步。

“要是她们对我做了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我会全部算在你身上。”

被一个小辈这么直白地威胁,沈国为心中升起屈辱来,面色有些许不好看,可他不得不点头:“行,我会管好她们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沈宴禾站起身来,垂眸看向傅言鹤:“我们回去?”

傅言鹤点头:“嗯。”

沈宴禾主动推着傅言鹤往外走,四方和五方跟在他们身后。

沈国为和甘丹雪二人心下松了口气。

这尊杀神终于走了。

“等等。”傅言鹤冷淡的声音响起,沈宴禾下意识停住。

他微微侧头,眸光极冷地看向沈国为:“沈国为。”

沈国为察觉到他的视线,猛地屏住呼吸,只觉得那道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劈开。

他脊背冷汗直流,颤抖着紧绷的嗓子开口:“傅、傅大少爷,还有什么事吩咐?”

“动了沈氏的,是我傅言鹤,和我家宴宴没关系。”

傅言鹤的语气十分平静,却藏着极深的阴戾:“下次若敢为难我家宴宴,动我的人,那么沈氏,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明白吗?”

这是他对沈家的警告和威胁。

沈国为面色青青白白,额头冷汗不断滴落,艰涩点头:“是,我明白了。”

傅言鹤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将目光收了回来:“走吧。”

沈宴禾默不作声地推着傅言鹤出了门,上了三方刚开来的车。

坐到车上后,沈宴禾安静地看着傅言鹤。

傅言鹤靠坐在椅背上,眼眸微掀,有几分懒散地看她:“怎么?”

“谢谢你。”沈宴禾抿了抿唇,郑重开口。

女孩软白精致的小脸上神色十分严肃,半张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粉红色,朱唇水润。

太乖了。

傅言鹤眼眸陡然暗了下去,手指轻捻,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略微凌乱的发,缓声道:“不用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是你的丈夫,作为丈夫,这是我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