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好不要脸
“你是?”
沈宴禾眼眸微眯。
脑海中极快地回忆了之前见过的人。
确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
来者不善。
“你没有见过我,但肯定认识我的孙女。”夏芝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沈宴禾,眼中带上了几分轻蔑之色:“我是夏染的奶奶。”
夏染的奶奶。
沈宴禾眉梢一挑:“您想和我聊什么?”
“这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夏芝兰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指向不远处的咖啡厅。
“我们去那边吧。”
话音落下,她也没管沈宴禾答不答应,会不会跟上来,直接朝着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夏芝兰带来的几个保镖围向沈宴禾,做出了请的手势,强硬道:“沈小姐,请。”
沈宴禾看着这些保镖,眸底闪过一抹讥讽。
看来这天,她是不得不聊了。
她站起身,跟在了夏芝兰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了街边的咖啡厅,寻了个隐秘的地方落座。
夏芝兰带来的人则是分散坐在她不远处的桌子旁,引得咖啡厅里面的客人纷纷好奇地看向他们。
还有的拿起手机偷偷拍照。
服务员过来询问她们要点什么,夏芝兰要了一杯黑咖啡,沈宴禾神色平静地说:“我不喝咖啡,麻烦给我一杯温牛奶,谢谢。”
夏芝兰眉头微蹙,看向沈宴禾的目光带了几分嫌弃。
似是嫌她上不了台面。
沈宴禾懒得搭理她,单刀直入地说:“您找我有什么事?我不认为,我和夏家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
夏芝兰嘴角扯了扯:“你还挺沉得住气。”
她眸光沉沉地看着沈宴禾,带着几分压迫:“染染住院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她住院不是我干的。”沈宴禾挑眉,十分实诚地回答。
夏芝兰明显不信,细细地打量了她好久,才缓了脸色,勉强信了:“你应该知道,夏家和傅家之前有过婚约吧?”
“我家染染和小鹤从小一块长大,要不是因为那一次车祸,他们现在早就已经结婚了,我也能抱上孙子了。”
“这件事夏染和我说过。”沈宴禾面不改色,望向夏芝兰的眸中带上了几分真切的疑惑。
“可你们夏家不是在言鹤出车祸后就立刻和傅家解除婚约,去和严家订婚了吗?”
“现在又找我反反复复地说这件事,有什么意思呢?”
夏芝兰明显没意料到沈宴禾会是这样一副反应,脸上有几分意外。
毕竟任何一个女人,在听到自己老公有过婚约,有过未婚妻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不适。
可沈宴禾太冷静了,情绪几乎没有任何波澜。
“那么我就和你直说吧。”夏芝兰整理了下心绪。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声道:“你既然知道染染和小鹤之间的婚约,就应该知道他们之间有过感情。”
“染染现在还在住院,她的情绪不是很好,她睡梦中喊的都是小鹤的名字。”
夏芝兰手指摩挲着咖啡杯:“我知道她心里一直都有小鹤,她一直爱着的人也是小鹤。”
“之前和严家订婚,也是我这个做奶奶的考虑不周,这一次我们会尊重她的选择。”
“所以。”夏芝兰顿了顿,重新望向沈宴禾,语气淡漠带着强硬:“我希望沈小姐能主动和小鹤离婚。”
沈宴禾冷笑:“老太太,你们夏家的作风,就那么上不得台面吗?”
“孙女上赶着给人当小三,她现在住院了,没办法亲自来了,就由你这个老太婆舞到我这个正牌面前来,让我退位让贤?”
“你们这一老一小的,面皮怎么比城墙还厚?”
沈宴禾的话没留一分台面。
夏芝兰闻言眉头微拧,语气沉沉,带着几分警告:“沈小姐,你别忘了,傅大少奶奶的位置,原本是染染的。”
“如果不是染染退出,这位置根本轮不到你来坐,比起我们,你更上不得台面。”
“而且,我相信,小鹤对染染并不是全无感情,你和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一起,这一辈子都会不幸福。”
她的语气缓和下来,面容上高傲依旧没有褪去:“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离婚后没有去处,没有生存的钱财,那么。”
夏芝兰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填了一千万的支票啪地放在沈宴禾面前:“我给你一千万。”
“这些钱,是你们这些乡下人端盘子一辈子都端不来的,可以供你生活大半辈子了。”
“希望沈小姐能考虑清楚。”
夏芝兰也不想那么快把沈宴禾逼走。
可如今严家要与夏家解除婚约,公司最近股票又一直跌,她没办法了,只能再找上傅家,想要继续联姻。
之前和傅家解除婚约,两家交情已经淡了,她找上门傅家人也不会见她。
因此,她只能另辟蹊径,找上沈宴禾这个乡下来的傅大少奶奶。
毕竟比起傅家那一群人精来说,沈宴禾这个乡下来的土鳖更好拿捏,更好吓唬。
沈宴禾盯着桌子上那张一千万的支票,有点想笑。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便从她身后响起:“区区一千万,老太婆,你在打发叫花子呢?”
沈宴禾循声望去。
杭慕山穿着一身休闲西装,胸口的领子被他扯开,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慢悠悠地从邻座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杭慕山注意到沈宴禾的视线,把墨镜往下拉了一些,朝她眨了眨眼睛,无声说:博士别怕,看我来给你撑腰。
沈宴禾:“……”
她默默地转过脸,安静地喝着牛奶。
她不认识这中二少年。
夏芝兰明显是认识杭慕山的。
毕竟杭慕山是严奕的好友,前年过年时,严奕有将他带去夏家拜年,言语间曾透露出,杭慕山是京都人。
还是有权有势的京都人。
夏芝兰看到杭慕山时脸色微变,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小山啊,怎么来了也不和夏奶奶打招呼啊?”
“哟!原来是夏奶奶啊。”杭慕山把墨镜一摘,修长的手灵巧地把它别在领口。
一只手拽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笑嘻嘻地说:“瞧我刚听到的那些话,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不要脸的泼皮无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