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沈兰若,你好自为之

“那二十万的银票,其中有一半,都出自你们永兴侯府,你说,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向皇上禀报呢?”何妙菱的态度,十分冷漠。

沈兰若一颗心,直直沉入谷底,整个人都放空了一样。

那件事,明明是让冷肃风悄悄去办的,他怎么就让人抓到了把柄。

看到沈兰若懊悔的模样,何妙菱不禁嘲讽:“你说,你也算有点小聪明,为什么总干些糊涂事呢?”

“整整二十万两银票,最大面额就是一百两的,前前后后那么多张,你都不检查一下,把带着标记的银票也给了冷肃风,你是生怕别人捏不到永兴侯府的把柄吗?”

沈兰若花银子,可从来没有去注意过银票上有什么标记。

而朝廷印发银票是有特点的,哪一年印发了多少张,都是哪家钱庄收的,皇上赏赐过谁,那都是有记录的。

沈兰若竟然就没有注意过。

“你想怎么样?”

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盯着何妙菱。

看沈兰若像盯着仇人一样地看着她,何妙菱一时也沉默下来,把沈兰若上上下下,看了又看,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有的人,天生自私,你就是把各种危害利弊讲给她听,她也不信,除非事实摆在眼前。

“你是怎么死的?”

何妙菱突然问道。

沈兰若愣了一下,才冷冷地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何妙菱便无话可说了,沈兰若这个人,简直无可救药。

她不想说,她还不想知道了。

“好吧,我不管你是跟周靖克之间有什么恩怨,永兴侯府的其他人总是无辜的,为何要被你牵连到抄家灭族?”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拜你所赐,你给我和马刚彪赐婚,我穿着大红嫁衣,被马刚彪的刀,一刀刺死,你高兴吧?”

沈兰若倏地瞪大眼睛,她只看到了自家永兴侯府血流成河的场面,没有想起何妙菱这个人,所以,她也不知道她也死得这么惨。

随即,她淡然了:“给你和马刚彪赐婚,也是你自己答应的,这件事怎么也可以怪在我的头上。”

沈兰若竟然不承认何妙菱的悲剧,是她造成的。

何妙菱笑了:“要不是你一厢情愿的死活要嫁给周靖克,为了他,连自己至亲姐妹们都可以利用,也不会落到一个抄没家产,株连九族的大罪。”

这是沈兰若心头的伤疤,被她狠狠地揭开了,痛彻心扉。

“你是我们永兴侯府抚养长大的,本就该与我们同甘共苦,怎么,你是光想享福,不想同患难吗?”

沈兰若竟然还有脸问,何妙菱冷冷地盯着她:“同甘共苦?沈兰若,你也是读过书的,甘是什么意思?我有过吗?把你的脑子晃晃,你是不是又忘了外祖母吞了我多少财产,前些日子才还给我的,舅舅为此还签了二十万两的欠条?”

沈兰若顿时涨红了脸,羞愤不已。

何妙菱心如止水,已经一片死寂:“所以,不要再用永兴侯府的恩情胁迫我,我只觉得恶心。”

“沈兰若,你这种人我是一点都不想跟你打交道,只是,我倒霉啊,跟你成了血亲,你倒霉,就要连累我,所以我才几次容忍你,没有把你告到官府去。”

“现在,我只想最后一次警告你,既然你已经跟三皇子订下了婚约,以后永兴侯府会被抄家,和株连九族的罪名,就不可能会有了,你就踏踏实实的过你的日子吧,不要再上蹿下跳了。”

沈兰若被羞辱的无地自容,恨得咬牙切齿:“何妙菱,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

“你几次害我,杀我?我为什么还要体谅你的痛苦?我的痛苦,你看见了?”何妙菱针锋相对:“再说,你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你从小锦衣玉食,爹娘疼爱,兄弟们护着,姐妹们崇拜着,你还好意思说你痛苦?”

“我没爹没娘,寄人篱下,财产还被自己的外祖家被霸占了,与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本该痛苦的人是我,怎么就不见你体谅体谅一下我?”

她不想再跟沈兰若废话,直接站起来身来:“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么多,你和我,就算内里再不合,也不该自相残杀起来,谁让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以后,你好自为之。”

沈兰若有些魂不守舍,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那冷肃风他……”

“就看他配合不配合了。”何妙菱已经离开了。

她彻底对沈兰若失去了耐心,她要是再敢对她下手,她不会再忍。

为了约束沈兰若,何妙菱最后将所有证据,都摆在了永兴侯的面前,永兴侯是怎样在愤怒与震惊,简直用言语无法形容。

永兴侯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不光被自己的母亲隐瞒着各种事情,就连自己的妻女,也背着自己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们怎么就那样对待承业呢,那样对待何妙菱。

小王氏简直是晴天霹雳,面对侯爷的冰冷斥责,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老爷,我,我冤枉啊。”

“你还好意思喊冤?王氏,我今日没有休了你,已经是看在儿女的份上,侯府颜面的份上,你怎还有脸喊冤。”永兴侯沈修贤满心愤怒。

小王氏面容上的哀泣之色,不如从前那样对他起效了,他没有觉得她可怜:“承业的婚期,还是赶紧定下吧,今年之内,便叫他们成亲。”

郑家已经问了,他怎么说?

从前母亲有借口,说是郑云姝的命格对沈承业不好,二人二十岁之前,不好成亲,现在他没办法再相信她,因为她信任的那个智同和尚,就是个骗子。

小王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侯爷这是打算有了儿媳妇之后,就让她把管家的权利交给儿媳妇,让她好自为之吗?

永兴侯是永兴侯府的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王氏失魂落魄了好久,才去见老夫人,想问问有关孙媳妇的事儿,老夫人不知道怎么了,也是不见她了。

“老夫人说,她年纪大了,一些家务俗事,就不要再来问她了,让侯爷和你商量着办就好。”

小王氏只能又回去了。

这还不算,很快王尚书府上弟媳妇传来了更不好的消息,何妙菱要给她的嫡母看病了。

“何妙菱,她到底要把我们母女逼到什么地步?”

小王氏可以想象得到,要是嫡母身体好起来以后,一定会像老母鸡护着鸡崽子那样,急沈承业所急,忧沈承业所忧,这个永兴侯府,还有她的儿子沈承志什么事。

想起儿子沈承志,外出办差,已经快半年都没有回来了。

小王氏一天流的眼泪,比去年一年都多。

沈兰若本也想心灰意冷了,但是,她始终也做不到对冷肃风置之不理,但是她又没有什么办法。

正当沈兰若焦灼的时候。

杨家,杨玉柔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

杨玉华把等不到何妙菱的原因,全归咎于杨玉柔消息不准确,或是骗她的。

“大冷的天,我在那里冻个半死,杨玉柔,你胆子好大啊,竟然骗起我来了。”杨玉华气的拍桌子,对杨玉柔横眉竖目。

杨玉柔忍不住眼泪汪汪:“姐姐,我没有,是我的丫头亲耳听见的,沈兰若和何妙菱约好了,去草亭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都没有去。”

一个不去,就算了,竟然两个都没有去,也怪不得杨玉华这样的猪脑子,都怀疑这事儿是假的,继而怀疑,是她故意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