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有惊无险

苏凛方拿了张县衙的告示回来,家里人围聚在院子。

苏母脸上半是忧虑半是期待,一方面担心苏凛方真的踏上仕途走他父兄的老路,一方面又希望他能一举成名为父兄正名,心情复杂。

想到具保的事,苏母忙问道:“这互结的学子和具保的廪生找到了吗?”

“阿娘不用担心,已经找到了,只等找个时日到礼房报名即可。”苏凛方回道。

苏母松了口气:“那就好。”

“阿娘在这方面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后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苏母提醒道,“如果有一天你走不下去了,千万不要勉强,你父兄会理解的,而且他们只希望你能平安。”

苏凛方认真点点头。

“阿娘放心,要真走不下去,我会拽住他的。”萧兮兮打破紧张的气氛。

听到她的话,苏母担忧的神情淡去,面色柔和:“你是我们家的小福星,阿娘信你!你就像他父兄派来我们的身边一样,如果不是你,二房现在恐怕还在寄人篱下。也可能流落街头。”

这情况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萧兮兮笑道:“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我要不是遇到阿娘嫂嫂和凛方,也难说现在的结果,好在世间没有如果。”

当初如果不是给苏家给二房说亲,如果不是箫媚儿不愿嫁,如果大房多在意点二房的名声不同意她嫁进门,这期间有太多可能性了,那她的结果也会完全不同,要么自己逃出萧家,要么等着被说户年纪大的人家。

所以说人生不需要那么多如果,当下的才是最好的。

苏凛方同样点点头,心中庆幸,好在世间没有如果,不然他依旧还在迷惘的路上,也不会和兮兮认识,光是想到这个就胸口发闷。

萧兮兮偶发感慨,把他们也带偏了,赶紧说回正事:“夫君对于报名的时间怎么打算的?前后可是差着一个月。”

苏凛方收回心神,沉思片刻才说道,“我打算尽早报名,这样即便苏老头和楼知县要使手段,我们也来得及反应。”

她想了想却摇摇头,“这样虽然我们有时间反应,但对于苏家也有充足的时间使手段,太早于我们不利。”

苏凛方没有因为她是女子反驳了自己的意见就摆大男子主义,反而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主动问道:“那你觉得何时合适?”

萧兮兮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认真说道:“最后一刻!让县衙和苏家都来不及反应,有手段也使不上。”

苏凛方点点头:“虽然冒险,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决定听她的,最后一刻才去报名。

这日之后,萧兮兮和苏凛方开始闭门不出,苦读一个月,顺便跟对方玩起心理战。

她叮嘱翁叔阿大他们,要是有人问起,就让庄子的人对外称他们不见了。

报名头几日,礼房整日人满为患,学子们排着长队报名,生怕晚了报不上。

一些好事者每日都在询问苏家二房的苏凛方报名没有,渐渐过去十日,还是没看到这二流子报名。

便开始有人到南庄询问,其中不乏苏族长派来探寻的。

不管他们怎么问,南庄每个人对外都说不知两位东家去哪了,庄子的人已经十日没见过了。

黄员外听到苏凛方和萧兮兮不见了的消息,第一时间派黄管家上门询问。

黄家可还有四名资助的学子要考县试,别到时候因为苏凛方这二流子临阵脱逃,导致他们四人也考不了。

萧兮兮想到黄员外也会来问,为了保证互结的同考学子,她留给对方五颗瓜子。

黄员外收到五颗瓜子一脸懵逼,最后还是黄管家提醒,五颗瓜子会不会是提醒五个人不变。

他哪是猜到这个意思,而是当初收了萧兮兮的银子,答应帮她解决学子互结的事。万一他们回来学子没了,一怒之下说出他私贪银子的事,麻烦就大了,只能往对南庄有利的方向解释。

黄员外恍然大悟,便没再纠结此事,让那四名学子互结的人就写苏凛方。

苏族长有了楼知县这层关系,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苏凛方有四名和他互结的学子,不过他依旧没出现报名。

苏族长看到那些学子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黄员外资助的,直接把纸烧了,骂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难怪南庄又是卖豕苗又是卖瓜子给黄家,而黄家给苏凛方找互结的学子,那廪生肯定也是靠黄家了。”

说到廪生,他嘴角阴笑,“他们肯定不会想到,黄家相熟的廪生我也打点过,就为防止意外,苏凛方根本无计可施,倒也算识时务,知道会失败,所以趁早逃跑了。”

次日,苏凛方吓跑了的话在大街小巷流传开,苏家二房二流子没脸参加县试,打赌输了,吓得屁股尿流逃跑啦。

传了几日还是不见苏凛方,转眼已经到了县试报名的最后一日,礼房门前十分冷清,该报名的早都报上了。

眼看过了午时还不见人,苏家盯在礼房的下人回去汇报情况。

他前脚刚走,后脚两到身影走进礼房,正是消失了一个月的萧兮兮和苏凛方。

苏凛方见礼房的吏员在打盹,轻咳一声,“大人,县试报名。”

听到这话,对方从睡梦中回过神,没想到最后一日还有人报名,一脸不爽:“填吧。”

苏凛方依照规定填好资料,并把互结的那四名学子写上。

礼房吏员看到苏凛方的名字,睡意一下没了,这人可是知县老爷叮嘱一旦报名第一时间汇报的。

他正要退去正堂,苏凛方知道他要给知县汇报,淡淡说道:“找知县的话我们随你同去,正好找他安排衙门派廪生作保的事。”

萧兮兮和苏凛方跟着吏员来到县衙正堂,楼知县忙着公务,被打搅正要发作,抬眼看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