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都在水里了
“你……你……幸福吗……”
他艰难的拼凑语句。
“幸福,特别幸福。如果爷爷能够康复,宝宝健康出生就更幸福了。”
“爷爷……我想和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爷爷用力点了点头。
现在才十月,距离过年还很久。
但人总归是要有盼头的。
她在回去的路上,特地买了一个册子,将所有的孕检单都放好,方便爷爷查看。
回去后,直接放在床头,也没避讳人,毕竟她是假的怀孕。
沈留白进出她房间很多次,并没有发问,估计傻子不懂生命孕育这么深奥的学问。
她不知道,他翻开了无数次,看着胚胎一点点发育长大,有一个小小的人样,他攥紧过拳头,恨不得摧毁一切。
很快,迟非晚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一个收藏古董的大家举行的拍卖会,拍下的钱全都用于慈善。
邀请了许多豪门贵胄,这次的活动肯定要参加,因为会被媒体大肆报道。
她之前的形象毁得厉害,急需要补救。
而且这是慈善事业,对集团的发展也很好。
她想带沈留白一起去,但是他有些不舒服,所以放弃了。
她走后不久,沈留白就出门了。
“先生,这次政府也参与了,如果我们捐的钱多,又是上市公司,形象正派的话,有利于拿下和政府的合作项目。”
“嗯。”
他心不在焉地应着。
薛浩很懂地闭了嘴。
最近先生情绪有些不对劲,他还是小心为上。
迟非晚很快到了目的地,穿着红丝绒长裙,盘发,珍珠耳坠。
整个人美艳大方,气场全开。
她落落大方地和熟人打招呼,然后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嘉宾席。
很快,她就看到唐子枫携带姜颜出席。
姜颜也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你太太真年轻啊!”
“这是我女儿。”
“刘太太,很高兴认识你。”
“你叫我刘太太啊?”
那个女人捂着嘴笑:“那我可真的要谢谢你,希望借你吉言,我早点成为真正的刘太太!”
“你搞什么!这是刘总的情人。”
唐子枫彻底脸黑了。
姜颜也有些无措,她到底不是真正的豪门,是靠着旁门左道上位的,对圈子里复杂的人际关系一窍不通。
唐子枫嫌弃她丢脸,索性让她不要开口。
她只能委屈地站在唐子枫身边。
她环顾四周,看到迟非晚那一刻,刚刚还满是挫败的样子,下一秒就像是打了鸡血的母鸡一样,斗志昂扬。
她下巴抬得高高的,恨不得用鼻孔出气。
就在这时,和唐子枫握手的合作商迟疑地说道:“唐太太这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没有!”
姜颜心头一慌,赶紧解释,结果越说越乱,闹了很大的洋相。
迟非晚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嗤笑。
她转身去了卫生间,发现肚子一阵不舒服。
她猛然想到,自己月事要来了。
赶紧让人送过来,一时间再厕所的时间就待长了。.
外面传来不少对话声。
“你看到那唐太太了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就是,今天拍卖单子上有卢米庄园慕西尼特级红酒,年份都是九几年的,她竟然说不就是一瓶红酒吗?也好意思拍卖几百万。”
“你们看到迟非晚那个傻子老公了吗?”
“没看到,没带出来吧,估计嫌弃丢人了。”
“虽然是个瘦子,但长得特太好看了,要是可以玩玩,我倒想试一试。你们谁敢帮我问问多少钱一晚?”
“我才不去,她就是个疯子!”
“对了,你们看到刘总身边的狐狸精了,现在刘总都不避人了,出席各大宴会都把她带着。”
“她眼界品味可比那个姜颜好多了。”
外面聊起了八卦。
就在这时,旁边的隔间突然有了动静,有人冲了出来。
“我品味怎么了?你们要不要脸,在背后嚼舌根。”
“我们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吧?我们可都参加了迟非晚的婚礼,你知三当三的事情,我们清楚得很呢。”
“你……你们……”
姜颜不堪忍受这样的委屈。
她一直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她们应该敬自己怕自己恭维自己。
在外面,没有人搭理她。
私底下,她们还嘲笑自己。
砰的一声,都有人重重砸在了迟非晚的门板上了。
迟非晚有些无奈。
姨妈来了好痛,她们好聒噪,能不能消停点。
终于,她的人到了,闯入卫生间,把其余几个都吓了一跳。
“抱歉。”
随后,她敲了敲紧闭的隔间门。
一只葱白的手从里面伸出了。
几人都面面相觑。
这里面还有人?
迟非晚出来,淡定从容地洗手。
几人脸都白了,她们也说了迟非晚的坏话。
迟非晚倒是没有理会,不过是口嗨而已,这个圈子都这样,谁家都丢脸了,很快整个圈子都知道。
大家看热闹,不妨碍做生意的时候热情似火。
她们也不打了,赶紧灰溜溜地离开。
而迟非晚擦干净手,就要离开,却被姜颜叫住。
“你就这么任由她们说你坏话?”
“然后呢?像你这样跟个疯婆子一样,扯她们衣服头发?”
“你……”
姜颜被噎了一下。
“况且她们也没说错啊,我家老公就是帅,她们想花钱我还不让呢。我迟非晚就是疯子,我承认。你知三当三,怎么就不敢承认呢?你没有私底下说过我的坏话,只怕比她们更狠吧?”
“你是想让我生气,和你一样找她们麻烦,顺带着帮你出气?呵呵,你做梦。”
说完,她就离开了。
姜颜怨毒地看着她,死死攥着拳头。
不甘、屈辱、难过……全都涌现出来了。
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格格不入。
可她就是要融入,成为真正的豪门。
迟非晚去应酬,发现有人在议论白淮。
“白先生也来了?”
她立刻上前询问。
“是啊,在楼上休息室,有人帮他举牌。”
迟非晚还很感激他上次帮了自己,立刻端着酒杯上去了。
她敲响了房门。
“谁?”
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
“是我,迟非晚,我能进来吗?”
沈留白闻言,胸口闷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挂个心脏科看看了,最近胸闷气短,堵得厉害。
他让薛浩开门,迟非晚看到了一扇刺绣屏风,里面人影摇曳,端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有着难以言喻的气场。
只是,看不到脸。
她想过去,却被薛浩拦住。
“迟小姐,就在这儿说话吧,今天先生不想见人。”
迟非晚也很识趣,没有得寸进尺。
“上次很感谢白总帮助,我知道你也来了,特地过来敬你一杯。”
“什么?”
“敬你一杯啊?”
“给她换温开水。”
“啊?”
迟非晚有些疑惑。
温开水?这是什么喝法?
很快一杯温水拿在手里,她硬着头皮说道:“那……都在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