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娇宠了偏执校草(30)
苏眠是想跑的,可是看着凶神恶煞的元裴,他的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忽而变得沉重拖沓,跑不动了。
元裴走过来,二话不说地握住苏眠的手腕,拉着往人少的小角落走。
午后的人行道人来人往,夕阳被高楼挡住了一半,金橙色的阳光照得整个世界暖烘烘的。
苏眠低着头,快步地跟上元裴的步伐,无视周围人八卦又探索的目光。
走到无人的小角落里,苏眠有点尴尬地甩开元裴的手,不自然地问,“元裴,你有事吗?”
“苏眠,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元裴靠在树枝上,垂眼凝着苏眠,一脸严肃地问,“这几天一直在躲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苏眠自知理亏,低着头,视线左右来回扫着地面,有点心虚地说,“我哪有躲你?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
元裴沉着脸,像是被一块黑沉沉的乌云笼罩住了,一动不动地凝着苏眠。
扛不住这种可怕又阴森的死亡凝视,苏眠只觉得心底一阵发毛,慌张地挠了挠头,小声地解释,“你知道的,我学的是建筑,每天要画图,真的很忙。”
实在是怂,他只能胡乱找借口。
元裴看着苏眠这怂巴巴的模样,想生气,可又舍不得生气,终于还是放松了语气。
“眠眠,我不理解。”
“蛤?”苏眠好奇地看着元裴,“你有什么不理解的?”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很明确,可是你却莫名其妙地忽冷忽热。”元裴三五步上前,站到苏眠的跟前,语气中带着诚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眠眠,你可以直接跟我沟通,你这样,我猜不透,我认为沟通是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
苏眠愣住了,瞳孔放大,吃惊地盯着元裴,不明所以地反问,“……关系明确?”
什么?不是吧!什么关系?
元裴的眉头微皱,看着苏眠的目光变得复杂,削薄的唇微动,“难道我们的关系还不够明确么?”
苏眠一阵头皮发麻,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像是一个失衡的天平,找不到一个平衡的支点。
他有点看不清现在的情况了。
“牵过手,抱过,亲过。”元裴把点点滴滴全部列举出来,炯炯有神的目光里全是专注,深深地凝着苏眠,“难道我们的关系还不够明确吗?”
就算没有公开表白,那也是默认的地下恋。
在元裴的眼里,他们已经度过了朦胧期,现在正处于热恋期,可是苏眠忽而就跑路了。
看着苏眠一脸发呆,元裴忍不住皱眉,有点不安地问,“苏眠,你不会是撩完就跑吧?”
“……”我没有!
“难不成真的应了那一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不是呀!
元裴看着面色凝重的苏眠,故意往前逼近一步,“苏眠,你是不是没那么爱我了,所以开始冷淡了?”
苏眠腿软,被吓的往后退一步,心情相当复杂,他举棋不定,甚至对元裴的感觉都有点模棱两可的。
他是一纯直男,母胎solo,铁树从来不开花,他连和女人都没谈过恋爱,更何况是男人?
“苏眠,你为什么不说话?”元裴的心越来越沉了。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可能自己做错了事,惹得眠眠生气了,可如今苏眠的态度,让他有点不自信了。
“那个……”苏眠被逼得无路可走了,苦恼地说,“你冷静一下,或许……”
他支支吾吾半天,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口直心快地胡说八道,“或许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元裴的脸色变得难看,表面看着平静,实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他伸手握住苏眠的手臂,“什么意思?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
“我……”
苏眠像是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觉得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要不……还是兄弟?”他实在是找不出任何清晰的头绪,随口就说了一句。
元裴的脸色瞬间凝结成冰,身上散发着惊人的寒气,那咄咄逼人的寒意正以他为圆心,一层层地往外扩散,苏眠差点吓掉头。
好可怕!
他生气了!
不行,我得哄!
然而,苏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哄时,元裴已经冷漠地开口发问——
“你的兄弟会背你吗?”
“你的兄弟会抱你吗?”
“你的兄弟会亲你吗?”
苏眠哑口无言,答不出来了。
元裴将头撇开,看不得苏眠这一副卖可怜的模样,用力地咬咬牙,“苏眠,你不是认真的,就不要故意去招惹别人!”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
苏眠说的都是真话,不过是想和他做兄弟!
“不是,我没有……”苏眠刚想要解释。
只见元裴已经漠然地转身,面不改色地说,“我不需要兄弟,你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搁下话,元裴大步地走了。
“元裴……”
苏眠看着元裴渐行渐远的背影,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秋日里显得特别孤寂。
他想叫住元裴,可是到嘴的话又哽住了。
他的心乱糟糟的,连自我都看不清,拿什么去和元裴说理?
当天晚上,苏眠的心里难受,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他从小卖部买了一箱的啤酒,扛回宿舍,一人就喝了半箱。
林俊推门进去时,看到一堆空了的啤酒瓶,苏眠已经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一瓶刚开的。
“眠哥,你怎么了?”林俊快步地走进去,将苏眠扶起来,一脸担心地看着,“天呐,你到底喝了多少?”
“放开我,我要继续喝,要不你陪我喝……”
不料,苏眠开始大吐特吐,一直止不住,林俊忽然发现摊上大事儿了,赶紧叫上一个小伙伴,把苏眠扛到医院去了。
他喝到进医院了,伤胃。
苏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他的大脑一片模糊,但是他清晰地知道——
他想元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