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下人来报说勤王来了,在府门口等着,簌簌带着二人便出去了。
府门处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气质上倒也充满书香气,应该就是勤王。见几人来了,忙上前来打招呼。
“簌簌,你来了。兰若,好久不见,这位是……”勤王一一打着招呼,轮到白清时他面露疑惑,上下打量着白清。
“这是我妹妹,白清。”兰若赶紧介绍。
“白姑娘,你好,我是赵庭安。”
勤王自我介绍着,礼数周到,并没有一个王爷的架子。
“白清见过勤王。”白清也回了礼。
“说起来,白姑娘是贤亲王府的养女,也算是我的表妹了,就不必拘束礼节了。簌簌今日带你的小姐妹一起去?”
勤王笑眯眯地温柔问簌簌,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她们跟着。
簌簌点点头,勤王没说什么,带着三人出发了。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地方白清下了马车,抬头一看,木制的匾额上写着问香园三个大字。
“这是我跟二哥借的,这是他私人的园子,里面都是他从各处寻来的花木,最近开得正好,想带你来看看。”
勤王介绍着,向门卫展示了腰牌,带着三人进去了。
白清听兰若说过,大夏二皇子襄王。听说他雷厉风行,又戍过边,赈过灾,似乎在朝中有些威望,有不少大臣都投靠了他。只可惜他仗着有功,娇纵跋扈,上次在外城还遇到他的手下强抢民女。想到这,白清不由得有些鄙夷,这样的人建这样的园子,只怕又是劳民伤财,不禁有些没心情了。
勤王带着簌簌走在前面,白清和兰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注意到白清似乎没什么心情,兰若拉过她,在她耳边小声劝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勤王和襄王不一样。想来他也只是想带簌簌看看这些花,你不要想太多。”
白清点点头,这才好好去看那些花木,倒也真是好看。眼下正是春天,那些花开得很是漂亮,争奇斗艳的,树木也都枝叶繁茂,确实是美景。
向前看去,簌簌微红着脸淡淡笑着,时不时蹲下去,听着勤王的介绍小心翼翼地触摸那些花朵。
看来簌簌还是对勤王有些意思的,既然来了,自己也不好拉着个脸,扫了她们的兴致。只是看着二人那副模样,不禁有些羡慕,和心上人在这样和煦的日子散步赏花,真好。
园子也不算大,几人逛完便开始往回走了。出了问香园大门,迎面而来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男子。那男子长得倒也俊俏,看上去约莫三十的年纪,一身海蓝色华服贵气非凡,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差,倒与那衣服显得格格不入。
“二哥,你怎么来了?”勤王看见来人,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
原来这就是襄王,白清不禁多看了几眼,真是浪费了那一身好衣服,若是穿在公子身上,定比他好看千倍万倍……
“见过襄王。”
簌簌和兰若行礼,白清赶紧跟着行礼。这一打岔,白清十分懊恼,刚刚为什么要想起他来……
“嗯,听说你带心上人来赏花,本王关心你,便想来看看你的心上人……”襄王说着,目光扫过三人,对着兰若微微一点头,在簌簌和白清身上不停打量,看得白清浑身难受。
“二哥说笑了……”勤王上前一步笑着说。
“哪里,是真的。这二位是……”襄王看着簌簌和白清,略带疑惑地问着,丝毫不顾虑他的目光是否让人不适。
“这是萧簌簌,萧将军的女儿,这是白清,王叔的养女。”勤王一一介绍着。
“噢……你就是那个养女,看起来倒也标致,有没有兴趣来襄王府?跟着本王可不止这一园子的花可看呢~”
襄王饶有兴趣地盯着白清,话语间尽是戏谑。
“襄王真爱说笑。”眼看白清有些不高兴,兰若赶紧出声。
“谁说本王说笑了?这妹妹长得还不错,很是英气,正好府里那些妾最近玩腻了,你既是王叔的养女,本王可以给你一个侧妃的位子……”襄王紧紧盯着白清,似乎已经吃定白清一定会答应。
“襄王殿下,白清此生只做妻,不做妾,且不与她人共侍一夫。此话不如等襄王殿下与襄王妃和离后,再将府里那些莺莺燕燕都遣散了去再来问。”
白清冷着脸,要不是看他是个王爷,在朝中有些势力,怕给贤亲王惹麻烦,她早就上去揍他一顿了。..
“你一个养女也想做正妻?!哈!别不识抬举!今日,由不得你。”襄王看白清冷脸,也跟着冷下脸来。
白清死死盯着襄王,不知该怎么办。她真的想揍他一顿,撕烂他的嘴。
“阿清,该回去了。”
就在白清犹豫着要不要打襄王一顿时,秦公子从几米外悠悠走来,一边说着一边去拉白清的手。
他何时来的?又是从哪里来的?他又怎知她在这里的?白清满脑都是疑问,任他拉着,心也平静下来。
“呵……定安王刚袭爵便来同本王抢人?别以为本王是好糊弄的。”
袭爵?白清直接愣了。
“抢人?哈哈哈……襄王怕不是脑子摔坏了?皇上都不敢跟本王抢人,凭你也配?”秦公子挡在白清身前,轻笑着说。他是真的不把襄王放在眼里。
听他这么说,襄王冷哼一声,上了马车走了。不管秦公子是不是唬他,定安王活的好好的,更别说前几年早就封了秦愿安为世子,他这突然冒出来的二公子就在今早袭了定安王的爵位,父皇连早朝都推了,他不得不忌惮。
“几位,我们先走了。”襄王走后,秦公子对着众人微微点头,牵着白清走了。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
回府后,秦公子直接带着白清去了流水轩,时间还不到用晚膳,厨房端了酒和点心来,秦公子喝着酒看着白清。
“想问什么?”秦公子问。
“襄王说你承袭爵位了?”
“是。”
“那以后该叫你王爷了。”
“不用。我叫秦空岳,你叫我阿岳吧。”
“定安王还未过世,还有世子在前,王爷是怎么袭爵的?”
她还是与他这般疏远,秦空岳有些不悦,但也不想逼得太紧,幽幽解释道:“以后你就会明白,定安王的位子一直都是我的。”
一直是什么意思?他说得不清不楚,想来应该是不方便多说,他不方便说,她便不问了。
二人沉默着,一人喝着酒,一人吃着糕点,各自想着各自的,直到厨房开始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