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上加霜的穷逼王

村里的地形不复杂,就是可以藏身的犄角旮旯实在太多。

宋景看到前方一闪而过的身影,当即从一个破窗户跳进一个空房子,从这边抄近路,翻出对面的另外一个破窗户追出去。

破窗户上的铁条年久失修,风吹雨打的早就烂了,只有一两根还歪七扭八的支棱着。

宋景跳出去,身上的卫衣外套勾住了一根铁条,刺啦一声撕出一大条口子。

而前面那人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宋景追出去一段,依旧没找到人,反倒是看到另外一个方向有三人朝着她这边来了。

这三人可不是普通人,宋景跟他们没有交集,但却知道他们。

帝都戚家和向家这一辈中的佼佼者,戚商,以及向文星。

而他们两簇拥着的人正是帝都时家,随便动动手指,都能搅动风云的时家太子爷,时宴。

也正是沙曼吟提醒她要小心的狠人物。

啧!真难缠,为了抓她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宋景转身躲进另外一个破败的屋里,找了个破破败败的凳子坐下,打算等这三人走了之后再出去找人。

宋景扯过被撕烂了一大条口子的卫衣袖子,咬着后牙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的左翻看右翻看。

这已经是她最后一件还算能穿的外套了,又烂了。

衣服烂了,还让那傻逼给跑了。

宋景眉宇之间的戾气跳了跳,从包里翻出一个针线盒,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穿针引线。

然后脱下身上的卫衣外套,把灰尘抖干净,小心翼翼的把裂开的两块布料拉到一起,手法相当娴熟的开始缝补。

嗡!嗡!

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提示有消息进来。

宋景把袖口撕拉出来的口子缝好,又把针线盒收回包里,把两面穿的卫衣翻了一面,将有骷髅头的另外一边穿到了里面,这才拿出手机看消息。

【小师叔,实验又失败了。研究所的经费只剩下五百万,我们真的还要继续研究变异基因吗?这根本就是一个烧钱的无底洞。】

【我马上转钱过去。】

宋景的这个私人账户是没有转账上限的,她直接从账户转了两个亿去研究所。

【继续研究,有进展了通知我。】

宋景发完消息看了一眼账户余额,五块二毛三。

穷的有零有整。

只能尽快拿到九霄研究所丢失的005号药品交付任务,顺利拿到任务佣金,她才不至于穷的连回去的车费都没有。

宋景全身都笼罩着穷鬼的低气压,起身从一个洞口往外看了看。

时宴那三人好像走过去了,她这才翻身出去。

“想跑?你认为你跑的掉吗?”时宴一个人从旁边一栋二层小楼的二楼走廊走出来,容色森寒。

宋景的眉头一皱,停下脚步。

时宴看了一眼她脸上戴着的口罩,神色更冷。

他倒是没想到在大溪山放他血的人居然会是暗杀界黑榜第一的最强国王魅影,而且魅影居然是个女人!

“我的血好喝吗?”时宴的身体从出生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不过鲜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这个魅影只是把了他的脉,就知道他的身体异于常人,单凭这一点,他就不能放过她。

而且杀手榜第一还会中医把脉的那一套,也是罕见。

宋景几不可闻的啧了一声,眸色又冷又沉,压着猩红的眼尾漫上乖戾。

本来以为运气好,山里遇到个中毒的男人,居然恰巧是特殊体制能为她解毒,结果药效是解了,却也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真倒霉!

她就是弄个解药,怎么就偏偏弄到了时家这个冷血阎罗的身上呢?

早知道她再忍一忍,等这个煞星毒发身亡了再喝他的血就好了。

宋景很郁闷,没好气的冷声道:“又臭又酸,比耗子尿还难喝。”

“耗子尿?你喝过?”

“……”宋景眸色一沉。

时宴身上的衣服已经从大溪山里的黑衬衣和夹克外套换成了白衬衣和浅色大衣,更衬的他人俊美无双。

而他此时正垂眸看向楼下的宋景,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了的香烟,又让他的这份俊美之中多了几分邪气。

他的眸色又深又冷,脸上不见丝毫多余的情绪。似乎在他眼里,宋景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要么听话,要么死。

宋景口罩下的嘴角忽然勾了勾,深如幽潭的星眸里浮出几丝乖戾跟嗜血。

听闻时家太子爷有近乎病态的洁癖,她很想知道,如果鲜血染上一尘不染的白衬衣,这个洁癖的男人是不是会当场气死!

宋景一向奉行想看,那就自己动手。

她拔腿而出,双手攀上一根从楼顶垂下来的水管,几个攀爬的灵活跳跃,转瞬身形一落,到了时宴的面前。

时宴没动,眸色依旧淡漠,但周身的气场瞬间散开,重若千钧的压迫感笼罩而下。

“逼王!”宋景嘀咕了一句,手指一动,藏在袖中的匕首出窍,身形如猎豹般激射而出,手臂上挑,锋利的匕首直指时宴的咽喉而去。

只一招,她就是冲着要时宴命去的。

时宴脚步微退,抬手钳住她的手腕,五指如铁钩一般。

宋景抬腿就踢向他的胸口,时宴沉手,一掌劈在她的小腿上,反被动为主动,探手抓向她脸上的口罩。

“魅影,藏头露尾太难看了。”

宋景身体往后折仰,避开时宴抓向她口罩的手,一言不发,眸色却带着戾气和张狂。

同时,她手腕翻转,左手拍向被钳住的右手,匕首飞起,再次冲着时宴的脖子而去。

时宴后仰,锋利的匕首擦着他脖颈处而过,带出一丝血线,而他一拳砸上宋景的胸口,这一拳朝着宋景的心脏,也是要宋景命去的。

宋景胸口挨了一拳,看向小楼下折返回来的向文星和戚商,单手撑着二楼的栏杆翻身上了楼顶,从另外一方跳下这栋小楼,钻进一条两家房子挨着的小巷,消失不见。

“你们去追!”

向文星吩咐另外的人,自己和戚商则快速走到时宴面前。

时宴的脖子上被拉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滚出来已经把白衬衣的领口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