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回 假戏
常久有多美,觊觎她的人有多少,作为亲弟弟,常擎怎会不清楚,当年,那群富家子弟,没少通过贿赂他的方式来追求常久,常擎却不吃这一招,那群凡夫俗子,哪配得上他姐。
他虽年龄小,却早已知晓这圈子里的拜高踩低,千金落魄,家道中落,曾经被她拒绝过的那些纨绔子弟,必定要趁人之危……
“不是,你在想什么!”常久去拍常擎的脑袋,“别胡思乱想!”
“我是怕你被人欺负,”常擎认真问她,“真的没有么?谁欺负了你,我去收拾他。”
常久尚未回答,病房的门便被推开了,姐弟二人同时向外看了去,常擎看见了一道清俊优雅的身影出现,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很大的保温盒。
“醒了么?”沈持向常擎笑着,“医生说你刚醒,适合吃些好消化的,我让阿姨煮了鸡蛋汤和云吞。”
“你是……?”常擎惊异于对方的自来熟。
沈持将保温盒放下,停在了常久身边,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处,“还没和你弟弟介绍我么?”
常久生硬笑着,她不知如何介绍,若说他是金主,常擎年少气盛,怕是要动手了。
沈持怎会看不出常久的犹豫,他向常擎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沈持,坚持的持,是常久的男朋友。”
常久的面色僵硬了起来,她仰首去看沈持,沈持并未看他,他在向常擎笑。
常擎也被惊讶到了,常久方才同他说,和顾禛分手没多久,竟这么快又找到了新的男朋友?
但,这个男人,无论气质,还是谈吐,都比顾禛好多了,倒很合他的眼缘。
“你好,我是常擎,没猜错的话,我的手术是你帮忙的吧,谢谢你,也谢谢你照顾我姐。”
常擎虽穿着病号服,年龄也不大,谈吐却甚是成熟,不卑不亢,眉宇间又带着少年气,他们姐弟二人的气质,如出一辙。
“她是我女朋友,应该的。”沈持同常擎说,“先吃饭吧,一会该凉了。”
“沈教授,你吃了么?”常久问沈持,“要不要一起?”
沈持拿了一瓶水,“我吃过了,你们吃。”
常擎好奇了起来,“沈教授?你是老师么?”
“我是经贸大学的客座教授,”沈持说,“我们不是师生恋,放心。”
常擎懂了,沈教授是个情趣称呼,他不方便跟着叫,“我叫你沈持哥行么?”
“嗯,都行。”沈持没那么多规矩,“叫名字也可以。”
常擎似乎很喜欢沈持,两人很快便熟络了起来,得知沈持是做医疗生物行业的,常擎与他的共同语言更多了。
早餐吃完,医生带着护士来给常擎做了常规的检查,常擎迫不及待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才刚刚醒来,还需要观察几天,稳定一周左右,再考虑出院的事情。”
常擎很急,“没准确日期么?”他不想一直在医院浪费时间,外面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先不要着急,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沈持同常擎说,“别让你姐担心。”
经他一说,常擎果然听话了下来,不再闹着出院了。
医生走后,沈持握住了常久的手腕,“一会让护工过来,你和我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因为常擎的事情,常久已经几天没正经睡过觉了,现在憔悴得不行,唇色都发紫了。
常久本不舍得走,但看见沈持的目光后,终归还是答应了下来,她的确有事和他聊。
常擎听她今天没睡,便也开始催她回去休息,护工到后,常久便被沈持带出了医院,他牵着她的手,她低头跟在他身后,乖巧又沉默。
常久坐上了副驾,甫一坐定,沈持忽然靠了上来,二人的鼻尖抵在了一起,再靠近一些,便能碰上彼此的嘴唇。
这样亲密的距离,令常久面颊发红,呼吸都停了下来,他眼底的欲念,已展露无疑,常久闭上了眼睛,凑近去吻他,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拽起了安全带。
常久窘迫不已,她会错意了,以为他是要她的“谢礼”,便主动去献吻,孰料,他只是为了给她系安全带!
常久欲后退,却被他用一只手按住了后脑勺,咔哒,伴随着安全带入卡扣的声音,另外一只手也按了上来,原本由她主动的吻,现在换作她来承受。
他的吻不像他的人那样绅士,每一下,都令人心颤,肩膀被他按住,无处可逃,她被吻得面红耳赤。
松开后,他微凉的指腹擦过了她充血的唇瓣,打趣着,“下次主动的时候,记得这样亲。”
常久:“……”她哪有他那样高超的技巧,和充足的经验。
沈持将常久带回了星河公寓,进门后,常久便说,“沈教授,我想和你谈谈。”
“叫什么?”他的手指摸上了她的颈动脉,令她的汗毛竖了起来。
常久当即改口,“沈持。”
“先去洗个澡,我在这里等你。”沈持终于满意,俯首亲一口她的额头。
常久洗过了澡,吹干头发后,来到沈持身旁,被他拽到了腿上,他埋下来,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双手穿过腋下,搂着她,“很香。”
常久想,沈持叫她回来,让她休息是假,找她睡觉才是真,她虽累,倒不抵触,只是……
“等一下,先听我说完。”常久按住了沈持的手。
沈持“嗯”,“说吧。”
“常擎不知道我和你真正的关系,你刚才那样介绍了,那我希望……以后你能帮帮我,在常擎面前演一下。”常久差点又喊沈教授了,忍住了。
“演一下什么?”沈持明知故问。
常久当即便看出来了,可有求于人,哪有软饭硬吃的道理,“演一下我的男朋友,可以么?”..
“不怕我假戏真做么?”沈持在她耳边吹着气。
这气息令人迷乱,常久又想起了他这几日的鞍前马后,头脑发热,竟问他,“那你会么?”
“你觉得呢?”他不回答,只问,模棱两可的。
“你不会。”他在逃避问题,常久清醒了几分。
他的唇又落在了她的锁骨,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贴着她左心房的位置,重重吻了下来。
滚烫的气息,像是要烫破了皮肤,她浑身颤抖着,耳畔传来他低哑的声音,“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