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花捡到一个书生

齐氏带着齐老婆子回家后,在齐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先是齐老婆子抢天呼地咒骂盛禾这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再是齐老头死也不愿意交出盛禾阿娘的嫁妆。

“还什么还?”齐老头竖起眉头怒吼齐氏:

“这都是我留给你小弟娶媳妇用的!你自己没本事拿不住管家权也就罢了!居然还帮着盛禾那个不要脸的婆娘管娘家要东西!”

齐氏委屈不已:

“爹,那盛禾现在可强势了,一个不高兴就对着我们母女俩又打又骂!

娘就是说话急了点,就被盛禾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要是不把这些嫁妆还给我带回去,我和我闺女在那盛家还不得被折磨死!”

齐家老二生怕老爹真去心疼齐氏,忙表态:

“爹,这嫁妆一件都不能还!小弟指着这点子金银首饰娶媳妇,我还指着盖新房呢!”

齐老二一把将自己媳妇拉到众人面前:

“今儿趁着大姐也回来了,我就正式说个事儿——我媳妇春红有了,我要当爹了!”

老二媳妇春红用拳头轻锤齐老二的胸膛,然后一脸羞涩。

此话一出,齐老头立刻喜上眉梢,就连躺在床板上捂着受伤手臂哀嚎的齐老婆子也蹦了起来。

“哎呦呦,这可太好喽!咱们齐家要有后了!看怀相,一定是个大孙子!”

“这才刚怀上个把月呢,哪看的出什么怀相?你这老婆子少到村里到处说嘴!”

齐老头在高兴之余,又环顾了这间祖宅。

年前他就商量着给家里扩建新房,毕竟老二结婚了,家里多了人口,住起来实在拥挤。

如今齐老二宣布媳妇揣娃了,就更要抓紧时间建房。

对,那嫁妆甭管是谁的,都不能让大闺女带走!

看着齐老头子愈发坚定的目光,齐氏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开口劝说,就听齐老二媳妇春红开口道:

“大姑子,不是我说,那杨氏嫁到盛家,那嫁妆不就是盛家的?你可是官太太,正经八百的县令夫人!

听听这名号,咱们一家都跟着光耀!县令夫人用家里几个钱难不成还犯法了?

大姑子,你命又好又心疼家里人,我们也都感激你,等我肚里的娃儿生出来了,头一个要认的就是你!”

春红长相秀气,说出来的话又体面又好听,将齐氏高高捧起。

齐氏从前回娘家,最爱炫耀的就是自己官太太的身份,最喜欢村里老小对着她作揖行礼,叫一声“县令夫人”。

自从盛禾能开口说话以后,她就日日呆在厨房里做饭,都快熬成黄脸婆了,哪还有什么风光?

齐氏搓着衣角,局促片刻,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终于下定决心:

“行了行了,这些嫁妆你们就先留着用吧,记着我一份功劳就成,盛禾那边我自个儿想办法!”

齐家老小终于松了口气。

“大闺女,你这都有这日子没往家里送补贴了,这年头实在是不好过活,听说镇上的义仓还生了虫害,看来吃的起米粮的老百姓又该少了。”

齐老婆子抱着受伤的手臂,不痛不痒道:“要不你今儿就先回去吧,家里也没多少米了,你多体谅体谅。”

齐氏听了这话有些不舒服,但是到底是自己亲娘亲爹,于是又把不好听的话咽了下去,闷着头回镇上盛家去了。

回到镇上时夜已经深了,盛禾正坐在院子里用桐油帮粥粥熬蜡烛。

她看见两手空空的齐氏,蹙起两道柳眉道:“我娘的嫁妆呢?”

齐氏咬了咬唇,一言不发走到屋里,从床底下的小木匣子里翻出一个布包交给盛禾。

“我爹娘把那些首饰都当了盖房子了,我只能用我存的私房钱还你了,里头还有玉兰她亲爹给我送的定亲礼,也值不少钱。”

盛禾冷笑,她就知道齐家那一家子都不要脸,进到他们口袋里的东西难要回。

这笔账她还会慢慢找齐家讨回来。

盛禾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掂量了一下布包的重量,估摸着是这个数额,就没再和齐氏计较了。

她一直都知道齐氏一定还有自己的私房钱,现在逼着她把私房钱交出来,正好让她没底气在这个家起幺蛾子。

盛禾将这次笔钱存进了空间余额里。

盛禾这些天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尽可能地平稳度过灾荒年,最需要的东西,一个是粮食,一个是水源。

盛禾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一边得囤粮,一边还得在舞川县的五个大村里挖渠钻井。

这些都是花钱的大工程啊。

好在没过几天,托付给王有二的那批货很快就起运了。

盛禾在等待中又紧张又兴奋,也不晓得这次走货能给她带来多少的收益。

这天盛禾正在屋里看这个朝代的一本地理游记,听到门外头的小福哒哒哒跑进来报信。

“禾姑娘,外头有个叫杨花的婶子找你有事,她说自己是枣儿村的人。”

盛禾一听是熟人,忙走了出去,一瞧,可不就是杨花婶子么?

“婶子,你咋上镇上来了?”盛禾笑着迎上去,“咋不提前说一声,我这就准备饭菜,吃顿饭再走哈。”

盛禾心里一直很感激杨花婶子,当时盛江腿受伤,都是杨花婶子悉心照料着。

多亏有了她,盛江的腿才会好的这么快,现在这小子已经健步如飞了。

“禾姑娘,我一个乡下妇人,可不敢在县令府用饭,”杨花婶子嘴上这么说,眼里看盛禾却都是亲切。

但又十分焦急:“禾姑娘,我这次来是特地找你来救人命的,是住村口东边小土坡的金花妹子她……”

盛禾一听这话,方才轻松的微笑立马消失不见了:“她怎么了?”

杨花婶拍着腿:“金花她好着呢,是她今早捡到一个书生,那人快不行了,找了我们村里好几个游医都救不成,

那孩子才十六七岁,看起来斯文有礼。

他受的都是些严重的外伤,估计流了不少血,嘴唇子都发白,浑身冰凉。

我们枣儿村可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所以村长就派我来问问禾姑娘你,可有空去一趟枣儿村救人?”

盛禾不敢耽误,立马就回到房间,从屋里取出自己的药箱子跟着杨花婶子坐上了牛车往枣儿村的方向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