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晏温见她乖下来, 抵着她身体的胸腔颤了颤,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似乎在为她的乖顺而感到愉悦。
沈若怜又气又惊, 瞪着他, 胸膛不住起伏。
晏温松开捂在她唇上的手,笑看着她, “多日未见,孤的妹妹似乎长大了不少。”
听到他这话,她愣了一下,脸颊犹如被热气蒸了一般, 瞬间变得滚烫, 耳根和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粉色, 连带着都不敢再用力喘息了。
晏温往她泛红的耳朵上看了一眼, 轻笑道:
“孤说的是,嘉宁看起来懂事了, 变成大姑娘了, 你说说——”
“你想的是什么?嗯?”
沈若怜的脸颊更红了,被他逼得眼底又泛出了盈盈泪光。
她咬了咬牙,小声问他:“皇兄到底想做什么?!”
这样昏暗而逼仄的空间, 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起上次黑夜里同他的那个吻,但那时候尚且还是在一个大房间里, 且她喝多了酒, 四周一片漆黑,倒没如今这么尴尬。
她被他压得身上出了层薄薄的汗,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太过暧昧而压迫, 沈若怜侧过头去,推了推他, 轻声道:
“你先放开我,你这样让旁人看到了,有辱你我的清白。”
“清白?”
晏温将手卡在她的脖颈上,捏着她的下颌逼她将脸重新转了过来,他嗤笑一声,拇指意味不明地摩挲上她的下唇瓣,笑道:
“沈若怜,你我之间——还有清白可言么?你的兄长,早在那天夜里,就亲吻过他的妹妹了,你现在跟我说清白,会不会太晚了点儿?”
男人灼热的气息透着浓烈的欲//望。
不知为何,沈若怜听他说出这句话后,心脏像是被谁攥了一把,随即身上窜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连带着腿都有些软。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眼眶里强撑着的泪终是从眼角溢了出来,她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上次、上次我喝醉了,什么都忘了,况且、况且我已经与词安定亲了——”
“忘了吗?”
晏温笑着俯下身,猝不及防贴上她的唇瓣,嘴唇开合间在她唇上轻轻厮磨,“不如孤替你回忆一番?”
“你放我走吧,词安就在门口……”
沈若怜觉得自己身子更软了,她不敢挣扎,裴词安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旁还有许多戏班子的人,而她和他的兄长在这里唇齿相依。
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她是清醒的,可不知为何,这种隐秘的禁忌,让她在剧烈的紧张之下,竟然察觉到了一丝刺激的快//感。
沈若怜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觉得自己完了,她开始变得不知廉耻了。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晏温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居然真的就放开了她。
沈若怜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错愕地看向他,就见他上上下下将自己扫视了一圈后,视线忽然定在她的脚腕上。
沈若怜像是被烫了一下一般,下意识想将脚藏进裙摆里,却不料他竟然直接将她抱起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桌面的冰凉和坚硬令她浑身一颤,脊背绷得紧紧的,死死咬住唇才没有轻呼出声。
晏温笑看着她的眼睛,修长有力的手剥开她的裙//摆,滚烫的掌心沿着脚背向上,贴上了她滑//嫩的脚踝。
沈若怜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去推他,被他圈住的脚腕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
晏温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拂过她眼角,漫不经心地笑道:“乖,别挣扎,否则孤即刻便让裴词安进来。”
沈若怜推过去的手停驻在了空中,眼泪涌得更凶了。
那个地方太过细//嫩敏//感,从未被谁这样摸过,脚踝上的触感让她羞赧心慌,“你、你放开我。”
晏温掌心在她脚踝上攥了攥,似乎是在比量着什么,听了她的话依言松开了她,语气里带了几分诱//哄,“别哭了。”
他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发,“近日皇家马场里孤让人新弄来几匹身形矮小的母马,你若是想骑马,孤带你去骑,可好?”
他近日去公主府找她,被她拒之门外,传召她进宫她也称病不来,“本就是想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你却非逼着孤用这种方式见你。”
今日外面人多眼杂的,他原本也没想怎么样她,她倒是自己吓得哭得不行。
沈若怜闻言一愣,眼泪也不流了,忽然恍悟:“那丹良马场是你故意封的?”
“是。”
沈若怜气地推他:“为什么啊?”
“你说呢?”
沈若怜突然记起来那天,他在二楼上看到的她和裴词安同乘一骑的模样。
她用了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气恼地瞪他,“可我与词安已经定亲,我们愿意怎样就怎样,谁要你管了!”
晏温的神情冷了下来,他瞧见小姑娘沾着晶莹的眼睫不住颤动,他怕吓到她,深吸了两口气,才克制着语气开口:
“孤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和裴词安这亲,定不成了。”
沈若怜脸上骤然失色,猛地抬头看他,险些忘了此刻两人的处境,音调拔高了不少,“为什么?!”
说完,她听到外面有人“咦”了一声,又立刻噤声,却还是瞪着眼睛看着晏温,那眼神好像他就是她的仇人一般。
晏温颈侧青筋凸起,强压下去的那股阴郁又隐隐开始涌动,他咬了咬后槽牙,“沈若怜,擦干你的眼泪,现在出去。”
沈若怜倔强地瞪着他,就好像在说,他今日不将话说清楚,她就不出去一样。
晏温腮骨紧绷,眸底按捺着幽深的情//欲,半晌,他忽然笑了,“你是要孤在这里就要了你么?”
“也好,让裴词安听听。”
沈若怜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面颊发烫,后脊却陡然窜上一股凉意。
她怎么突然忘了,面前与她同处逼仄空间里的是一个成熟男人,他早就表现出对她的兴趣,他让她走,她是疯了么还留在这里?
她一个激灵,匆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腿一软险些瘫倒,晏温没来扶她,她知道他此刻正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沈若怜扶着桌子站稳,胡乱擦了两下眼泪,捋了捋鬓发,再不敢看他一眼,急匆匆往外走去。
就在她将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听见晏温在她身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及笄的时候,孤会送你一份儿大礼。”
沈若怜一个踉跄,提着裙摆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出了那个小暗室,她又在后台和戏班子的人待了会儿,直到情绪彻底平复下来,才走了出去。
裴词安还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笑问她,“公主可看到了?”
明亮的光线晃得沈若怜眼睛发酸,她胡乱点点头,蹙眉道:
“我肚子有些疼,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裴词安见她面色确实不好,忙过来扶住她,“好,我送你回去。”
沈若怜侧过头看着裴词安的侧脸,脑子里不住回响起方才晏温那句“你和裴词安这亲,定不成了”。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沈若怜没让裴词安往里送,裴词安见秋容等在门口,便叮嘱她小心,看着她进了门才走了。
沈若怜一进公主府的大门,门房的人便迎了上来,手中捧着一个托盘,“公主,这是太子殿下方才派人送来的。”
沈若怜下意识有些抗拒,又怕那托盘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了想,还是让秋容收了下来,替自己拿到了房间里。
待到洗漱过后,她盯着桌上的托盘犹豫了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将那托盘上罩着的红绸掀开。
里面是一套叠放整齐的骑马装,大红的颜色,做工比裴词安送自己那套更加精致,面料也是极为珍贵的云绸。
沈若怜细看了一眼,见那骑马装衣领的位置钉了几颗大小均匀的珍珠,只是不知为何,针脚有些粗大,倒不像是宫中绣娘的手艺。
她没多想,将那骑马装收在了柜子最底下。
丹良马场封了,她就是往后再也不骑马,也不会跟他去皇家马场。
沈若怜当夜又做了春//梦,梦里晏温将她囚//禁在**,她的两只脚腕被绑上了锁链锁在床脚。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抗拒的,可当她惊醒过来的时候,回想起梦里那种激烈的情//潮却让她隐隐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沈若怜坐在**裹着被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定是从前晏泠给的春//宫//图看多了。
打从那日见过晏温后,沈若怜便将自己锁在了公主府,连见裴词安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这期间,皇帝终于修炼出关了,宫里设的家宴沈若怜也称病躲了过去。
她总是不经意想起晏温当时说的最后那句话。
随着她及笄礼越来越近,沈若怜明显变得更加躁动不安起来,平日里最爱吃的冰糖肘子都不能令她提起兴趣,就连偶尔和裴词安他们一起打叶子牌,她也开始走起了神。
她不知道晏温说的那份大礼是什么,但她一想起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就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日子匆匆而过,沈若怜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晏温的消息,而距离她的及笄礼也就剩下不到十天。
这日天气晴好,空气里已经隐隐有了夏天的味道。
沈若怜和白玥薇趴在公主府的凉亭里喂鱼。
“所以你现在还对裴词安没感觉?”
白玥薇看她一眼,有些吃惊。
沈若怜也烦得很,一听她说这个更烦了,她掰了块儿馒头扔进水中,“别提了,烦死了。”
白玥薇转过来面对着她,看了她半天,正色道:
“你不会是还在惦记着太子表哥吧?”
“我没——”
沈若怜急着否定,然而话还没说完,秋容忽然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慌张地喊她:
“公主!公主出事了!”
沈若怜吓得手一抖,鱼食不小心都洒进了湖里,立刻引得水面上一阵“噼里啪啦”地挣食声。
她回过头去,白玥薇也循声看过去,“怎么啦秋容,你慢慢说。”
秋容看了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沉沉道:
“宫里方才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遇刺了,此刻人——”
“危在旦夕。”
“什么?!”
“怎么可能?!”
沈若怜和白玥薇不约而同发出惊呼,白玥薇猛地站起来,两步下了凉亭过去攥住秋容的衣袖,急道:
“太子表哥在哪里遇刺的?伤得很厉害么?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秋容尽量稳住语气,道:
“方才小顺子路过门口时顺道跟我说的,他说殿下前一阵子去了禹州,平三王之乱,一直都很顺利,但在回京途中,不知怎的,忽然遭到了冷箭的袭击,那箭……直射心口。”
沈若怜面色陡然间一片霜白,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她不知道什么是三王之乱,但打从她七岁到了东宫起,就从未见过太子因平乱而离开过京城。
如今皇帝刚出关,太子便马不停蹄去了禹州平乱,想必是万分凶险的,而他能中箭,那对方必是使了杀招。
“奴婢还听小顺子说——”
秋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白玥薇急声催促,“还听他说什么呀?你快说呀!”
秋容小心翼翼看了眼沈若怜的神色,见她尚在怔愣,秋容对白玥薇道:
“小顺子还说,孙家……被抄了家,无论男女,尽数都收押进了天牢。”
沈若怜猛地回过神来,“孙家?孙婧初家?”
秋容点点头。
白玥薇见她回过神,抓住她的手问她,“我估计我哥此刻应当已经进宫了,我此刻也进宫去,你要跟我一起去宫里看看太子表哥么?”
“我——”
沈若怜刚想说“去”,然而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白玥薇晃着她的胳膊催促道:
“哎呀你这有什么犹豫的呀!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哥哥!这么多年的亲情你都不顾了么?!”
“再说了,如今这都是危在旦夕了,你还犹豫什么?!”
沈若怜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眼睫轻颤了半天,终于还是泄了气,“我先不去了,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
白玥薇一愣,叹道:
“行,那你等我消息。”
说罢便匆匆出了凉亭走了。
直到她走远,沈若怜忽然撑不住身子,腿一软坐到了石凳上,眼神愣愣地盯着地面。
-
打从太子遇刺回宫后,东宫的灯火就没熄过,整日里人声鼎沸,全太医院的御医都出动了,还从民间找了些医馆的大夫,皇后更是整日整夜守在晏温床前。
直到第三日早晨,晏温从昏迷中醒来,御医才说太子这关算是挺过去了。
皇后当即就捂着帕子,扑到皇帝怀中不顾形象地失声痛哭,晏泠也背过身去眼眶泛红。
倒是晏温本人,神情看起来淡淡的,视线从人群中一一扫过,最后定在皇后身上,“父皇、母后,儿子让你们担忧了。”
皇后哭得发不出声音,直摆手,皇帝也叹了口气,好似苍老了许多,“没事就好。”
晏温是他所有儿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个,若是晏温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仅失去了一个儿子,恐怕大燕都会后继无人。
几人在晏温床前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因着他刚醒,也不敢让他太过劳神,便留了几个御医和李福安、小顺子等人在房中照顾,其他人都先各自回去休息了。
待到所有人离开,晏温挥了挥手,让李福安遣退御医,问他,“嘉宁……嘉宁在孤昏迷期间可曾来过?”
李福安弯腰听他说话的身子一僵,面色变得古怪。
晏温闭了闭眼,“罢了,扶孤起来坐会儿。”
李福安不敢看他的神色,过来扶他起来,又给他腰后垫了引枕,这才犹犹豫豫开了口,“兴许、兴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但其实,因着太子重伤,公主没有进宫侍疾这件事,皇后已经念叨了好几天了。
晏温揉了揉额角,“给孤把手串拿来。”
手串就在床头跟前,李福安一转身将东西递到太子手中,就听他又说:
“派人跟皇后说一声,就说嘉宁近日没来,是因为孤在出发去禹州前罚她在府中闭门抄经,为保诚心,不满日子不得离府。”
李福安“诶”了一声,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停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可这借口……咳,这理由,皇后定是不信的。”
毕竟有什么事比太子危在旦夕还重的?抄经也不行。
晏温似乎有些累,语气淡淡的,“聊胜于无吧。”
李福安见太子这样,心底发酸,急忙出门去找小顺子吩咐此事。
回来后,他又跟晏温汇报了近几日关于孙家案子的处理情况。
那孙淮书早在之前就与陈王有所勾连,但他看晏温有意封自己妹妹为太子妃,便没有动作。
然而近日许是察觉了晏温对孙婧初态度的疏远,以及几次三番对他们兄妹的敲打,让孙淮书最终坐不住了,恰好借着太子让他平乱之事,暗中与陈王为首那些人商议谋反。
只是没想到还未动作,陈王先被杀了,孙淮书和其他三王自乱了一番阵脚之后决定立刻起势,恰在这时太子亲自带兵前去平叛,将叛王和孙家一网打尽。
“如今孙家人都在牢里关着,范忠已经初步审过一轮了,孙婧初——”
李福安抬眼觑了太子一眼,“给她安排了单间牢狱,一应吃喝也交代过。”
太子靠在引枕上假寐,半晌,淡淡“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李福安知他是不想谈论这些,替他拉了拉被子,默默在一旁候着。
太子一整天除了偶尔看上两页折子,其余时间便都在床头靠着养神,起初李福安还不知为何,直到夜深的时候,太子忽然睁开眼睛问他:
“孤醒来之事,小顺子知会公主府了吧?”
李福安拿药碗的手一抖,“知、知会了。”
早在晏温一醒来,他就让小顺子派人去通知了公主府,原来太子今日从早晨到深夜,一整天都在等公主来看他。
可公主却没来。
晏温神情淡漠地接过他手中的药一饮而尽,末了,他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忽然笑了一声。
“李福安。”
李福安忙上前,“诶,殿下。”
“嘉宁及笄礼还有几日?”
李福安不知殿下为何突然问这个,如实道:“回殿下,五日后。”
他看见太子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淡声同他道:
“去将孤让方掌柜打的那条脚链拿来,就放在——”
他目光在房中逡巡了一圈,抬了抬手,遥遥一指,“书案上吧。”
-
五日后是六月十三,嘉宁公主十六岁及笄礼。
因着恰好太子殿下度过这一劫,皇帝决定将这及笄礼大办一场,也好去去晦气。
皇后虽然对沈若怜没回宫看太子一事心生怨怼,但经历过太子的生死,她如今也看淡了,便也同意了。
裴词安在六月十二这日晚上送沈若怜到宫门口,“公主进去吧,臣明日进宫参加公主的及笄宴。”
沈若怜心里还装着晏温之前的话,有些七上八下的,不过她想着他到底重伤在身,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对裴词安挥了挥手,笑意盈盈道:
“那我进去啦,明晚见。”
月光下小姑娘的眼睛像是落满星河,整个人灵动得犹如月下精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裴词安攥紧了手,在沈若怜转身的一刹那,开口叫住了她。
“怎么——”
“了”字还没出口,沈若怜眼前一黑,人已经被裴词安抱在了怀里。
“唔。”
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裴词安又松开了她。
他对她抱歉道:
“对不起公主,我没控——”
沈若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抱着她时,她没有任何感觉,可她看着他愧疚,她心里更加愧疚。
她急忙摆了摆手,有些不敢看裴词安的眼睛,“没事没事,我知道的,你不必说。”
说完,两人相对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沈若怜轻咳一声,指了指宫门,“那——我进去啦?”
“好。”
裴词安笑看着她,男人的身姿披了一层霜白的月光,看起来清雅温柔。
沈若怜没敢再看他,有些慌乱地转身,匆匆忙忙带着秋容进了宫门。
路过东宫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一眼,见东宫里一片漆黑,想必晏温已经睡下了。
那日小薇薇告诉她太子仍在昏迷后,她第二日本打算进宫的,然而第二日一早小顺子又来说太子醒了,她在府门口犹豫了一下,便没来看他。
沈若怜搓了搓鼻尖,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叹气的次数都增加了不少,还真是个让人多愁善感的季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