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什么叫帝王心, 唐诗总算是见识到了。

前一刻还跟你笑得一团和气,下一刻就翻脸,真是比翻书都快。

亏得自己还差点妥协了。

唐诗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对着天衡帝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 气呼呼地对瓜瓜说:【他啥意思,故意打我的脸啊, 说得谁很稀罕他似的!】

前一刻对她这样那样,下一刻又说要召周才人侍寝。

呸!渣男!

瓜瓜安慰唐诗:【宿主,你不是怕疼又怕怀孕吗?这下好了,晚上他让周才人侍寝,肯定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除非他有啥不良嗜好,喜欢夜御两女。】

唐诗听到前半段本来还觉挺有道理的, 可听到最后一句,脸都差点绿了:【瓜瓜, 你应该好好学学说话的艺术, 大白天的, 咱们别说这种恐怖故事好不好。狗皇帝要敢这么没下限, 你帮我弄死他。】

瓜瓜都被唐诗的凶狠给吓了一跳:【宿主,我就说说,肯定不会啊,你看狗皇帝一副视女人若无物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我看在他眼里奏折都比漂亮小姐姐香。】

唐诗想到选秀的时候,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都落选了, 最后只留了个活不了几年,进宫养老的殷书桃便觉得瓜瓜说得还是挺有道理。

【哼, 但他这么耍着我玩,让我很不爽啊。】

【他要宠幸谁,召谁侍寝是他的事,我又没碍着他,又没得罪他,干嘛耍我玩!】

瓜瓜也找不出原因,狗皇帝变脸真是变得太快了。

【宿主,也许他发神经了。你也知道,这当皇帝的压力挺大的,很容易变态,历史上变态的皇帝可不少。】

唐诗琢磨了一会儿:【还真有可能。他好歹发疯就发这么一小会儿,哪像我以前那垃圾上司,动不动就喜欢开会,开完了会还爱拉人去他办公室讲大道理,什么要为公司奉献,你们这代年轻人不行了,不像他们老一辈能吃苦耐劳,一讲就是大半天。等到下班的时候还来一句,怎么一天就干这么点事?妈蛋,也不看看都是因为谁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算了,这么看,狗皇帝好歹出手大方不折腾人,我就当在搞恶作剧吧。】

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老板也一样。打工人能有什么选择呢?

瓜瓜附和点头:【是啊,而且你想要是周才人今晚侍寝,就没你什么事了,你就又相当于提前放假了,开不开心?】

唐诗想了想,忽略掉心里的那一丝丝不爽:【你说得有道理。他晚上要跟周才人贴贴,肯定不会留我在外间碍眼吧。那你说,他会不会赶我回昭华殿?】

瓜瓜:【有可能。】

毕竟唐诗一直睡在天衡帝寝宫的外间,虽然隔了一道门,可古代的木门,一点都不隔音,这里面发生点什么,外面都能听到。

就是天衡帝不尴尬,人家周才人也会尴尬啊。而且他但凡要点脸皮,肯定也做不出让一个妃子在外面听他行房这种事,所以应该会将她打发走。

唐诗顿时期待了起来:【呜呜呜,好久没回我的小窝了。我明早要睡到自然醒,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草窝窝。】

想到这里,她不禁迫切地希望晚上快点来。

【瓜瓜,几点了?】

瓜瓜:【申时二刻。】

唐诗感觉时间好漫长:【距天黑还有两三个小时,周才人是天黑就来还是要晚上七八点啊。希望她早点,不然我回昭华殿都半夜了。】

正在批奏折的天衡帝气笑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将自己给哄好了,甚至还期待起今晚来。

真是只没心没肺的缩头乌龟。

还得想办法推一把,不稀罕他,稀罕金银珠宝是吧。

天衡帝放下手里的奏折,对广全交代:“送些滋补之物,锦缎珠玉去临华殿。”

广全连忙应是,出了门亲自去府库挑了一堆好东西给周才人送过去。

瓜瓜一一给唐诗报数:【五十年老参一支,灵芝一棵,蜀锦十匹,玉如意一柄,玉碗玉碟一套,玉镯一对,玉簪四支,玉香薰一只,玉果盘一对……】

唐诗麻了。

【看来狗皇帝对周才人才是真爱啊,这赏赐宫里独一份了。这些总共多少银子啊?】

瓜瓜也计算不出来:【这里面不少珍品,很难估价。】

唐诗酸了:【这就是受宠跟不受宠的区别吗?我得到一份珍珠还要自己辛辛苦苦去府库挑选过目,周才人躺在宫里啥都不干,就有这么多好东西上门。】

瓜瓜:【别说,狗皇帝还真是大方。宿主,你要心动了就毛遂自荐啊,你刚才不是说狗皇帝想睡你吗?反正就当被狗咬一口。】

唐诗连忙拒绝:【别,他都要脏了还想睡我,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再说这古代可没抗生素,要是感染上什么花柳病、梅毒、hpv就完了。再说我现在手里的东西也够花一辈子了,再多的赏赐也是锦上添花,还不值得我搭上健康啊。】

不过想到天衡帝今天突然的提议,还有那灼灼的眼神,唐诗有点不安:【不行,瓜瓜,古人可不像我们现代人一夫一妻制,狗皇帝睡了周才人也不意味着会放过我啊。你想想办法,咱们出宫吧,我总感觉这宫里不太安全了。】

瓜瓜:【好啊,宿主,珍珠要带吗?】

唐诗:【当然要,那可是我一颗一颗挑的。出宫后我吃香喝辣的日子就靠它了。】

一人一瓜开始琢磨起来,怎么样才能将这么一大堆珍珠带出宫。

天衡帝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将他俩的对话纳入耳朵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深意的微笑,不愧是属乌龟的,见势不妙,躲得比谁都快,看来得安排几个人盯着她。

“皇上,秘书监曹胜求见。”东来进来通禀。

天衡帝听着一人一瓜的密谋,这些话不能被外臣听见。曹胜那个老古董,进宫估计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他摆手:“不见,让他明日在朝堂上说。”

东来退了出去。

唐诗开始跟瓜瓜畅想出宫后的生活:【我要买个大院子,院子里种一棵葡萄,在葡萄架子旁边搭一架秋千,到了夏天,在院子里**着秋千,吃着冰冰凉凉的西瓜,再顺手摘几颗甜甜的葡萄,真是快活似神仙。】

在唐诗的期待畅想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承乾宫里张灯结彩,很是喜庆的样子。估计这会儿全后宫都知道皇帝召周才人侍寝的事了。

甭管以前侍寝的真相是啥,这可是过完年来头一遭,宫女太监们都相当重视。

差两刻到戌时,周才人就来了。

周才人还是跟从前一样,穿着一身低调不起眼的青灰色裙子,头上只插了一根银簪,打扮得相当朴素。

进门,她低垂着头,福身给天衡帝行了一礼。

天衡帝淡淡地说:“朕还没有用膳,陪朕用膳吧。”

周才人轻声应是,乖巧地跟着天衡帝去了膳厅,从头到尾,她都非常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坐在桌旁,端起了饭碗,她也没多言,只是安静地吃着饭。

唐诗偷偷瞅了瞅天衡帝,又看了看周才人。两人都专注地吃着饭,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跟餐厅里不认识的人拼桌差不多。

他们不尴尬,唐诗都替他们尴尬。

【瓜瓜,皇帝这是招饭搭子吧?两个人都不会说话,待会儿到了**也这样演一出默剧?那画面太美了,简直不敢想象。】

她平时都觉得天衡帝这人比较少年老成,心机深沉,话不多。

可今天看他跟周才人的相处,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话少,除了初见面的时候问安行礼,到现在都整整两刻钟了,两人竟然没说一句话。

瓜瓜:【那就不知道了,你知道这东西会被屏蔽,我不能看。】

两人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天衡帝的床事,完全没发现周才人的手僵硬了一瞬。

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还在沉默的吃饭。

唐诗有点受不了:【他们这还要吃多久啊,我的天,光是吃饭这两人都吃了半个小时吧。】

瓜瓜:【周才人吃了三碗饭了。】

唐诗震惊不已:【晚上她饭量还这么大,莫非是中午没吃,就等着晚上过来宰大户,一口气多吃点?】

瓜瓜:【那倒没有,中午她也吃了两碗饭。周才人一直吃得比较多啊,以前你们每次在承乾宫吃饭,她都要吃两三碗。】

唐诗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们这些妃嫔每日又不用做什么体力活,而且经常还有点心茶水之类的,所以每顿吃的都不多,尤其是主食,大部分一顿都只用一碗。

没想到周才人是个例外。

唐诗仔细打量了一番:【吃这么多周才人也不胖啊,莫非她是吃不胖体质,真羡慕啊。】

瓜瓜:【宿主,你也差不多,每天吃那么多点心也没胖。】

是吗?唐诗想了想,这具身体好像确实不大容易胖。

她开心不已,这就意味着她以后能随心所欲地吃东西。

又过了半刻钟,天衡帝终于放下了筷子,周才人也赶紧跟着放下碗筷。

天衡帝起身,瞥了周才人一眼:“去沐浴更衣。”

周才人柔顺地点了点头,跟着广全走了。

唐诗惊呆了:【瓜瓜,狗皇帝今晚来真的?】

不怪唐诗这么惊讶,实在是天衡帝有好多次前科。以前淑妃、燕嫔、安嫔等人侍寝,都是走过场,什么研墨、绣香囊、抄佛经,折腾大半夜,就没个正儿八经侍寝的。

所以今天天衡帝又招周才人侍寝,唐诗以为他是碍于太后的压力,准备故技重施。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瓜瓜:【周才人去沐浴了,应该是真的。狗皇帝年纪不小了,确实该生个儿子了。】

唐诗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咱们什么回昭华殿啊?】

瓜瓜:【这要看皇帝的意思。宿主,你不开心吗?】

唐诗轻哼:【我怎么不开心?要回自己宫里想怎么躺就怎么趟了,我为什么要不开心?瓜瓜,你准备好,今晚我要好好跟春喜她们打打叶子牌,给她们讲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上次讲到一半我就睡着了,今晚一定要讲完,我要是又睡着了,你得叫醒我……】

【对了,昭华殿里我还藏了多少好东西来着?黄金做的十二生肖,上次狗皇帝赏赐的两百两黄金,还有我这一年攒的月钱快两百两银子了吧?除此之外,还有值钱的首饰……】

瓜瓜听着唐诗絮絮叨叨,讲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事,不知不觉时间就滑到了戌时过半。

瓜瓜松了口气,唐诗今天真是太能唠叨了,它赶紧提醒唐诗:【宿主,狗皇帝洗完澡出来了。】

唐诗连忙望向了门口,只见天衡帝穿了一件月牙白的丝绸中衣进来,衣服的料子很薄很光滑,紧紧地贴在他结实流畅的胸肌上。

有几颗水珠没擦干净,从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滑过,没入松松垮垮的领口上,沿着光滑紧实的皮肤俏皮地钻了进来。

唐诗咽了咽口水,赶紧挪开了视线。

【狗皇帝前面一直捂得严严实实的,今天暴露了吧。哼,召了妃子侍寝,就本性毕露了,色批。】

天衡帝看了她一眼,见她耳根发红,眼底的笑转瞬即逝,随即板着脸吩咐道:“过来,给朕擦头发。”

唐诗气结:【狗皇帝,周才人都来了,还要我给他擦头发。】

骂归骂,人在屋檐下,还得低头。

唐诗磨磨蹭蹭地过去,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细葛布,按在天衡帝头上,故意用力揉了一把。

天衡帝仿若没有感觉,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乖得很。

唐诗不好做得太过分,只得任劳任怨地给他擦湿头发。他的头发很长,乌黑顺滑,唐诗要弯下腰才能擦到后面的长发。

湿润的长发将丝绸中衣打湿了,衣服变得透明,他宽阔紧实的背肌清晰可见。

一点赘肉都没有,纹理清晰,宛如上好的绸缎,手感应该很不错,唐诗蠢蠢欲动,有种捏一捏的冲动。

但瓜瓜的话制止了她的魔爪:【宿主,周才人沐浴完过来了。】

唐诗连忙收回了爪子,用帕子包住头发用力绞了绞:【狗皇帝怎么还不赶我走?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她故意用力往下扯了扯。

这样一扯,头发牵动头皮,肯定很痛。狗皇帝多半要发火,嫌她伺候得不好,然后把她赶出去。

可惜天衡帝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目光专注地看着对面的烛火,似乎是在走神。

唐诗急了,试着加重了力道。

这次力气太大,扯得天衡帝头晃了一下。

旁边的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唐诗见状,也连忙屈膝假意下跪:“皇上,都怪小人笨手笨脚的,弄疼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天衡帝目光落在她脑袋上,将她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无妨,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站起来继续吧。”

唐诗无语了,苦兮兮地站了起来,跟瓜瓜抱怨。

【狗皇帝咋回事?这么好说话的吗?不会是想着今晚有美人相伴,心情好,看什么都好吧?】

【靠,周才人马上就要进来了,他怎么还不赶我走。】

【他这不会是想让我看他们俩的活春宫吧,真是没品。】

瓜瓜:【宿主,你不一直嚷着要看现场版吗?这就是绝好的机会啊,你这么急着想被皇帝赶走干什么?】

唐诗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呼呼地说:【臭瓜瓜,你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吧,整天跟我对着干。】

瓜瓜不背这个锅:【宿主,你以前就这么说的啊,我记得你说过八次,第一次是……】

唐诗不想翻旧账,赶紧打断了它:【够了,你快看看周才人到哪儿了。】

瓜瓜:【到门口了,进来了。】

果然,随着瓜瓜的话音落下,门口出现了周才人的身影。

周才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衣,外面还披了一件披风,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截脖子,连手腕都看不见。

唐诗:【周才人穿好多啊,不像狗皇帝,闷骚得很,穿那么清凉,勾引谁呢?人家周才人可是个正经人,眼睛才不会乱瞟呢。】

周才人真的很规矩,进门老老实实行了一礼,然后站在距天衡帝一丈远的地方,眼睫低垂,丝毫也没在天衡帝面前献殷勤的意思。

这性子,任谁都讨厌不起来。

唐诗觉得很尴尬,心里也隐隐有点不得劲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迅速帮天衡帝把头发擦干了,然后将细葛布交给伺候的小太监:“皇上,擦好了。”

【这下该让我们滚蛋了吧!】

谁料天衡帝依旧不按牌理出牌,朝端着托盘的小太监抬了抬下巴:“你出去,将门关上。”

唐诗傻眼了:【瓜瓜,狗皇帝啥意思?今晚还真要我在旁边伺候啊?】

瓜瓜:【宿主,我刚才查过了,古代皇帝行房,通常有人在旁边伺候。】

唐诗:【古人这么开放的吗?可我……狗皇帝脸皮真厚,他真好意思啊。不行,我还是问问吧。】

唐诗实在绷不住了,冲天衡帝行了一礼,讪讪地笑道:“皇上,那,那小的先告退了!”

“不用,你今晚在这里伺候。”天衡帝直接开口堵住了唐诗的退路。

唐诗想骂人:【狗皇帝,不要脸,色批,辣眼睛。错看他了,他自己脸皮比城墙厚,也想想我和周才人啊,以后我都不好意思看周才人了。】

她平时也就口花花,有色心没色胆啊。而且看同事不穿衣服的画面,以后一碰面就想起这个,真的是太尬了,现代社会还能离职老死不相往来,但她跟周才人这工作太稳定了,大概率是要经常碰头的。

但天衡帝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他站起身往内室走,还对唐诗说:“伺候朕休息。”

伺候你个大头鬼哦,唐诗真想抄起桌上的茶壶给他来一下。

“跟上,愣在那干嘛!”天衡帝走到门口,见唐诗还没跟上,提醒了一句。

唐诗不情不愿地跟上,进了内室,天衡帝往**一躺,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然后对唐诗说:“将蜡烛吹了!”

唐诗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讷讷地提醒他:“皇上,周才人还在外面呢。”

天衡帝打了个哈欠,仿若没听到唐诗这话:“朕乏了。”

【瓜瓜,他今天这到底是唱哪一出啊?】

瓜瓜也糊涂了:【皇帝可能真的有病。】

唐诗只得吹灭了蜡烛,室内光线暗了下来,若非外室的灯还亮着,唐诗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站了一会儿,唐诗听到**传来富有规律的呼吸声。

她不知该笑还是该气:【这就是侍寝?狗皇帝是不是不懂什么叫侍寝啊,把周才人丢在外面,自己一个人睡了。】

瓜瓜:【宿主,也可能是不行。这下你不用担心辣眼睛了,该高兴啊。】

唐诗点头赞同:【也是。看来狗皇帝是真不行,都把周才人叫进他的寝宫了,结果把人晾在一边,啧啧,男人那要命的自尊心哦。】

吐槽了几句,唐诗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地出去,看着还木楞楞地站在外间的周才人,轻叹了口气。

【狗皇帝可真会折腾人,他倒是睡了,人家周才人还站着呢。他该不会让人在这站一晚上吧?太不是个东西了。】

唐诗本来就对周才人感观不错,如今见周才人被皇帝晾在这儿,不由心生同情。

她看了一眼自己休息的软榻,虽然窄了一点,可两个人挤挤也不是不行。以前舍友不小心把水撒到了**,她们俩就挤过。

这软榻怎么也比宿舍那架子床结实多了,挤两个女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唐诗抖了抖被子,招呼周才人:“周……娘娘,小的床榻比较窄,今晚就委屈委屈您跟小的一起挤挤,您放心我睡觉不打呼噜不踢人,睡相很好的。”

瓜瓜马上提醒她:【宿主,你忘了,你现在是个小太监,是个男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跟妃嫔睡一块儿不合适。】

唐诗差点崩溃,怎么就忘了这个呢?她正想说什么找补一下就看到本该在睡觉的天衡帝黑着脸出来,一把拉着她就往里面带。

唐诗懵了,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想挣开天衡帝的手:“皇上,小的今晚在外面打打盹,绝不会打扰您休息的。”

“不行!”天衡帝强势地拒绝了她,“你今晚只能睡里面,不许出去。”

不是,里面就一张床,让她睡里面哪儿啊?

别人不知道,狗皇帝还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吗?让她跟老实本分的周才人贴贴咋啦?她又不会给狗皇帝戴一顶绿帽子。

唐诗压低声音说:“皇上,您放心,小的一定规规矩矩的,不会对周才人做什么的,你放心吧。”

天衡帝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眼神看了唐诗好几息,然后抬头对周才人说:“好好叫!”

丢下这话,他当着唐诗的面把内外室的门关上,径自走到床边才松开了唐诗的手说:“以后离周才人远点。要么上来老实睡觉,要么在桌边趴一晚上,不许出去,否则朕将你绑到**。”

唐诗看出来了,天衡帝现在很暴躁,有点像被人侵入领地的公狮子。

她完全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

就在唐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一声接一声,低沉妩媚:“啊,皇上……轻点,皇上……”

外间只有一个人,那就老实本分的周才人。

唐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的天衡帝,又瞅向还在发出暧昧声音的周才人。

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