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扮男装
“别笑了,”小碗食指从秋惊叶身上挪到小峰身上,“我跟夫人说了,你也是陪嫁名单里一位,只是今天不带你,你自己能出门。今天我和少爷出去放放风,你在府里给我们打掩护。”
前门定是不能过,秋惊叶带小碗来到一处院墙处。
“我先上去看看,你随后再上来,”小碗说着,几步攀上墙,向外望了望,刚巧没人经过,向秋惊叶打个手势招他上来,一边小心翼翼的跳下去。
秋惊叶早在衙门学会了些基础功夫,而且翻墙是秋惊叶的童子功,小时候就经常为了不读书,踩着小峰肩膀翻墙偷偷溜出去玩。
每次被太傅知道,太傅都要给他好一顿打,只是都被秋夫人拦下来了。
二人来到街上,京城的街道繁华热闹,小碗和秋惊叶很快掩于人群内。
“阿姐,我们出来要做什么啊?”秋惊叶小声问着。
“啧……”小碗回过身瞥一眼过去,“我穿成这样,你管我叫阿姐。让人听见,以为咱俩有什么毛病呢。”
“那叫什么啊?”秋惊叶问道。
“叫小碗吧,”小碗四处展望着,“今天你是少爷,我是小厮。买几样东西。”
在街上走走逛逛,也不觉得累,小碗和秋惊叶看什么都好奇,小碗是偷偷好奇,秋惊叶是见什么都想买。
小碗也不拘着他,只是看秋惊叶拿起一个金鱼花灯,灯罩里面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金鱼上外面是烛台,在夜晚点起来想必甚是好看。
“等等,少爷,你买些吃的玩的就算了,”小碗举着灯笼问秋惊叶,“这个东西我们怎么带回家?”
翻墙的话水不就全洒了,小碗自认没有这样好功夫。
秋惊叶只好又放下,二人走进一间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店内装潢甚是华美。
进店后立刻有店丫头笑盈盈的问他们想买什么。
“二位公子是买给心上人?”店丫头打量着小碗和秋惊叶。
秋惊叶对这些不敢兴趣,只以为是小碗喜欢,就跟在后面不说话。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这扇子不错”小碗拿起一把合欢扇摇了摇,捏在手里把玩着,扇子上沾了脂粉香气,不难闻,只是跟小碗现在这身打扮不符。
“有男子用的折扇吗?”小碗问道。
“有的,这位公子。”店丫头引着小碗和秋惊叶到另一个展示台,男子的折扇大多尺寸较大。
小碗手指一一划过,在角落里的一枚小桃丝竹扇上停了指,捏起来,展开扇面,扇面比平常女子用的合欢扇还要小。整个扇面只画了一株白梅枝干,显然是未尽之画。
“这枚折扇多少钱?”小碗低头问着。
最终小碗以一钱银子买走了小桃丝竹扇,小碗展开扇面,轻磕鼻头,付过钱后行至铺子门口,和一风风火火的女子撞个对面。
“哎呦。”女子额头撞到了扇柄。
“对不住,您没事吧。”小碗询问着来人,而后了然轻笑,用扇面盖竹自己的嘴巴。
“没事,”钱朵朵揉揉额角, “这是你刚买的扇子啊,这个不是成品,但是还挺配你的, 你长得白净。”
小碗抬抬眉毛,没说话,弯弯眼角继续看着钱朵朵。
钱朵朵本来只是客气两句,这人这么瞅她,钱朵朵绕到铺子里面不再看他,喊店丫头给她倒水。
“走吧,这位大嫂不认识我们。”秋惊叶在门口靠着叫小碗。
“好啊,那就走吧,“小碗抬脚往外走,”不过十日,就见面不识了。”
钱朵朵忙把杯子放下,看了看秋惊叶,又看看另一位比旁人瘦弱不少的“公子。”
钱朵朵歪头走到小碗面前,往下拽了拽小碗的扇子,惊呼道:“太……筝安!是你啊,你怎么这副装扮。”
小碗收起小扇,放在嘴边对钱朵朵“嘘“了下,说:”偷跑出来的,这是大嫂家的铺子?“
“嗯,是啊,只是其中一家,我刚好过来看看,你以后要买什么直接找我好了。我刚才还心想呢,平时在这里可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公子,”钱朵朵此时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小碗,“没敢多看,被秋舟聿知道,又要念叨”
“筝安,你这副样貌,若是个男儿身,要迷疯多少少女啊,我就是其中一个。”钱朵朵眼神越来越痴迷。
“谁会喜欢我这个样子。”小碗用扇子抵着钱朵朵的额头,将人推远了些。
钱朵朵收回目光,问道:“你不是还有几日就大婚了吗,现在出来做什么啊。”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碗平静地说着,“才要在我还是‘何碗’的时候,出来走一走,见一见此时的街道。”
钱朵朵认真点着头,其实根本没听小碗讲的是什么, 钱朵朵当然不明白,只因钱朵朵当初是心心念念嫁给心爱之人。
“不多待了,已经出来一个多时辰了,还要在午饭前赶回去,不然怕夫人发现我和惊叶不在府里。”小碗说着,跟钱朵朵告别。
“好,那你们快回去吧,反正几日后你大婚,我们还能相见呢。”钱朵朵摆摆手,依依不舍得松开小碗的袖子。
“大嫂再见。”秋惊叶和小碗跟钱朵朵告别。
*
江知酌刚从宫内出来,近卫重云正在江知酌的车驾旁和容词一起等着江知酌。
江知酌走近后,问道:“何事”
重云低声说:“今日辰时,秋二少爷翻墙外出,身旁还跟着另一位公子,身形像是太子妃。您嘱咐不能跟得太近,咱们府上的探子没有看清楚。”
“女扮男装?”江知酌皱了皱眉,“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盯着太傅府,嘱咐好下面的人,除了太子妃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外,不可暴露,旁人轻易伤不到她。”
重云走后,江知酌上马车前,看到了刚从宫门口出来的江慕安,江知酌顿了顿。
江慕安朝江知酌这边走来,看了两眼江知酌,却未语。
容词看了看这边的情况,朝三皇子的车驾走去,去跟长乐闲话。
长乐憋不住话,直接问道:“容词你说,三殿下和太子殿下不会因为那个何碗,而心生芥蒂吧,那可真不值得。”
容词面色不悦,说道:“太子妃的名讳是我们能直接叫的嘛,你跟在三殿下身边连这个都不忌讳,小心点吧你。”
“哎,这不是跟你说话呢嘛,就没多在意。”长乐挠挠头,“再说,咱们都知道太子成婚只是淑妃娘娘和皇上缓兵之计。日后谁当……”
“你说什么,”容词怒目,“是,内情都知道。三殿下自己巴着喜欢人家,淑妃却三番五次想要处死对方,这是太子妃的错吗?”
长乐和容词都自小跟着各自主子,平日两人关系也不错,这样说话还是头一次。
“不是,你怎么回事啊,以前你不也不喜欢太子妃吗,怎么现在这么说,淑妃娘娘做这些也是为了三殿下啊。”长乐不满辩驳。
“三殿下今年二十有二了吧,”容词寸步不让地说着,“淑妃娘娘凡事还要替三殿下做主,三殿下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你……!”长乐涨红了脸,“太子殿下想叫人管,有人管吗,淑妃娘娘可比德妃娘娘好多了,德妃娘娘对自己儿子还不如对三殿下呢!还不是因为三殿下从小就优秀!”
容词手愤愤地指着长乐,然后甩手不再看长乐。
长乐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别扭的扣着手指,想跟容词说几句软话,江慕安已经和江知酌说完话,朝这边走过来了。
容词匆匆对江慕安行个礼,面色不虞的去给江知酌驭车。
江知酌有点好笑地问道:“怎么了,让别人驭车,你进来。跟长乐说几句话,就不开心成这样,说什么了。”
容词坐在马上一角抿着嘴,半晌才干巴巴地说:“没什么。”
“你全挂脸上了,说吧。”江知酌靠在马车轿厢的背板上,放松了身体,处理政务和刚才跟江慕安的话,让他有些疲累。
容词低着头,小声说:“长乐说太子妃的坏话。”
容词不敢说长乐说的关于江知酌的部分。
江知酌嗤笑几声,“我当怎么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太子妃用不着让长乐喜欢,明白了?”
“明白,”容词点点头,又犹豫着去说,“其实太子妃人挺好的,您也这么觉得吧。”
“会试探主子心思了?”江知酌闭着眼睛休息,笑道,“还是和太子ᴊsɢ妃一起当过同一排的雪人,所以对她改观了。”
容词笑了两声,就此揭过了此话题,让江知酌安静休息。
江知酌在琢磨刚才江慕安说的话,
是在赏月那晚,江慕安没说的话,
江慕安说,
从小,你从不会和我争抢什么东西。所以这次也不会对吗?
江知酌的回答是,
因为从小知道争不过,便不争了。
江慕安看着见江知酌,等着江知酌的下文。
江知酌后来什么都没说。
马车驶到东宫,几日后就是大婚,江知酌最近都住在这里。
重云站在东宫门口,焦急等着江知酌,看到车驾,急忙跑到马车前。
江知酌掀帘见重云,立刻道:“说、”
“启禀太子,刚才探子来报,说太子妃挨打了。”重云单膝跪地说着。
“怎么回事?”江知酌靠近重云,眼神犀利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