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卫司渊脑海中短暂地陷入了一片空白。

直到方舒窈结束这一吻,暧昧大胆的行为激得她后知后觉地羞赧,垂着眼眸就要从他怀中退开。

下一瞬,就有一只在雪天中也仍旧热烫的大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直往怀中拉回,迫使她下意识地又抬了头。

只是眼前光景还未映入眸中,就有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夹杂着粗重的鼻息,被卫司渊毫无章法地又吻住了唇。

不似方才的蜻蜓点水,舌尖侵略性十足地撬开她的唇。

感受到怀中微微的挣动,双手转而就围困住了她的腰身,将人紧锁在怀中,不允她退缩分毫。

主动权在顷刻间调转,方才那个轻柔的吻像是一道开胃菜,又像是打开某个闸门的开关一般。

炙热的吻狂风暴雨般袭来,没有分毫隐忍,肆意宣发着他浓烈的情绪。

他从不知女子的双唇是这样的香软,丁香小舌勾人缠绵,柔软身躯触手可及。

周身有数道无名火在四处乱窜,令卫司渊脑海中炸裂开花火,再难抑制更多。

方舒窈承接不暇,吃力地仰着脖子,耳边是两人唇间无意识泄出的粗重喘息,勾杂着水声和桌上古董羹沸腾的咕噜声,很快就完全侵占了她的思绪。

唇瓣黏合摩擦,舌尖勾缠交融,吻得人心乱如麻,胸腔躁动得像是有什么要冲撞而出一般。

方舒窈缜密的计划在此刻已完全消散混乱,被他吻过的地方酥麻一片,腰间不断加大的力道像是要将她就此揉进身体里。

“唔……你……”

实在受不住他这般狂热的进攻方式,方舒窈隐隐开始退缩害怕起来。

无力的手掌推搡着他坚实的胸膛,脑袋微晃着想脱离他的桎梏说些什么。

可娇声还未呼出,脖子就被那只大掌虚掐着固定住了她的头颅,再次被猝不及防地**。

他的舌尖灵活有力,强硬的侵略方式像极了他的气质。

唇间满是湿泞,脖颈处限制她动弹的粗粝大掌虽没有弄疼她分毫,却灼得她浑身都开始发热发烫起来。

这个吻越发蛮横,毫无章法地索取着她,像是青涩莽撞的初学者,又像是天赋异禀的猎人,好似天生就知如何侵略进攻自己的猎物一般。

方舒窈被吻得害怕了,这已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

眸间弥漫出水雾模糊了视线,她只得加大挣扎的力道,在挣脱些许的瞬间,抬起一双嫩白的柔荑捂住自己的嘴不再让他进犯。

脸上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红热一片,眼中波光粼粼,满眼的无助和慌乱。

这副模样无疑让男人心火更盛,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她手背上,弯着腰抵着她的额头哑声呢喃:“吃饱了吗?”

方舒窈脑海中还在混沌迷

茫,耳中听到这没头没脑的问话,一时间都不知道卫司渊是问她什么吃饱了没。

可卫司渊显然没什么耐心,没等她回答,伸手拉开她的手,又重重地吻了下来。

这次仍是急切又热烈的进攻,手也一下抓住了她的腰身,像是要将她抱起。

方舒窈赫然回神,身体被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时,她猛然瞪大眼,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仅呆滞了一瞬,方舒窈瞬间反应过来,她对人体结构再清楚不过了,又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可在行医治病时是一回事,此时又是另一回事。

她动弹着身子脚下连连往后退去,卫司渊却虚扣着她的腰身,见她后退,就迈着步子随她往后去。

他身体前倾,嘴上仍在深吻着她,像是尝不够她的滋味,又像是已经深陷其中。

身体的反应越发热烈,躁动的火苗已在蔓延。

直到将人抵上了凉亭的圆柱上,方舒窈退无可退,更被他完全控住在了狭窄的空间中。

某些更为明显的存在不停地在暗处叫嚣着。

卫司渊呼吸粗重,缓缓退开些许,也不知是在缓和隐忍,还是在酝酿着更激进的进攻。

得了片刻喘息的方舒窈忙想逃脱,嘴里慌乱地制止着:“我、我还准备了别的礼物,王、王且先放开我,我……啊!”

话音未落,一声娇呼惊起。

卫司渊将人一把拦腰抱起,迈开腿就往凉亭外走。

方舒窈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娇小的身躯轻而易举就被他稳稳抱住,像是压根就没使多少劲一般。

“王,你干什么,这是要去哪!”

快步中,卫司渊垂眸看了眼怀中娇人儿,目光沉沉,眸光晦暗,勾着暗哑的嗓音,低沉道:“回寝殿,拆我的礼物。”

方舒窈一惊,霎时反应过来卫司渊刚才那句“吃饱了吗”以及此时的“拆礼物”为何意。

他误会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说的这个,我是当真还准备了别的贺礼。”

方舒窈慌乱无措地解释着,可她那点挣扎的力气在卫司渊手里完全不够用,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娇嗔。

卫司渊像是很急,已是极快的步伐仍在继续加快。

不过片刻,就已是将人抱回了寝殿中。

那副架势,俨然是就此要将人拆吃入腹。

方舒窈眼前一晃,后背抵上一层绵软的褥子,整个人被放倒在了床榻上。

屋内暖光盈盈,男人的目光却危险炙热。

卫司渊顺着方舒窈倾倒的方向倾身而上,一条长腿上前,屈膝跪压在了床榻边。

整个人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点点收紧覆盖,将眼前的光照完全挡在身后,直到他完全压倒在了她上方。

方舒窈整张脸涨得通红,是羞的,更是怕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踏上这条路最终一定是会走到这样一步,可今日她根本没打算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还没准备好,而卫司渊更是还没有松口应下婚事。

若是就这么被这个急色的男人吃干抹净,他而后不再应允和亲一事可就坏了。

还在胡乱思绪中,又有热烫的吻袭来。

或许是此处已是抵达了战场,卫司渊的动作反倒缓和温柔了起来。

一点点碾磨着她的软唇,像是在细细品尝那每一寸的滋味。

可那明显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甚比方才还要更可观了一般。

方舒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顾不得这般抗拒是否会惹恼他,只能开始大力挣扎起来。

她缩着身子往后退去,可紧接着就有男人热烫的身体又追赶着贴了上来。

直到头顶到了床顶的位置,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声响像是关闭了卫司渊循序渐进的阀门一般。

他一只大掌握住方舒窈推搡的两小手,虎口收紧,抓着她的手腕就高举过头顶。

牵制住她挣扎的动作,顺道也用皮糙肉厚的手背挡在了她的头顶,以免她把自己给撞疼了。

绵密热烫的吻从唇间逐渐滑落。

卫司渊吻得忘情,微撑起身来急不可耐就想扯开她的衣襟。

却在起身抬眸的一瞬,赫然看见了一张哭得梨花带雨,整个人绝望惊恐的可怜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