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全场陷入僵局。
“影视之路”创办到第三十届, 规模得要比之前隆重很多，再加之许独行的出场，很多一线明星、导演都出席了本次活动, 听到陆子野提问的那一刻，他们已经有点不想相信人生了。
季文柏从未参加过影视圈内的投资大会，现在大佬下凡好不容易参与一次，不仅被夺了C位，写的问题还被忽视。
关键还是被“你有我拽？”这种幼稚到不行的小学鸡问题打败的。
在别人面前嚣张到横着走，反而获得最终“胜利”。
——陆子野，你牛。
虞图南顺手从陆子野手里抽走小纸条，认认真真看了两遍，每看一次都会被上面的“有”字无语住。
她自认为答应陆子野快乐赚钱, 别有负担之后，已经足够放飞自我，现在看来, 在陆子野和未曾见面的许独行面前, 她的行为只能称得上“拘谨”二字。
许独行的助理送了小纸条之后，小跑着离开。
影视活动已经结束, 导演、投资商凑在一起说话, 时不时往虞图南、陆子野这边看两眼, 慢吞吞地挪动步伐，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
虞图南、陆子野和季湛以及他们的公司——南北影视，又一次成为全场讨论的焦点。
许独行专挑陆子野的问题, 看似对虞图南、陆子野以及他们的南北影视毫无价值，但是回答的过程已经显示出对陆子野的在意, 有想跟陆子野“一战高下”的意思。
像许独行这般标新立异、性格古怪的人，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即便算不上成功, 也意味着虞图南、陆子野的南北影视已经站到起跑线上迈出了第一步，相比于其他人连站到起跑线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已经胜利了太多。
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谁会知道他们会败在这种问题下！！
季文柏像看“邻居家的傻儿子”一样看着陆子野，心里复杂，最后无奈一笑。
只能当作拽人有拽福了。
季文柏其实不在意结果，刚才觉得被抽到的人会是他，是因为已经习惯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会有优先权。
这次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最终会选他，结果被现在的年轻人好好“整顿”了一顿。
——在他们面前，地位、资产不算什么，注重一个随心所欲。
而能不能招揽到编剧应该是子公司内容负责人的事，还不至于让他一个集团老板去请一个年轻编剧。
他来这，一是为了还虞图南人情，感谢她背后为季湛做的事；二是看看季湛。
后者最重要。
虞图南日常调侃要把季湛当做人质，用季湛威逼利诱他等，实际上没捞什么好处，除了他追着送钱的一个亿课程外，虞图南没从他这要什么钱。
就连还人情的古董——卖出的十个亿，也被她用作拍摄有关霸凌的艺术电影、纪录片。
都知道这类影片不赚钱，常有一些为热爱电影艺术而投资的人资助这些小众影片，投资的钱不多，都是小成本。
虞图南愿意不计成本、不管利害得失进行投资，在意的显然是反霸凌这个点，羊毛出在羊身上，从他这薅的羊毛，最后都成了用来保护季湛的温暖外套，变相帮他为季湛做了点什么事。
虞图南的细心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会场的人三三俩俩离开，谈话声随之减弱。
季文柏路过陆子野时，不由看了眼季湛。
他站在陆子野旁边，来回翻看陆子野的纸条，举止里展现出了一种“他怎么会写这种问题，不愧是第一龙傲天，整天不干正事”的惊叹，以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的自我怀疑。
季文柏无奈一笑，朝虞图南、陆子野颔首后离开。
虞图南见季湛看得这么专心，笑着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季湛郑重道：“能想出这种问题的人，不一般。”
虞图南失笑。
“我说许独行。”
话音刚落，陆子野、季湛抬眸，齐齐看向虞图南，眼眸里闪烁着异常耀眼的期待：“就要他！”
季湛：“我们公司的编剧，只能是他。”
虞图南有些感慨。
两位小少爷总算想了点正事，还知道从公司整体方向出发，思考内容方面的合适人选。
“到时候再好好角逐，到底谁比较拽。”陆子野皱眉，一字一句沉重道：“他的回答，我很不认可。”
季湛附和点头。
两位小少爷的好胜心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虞图南：....？
能不能把好胜心放在一些正常地方？
**
虞图南和陆子野、季湛没有在S市多逗留，下午就搭上飞机，回到综艺直播现场。
黑了两个半小时的直播再度开启。
【活动现场好玩吗，我看到了好多明星、导演】
【虞总淘到有价值的项目没有，《四季》都快播完了，我又要剧荒了】
【+1 虞总事业粉，赶紧整点剧出来】
【刚看到季氏下半年的待播剧，真是家大业大，好多大IP，跟别人比起来，我们好像是个可怜兮兮的小作坊】
【事业粉+2 昨晚看到小陆总和小季战战兢兢看恐怖片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为了南北影视的事业粉之一，我们小陆总好不容易，公司发展不起来，都对不起包成粽子的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建议姐妹去P张表情包，陆子野和季湛两个小粽子，头上加一句话——“你有为事业拼过命吗？我有”】
不多时，还真有姐妹P了出来，纷纷在南北影视的官博下玩梗，催他们赶紧跟别家公司一样，多来一点剧集存货。
现在的南北影视就像刚出道的三十八线小明星，通过一部小网剧一夜爆红，但是后续资源如果跟不上，一切都凉凉。
虞图南看到这张表情包时，笑了很久，还转发给了陆子野和季湛。
陆子野、季湛：？
这届网友一点都不礼貌。
到了综艺录制地点，他们收到一个任务。
今晚第二期综艺结束，四组嘉宾还没有好好聚过，节目组便安排嘉宾们一起吃顿饭，每组嘉宾都要自带两道菜过去，跟大家一起分享美食。
这种做饭任务自然交给季湛。
虞图南在客厅里看书，陆子野欢乐看着一本武侠小说，相比于客厅的美好，厨房就显得忙碌许多。
虞图南看了眼自家弟弟，沉声问：“你说我们需要装装样子问他一句，需不需要帮忙吗？”
“他能解决。”顿了顿，陆子野抬眸：“你想问？”
“不问。”虞图南翻了一页，低头看书，坦然道：“只是一说，正在看直播的观众应该看出了我不忍季湛一个人做饭，内心沉甸甸的不安。”
陆子野上下打量她两眼：“你什么时候不安了？”
“跟你说话，提问的那几秒。”
陆子野：....
【有不安，但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家里让小季做饭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是，年纪最小的本来就要学会照顾家里的哥哥姐姐】
【这都是给小季的磨炼啦，这样他才能更快成长】
正做着饭，季湛从厨房出来，问：“我们只准备两道菜？”
虞图南点头，转头问陆子野：“除了鸡汤和水煮鱼，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陆子野：？
说得好像这两道菜是他喜欢吃的一样。
刚才他们商量着要做什么菜时，虞图南一口拒绝了他所有建议，转头让季湛做了自己爱吃的，现在还来逗他。
陆子野面无表情地举起书，一副不想跟虞图南说话的傲娇样。
对面的虞图南轻笑：“要不加个小饼干？”
陆子野身形微动，放低书本，露出一双深邃狭长的好看眼眸。
“什么小饼干？”季湛不解。
虞图南：“大熊小饼干，以前我们很爱吃。”
这也是虞图南唯一会做的东西。
初中时全年级要举办运动会，很多同学都会背上小背包带一些零食过去。
虞图南和陆子野同一个学校，她初三，陆子野初一。
陆子野是个小男孩，幼稚不懂事，再加上那会自尊心很强，看到别的小朋友有零食，羡慕得不行，为了降低不必要的开销，虞图南在外面买了一个大石榴加几块小蛋糕，再准备一个塑料袋，由于吃石榴过于费劲，一个能吃小半天。
陆子野的表情就从：(*^▽^*)变成= - =
本来他都打算回家生闷气了，在家看到虞图南做好的大熊小饼干，垮着的脸瞬间有了表情。
不过虞图南第一次做，做得不好吃，味道很涩。
下午去学校，他硬是一口水一口饼干，在其他同学的羡慕中，把饼干吃完了。
连去了几趟厕所。
初二初三他们生活条件好了点，运动会、春游可以买别的零食时，虞图南会在陆子野的要求下再做一份大熊饼干。
陆子野说，“这是我姐对我全部的爱。”
同学们一脸羡慕，感叹他有个好姐姐。
殊不知——
在家里，他倒水他洗碗他洗衣服他拖地，只有到了大熊饼干日，他才能使唤虞图南做点事。
不是全部的爱，是什么！！
初中、高中，虞图南跟他住一起的时候时不时能吃点，在一次次的改进里，她的大熊饼干做得越来越好吃。
后来虞图南高考结束去首都读大学，陆子野一个人在家待了两年。平常过节虞图南都会坐着绿皮火车回来跟他见面，有时候来去太匆忙，他在学校复习没看见她说要回来的短信，回家后有时候只能看见冰箱里的一些冷冻品和半成品食物，以及，桌上的一盘大熊饼干。
陆子野已经很久没吃这个了。
他大学时去国外念书，虞图南当时大三，已经开始忙着创业做“图野”，没什么时候跟他联系。
这样一想，已经好几年没吃到大熊小饼干了。
一口一个，酥脆奶香。
...
“要不要吃？”虞图南问。
陆子野“勉强”点头。
虞图南突发奇想做这个，是因为看到冰箱里有面粉、可可粉之类的材料，厨房还有烤箱，很适合做这个。
不过没有模具，虞图南在家揉面团，让陆子野去超市买了一个回来。
快到聚餐时间点时，大熊饼干做好。
陆子野趁虞图南不在，一口一块。
季湛好奇，试探性地尝了一块。
很普通的款式，外面能买到，可是虞图南做得似乎格外酥脆，淡淡的奶香味，却不腻人。
特别好吃。
季湛跟陆子野一样，很喜欢。
【呜呜呜我也想吃虞总亲自烹饪的饼干】
【默默羡慕起陆子野来，生气的时候可以被小饼干哄着】
【哈哈我发现只要虞图南在，陆三岁生气绝对不会超过三十秒，跟我的侄女一样，一颗糖就能哄好】
【待会很多人都能吃到饼干叭，其他嘉宾好好尝，带着我的羡慕一起吃下去TAT】
另外三组嘉宾已经到达指定地点，纷纷挑了个位置坐下，没碰正中间的三个位置，明显是要把这位置留给虞图南他们。
陆子野还有季湛到时，顺势在空位上坐下。
别人都是把自己做的菜往别人那边放，他们俩死死护着装着小饼干的盘，把饼干放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直线距离上。
也不跟人打招呼，默默盯着小饼干。
准备来打招呼、寒暄一下的其他嘉宾：...
【哈哈哈哈两位小少爷一脸“我这辈子没吃过饼干，第一次吃很兴奋，最好别来打扰我”的神情】
【对不起其他几组的嘉宾，我们家弟弟就是这么丢脸】
【还好家里还有正常人虞总。】
【虞总，这个家里不能没有你！！】
虞图南代替陆子野和季湛，跟另外三组嘉宾以及两位飞行嘉宾打招呼，歉意一笑。
三组嘉宾连连摆手，说没什么。
至于两位名气很高的飞行嘉宾，也状似没将陆子野、季湛连招呼都不打就坐下的事放在眼里。
表面很和谐。
虞图南没有打算和这群明星深交，打过招呼坐在凳子上等待开餐。
原本来之前她想跟一线、二线明星聊聊，看看他们的状态，想直接挖一个有名气的艺人到公司，经过沈牧之一事后，虞图南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挖一线明星，还不如她自己养成。
虽然会费点劲，但不至于三观不正到这种地步。
虞图南撑着下巴思考公司的事，陆子野和季湛两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小饼干。
导演看得想笑。
其他嘉宾被陆子野和季湛的模样勾了点好奇心。
这饼干，真这么好吃？
又等了几分钟，导演啰嗦地介绍完之后，宣布可以开始享用晚餐的刹那——
陆子野和季湛一口一块。
其他嘉宾想尝试一块，手刚伸过去——
撞见凶巴巴的两张脸。
嘉宾：...
我，我，我不吃了好吧。
战战兢兢缩回手，抓了个方向去拿筷子。
陆子野和季湛连饭都没吃，抢先吃完了所有小饼干。
虞图南：....
【哈哈哈哈我们虞总的小饼干，只有家人才能吃到】
【他们只是想守住图南全部的爱啦，不能让爱意分散】
【虞总现在估计丢脸得想跑路，怎么会有这么令人丢脸的小少爷】
...
一场晚餐，成了虞图南小饼干的初次露面之秀。
陆子野和季湛吃得太入迷，明明是“沙雕向亲情综艺”，被他们吃成了美食直播，又正值饭点，外卖还没到的观众饿得可怜巴巴。
疯狂在网上寻找大熊饼干，或者去超市买饼干哐哐一顿吃。
A城。
当红顶流祁逾白好不容易摆脱了狗仔与私生的跟车，回到家里。
六岁的妹妹祁袅还没睡，跟阿姨一起坐在沙发上，杏眸微闪，看到祁逾白后忙关了电视，像逃窜的小兔子，慌忙跑回房间里。
“现在，现在就睡。”
祁逾白薄唇微紧，转头看向请来的阿姨。
“少让她看电视。”
“是是是是”，阿姨连声答道，慌忙思索着该怎么躲过这劫，又听得祁逾白如清泉般清冽且冷的声音响起。
“她最近想要什么？”
祁逾白六一儿童节那天在国外拍戏，没时间回来，现在想给妹妹补上。
阿姨想了想。
“袅袅很想吃大熊饼干。”
祁逾白微愣：“饼干？”
**
直播现场。
晚餐结束后，其他嘉宾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由于综艺十点结束直播，几组嘉宾都是十一点的飞机，大概最后会直播到他们去机场。
虞图南他们这组要晚点。
补白天缺的两个小时，所以直播要到12点才能结束。
接下来，他们得去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任务——插剩下的秧苗。
黑夜中田地里搬来两盏非常大的灯，聚光灯落在田地里，黑暗褪去，明亮一片，也照亮了虞图南、陆子野和季湛辛勤劳动的身影。
【一边吃螺蛳粉一边看他们劳动，我好开心】
【耕地吧拽爷拽姐们~】
“姐，去上边休息吧。”陆子野熟练地插着秧苗，边做边说。
虞图南：“还多少？”
“十五分钟内搞定。”
虞图南点头，不再坚持。
脱下绿色的工作服，又将长靴脱下，换上自己的球鞋。
转身离开准备走路时，没曾想脚下一滑，新买的白色球鞋上，沾满了泥，还有一些泥水渗了进去，弄脏了袜子。
虞图南原地愣了两秒。
在观众们担心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犹豫地脱下球鞋，然后——
找到陆子野的黑色球鞋穿上。
【？？？哈哈哈哈哈哈救！！！】
【虞图南，你是真的不在意他的死活！】
【我虞总已经付出很多了，她都没有嫌弃自家弟弟的鞋，感动】
【哈哈哈大冤种陆小野还在田地里乖巧插秧，殊不知他家已经被偷了】
虞图南还是有人性的。
换好鞋子后，她将脏了的鞋放在陆子野原先放鞋的位置上，站在路边甚是诚恳地说：“陆子野，我对不起你。”
陆子野正弯身插秧，听到这话一脸懵。
随即连连摆手：“没什么，真的，姐你回家吧，这点小事我能做完。”
不就是帮虞图南插秧苗吗，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让姐姐说出对不起他的话！
何至于此啊！！
虞图南点头，怀着一点点歉意转身离开。
大冤种陆子野还沉浸在姐姐道歉的感动里。
——我姐还是心疼我的。
这样想着，手下动作加快，想快速做完回家陪虞图南。
等完成他的区域，又把虞图南的区域负责完，插秧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陆子野站到路边准备脱下工作服换鞋，他其实已经忘了原先把鞋放在哪了，左右看了一遍，表情逐渐呆愣。
——鞋
——我鞋去哪了？
——这年头还有偷鞋的贼？
正想问问节目组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光在一双熟悉的沾满了泥的球鞋上停下。
回忆起刚才虞图南的道歉，陆子野由呆愣转向沉默。
季湛在田地的最远端，走过来还要点时间，见他一动不动，问：“怎么了？”
陆子野隔着田地看了眼远处模糊走来的人影，脑海里灵光闪过，语气淡淡：“没事。”
而后——
换上季湛的鞋，拿起虞图南脏了的球鞋，转身离去。
【？？？？？】
【救命，这家人就没一个好人】
【好可怜啊，我的呆瓜小季】
【陆子野他还是喜欢姐姐的，这种时候都知道把姐姐留给他的球鞋拿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全场最惨：季湛】
季湛以为陆子野会等他一起走，小跑着过来，准备快速换上鞋跟上陆子野的步伐，看到空无一物的路边，愣愣看着节目组。
“你们收走了我的鞋？”
导演憋着笑：“没有。”
季湛：？
“虞图南鞋脏了，她穿走了陆子野的，陆子野穿了你的。”
季湛：。
难怪陆子野走的这么快。
他一脸沉默地看向黑夜，在这边广阔田地里，像哲学家一样严肃思考人生。
逐渐生无可恋。
【知道真相的季湛眼泪掉下来】
【勇敢小季，不怕困难】
最后，在夜色里，季湛穿着长靴，背负着虞图南、陆子野留下的沉重，步履沉沉地踩着一脚泥水往房子里走，慢慢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虞图南和陆子野面前，年龄越小受得苦越多。
什么疼爱最小的弟弟，永远不存在。
【不怕小季，经过这次，还有下一次】
【下一次面对时，你应该就成长了】
【多么痛的领悟！！！！】
**
季湛回家后，虞图南和陆子野正站在门口等他，忍着笑意双手环胸看着他。
“去洗个澡，再收拾一会行李我们就可以出发去机场了。”
陆子野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悠悠道：“小季，要慢慢习惯。”
虞图南瞥了陆子野一眼，“我的鞋还没刷。”
陆子野：。
陆子野沉默两秒，慢慢挤出一个笑容，双手一摊：“你看我多习惯。”
——只沉默了两秒，就迅速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陆子野，你在得意什么】
【陆子野压制小季，图南压力陆子野，总结：图南就是人上人上人上人】
陆子野都这样，季湛突然觉得被偷走鞋也不算什么。
回房洗漱。
因为季湛要洗澡，陆子野只能端一盆水坐在小板凳用小刷子慢慢清洗上面的泥，一边洗一边叭叭：“姐，我们就说以后能不能直接一点，告诉我球鞋穿走了，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刚上岸的我，真的很像一个小丑。”
虞图南坐在他对面吃板栗，闻言眼眸一亮：“真的？”
迅速放下板栗拿起手机。
“干什么？”陆子野狐疑。
“我找找有没有你那段的剪辑，看看到底有多小丑多好笑。”
陆子野：。
**
一个小时后，虞图南、陆子野和季湛离开小房子开车准备去机场，观众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现实——“第二期直播又要结束了”。
弹幕数量比以往多了很多。
【我们看不见的短短几天，虞总记得好好整几个项目，《四季》看不够，真的看不够】
【哈哈哈记得补你们的签约时长！！还有四十八个小时要播，月初不努力，月底徒伤悲】
【直播直播，赶紧催他们直播】
机场里，很多人提前知道虞图南、陆子野、季湛他们要过来，很多人都跑来追星看热闹。
虞图南刚下车，还没进机场，就围过来一群拍照的人。
“图南，图南，快敲一下陆子野的脑袋。”
“血脉压制，我们要看血脉压制。”
陆子野偏头，一脸黑人问号脸。
戴上墨镜和口罩，不理粉丝。
虞图南站在陆子野和季湛前面，闻言轻笑，正想说什么，最外一层突然有人感叹道：“陆子野和季湛真的好帅啊。”
被夸奖的两个人表面不以为意，心里充盈着欢喜，不动声色地挺直脊背，一脸帅气。
然后，感叹陆子野和季湛好帅的女孩，看到虞图南时眼里放光。
“图南姐姐，看我，我是你妹！”
陆子野&季湛：？？？
虞图南：....
陆子野和季湛两个人毫不犹豫挡在虞图南身边。
“你去找别的姐姐，我姐没有你这种妹。”
【哈哈哈现场好欢乐】
【喊虞总姐姐的人，称得上是当代追星显眼包，绝对的社牛】
【小陆总这个姐控好可怜，以后不仅要防止外面的狗男人追姐姐，还要防止女孩认虞图南当姐姐（bushi 】
【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
【其实没有喊虞总老公，都已经足够克制了（bushi】
【？喊这两个字，你能当场见到两个姐控发疯，我说真的】
现在虞图南、陆子野和季湛名气很高，线下围观的人自然很多。
虽然都是自发赶来，没有大粉那种围住机场的气势，但人也很多了。
有些不知情的路人见别人都拿着手机拍照，凑热闹地围过来。
季湛挡在虞图南和陆子野面前，化身保镖以防旁边的人凑近。
虞图南边往机场入口走，边说：“这次还在直播，算是工作，线下过来没关系，但以后不要了。我们不是明星，结束这次综艺后不会再有什么公开活动，你们想追星可以，去追我们公司的艺人。”
正拍照的大妈一愣：“不是明星？那不拍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拿着手机转头就走，边走边疑惑地看着闹腾腾的一群人。
——不是明星，围在一起干什么？
虞图南顿了两秒，失笑：“像那位阿姨学习。”
【哈哈哈哈哈阿姨好可爱】
【阿姨的背影好决绝】
【好的好的，听虞总的不追星】
【跟着虞总一起搞事业，我们都是事业粉！！】
【想追你们公司艺人，可他们都太糊了，一点项目都没有，很难追的！】
虞图南、陆子野、季湛三个人最后还是跟现场过来的粉丝合照了一张，催他们赶紧回家。
太晚了不安全。
临走时，还被粉丝催促赶紧产出一点影视剧和艺人，不然他们真当不了事业粉。
等上了飞机，虞图南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将他们的人气转化为“公司的人气”，给公司以后的艺人带来流量，顺便打消粉丝在他们身上的热情。
次日。
南北影视做了件大事。
【@南北影视：从今天开始，南北将在微博上汇报已签约的工作日常与未来可说的计划，欢迎见证“南北”的成长】
别人都是养成艺人。
虞图南不同。
她带着粉丝一起玩“养成公司”。
不仅如此，南北影视在刚推出“全民养成公司”游戏后，又迅速宣布了南北影视重磅企划——“演员101”。
有一年以上演戏经验，不管年龄，不管科班或者非科班，不过如今名气如何，是几线演员，都可以带着作品报名参加。
具体规则还在完善中，最迟月底宣布详细细节。
最终进入决胜圈的八位演员，将和南北影视签订长期合作关系，南北影视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不留余力地助力几位演员实现演员梦想，给每个人起码三部S+级主演资源，助力他们站到巅峰。
这项活动在演艺圈引起了热烈轰动。
都知道娱乐圈里名气、地位说话，顶流、一线、二线演员有时候不仅能决定配角的戏份，还能影响剧本，而南北影视举办的“演员101”，给了很多金字塔底端、中下端一个舞台。
它无视娱乐圈里名气说话的规则，不注重流量，强调演员本人的演技、台词功底，且愿意为演员的专业能力买单，给他们三部s+的资源。
A级都是很多二线可望不可即的目标，南北影视直接给三部S+的主演，这都不飞升，就真的不礼貌了。
当天网络上全都在讨论这个活动。
虞图南和陆子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演员101让他们能找到优秀演员，现在还缺优秀的内容生产者。
现在除了虞图南，还有三家公司有必须签下许独行的目标，且他们已经成功跟许独行联系上，会在后天上午九点，一起在许独行家里会谈。
三家公司分别是陆氏集团、季氏，还有一家幻远影业，都是业内的大影视公司。
虞图南现在连跟许独行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陆子野坐在虞图南的办公椅上，趴在桌上玩她桌上的弹力球，懒洋洋地说：“姐，要不我去黑了许独行的电脑，跟他一较高下，让他明白他的回答是错误的，这样他过来找我麻烦，你就能见到了。”
虞图南：？
虞图南正在看文件，拿着文件夹就要往陆子野脑袋上砸。
陆子野慌忙抱头：“开玩笑，都是开玩笑。”
虞图南收回手，陆子野松了口气，继续把玩弹力球，脑袋上没有了双手护着，“啪”一声，脑袋微痛。
虞图南又拍了下他的脑袋：“开玩笑也得打。”
陆子野撇嘴，双手抱着脑袋哀怨不已。
像个怨弟。
“那你说怎么办嘛。”
虞图南想了想，“今晚有个时尚晚宴，听说他爸妈会去参加，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陆子野：“时尚晚宴？他们没请我。”
虞图南：“请了我。”
季湛想起昨天上班时在办公桌上看到的邀请函，想了想：“也请了我。”
虞图南：“看来，你不够时尚。”
陆子野：？？
抱着脑袋继续生闷气。
迟早把这家公司收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