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今日休沐

◎有你在我无忧。◎

直到回上辰宫, 夏明勤也一直拎着心惊不知所措,死死捏紧许襄君的手片刻不敢松。

看见康灯,夏明勤一声爆喝:“御医呢!怎么还没来, 再去请!”

看夏明勤发怒,许襄君敛神:“陛下... ...你, 你莫气, 襄君是没事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字词刺这夏明勤,他一个拧眉愠瞪了眼她, 许襄君背盯得后背发毛,嗓子呜咽了下。

看许襄君闪动的睫毛, 夏明勤便知自己吓着她了, 连忙将人拢进怀里。

“朕不是气你,襄君莫怕。”他抱紧人, 手带着无限依恋缱绻、温柔地抚上许襄君小腹。

“朕是不知李素月居然是个毒妇, 她竟然想害你。”

话头语腔有些不对的方向, 果然下一句便是许襄君预知的走向。

夏明勤:“你怎么会去枍诣宫的, 襄君不是不爱四下走动的么。”

“还有, 你知不知道今日朕正议事, 听闻康灯来报说你跌了轿,朕当时是何种心境吗!朕吓得当即便宣退他们, 立刻去寻你。半路听闻只是碎了坛酒才安定了些。”

“襄君, 你当真吓死朕了知不知道!”

他纵然抱紧了她, 可字字句句逢场作戏的冰冷让人心里犯寒,真是连黎至一半的一半都没有。

许襄君翻个白眼, 摊上这样的‘夫君’真是作了十辈子孽, 今世来还的吗?

夏明勤顿了顿:“朕瞧见素月跪着向你敬茶, 你们可是有何矛盾?你身子重不能在心里闷着事, 有什么说出来朕自会予你做主。”

许襄君几番欲言又止,垂颈咬唇,嗓子上上下下凝噎。

夏明勤手拨开她鬓角碎发,温煦地浅道:“襄君大胆说便是,朕会替你与孩子做主,你可是朕最喜欢的襄君啊。”

“... ...”许襄君一阵胆恶,作呕得想住嘴。

但眼下局面,她伸手慢慢钩紧夏明勤衣袖,扯拽两下,缓缓钩紧夏明勤食指。

夏明勤对许襄君一切小动作都没有抵抗,心口又酥了块。

缓声轻带,循循善诱道:“襄君,能告诉朕吗?你们发生了何事?”

许襄君仰头,满面梨花带雨,眼泪湿了脸。

夏明勤一下子无措起来,忙的用手去擦,许襄君一头栽进他怀中:“因,因为陛下好久未在上辰宫留宿了。”

委屈的人哼呢到抽噎不停。

他顿时怔愣在许襄君这娇娆心思上,一种极大的愉悦疯涨将他牢牢裹住。

夏明勤按住嗓子,问出了他大概已知晓的问题:“这和你去素月那里有何关系?”

许襄君敛眸咬唇,面颊上晕了一片大晶透晶透的粉。

这等漂亮的颜色直直透到颈子上,看得夏明勤心驰**漾,伸手抚上她颈子,指腹在肌肤上蹭擦,希望自己指尖也染上层这等漂亮色泽。

许襄君小声却音线坚韧:“白衡说李婕妤虽孕有公主,陛下也一直喜欢去她殿里,那必然是有过人手段的。”

“李姐姐这么些年即便不是盛宠,可这么多年陛下每月都会去看她。我,我才去枍诣宫找李姐姐学习如何与陛下相处。”

许襄君羞而大方,静观下她实在勾魂摄魄。

夏明勤胸口欲望膨胀,抬指钩起许襄君下颚。

看着许襄君水光震**的眸底:“那襄君学到了什么?”

她再度咬唇,眼下颜色更红了,羞答答细声:“姐姐教我如何跪陛下、如何斟茶、如何... ...”她张口哑了声,倾身到夏明勤耳畔:“如何伺候陛下。”

“李姐姐跪是看我身子重示范而已。”

夏明勤听的身上烧了把火,磨着后槽牙一把摁住许襄君腰肢,浑了色的眸子愈发深邃。

“襄君是想朕留宿上辰宫?”目光朝下看了眼许襄君微微显怀的肚子,唇线绷紧,“倒也不是不可。”

许襄君龇牙,软软泣起声,猝不及防转起调:“明明学得好好的,李姐姐教得格外细致。也不知为何突然那样对我,还好妾身外祖教过防人术,臣妾防备的快,不然臣妾与腹中龙嗣今日就要... ...”她顿口大气,“当时可妾身吓死了。”

她哭抖在夏明勤怀里:“陛下,你说李姐姐为何突然那样?是不是襄君哪里做得不对?”

这话意倏然天翻地覆,夏明勤浑身瞬间凉下去,燥热退的猝然,他一个不适应引得浑身难受,又说不出一个具体的地儿难受。

脑子就一个念头,他只想将许襄君放远点,煞得心口凉。

他皱眉,肃穆说到:“朕今日已经将她将为贵人,位份太低也不易抚养宣邑,孩子暂且送去丽妃处抚养。”

“你所惑的明日朕着人审问缘由,定给襄君一个解释如何?你莫再因此害怕了好不好。”

许襄君看他愈发冷淡的肢体,缓缓钩唇。

太医此时正好被康灯请进门,只是往往后看,许襄君瞧见黎至身影,神色当即敛进皮相里。

五名御医一同诊脉,异口同声说她身子没事,只是有些许受惊,心绪可能杂几分,安眠几晚便可根治。

夏明勤听到无事心里彻底踏实下来,喝声吩咐上辰宫上下照看好许襄君。

白衡却因给许襄君出‘馊主意’而被罚了一顿板子,不过许襄君求情:“白衡照顾臣妾舒坦,求陛下饶饶她。”

夏明勤瞧她模样,就草草打了五板子示警作罢。

“陛下今夜留下吗?”许襄君拽紧夏明勤袖口,目光却擦过夏明勤袖边看向门前的黎至。

黎至抬眸草草一对,挑眉收了眼中底色。

夏明勤刚起声“留”,黎至适时出声:“陛下,方才因娘娘打断的议政还停在那处,几位大人在宫中未走,可是要奴才去通传今日不议,更宿宫中?”

康灯愠眸扫了眼黎至,暂时抿口没说什么。

夏明勤想起议到一半的政事,看眼许襄君,呈现了两难之色。

他确实负许襄君许久,今日许襄君都为他学习那些,再离去确实让宫内不好看她。

黎至没张口,只是乖乖跪退:“奴才这就去通传圣意。”

在夏明勤迟疑下,许襄君伸手:“陛下若有政事便去忙吧,襄君过两日亲去含元殿瞧您,臣妾不是祸国妖女,不敢与陛下政事相论。”

她跪伏在**:“臣妾恭送陛下。”

“... ...”这给他一架不走都不行。

夏明勤瞧眼黎至,又看眼康灯:“起驾。”

许襄君恭送了夏明勤。

黎至随陛下出门时扭头看眼许襄君,唇边抿着清冷,颇有算账之意。

许襄君龇牙冲他一笑,目送他离去。

待那熟识身影消失再眸底,许襄君将自己埋进被中,心口透心凉,那番做派不知又被黎至瞧去几分。

待黎至伴驾结束,回到上辰宫已是半夜。

房门推开,榻上正是许襄君身影。

他抽出袖中帕子擦拭手掌手背,将染了血的帕子塞进抽屉,这才缓缓走向许襄君。

刚走近床榻,许襄君转身。

神色朦胧地牵住他衣角:“回来了?休息吧,你抱抱我。”她鼻腔深带的哝语一下子就碾磨上黎至神智。

黎至捏紧她指尖,温声:“嗯,我抱你休息。”

白日那些惊心,替陛下解决事情的疲惫此刻烟消云散。

他全身心放松地拥紧许襄君,许襄君将头顶进他颈子,慢声呢哼:“白衡不在,明日是其他人服侍我起身,你要早些喊我起床。”

黎至揉揉她肩颈:“你好好睡,有我在别绷着,那些都由奴才来解决。”

许襄君眯眼笑出声,人往前一凑,吻在黎至喉结上:“嗯,有你在我无忧。”

几个音从他喉结颤上脑子,黎至瞬时绷紧全身。

他僵硬的掌心摁紧许襄君肩背,喉结在她唇角一阵急涌。

黎至嗓子里全都‘许襄君’三个字,但又不敢唤,颈子炽热气息要了他一半神思。

次日许襄君略微清醒有神智就觉得不对,耳边为何这么安静,宫内出事了?

她茫然睁开眼睛,看见黎至如同上次那般坐在床边,手捏了本《傅说传》正看得入神。

她笑了笑盯紧人,黎至梳洗整齐,束好了发,浑身打理的一丝不苟。

这段时间也是养好了点,面上见了点肉,便比宫内初见要俊朗许多,眸底澄澈清净,一如那时读书求学的风流倜傥,如此静|坐也是天质自然。

她瞧着瞧着,不禁觉得心下暖意涌动。

“黎至。”她轻轻喊。

黎至闻声扭颈垂眸,许襄君如同小女儿的娇俏,满是明媚的在他身侧。

“怎么?”

他搁下书,伸手理了理她鬓发。

这样的清晨要是能再多些就好了。

许襄君颦眉:“你怎么又不送我回去,不怕被人发现么。”

黎至指腹流连,不忍收回,便在她面颊上揉了揉:“有我在,不会有人发现,平珠替你休息着呢。”

话下之意是她不需要回去。

黎至俯身,盯住许襄君烟波含情的眸子:“娘娘昨日好大的阵仗,宫内可有不少言语。”

许襄君伸手虚捂住他耳朵:“可不许听人瞎说我坏话,我还来不及做什么,真做了才轮不着被人论。”

黎至眼中只是她,笑了笑:“陛下放奴才休一日,因娘娘在上辰宫下令不许有人与我过密,我这处今日不会有人来。”

他再压近两分:“请问娘娘今日能赌气闭门不出吗?”

许襄君瞪大眼睛,两手攀上他脖子。

笑说:“那就让‘襄婕妤’赌气闭门不出,谁敢进门便杖责,而许襄君在这里陪你一日可好?”

黎至轻轻吻在她鬓角:“奴才就是这样吩咐平珠的。”

“今日就请许小姐陪我在这里关上一日吧。”

许襄君捏住黎至下颚,张口便咬上去,“是黎夫人,你叫错了。”

黎至听到这个称呼心里一阵搅涌,不知如何回复,便装聋作哑,只是顺着情愫将怀里的人抱紧。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别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