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张帆和柳人杰夫妻俩周末的时间都留出来去各个新开的楼盘看房子了。
一个周末跑三四个楼盘, 一个月就能把云海市最近新开的楼盘差不多看完。总结经验后，再回去二次看，最后选出来三个相中的楼盘, 已经是十二月初了。
最后选出来的三个楼盘，两个楼盘是远山建筑公司的, 大企业, 靠谱, 就是价格不便宜。
另外一家楼盘看起来也不错, 小区大门是现在时兴的欧式风格，一看就上档次, 有面子，价格还比远山建筑那两家楼盘便宜点，关键是首付款要低一万多，张帆和柳人杰偏向这一家。
两夫妻和儿子女儿商量，两个小的都觉得远山建筑的更好，除了名声大之外，远山建筑的那两个楼盘布局更好。
“爸, 那个四室两厅的我和子瑜觉得不错，房子宽敞，小区位置和房子朝向也很好, 装修好了肯定很大气。”
张帆犯愁：“我也觉得不错, 就是咱们家没那么多钱呐。”
这买了房子装修还要花不少钱，他们手里的钱别说装修, 远山建筑那套房子他们首付都凑不够。
“首付差多少？”
“差一万多。”
柳怀瑾和柳子瑜兄妹两商量后，两兄妹凑了两万块钱寄回家, 先把房子买下来，剩下的钱准备装修。
“爸妈, 子瑜马上要进剧组了，过年的时候能拿到一笔钱，到时候我这边公司也会发年终奖，我和子瑜的钱加起来应该够房子装修了。”
拿到钱，马上要买新房子了，前段时间丢了面子的夫妻俩，感觉在邻居街坊面前腰一下直了起来。
夫妻俩没有声张，准备这周末去把房子买了再说。
钟爱原本不知道张帆和柳人杰看房的事，还是因为江秘书才知道的。
远山建筑是云海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云海市数的着的好楼盘，大半都是远山建筑公司开发的，比如说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远山别墅。
张帆和柳人杰倒是没胆子去看观山别墅的房子，他们去看的另外两个远山建筑新开的楼盘，江秘书去新楼盘那边办事碰到了。
刚好江秘书因为陆家和钟家的关系去了解过这两夫妻，在新楼盘碰到后专门找接待他们的人了解了一下情况。
“我看他们手里预算不多，看的房子都是比较贵的房子，这是准备给他们家儿子买婚房了？”
钟爱不清楚他们的经济情况，不过柳怀瑾现在在外资企业上班，柳子瑜还是大明星，应该不缺买房子的钱吧。
江川觉得不是：“他们仔细咨询过贷款，我看他们好像是准备贷款买房。”
钟爱对柳家的情况不感兴趣，但是还是谢谢江秘书告诉她情况。
江秘书笑了笑：“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今天过来主要还是来定腊味大礼包。”
“这么早？”钟爱看了眼日历：“距离冬至还有好些日子，腊肉香肠都还没开始做。”
“陆总叫我先来定下，陆总说今年您饭店里生意好，怕定晚了抢不上。”
钟爱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就算再忙，你们公司的订单肯定会保质保量地完成。”
这话江秘书肯定相信，已经连续两年在玉山饭店定年货大礼包了，各种腊味的味道相当好，绝对没有敷衍了事。
正事儿办完江秘书就要走了，钟爱叫住他：“陆叔这几天有没有空？”
“怎么了？”
“这都十二月份了，我以为陆叔忙么，没好意思打扰他，想问问陆叔有没有认识的人要去美国的，帮忙送点东西。”
江秘书秒懂：“给小少爷送吃的？”
钟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要过年了嘛。”
江秘书了然地笑了笑：“咱们陆总已经考虑到这个事情了，今年咱们公司提前订腊味大礼包也是因为陆总想早点拿到东西，给小少爷送过去。”
“陆叔怎么不问我，哪里用得着买，我直接准备好，陆叔托人送过去就行了。”
江秘书心想，这不是陆总不好意思麻烦您嘛。
跟江秘书说过以后，钟爱又给陆叔打了个电话，问陆叔托人送东西是什么时候，东西她来准备，陆叔不用操心。
陆淮山一猜就知道是江秘书说的：“小爱你别太随着他，准备些吃的给他改善改善胃口就行了。等东西做好了，下个月十号有个朋友要去长柏的城市，顺便给带过去吧。”
一月十号肯定来得及，钟爱立刻就答应了。
这会儿才十二月，钟爱就算要给陆长柏准备吃的，也要等到期末考试之后才有空。
钟爱后面一周一直住在学校，跟小杏两人天天泡图书馆复习。
他们今年大三，小杏已经在云海市过了三年冬天了，但是还是不习惯云海市冬天的湿冷。
“钟爱，等以后有机会了你一定要去我老家过过冬，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家那边冬天的时候屋里有多暖和。”
“是是是，你说了好几次了，冬天你们能在家穿短袖是不是？”
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冲进鼻腔，感觉鼻子痒痒，小杏打了个大喷嚏：“哎哟，好冷啊，我感觉再复习几天我的手指头上要长冻疮了。”
写字儿的时候都恨不得只露出来两根手指头，其他手指头都缩在衣袖里。
“快了快了，下周一就开始考试了，考完你就可以回你家过冬去。”
两人出门早，去食堂买早饭的时候还没什么人排队，两人吃完早饭，慢慢悠悠到图书馆自习室，找个位置坐下复习。
钟爱在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李阳也在准备期末考试，今年他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
按照实验一中的惯例，高三上学期要学完高三所有的课程，高三下学期开始一轮又一轮的复习，钟爱当初高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李阳在火箭班，整个班都是学霸，李阳刚开始去的时候还不以为然，他自认自己也是学霸，根本不怕跟他们竞争。
后来事实证明，他的学习成绩确实不错，虽然冲不到前排吧，但是能在他们火箭班排个中等。
在火箭班里排中游，已经非常不错了。
李阳和他爸妈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上周他们考了一次试，他们火箭班跟云海市其他十几个有火箭班的高中联考，他居然在中下游。
李阳一下慌了！
不仅李阳慌了，他周围的好些同学都坐不住了，成绩差这么多，要怎么搞？
实验一中可是云海市最好的高中，他在实验一中的火箭班里能有中游水平，在云海市其他高中火箭班排名里，他怎么着也应该是中游偏上的水平吧，怎么还跑到中下游去了呢？
实验班的老师们开了个会，主要是研究这次的考试排名。
以前整个市的高中联考基本在高三下学期，这次他们实验一中主动提出来这学期在火箭班里搞个小规模的全市联考，就是他们觉得这一届的火箭班水平差了点，这次考试结果刚好验证了他们的猜测。
老师们心里着急，开会时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有的说是云海大学附属高中今年高价从外省请了十几个精英教师，有的说东城高中用高额奖学金招了很多好苗子，还招了不少复读生……诸如此类种种。
最后还是年级主任站起来说，现在不是找外部原因的时候，考试考不过那是咱们自己的问题，抓紧时间给学生提分是正经。
压力从学校传递到老师这里，再传递到学生和家长那边，学校那边和家长商量，今年寒假，高三只在过年的时候放一周，腊月二十八放假，正月初六复课。
高三这么关键的时候，家长肯定全力配合学校。
钟爱期末考试完了的第二天，赵惠专门来了一趟玉山饭店：“我和大伟商量，今年我们家就不回去过年了。”
钟奶奶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看也没必要回去，李阳这孩子正是关键阶段，可不能耽误。”
“可不是么，我想呀，不然打电话叫我爸妈来城里跟我们一起过年。”
“那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意见。”
“哎，我现在就打！”
店里有座机电话，座机打电话便宜一些，赵惠楼下打电话，钟爱问外婆：“咱们今年回去吗？”
“回去吧，二十八回去，二十九到家，大年三十，初一在家过，初二咱们回来。”
钟爱惊喜道：“外婆您还要跟我回来？”
钟奶奶笑呵呵道：“我现在就你一个心肝宝贝，我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再说她想留在老家，外孙女也担心她的身体，就不折腾了。
“外婆真好。”钟爱抱着外婆胳膊撒娇。
“别撒娇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做腊肉吗？抓紧时间别耽误，早点做好早点给长柏送去。长柏一个人在外国过年，孤孤单单的也不容易。”
“好，一会儿我就去！”
赵惠爸妈心里还是很愿意来城里过年的，只是老家那边走不开，另外一个他们又觉得过年该跟儿子一起过，老两口去女儿女婿家过年不像话。
最后赵惠爸妈说今年过年就不来了，等明年暑假李阳考上大学他们再来城里玩几天，给带些特产，就当庆贺外孙考上大学。
一家人对他的期望李阳都知道，李阳好不容周末有空，来饭店找她姐，一看到她姐就嚷嚷：“高三压力太大了，真不是人待的。我就搞不懂了，怎么还有人一次又一次地复读，怎么想的。”
钟爱白了他一眼：“还能怎么想的，还不是为了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
李阳捂着脸叹气：“我要吃好吃的，要不然这破高三我真是一天都读不下去。”
钟爱招招手叫服务员送菜单过来：“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李阳眼睛冒光：“我要吃佛跳墙、烤鸭。”
钟爱轻哼一声，这小子每次都要点这两道菜，她早就猜到了。
“再给他随便炒个青菜。”钟爱又给他点了菜。
“姐，我不想吃青菜，今天我就想吃大鱼大肉。”
“要是不吃青菜，肉你也别吃了。”
“哎呀，别生气嘛，我吃还不行嘛。”李阳嘟嘟囔囔：“你这么凶，陆长柏还说你温柔乖巧，真是脑子有病，不知道怎么当上高考状元的。”
钟爱懒得搭理他，叫他吃完饭自己去楼上休息：“看电视、睡觉都行，晚上留下吃饭，吃了晚饭我开车送你回学校。”
“好吧。”
饭店里的腊肉、香肠、腊鸡、腊鸭、腊鹅都准备好了，今年还有腊鱼，都按照订单收拾妥当就等着顾客上门提货。
钟爱把腊鱼斩成小块，用花椒、干辣椒、豆豉、生姜、蒜、五香料等炒成香辣咸鱼，给陆长柏装了十斤。
再加上另外打包好的香肠、腊肉、香辣红油、麻辣牛肉干、蘑菇牛肉酱、红油榨菜等等，装了好大一个行李箱，加起来得有六七十斤。
一月十二号，陆淮山托人把这么大一箱吃的辗转送到陆长柏手里，陆长柏看到挂在行李箱外面的牌子上，熟悉的工整秀气的字体，一下笑了起来。
不是旁人习惯的淡淡的微笑，或者礼貌似的笑，而是眼睛都弯起来，嘴角都裂开了那种笑。
旁边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夸张地睁大眼睛，哦上帝啊，陆居然也会真诚的笑，可太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