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柳显宏怎么就没真的丢了小命呢?!
在这一瞬间, 宋清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很恶毒的念头,她抱紧怀里的小泽,真的, 为什么柳显宏要保住命呢?
宋清雯倒不是真的有什么邪恶念头,她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当然不会干坏事啦,但是人嘛, 思想不可能完全被控制得很正直纯洁,她就只是很单纯地想要诅咒柳显宏罢了。
咳, 诅咒一个人不好,人之常情, 完全可以被理解。
“清雯姐, 你继续念, 到底怎么回事啊?”王心怡催促。
宋清雯立刻回神, 她也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经过, 柳显宏不就是吃坏肚子拉肚子吗,怎么搞到那么严重的?
柳玉芳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不过, 因为柳玉芬柳显宏生病, 柳玉芳只能自己亲自照顾这对兄姐, 很奇怪的是,柳玉芳没有去部队食堂打饭, 而是自己煮饭,不知道她怎么煮的饭,结果, 她吃了没事,反倒是柳玉芬和柳显宏两个吃了后, 一个病情加重,一个继续拉肚子虚脱甚至生了急病。
那天晚上柳玉芳并没有留在兄姐身边照顾他们,她觉得自己下厨煮饭太照顾柳玉芬柳显宏了,而且她还跟他们起争执没和好,所以柳玉芳自己一个人回房睡觉,半夜柳玉芬柳显宏遭了殃喊柳玉芳,柳玉芳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不起来,反倒是邻居一个大娘晚上睡觉轻,模模糊糊听到点动静起来,循着声音找过来一看,差点没被柳玉芬柳显宏两人吓死。
据张秀英转述那位大娘的话说,柳玉芬柳显宏看着像死人,面色恐怖得能吓死人。
因为病情加重,柳玉芬柳显宏不得不住进了部队医院,两人都不敢让柳玉芳再靠近他们,生怕柳玉芳再祸害他们,再有一次,他们说不定真的没命了,柳玉芳简直是他们的克星。
柳玉芬柳显宏在医院养病,柳玉芳还算安分地在家属院住了几日,但突然有一天,她把柳玉芬柳显宏丢在医院,自己买票回家了,这一出搞得家属院众人纷纷懵逼不已,然后柳玉芬柳显宏硬撑着在医院又住了几天,病没完全好便买票离开部队,至此,柳家人终于远离琼岛部队家属院。
宋清雯张了张嘴,慢慢说:“知道他们柳家人能折腾,没想到这么能折腾,他们永远能搞出让人想都想不到的事。”
摸摸小泽头发长长一点后变得毛绒绒的小脑袋,宋清雯心里很复杂,信里提到的柳玉芳没干好事,差点坑死自己兄姐,后溜之大吉,但柳玉芳自己没遭受到什么大罪,算了,柳玉芳不出事,其实对小泽来说,是一件好事,即使小泽现在是她养,但如果柳玉芳有个什么不好,绝对会牵连到小泽身上,血缘关系断不掉啊。
“所以,他们现在是都回到市里了吧。”王心怡说道。
宋清雯手指点点眉心:“他们也只有回自己家了,希望他们不要再搞出什么没办法收拾的事情来。”
王心乐说:“很难,我们无法控制他们不要做什么。”
“柳家人……只要他们一直坚持维护他们所谓的体面,我们都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他们还要担心我们给他们丢面子。”宋清雯嘲笑道。
柳家人就是那个德行,面子大过天,可笑又自大,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小泽,宋清雯能就这么跟他们相安无事。
“姑姑,她不会要我的。”小泽忽然说。
宋清雯三人霎时沉默。
小泽认真想了又想,点点头表示肯定:“所以,姑姑不用担心,我也不要她。”
宋清雯三人继续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对小泽说什么。
三岁的小泽,能真的对柳玉芳这个亲生母亲做到无动于衷吗?
摸着小孩毛绒绒的小脑袋,宋清雯突然想到,是不是应该给小泽剃头了?但天气转凉,头发长点更保暖?但是板寸头更方便,读了,她可以给小泽做小帽子,天气冷了可以戴帽子,这样肯定不会冷着他,所以,还是找个好天气给小泽剃头发好了。
“姑姑知道,反正只要小泽知道姑姑永远会在你身边就好,至于其他的,小泽怎么想怎么做都可以。”
宋清雯嘴上说的是这件事,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小泽和柳玉芳这个亲生母亲的事该怎么处理,交给长大后的小泽吧,等到那时候,小泽肯定已经可以理智地对待,就像她前世那样,一点都不用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泽黏着宋清雯,还是说:“反正我不要别人,我只有姑姑就可以啦。”
宋清雯朝想要说什么的王心怡轻轻摇头,王心怡悄悄叹气,好复杂的事。
“反正我是一点都不喜欢柳家的人。”王心怡憋着气,只能小声跟双胞胎哥哥嘀嘀咕咕。
王心乐保持沉默,他也不喜欢,他和柳家人见面次数甚至不超过一只巴掌。
“姑姑,陆叔叔的信?”小泽问。
宋清雯:“……你陆叔叔的信啊,我看看他都写了什么。”
她迟迟不拆陆敬越的信,是因为她有种预感,陆敬越在信里肯定会隐晦提到和她相关的事,如果只有小泽在,她一定第一时间拆信,但有王心怡王心乐,她也怕被他俩看到咳,罢了,她跟陆敬越书信来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看王心怡很跳脱,但其实很有分寸,不该说不该看的通通都不会做,王心乐更是守口如瓶,完全不用担心被八卦出去。
“陆叔叔?”王心怡顿时看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宋清雯,“清雯姐,他是?”她刚才就很好奇了,涛子哥跟这位陆同志关系很好吗?那位陆同志很关照小泽?但是包裹是寄给清雯姐的诶,有古怪!
“咳,陆营长跟大哥关系很好,他也很照顾小泽。”宋清雯试图敷衍过去,并且祈祷陆敬越的信写得跟他本人一样正经严肃,就算是脸皮厚如她,也会有害羞的情绪。
王心怡眼睛瞬间眯起来:“清雯姐,我觉得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宋清雯:“……好了,我把信拆开看了。”
“果然清雯姐很奇怪,”王心怡十分肯定,还扭头找人求证,“对吧,王心乐?”
王心乐抬手拍她脑瓜:“你安分点。”
王心怡吐吐舌头,这一回,她没有跑到宋清雯背后一起看信,而是和王心乐一样坐在宋清雯对面的小板凳上,听信。
宋清雯悄悄松了口气,为王心怡的体贴,这样她可以念能念的内容,不能念的内容……应该没有吧?
还真有!
宋清雯读陆敬越寄给她的信:跳过,再跳过,再再跳过,再再再跳过……终于读完了。
“就这?”王心怡很失望。
宋清雯耳朵有点热,强行镇定道:“这封信跟之前陆营长寄来的内容差不多,连写信的步骤也都差不多,他很关心小泽。”
事实上,宋清雯也没说错,但她没说的是,她跳过了一些只想自己看的内容,而这些内容让她看了又害羞又甜蜜,当然更不会念出口。
她打算自己一个人时,再好好把陆敬越寄给她的信好好看上几遍,这样她之后回信给他,才能好写信嘛。
王心乐默默看着宋清雯,不像妹妹王心怡就这么信了,他一点也不信清雯姐已经读完信了。
“清雯姐,涛子哥这位战友陆营长,怎么样?”王心乐问了。
宋清雯转头看这位表弟,对上他犀利的视线,一时无言,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宋清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小泽晃悠着小脑袋说:“陆叔叔好好,给我糖吃,照顾我,还和我抛高高~”
王心乐:“那挺好。”但事实上,他想知道的是陆营长个人情况。
为了避免这个敏感的表弟想歪,宋清雯含糊透露了一点:“我听说,陆营长今年二十五岁还没成家呢,很优秀,张姐说很多人都想给他介绍对象,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
王心怡:“那涛子哥的战友确实很优秀啊。”
王心乐:“……”你刚才不是觉得有古怪吗?怎么现在不觉得有古怪了?
王心怡偷偷对着王心乐撇嘴,她又不傻,不追问下去,那是因为清雯姐不想说啊,她聪明着呢,才不会让清雯姐为难!
因为是双胞胎,王心乐奇妙地读懂了王心怡的眼神所传达的意思,所以,他又沉默了。
总之,宋清雯不用继续回答陆敬越和她的关系,浑身轻松了,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如果确定关系,再说也不迟,现在才是第二次收到他的信,急啥啊?
晚上有鱼有海鲜,宋清雯几人合力做了一顿大餐,三大一小吃得心满意足。
“吃了这么一顿饭,之前抢收的疲累都全部消失了。”宋清雯甚至发出这样的感叹,美食就是很治愈,尤其是劳作过后吃大餐,更是一番美妙的享受。
被美食满足后,连晚上睡觉都觉得美滋滋呢。
只是到半夜,宋清雯惯例陪着小泽起夜,出门竟然碰到站在门口不睡觉的王心乐,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宋清雯瞬间不迷糊了,她抱着小泽,看清是王心乐后,无语地拍拍小泽,让小泽方便,然后眼睛一直瞪着这小子。
王心乐讪讪,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吓到人。
小泽很困,放松完后,被宋清雯抱在怀里,眼睛安静地看着王心乐,然后,慢慢睡着了。
宋清雯这才小声问:“你晚上不睡觉,是不是宋丰有动静了?”
王心乐:“我发现迟了,他刚才才从外面回来,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出门的。”
因为王心乐一直很想查出宋丰晚上去做什么,但之前宋丰晚上没有再出过门,王心乐找不到突破口,今晚他睡着后,突然清醒,然后刚好碰到宋丰夜半归家。
宋清雯抽抽嘴角:“如果你碰到的是宋丰出门,你肯定会跟着他走吧?”
王心乐点头:“当然要跟,不搞明白这件事,我心里一直记着。”
“我之前问过大队长这件事了,他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生产队里晚上也不是所有人都乖乖在家里睡觉,有人大半夜都会去自家自留地忙活呢,又或者知青院那边,他们干活太累,下工之后扛不住,先睡一觉,半夜起来,然后去干活的,比如去挑水劈柴,老实说,劈柴有点吵,所以他们很少干,也有精力太旺盛的小年轻大半夜在村里瞎逛的。”
当时宋清雯听到大队长说的这些,真是大开眼界,但想到整个小宋村生产队那么多人,有个别人行为异常,一点也不奇怪,宋丰也可能是以前闲得蛋疼,大半夜出门瞎混消耗精力。
“我觉得宋丰不像,我刚才看到他的脸,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知道他很兴奋,像是去做什么坏事回家来。”王心乐皱眉思考。
宋清雯猜测:“也是,他应该不会无聊到自己一个人大半夜绕着村子瞎跑,也许他有同伙,然后聚众打牌,唔,严重一点的,赌.博?也可能是做别的。”
王心乐:“赌.博?这个确实有可能,我打听到隔壁生产队就有人晚上聚众赌.博被抓的,也许小宋村生产队也有这样的团伙?但还没被大家发现。”
宋清雯朝王心乐竖起大拇指,好家伙,还搞起信息收集了,不愧是被姨夫王建兴教大的,她都不知道隔壁生产队有人赌.博被抓的事,看来她吃的瓜还不够多。
哪个生产队都少不了混日子的人,小宋村生产队当然也有,隔壁生产队更多,所以说,大家太闲了,闲着闲着总想搞事,聚.众.赌.博总是灭不完,没准宋丰真的是去赌.博,他也可能是那些混混的目标,因为宋二花有钱的事众所周知,宋丰备受重视,手里不可能没个一两块钱。
两人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咦,你听,好像那边屋里有点动静?”宋清雯忽然说。
王心乐:“我们先躲起来!”
宋清雯突然激动起来,摸摸小泽,发现小孩已经在她怀里睡得很熟,便轻轻把他放在**,小心地用小被子盖好他的小肚肚,保证他不会着凉。
宋清雯又看看睡觉都是笑着的王心怡,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她思考三秒,觉得放这一大一小睡觉,应该没什么事,而且,她还想去瞧瞧宋丰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王心乐躲在屋里从门缝看外面,宋清雯走过去,低声问:“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还没有,但我们刚才应该没有听错,等等,他出来了。”王心乐屏住呼吸。
月光洒在大地上,宋清雯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见宋丰黑漆漆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冒出来,脑袋左右摇摆,似是在观察有没有人,确定没人后,唰地一下,动作飞快地跑出门去,哧溜一下,不见踪影。
宋清雯和王心乐:“……”
“追吗?”宋清雯又有点犹豫,“会不会有危险?”
王心乐看着自己肩膀上宋清雯的手,这下他不能热血上头冲出去了,而且,宋清雯说得对,万一有什么危险呢?如果真的是聚.众.赌.博,说不定还要动手。
“现在就去追,不然宋丰跑没影了。”王心乐急道。
“宋丰算什么?我们自身安全最重要,”宋清雯想出一个办法,“我们去找分两路,我去跟着宋丰,你去找大队长他们,就这么办了,趁现在还能追上宋丰,走吧。”
王心乐:“我去追宋丰,我跑得比你快。”
宋清雯还想说话时,忽然发现宋二花的身影:“是宋二花!”
王心乐也是一惊,也不等宋清雯再说话,见宋二花跑出大门后,立刻拉开门跑出去,头也不回地说:“清雯姐你去找人来!”
宋清雯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跟着跑上,确定王心乐追着宋二花跑的方向,不敢再磨蹭,急忙去找大队长。
半夜被喊醒的大队长:“……按你这样说,宋丰这样确实很奇怪,成,我喊几个人跟着一起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大队长立刻把家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喊起来,一群人走在一起出门,气势顿时有了。
宋清雯松了口气,带着人寻摸着方向找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王心乐这小子,千万不要有事啊。
“宋丰这小子大半夜弄啥呢?”大队长媳妇边跑还能边问,主要是实在好奇啊。
“妈,我们跟着去不就知道了?宋丰应该挺能搞事吧?”
大队长安慰宋清雯:“宋丰那小子胆子其实不大,可能是做不好的事,但真的恶事,他不敢碰。”
宋清雯不敢下定论,万一宋丰被宋二花逼到变态了呢?总之,要做最坏的打算,她就怕其他人会伤害到王心乐。
大队长媳妇忽然来了一句:“有宋二花在,能出事吗?我怕的是宋二花闹事。”
宋清雯:“……”
大队长一家壮劳力:“……”
怎么说呢?反正很有道理,连宋清雯都不由安心了两分。
虽然宋二花人不咋样,但战斗力确实很强,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大队长媳妇确实说中了,宋二花一个人能顶十人,她“战斗”起来,十个大男人都拿她没办法,只有被她压着打的份,而且这里也没有十个大男人,只有宋丰和另外四个男人,五个男的,没有一个能抗得过宋二花的铁拳,当然,宋丰不在被打的行列里。
尾随在宋二花身后默默围观的王心乐:“……”
就是,虽然他对这位小姨观感不好,但也得承认,她打人很厉害,真的是一巴掌,一脚,四个男人毫无反击之力,最后甚至是被压着打。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勾着我家宋丰做坏事,赌.博?我让你们教坏宋丰!今天我不打死你们,我就不叫宋二花!一群混账……”宋二花很愤怒,一边用力揍人,一边骂骂咧咧。
宋丰缩着头,蹲在角落,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里还紧紧捏着他刚才回家偷偷拿的钱。
王心乐:“……”
王心乐认为,他还是回头找找清雯姐,看她有没有找大队长过来,有这位彪悍的小姨在,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夜间有点什么动静很明显,没等王心乐找到宋清雯,宋清雯带着人追着声源处找过来了,所以,一群人看到的就是宋二花发了疯一样揍人。
大队长媳妇啧啧嘴巴:“我就说,有宋二花在,不用担心。”
众人:“……”
大队长此时脸黑漆漆的:“这群兔崽子,真是在聚.众.赌.博,不要命了,胆子这么大,今天敢在这里赌.博,明天是不是就要去偷去抢了?”
一定要严办!绝对不能让赌.博祸害小宋村的社员们!
“心乐,没事吧?”宋清雯仔细打量王心乐,确认他身上衣服没乱,松了口气。
王心乐:“没事,我刚才都在外面盯着,没进去。”
大队长等到宋二花把人揍得鼻青脸肿,才带着人过去阻止,除了宋丰,另外四个人有两个是小宋村人,另外两个人是隔壁生产队的,无论这五个人是怎么瞒着人在这里赌.博,总之,现在一个都逃不掉。
“二花,你怎么没把宋丰也揍一顿?”大队长媳妇说。
宋二花脸黑沉黑沉的,目光阴深深地盯着宋清雯和王心乐,又看向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宋丰:“宋丰是我儿子,我要教他,也是把他带回家关上门教,我怎么教,不管外人的事。”
大队长沉声说:“二花,现在不是你怎么教宋丰的问题,是宋丰跟四个人都参与了赌.博,队里一定要对他们做出惩罚,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犯。”
“你要把宋丰送到派出所?不行!”宋二花怒道。
大队长:“反正宋丰五个人都逃不过劳.改,他们就是太闲才会惹是生非。”
大队长不会把人送到公社派出所,这件事不宜闹大,队里自己能解决,免得惹来外面的人,让小宋村所有社员遭殃,其他社员又没搞事,凭什么要因为宋丰几人遭罪?但生产队有很多重活累活,宋丰他们必须上,在队里劳作.改造。
大队长媳妇立刻说:“二花,宋丰这事可大可小,你也不想他以后惹是生非吧?这回罚他一个狠的让他长记性,他以后不敢再犯,你也能放心不是?你别说什么累不累的,宋丰是个大男人,以后他不得扛起一个家?现在吃点苦,以后才能过得甜,孩子就是不能娇惯,你看宋丰现在都敢偷偷来赌.博了,万一以后……”
宋二花忽地沉默。
宋清雯没有参与他们谈话,因为她在盯着宋丰屁股下面露出来的书本一角,什么东西?宋丰出来赌.博还带书?
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