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老板, 你又要出去啊？”
见白香凝一把拉开厨房门，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乔萍疑惑道。
白香凝来不及多说, 拎着有酒精味的榴莲果肉，然后丢下一句“我要去找刚刚卖榴莲的摊贩”就跑了出去。
不能怪她着急，实在是这种在外面摆摊做生意的太不稳定，往往摆一段时间就收摊了。白香凝回来的时候, 摊位上的榴莲已经卖的差不多，她回来又在店里耽搁了一会儿, 不知道现在去还能不能找到那个摊贩。
等她到了刚刚买榴莲的地方，看着空空如也的路口, 并没有太惊讶。
果然还是没有赶上, 那摊贩估计已经卖完了榴莲, 早早收摊回家了。
旁边有个卖鸡蛋的大婶见她神色匆匆, 手里还提着一袋榴莲, 主动攀谈道：“姑娘，你是不是刚刚在这买榴莲来着？”
白香凝闻言对大婶说道：“是啊，我第一次买榴莲, 没有经验, 结果那摊贩卖给我一个坏榴莲, 吃一口都是酒精味。”
大婶听得直摇头，“哎呦, 那个黑心玩意儿，都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了，他肯定是看你年纪轻轻好骗, 所以特意卖给你坏榴莲。”
白香凝四处看了看，对大婶说道：“大婶, 那摊贩是不是收摊回去了？”
一说到这，大婶脸上露出解气的神情，她啐了一口说道：“他刚要收摊就被城管给带走啦！”
“是因为卖给客人坏的榴莲？”
大婶说道：“呦，那可不止！那人卖榴莲还缺斤少两呢！他打着19.8一斤的名头吸引顾客来买他的榴莲，其实啊，那秤上做了手脚！”
大婶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你观察一下，他是不是都让顾客在摊子上把榴莲开好带回去？那是因为把榴莲壳一剥，别人就找不到证据证明他缺斤少两了！这人做生意不诚信，心眼子坏着呢！”
白香凝不解：“那他这次是怎么栽了跟头？”
“有个老太太在他这买了榴莲，死活不让他剥，非要带回去自己剥，结果人家回去一称，比在他这称得少了一斤多，人家可不就回来找他了，正好城管在附近，就把他给抓了起来！”
大婶说道：“超市里的榴莲都卖二十多，他这里卖这么便宜肯定是有猫腻啊！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坐上了城管的车，估计以后这附近都没人敢在他那买榴莲了，也算是糟了报应。”
她看着白香凝手里拎着的榴莲，说道：“姑娘，你本来也是打算找他要说法的吧？可惜他人已经被抓，你这坏榴莲估计只能自认倒霉了。”
摊贩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她这个榴莲也没必要再留着，于是白香凝将手上的坏榴莲扔进了垃圾桶，就当买了个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当天晚上，小饭馆打烊之后，白香凝就开始埋头研究如何挑选榴莲。
在看了几十个开榴莲视频之后，她慢慢摸索到了一定规律。
于是第二天她就去了附近最大的水果市场，准备将自己前一天晚上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实践之中。
水果市场里做的基本都是批发生意，不太需要像路边摊一样热情拉拢客人，都是熟客们直接联系他们定。
摊贩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闲聊，有的甚至还凑了一桌在打麻将。
整个环境嘈杂而凌乱，但是水果的种类是真多。
白香凝站在门口并没有看到有卖榴莲的，不过榴莲的味道重，她循着味道便找到了卖榴莲的摊位。
见到白香凝，摊贩也只是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问了句，“批发还是零售？”
“我先买几个试试。”
“零售价格26一斤，自己挑，挑好了我给你称。”
榴莲装在大卡车上，码放得整整齐齐，大部分榴莲呈现黄青色，有一些裂口的榴莲被摊贩挑了出来，放到了旁边的筐子里，这些榴莲的外壳已经完全变成了深黄色。
裂很大口子的榴莲绝对不能买，这种榴莲往往是熟过了头，果肉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里面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细菌，果肉就算没有变质，也离变质不远了，吃起来会有一种酒精味。
这是白香凝花了一百多块钱得到的经验。
于是白香凝看都没看筐子里的榴莲，转头认真挑选起卡车上的榴莲来。
先是观察榴莲的外形，饱满如荔枝一样的形状最好，这样的果型出肉率比较高。
白香凝大概选中了几个果型不错的榴莲，下一步就是闻它们的味道。
没有剥开的榴莲闻什么呢？凑近闻外壳底部，如果闻到比较浓的香甜味，那就说明这个榴莲可以下手，如果闻着是一股青草味，那里面的榴莲肉就没有熟。
判断一个榴莲的生熟也比较简单，可以捏一下榴莲外壳相邻的两根刺，如果可以很容易并拢在一起，那榴莲就已经成熟了。又或者捧起一个榴莲轻轻摇晃一下，成熟的榴莲可以微微听到果肉晃动的声音。
这都是白香凝看了好多视频总结出来的方法，按照这些方法，她精挑细选出五个榴莲，然后递给老板。
“老板，麻烦帮忙称一下。”
刚刚白香凝在挑选榴莲的时候，摊贩一直靠在躺椅上看视频，见白香凝喊他，他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白香凝选的榴莲。
“哎呦，小姑娘，你这榴莲挑得不行，都没熟呢！”摊贩站了起来，把旁边的筐子往白香凝那里踢了踢，说道：“你看看这筐子里的，这些可都是我精心选出来的已经完全成熟的榴莲，你把这些买回去，保管满意！”
白香凝默了默。
上一个这么和她说的，现在估计已经在局子里喝茶了。
见白香凝不为所动，摊贩还想再说，但白香凝打断了他的话，“不用，我就买这几个，帮我称吧。”
摊贩接过白香凝手里的榴莲，转头背对着她给这些榴莲称重，他一脸肉痛的表情，心想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的，可一点也不好忽悠。
筐子里的确实都是完全成熟的榴莲，可问题就在于太熟了，多放一段时间可能就会变质，他打着小算盘，以为可以骗白香凝买下这些即将变质的榴莲，可白香凝完全没有上当。
摊贩刚刚一看她自己选的榴莲，就意识到她可能是个行家。太小的榴莲肉少，而太大的榴莲壳会比较厚，而她选的榴莲个头适中，不大不小。
最关键的是，这几个榴莲果型也非常完美。
太过完美的果型其实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容易死包，可白香凝手上的榴莲可以很明显地闻到浓郁的榴莲香气，说明里面的果肉已经成熟，并不是死包。
这一卡车上最好的几个榴莲都被眼前这个姑娘给买走了，摊贩可不得肉疼嘛！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姑娘特意大老远跑这里来买榴莲，搞不好是个潜在大客户，这么想着，他顿时喜笑颜开，对白香凝的态度也热情不少。
“称好嘞，一共780！您怎么付？”
“微信转吧。”
摊贩把印着收款码的纸递给白香凝让她扫，白香凝付完钱之后，把这几个榴莲放进了小推车里，幸亏她来之前特意带了个小推车，不然她可没法一下子把这五个榴莲给带回去。
回到店里的时候，乔萍正在扫地。其实店里没什么需要打扫的地方，不过乔萍是个闲不下来的性格，总想找点事情做。
乔萍老远就闻到榴莲味儿了，她说道：“白老板，你今天又去买榴莲了啊？”
“是啊，我这次买了五个大榴莲！”白香凝将推车推到身前，给乔萍看自己的战利品。
乔萍走过去，帮白香凝一起把小推车里的榴莲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放上去之前，乔萍还从厨房里找了一块厚纸壳板垫在下面，防止榴莲壳把桌子划出印子来。
“哎？你这次怎么不排斥榴莲的味道了？”
明明上次乔萍刚闻到榴莲味儿就避之不及来着。
乔萍讪笑道：“白老板，你上次买的榴莲闻起来味道怪怪的，但我没好意思说……”
“那这次呢？”
“这次的榴莲闻着还挺香的，虽然我没有吃过榴莲，但我觉得应该比上次好！”
白香凝笑道：“那肯定比上次好，上次我没经验，踩坑了。”
乔萍又问道：“白老板，你这次买榴莲是给新品做准备吗？”
乔萍有限的想象力限制了她的发挥，她想半天也不知道榴莲可以用来做什么菜。
白香凝说道：“我打算做一道甜品。”
方新还没有到店，她二十分钟之前给方新发了消息，让他来的路上买一点材料带过来。
乔萍刚想问是什么甜品，方新推门走了进来，“白老板，你买了榴莲啊！我刚刚在门外就闻到了，这味道好香。”
白香凝有点得意，方新和乔萍都说香，看来她这次买的榴莲确实不错。
不过到底怎么样，还得把榴莲剥开才能见分晓。
她选了一个颜色比较黄的榴莲，本来想自己开，但方新自告奋勇，“白老板，我来开！我开过不少榴莲呢！”
方新开起榴莲来确实很熟练，扒着两边的刺轻轻一掰就掰开了，比刚刚浓郁百倍的香味扑鼻而来，整个店里都弥漫着榴莲独有的味道。
“哇，这果肉金黄金黄的，看起来好棒！”乔萍惊呼。
白香凝从厨房拿了个大盘子，方新将剥出来的果肉放在盘子里。
方新已经剥了一房肉，正在剥第二房，他一边剥一边说道：“白老板，你买的这榴莲皮好薄，每一房肉都好大，你真会挑。”
白香凝笑笑，谁能想到，她前两天还是个买榴莲的菜鸟呢？
所有果肉全都剥出来了，满满五房肉，摆了整整一大盘，果肉饱满圆润，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榴莲，手指轻轻一碰就塌陷了。
乔萍问道：“白老板，你这是打算做什么甜品呀？”
白香凝微微一笑，“榴莲糯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