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明天告诉你答案◎

下午苏溪溪被骚扰, 晚上邓安就挨揍。居然还有人比他这个当哥的先出手,有点太巧合了吧。

苏明家浑身戒备的看着他,但凡他要是说出让自己不爽的答案, 握紧的拳头就会打上去。

容言初没回答他的问题,在岔路口留下一句:“苏二哥, 今晚我们没见过。”

留给苏明家一个清瘦的背影。

苏明家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要上不下的,指着他背影想骂人:“操!”

见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了, 来不及多想, 往自家院子跑去。

秋槐花出来关门,被黑影吓一大跳, 刚想拿去门边的扫帚准备打人。

黑影出声了:“妈, 是我。”

秋槐花拍着胸脯,骂道:“你个讨债鬼, 鬼鬼祟祟在这儿干嘛, 老娘还以为你在屋子里。”

苏明家嘿嘿笑, 借口张口就来:“我听到院子外有声音, 就出来看看。”

秋槐花懒得拆穿他的鬼话,白眼一翻:“还不滚去睡觉。”

苏明家说:“好嘞好嘞,这就睡觉。”

第二天中午,知青点的一个知青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消息, 传遍了大队。

秋槐花一开始还没多想,听到他们说的时段后, 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苏明家。

“老二!”

苏明家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一边推着她进堂屋, 一边求饶:“妈妈妈, 去堂屋骂我, 这儿那么多孩子在呢,我这个当爸当叔的还要脸。”

秋槐花恨不得拧他耳朵,放低音量:“你还知道你要那张老脸?那知青真你打的?”

在昨晚回来碰上秋槐花,苏明家就没想过能瞒得住了。

苏明家昂起下巴,一脸骄傲的承认:“对,我打的。”

秋槐花清楚自己几个儿子的性格,虽然老二鬼把戏多,但也不是个无缘无故揍人的。

她歇了怒火,坐着问:“说吧,咋回事?”

苏明家看看房梁,看看地面,就是不看秋槐花,“他该打,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姓邓的不可能知道是我干的就行了。”

秋槐花眼皮子跳,总觉得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苏明家!你到底瞒着老娘什么?”

苏明家死活不肯说,气得秋槐花想上手打他一顿。

苏大强劝说:“老婆子,老二是个有分寸的。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秋槐花叉着腰骂人:“现在敢打人,以后怕不是要杀人放火了。我还能管他几年,他都是当爸的人了,还干这种事。”

苏大强给老二使个眼色,继续安慰秋槐花。

苏明家趁着秋槐花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围在门口的苏成运,急急躁躁的上前,两眼放光,全是对二叔的崇拜:“二叔,那知青……”

苏明家老神在在的点头:“嘘,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不对,姓容的那知青也知道。

苏柳凑过去问:“二叔和哥在说什么啊?我也想听。”

苏明家淡定的推开她的小脑瓜:“没什么,阿柳,你小姑姑呢?”

苏柳撅嘴:“小姑姑在屋子里,一回来就进屋子了。把门关的死死的,谁都不让进去。”

苏桐眨着眼睛,插嘴:“就是就是,感觉小姑姑今天怪怪的。”

苏梧没说话,但也认同妹妹的话。

苏明家隐约猜到了小妹在屋子干嘛,听了姓邓挨揍的消息,怕是在屋子笑个不停吧。

于是大手一挥,摸摸两闺女的脑袋:“你们小姑姑没事,去看饭做好没?”

王香和兰福英一前一后端着菜出来,笑着说:“刚做好,二弟。叫小妹出来吃饭了。”

苏家一片祥和宁静,大队长家此时闹腾的不行。

昨晚,邓安洗衣服回来的路上,被人一脚踹进地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人用自己的湿衣服给蒙住了眼睛,双手绑在背后,嘴也给堵上了。

挨揍结束后,邓安浑身都痛,特别是脸上,嘴一动,疼的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把脸上的衣服磨蹭掉,一撅一拐的走回知青点。

一路上不敢出声,不敢叫人来帮忙解开他被捆住的双手。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孙茂看到被揍的跟猪头似的邓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又使唤同屋子的两人,去帮邓安一把。

邓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孙茂嫌弃得想让人把他扔出去。

孙茂根本不关心他被谁揍了,问了挨揍全过程,吃瓜吃够了瞌睡也就来了。

邓安从没这么狼狈过,想马上去和大队长告状,但被想睡觉的孙茂拦住了:

“这么晚了,大队长肯定都睡了,你连是谁打你的都不知道。现在去了也白去,还不如休息好,明天再去说。”

大队长知道了,按理来说一定会来问和邓安同屋子的人,那他今晚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孙茂一番话,见把邓安忽悠好了,翻过身就闭上眼睡了。

钱伟业也不想大晚上的出去折腾,明天还要上工:“邓知青,你小声点,我要睡觉了。”

这晚上,邓安一躺上床身上就疼,根本无法入睡,备受煎熬的到了天亮。

只是那张脸够肿,都看不出熬夜的黑眼圈了。

邓安眼珠子充满了血丝,邋里邋遢的样子,跟几百年没吃东西的畜生没什么两样。

迫不及待的想出门,去和大队长告状,诉说昨晚自己的痛苦遭遇。

孙茂没眼看,嘲讽道:“你现在出去,怕不是要把我们知青的脸给丢完。”

邓安瑟缩的脚步一退,难堪的脸涨得通红,最后退回了屋子。

钱伟业洗了一把脸,挠挠头不解的问:“孙知青,这样说邓知青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还好被打的不是他。

孙茂毫不在意的说:“劳资说的大实话,这时候外边那么多人。谁知道他干了什么恶心事,被人找上门来蒙着打。我们怎么没被打,我看就是他自找的。”

钱伟业转转满是智慧的眼珠子,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呆呆的说:“好像是哦。”

等上工的人走完,邓安才小心翼翼的出门,脸部用帕子包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一路躲躲藏藏的来到大队办公室,还把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吓了一跳。

“你谁啊?在外面瞎晃悠干啥?”

邓安见没别人,摘下帕子,开始他漫长又痛苦的述说。

大队长和大队书记都被他那模样惊呆了。要知道,大山生产大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

邓安只知道自己昨晚在田地被人打了,其余的一问三不知。连个可怀疑对象都没有,让大队长束手无策。

大队书记委婉的询问:“邓知青,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光你说的那些,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找到人。”

大队长:“是啊,我们大队这么多人,总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问吧。你好歹说个有用的信息啊。”

邓安有点心虚,但觉得不太可能,理直气壮:“大队长,我可是知青,在你们大队被打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我去告你们虐待知青!”

被一个毛头小子威胁,大队长没了好脸色:“随便你去告,我们大队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村民个个都没有过坏心思。怎么你一来就被揍了?”

今年年底,公社会评选先进生产大队。要因为这事闹到公社去,甭管能不能评上,对大队肯定都没好处。

大队书记在中间当和事佬,苦口婆心的说:“行了行了,都消消气。邓知青,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这事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也不好处理啊。”

按照他多年来的经验来看,这事就算查下去,也没结果,只能白白浪费时间。

要么就是姓邓的知青没说实话,瞒着的事情更重要些。

邓安听明白了大队书记的意思,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离开了大队办公室。

他不是傻子,心里明白人绝大可能是抓不到了。除非他把去堵苏溪溪的事说出来,这样有嫌疑的人就是苏家。

可一旦说出来,那他的计划就不可能再实现了。所以绝不能说。

邓安也不肯白白受这个伤。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闹得大队的人都知道,丢脸是丢脸了点,但能逼迫大队给他补偿。

所以就有了临近中午,邓安去大队长家折腾嚎叫的一出戏。

大队长铁青着脸,和邓安好说歹说,不得已又许了他一些好处,才把人说走。

不得不说,邓安挨的这顿打,让苏溪溪的心情愉快了不少,至少这几天不用担心邓安再来堵她了。

哼着小曲儿跨进办公室,苏溪溪一时忘记了昨天和容言初闹的不开心,主动和他打招呼。

“容老师,下午好啊。”

容言初怔了怔,刚想回应她的招呼。

苏溪溪就想起了昨天的事,笑着的小脸跟夏天善变的天空,嗖的一下变了:“哼!”

见他桌面上已经没有那几颗水果糖,脑子里瞬间晃过好几种猜测。

苏溪溪心情不妙,阴阳怪气的说:“哎哟,瞧我那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怕是早就进蚂蚁窝了吧。”

靠,早知道就不给这人了。要是拿给家里那几个小的吃……

容言初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苏老师,水果糖我拿回去了,没有扔给蚂蚁。”

在胡思乱想的苏溪溪,尴尬的咳了咳,嘴瓢了:“甜不甜?”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苏溪溪想扇自己一巴掌,想立刻找个缝钻进去。

容言初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我还没尝,今晚回去尝一颗。明天告诉你答案,行吗?”

苏溪溪懊恼极了:“你爱吃不吃,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