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吃醋了

细细的吻落在叶可卿的睫毛之上,那些咸咸的泪水被柔软的唇带走。

她的睫毛微颤,心里酥软。

青阳尘璧吻过以后没有离开,鼻尖停留在叶可卿的面颊,慢慢游离,仿佛在勾勒一幅美人丹青。

鼻息喷撒间,带起一股股战栗。

他蜿蜒往下,路过唇瓣时啄上一口,来到叶可卿的颈部,他用唇瓣浅浅擦过。

叶可卿的哽咽声消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她的脚指头蜷起,手指慢慢用力。

青阳尘璧的鼻息停在叶可卿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进叶可卿的耳膜。

“你别哭,我会忍不住。”

叶可卿“嗯”了一声,带着怯意。

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低低骂了一句:“下流。”

青阳尘璧在她耳边轻笑出声。

翌日,叶可卿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昨晚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现在起来一看,伤口处理得很好,带血的衣服也不见了,甚至连热水盆都不见了。

青阳尘璧去官学,兰姨也不在,整个院子一个人也没有。

心里空落落的。

用过早饭,她在青阳尘璧的屋里晃悠,桌上没有练字帖,倒是留了一张信笺。

“等我回家给你换药。”

叶可卿抿了抿唇,眼里浮现笑意。

兰姨一回来,就拉着叶可卿说话。

叶可卿听明白兰姨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来。

“相亲?”

兰姨把新衣服放进叶可卿的屋里,意思不言而喻。

“我们这种人家,没有高门大户那么多避讳,提前吃个饭大家了解一下。”

“啊……那哥哥会去吗?”

“去,他也帮你看看。”

叶可卿有些头疼。

“兰姨,我有心悦的人了。”

“你不会是看上叶家那个浪**子了吧?”兰姨狐疑道,“难怪他今天大清早就来找你。”

渣爹来找她了?

可能是昨晚没说完的事吧。

“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渣爹样样不行,叶可卿嫌弃都来不及,更何况,天天对着青阳尘璧,旁的人如何能入眼?

“不是就好。就这么说好了,我今天还得再去一次衙门,我们本想把你的户籍挪过来,去了几次都没办成,许是大叔得罪了人家。”兰姨有些发愁,去后院捡了一筐鸡蛋,想给人家送去。

叶可卿倒觉得不像是大叔得罪的人,那次以后,她听大叔说现在衙门里都知道他有一个厉害的儿子,不敢像以前那样故意为难他。

倒是父凭子贵。

“上次那场官司以后,谁敢欺负大叔啊?”

兰姨对这事摸不着头脑,“去问问原因也好,我走了,你洗个澡好好拾掇拾掇。”

如意酒楼。

兰姨带着叶可卿上楼,浅浅地蹙眉。

“怎么又是这家酒楼?”

叶可卿也回忆起来,那次大伯也是在这儿宴请的她们。

她捏了捏兰姨的手,示意她不在意。

进到厢房,叶可卿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青阳尘璧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番寒暄以后落座。

余晏贴心地用茶替叶可卿涮洗碗筷。

兰姨和余母对视一笑,知道了余晏的态度,此事好办了许多。

不得不说,余晏容貌端庄,行事大方,家里是武官出身还能如此心细体贴,实属难得的佳偶。

余晏有心和叶可卿交谈,叶可卿也耐心回答,时而礼貌地笑两下。

在看到门口的来人时,叶可卿的笑意僵住,心里油然生出一股被抓包的荒谬之感。

余家比方才还要热络许多,见到青阳尘璧立马招呼小二再来报一遍菜名。

青阳尘璧点了一道娘亲爱吃的菜,还有一道桂花糕。

桂花糕……

叶可卿记得的,他亲手送来给她,从马车上探进来。

她抬眸去看他,却见他侧过身浅浅笑着,温和有礼地应对余家的热络。

“卿卿,你是不是想吃这个?桂花糕要趁热才好吃。”

余晏夹起一角桂花糕,放进叶可卿的碗里。这道菜一上来,叶可卿就盯着看。

兰汀夸道:“余晏细心。”

“谢谢余公子。”

叶可卿笑了笑,不经意去觑青阳尘璧。

只见他的筷子也夹起一角桂花糕,手僵了一瞬,放进他自己碗里。

叶可卿拽紧手里的桌帏。

余晏目光殷切地盯着她,示意她吃。

而青阳尘璧转头在与人闲聊,叶可卿却觉着他的余光时刻在看过来。

若是这一口吃下去,还不知道青阳尘璧晚上会怎样生气。

空气过于压抑,叶可卿轻声道歉,“我肚子疼,失陪一下。”

屋外的空气畅快了许多,叶可卿沿着楼道往上,最上面是一处观景阁,四四方方一座。

通往观景阁的楼道口拦了起来,立者一块“暂勿使用”的木牌。

想来是由于衡王的妾室坠楼,京城的观景阁楼都被封了。

此时没有一个人。

这边比起热闹的饭桌,倒贵在清静。

叶可卿绕过木牌,折上楼去,坐在楼梯上,哀怨地叹了口气。

“我看你聊得挺欢,怎还叹气?”

青阳尘璧不知什么时候跟在后面,他蜿蜒上楼,站在叶可卿的面前,遮住窗口的日光。

这个高度显得有些尴尬,叶可卿的脸刚好在青阳尘璧的腰。

她站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礼貌性的。”

“呵,今日打扮为谁?”

青阳尘璧把叶可卿逼到墙角,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一手圈起叶可卿的发丝。

叶可卿从他手里扯回头发,解释起来。

“是兰姨叫我穿的。”兰姨看她脸上没有血色,还特意给她妆点了一番。

“你何时这么听话了?”

青阳尘璧手里的头发不在了,他不悦地抬起叶可卿的下巴。

眼前的小丫头今日不仅换上了新衣,连唇上也抹了口脂,娇艳欲滴。

他的目光沉了沉,拇指摩挲在叶可卿的唇畔,低头凶狠地亲了上去。

“唔……青阳……”

叶可卿用手拍打青阳尘璧的胸膛,青阳尘璧不耐烦地捏住叶可卿的手腕,束在头顶。

他渐渐温柔了些,叶可卿也停止了无用地挣扎。

两瓣唇分开,青阳尘璧低头睨着叶可卿有些潮红的小脸,好似含苞待放的娇花,惹人得很。

“再来。”

叶可卿刚喘匀气息,嘴又被堵住,她睁大了眼,嘴里囫囵说“不……要”。

“别叫。”

“…….”

她叫什么了?

楼梯之下,有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路过。

叶可卿快要背过气,又不敢出声,只能任由青阳尘璧欺负。

手腕被抓得生疼时,青阳尘璧总算是松了她。

叶可卿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

青阳尘璧却脸色一沉,一手搂过叶可卿的腰,一手按住后脑勺,轻轻咬在叶可卿的下唇,用气息威胁道:“你敢擦?”

叶可卿是真怕了他。

“我错了我错了,哥。”

说罢,青阳尘璧这才放过她,松开叶可卿,问道:“吃饱了吗?”

她还没吃呢!

叶可卿拿不准他几个意思,是问她饭吃饱了没还是……

稳妥起见,叶可卿点了点头。

“饱了饱了。”

这饭是不能吃了,她的唇肿得老高。

而且,再吃下去,她今晚恐怕就要被拆骨入腹,成为眼前人的盘中餐了。

“吃饱了回家。”

青阳尘璧去饭桌说了一声,大意就是叶可卿肚子疼,他送她去看郎中,就不奉陪了。

被迫“吃坏肚子”的叶可卿现在好饿,她跟在青阳尘璧身后,当真去了医馆。

“真开药?”

“带你看外伤。”

“哦。”

这么看来青阳尘璧也不算撒慌。

她认真听着医嘱,青阳尘璧站在她身后一同记着。

旁边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郎中,给我来一副打胎药。”

声音很熟悉,她不由得转过去看了一眼。

叶可卿没想到,她能在医馆遇到渣爹。

见她分了心,青阳尘璧五指置于叶可卿头顶,将她的头转回去。

谢过郎中以后,叶可卿急不可耐地冲到叶天光身边。

叶可卿抓着叶天光的衣袖,急切问:“现在是何年何月。”

青阳尘璧提着药跟上,目光落在叶可卿拉扯叶天光衣袖的手上,略深了几分。

不等对面答,叶可卿喃喃自语道:“是德明四年七月。”

“那个孩子几个月了?”

医馆里的人被这番动静惊动,频频侧目。

叶天光不自在地挣脱衣袖,往四周看了看。

“哎,小王八,你小声点。”

叶可卿一掌拍在柜台上,中气十足道:“东西不要了。”

青阳尘璧拎着叶可卿的伤药跟在身后,看着走在街道前面两个人正在小声说话,他眉眼有些不耐。

小丫头有秘密。

叶天光知道,他不知道的秘密。

“你千万要帮我保住秘密,别告诉我爹那个老古板,他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有了种,一定杀子留孙!”

叶天光缩了缩脖子,接着道:“昨晚我也是够义气了,打听到死的是歹徒才回家,今天一大早还来找你看看有没有受伤,对了昨晚你说的借尸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的手臂搭在了叶可卿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咳。”

听到身后的嗓音,叶可卿身体一僵,把渣爹的手打下去。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孩子是谁的,几个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