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雄多雌少兽世的骄纵任性部落之花06

◎部落之花去主城啦!◎

同一时刻。

在即将入冬之前, 焰炙终于忙好了部落的事。

他们挖好了5个超大的地窖,屯满了薯,而狩到的猎物也都用盐腌制过。而换盐集市上换到的兽皮, 也都由部落内年迈的雌性、雄性们制作成了厚厚的衣服。

因为数量多,甚至雌性和体弱的兽人们, 都拥有了厚厚的被褥,还可以用兽皮遮挡住门窗、堵住石屋的缝隙,避免寒风的侵袭。

这一次,焰炙部落的兽人们, 将不再畏惧酷冬。

一切忙好后,族人们喜气洋洋,打算在正式进入酷冬前, 开一个篝火晚会, 庆祝丰收。

不少年轻兽人都有些遗憾,可惜漂亮的小雌性不在, 明明她是最大的功臣。

要是、要是小雌性可以从主城回来就好了……

但看着一脸疲惫的族长, 族人们也不好拿这件事去麻烦他。再说了,焰炙部落就算今年日子好过些了,条件也终究比不上主城。

兽人们安静下来, 但篝火晚会那天, 焰炙却并未参加。

他没去主城找白诗诗, 而是交代了族人后, 便只身一人, 前往了神帝部落。

雨季消退,酷冬来临之际, 森林内的树木开始凋零, 每天清晨的温度极低, 就连毛发丰厚的兽人们也会觉得寒冷。

稍不注意,遇见结成冰的小水洼,甚至容易脚底打滑。

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焰炙赶了一个星期的路,终于到达了神帝部落。

就在他到达的那一天,天空飘落雪花。

酷冬,正式来临了。

焰炙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或者说,神帝部落目前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寻找部落之花身上。

看见这外来的雄性,众人也只是随意瞥了眼,便转移了视线。

神帝部落的人,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他们自己部落的那朵部落之花。

只是知道那是族长的爱女,容貌美丽,拥有三五个兽人伺候。

他们不知道那朵部落之花有多美,但是大多数兽人,除了对自己的伴侣忠诚外,对别的雌性实在无感。

更何况,苏子墨在神帝部落雌性里的名声并不算好。

因此,说是找人,其实没几个人真的着急,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件按时打卡的日常任务罢了。

焰炙这次前来的目的很明确。

他想要追求换盐集市遇见的那名小雌性,想要问问她,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度过这个酷冬。

身为族长,焰炙一直是沉稳的。

在阿父死后,他背负起整个部落,更是从未与人诉说过自己的脆弱。

这一次,极其罕见地,他的内心居然无比忐忑。

但这也很正常。

没有哪个兽人,在即将见到心上人时会镇定。

焰炙想要与神帝部落的小雌性结为伴侣,他便去找了神帝的族长。

虽然他所在的焰炙部落微不足道,但焰炙想要表明自己对小雌性的重视,他是认真的,真的要与小雌性结为伴侣。

族长随意看了眼这拦住自己的年轻兽人,听说他的来意后,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神帝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如果她愿意,你当然可以和那名雌性结为伴侣。”

“但如果哪天你对她不好,我们神帝部落可不会放过你。”

族长现在的心思全在自己那失踪的女儿身上,根本懒得搭理这些小事,于是随意警告几句后便离开了。

不同于传承式的焰炙部落,神帝的族长,向来是强者居之。

中年男人的背影里透着一股强大,即便焰炙向来自信,也不敢说能百分百赢过对方。

但就短暂的见面来看,对方确实也算个好的族长。

——但焰炙不知道的是,他求娶的是部落的里的普通雌性,族长当然不会多加阻拦。

如果他想要求娶那朵最美的部落之花,想必爱女心切的族长,必定会让他明白什么叫“不好相与”。

过了族长这关后,焰炙怀着激动的心,开始寻找那名可爱的小雌性。

可惜无论他怎么打听,始终没听说神帝部落有一名比碳还黑的小雌性。

哪怕他费力比划,但都一无所获。

根据别人给的线索,焰炙专门去见了部落内最黑的雌性,结果对方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他还被那名雌性的爱慕者骂了一通。

……怎么会呢。

就这么一段时间,怎么小雌性就不见了呢?

陡然掉落地狱,焰炙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可惜他找了几天都一无所获,眼看再不离开,大雪便将覆盖整片大地,再为难,焰炙也只能先离开。

离开前,走到部落门口,焰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门口处,有一名雄性兽人、赤.着上身,在冰天雪地里铲雪。

他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皮肤很黑,俊秀的脸上面无表情,对旁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这场景,确实有些怪异。

起码焰炙从没听说过,哪个部落有这种规矩。扫雪有什么用?雪花是扫不尽的。

焰炙记忆中,只有神血部落会有那样残忍的惩罚方式。

而且就算惩罚奴隶,也不会选在酷冬,用这种方式,毕竟这样,相当于是故意折损人口,一点贡献都没有。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身侧,一名裹着厚厚兽皮的兽人向他解释。

“听说这是部落之花曾经的奴隶,深得她的喜爱。部落之花被掳走后,族长大人并未追究这奴隶的责任,但他自己倒是天天惩罚自己。”

说到这,兽人叹息:“你说他是不是傻?在酷冬里缺少御寒的衣物,难道就能更强大吗?不,更可能被冻死。”

“那名部落之花也是,都被神血部落抢走那么久了,谁知道还活没活着呢,啧啧。”

“不过听说偷走部落之花的兽人,曾经也是她的奴隶,果然啊,这雌性,还是不能太花心……”

身侧的兽人胆子倒是大,在神帝部落门口,就敢这样非议族长之女。

焰炙随意地瞥了他一眼,便化作原型,径直离开。

他没那么好心提醒他。

而那传闻中的部落之花与他没有关系,他也懒得去维护她的声誉。

厚厚的大雪之上。

雪豹那矫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不留痕迹。

……

雪花飘落之时,红果的效果也开始起作用。

吃下几分钟后,小雌性的脸颊便开始染上醉人的色彩。

明明快要酷冬,苏子墨却觉得很热,很温暖。那种暖意,让她回忆起夜晚蜷在凤凰羽翼下的经历。

她下意识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少年。

云朝蚀的原型是凤凰,浑身羽翼如同流火。

变成人形后,他的头发也是烈火般的颜色,翼族一向自傲于丰厚的毛发,显而易见,少年也拥有浓密的发丝。

原型时可以梳毛,但变成人形后,那头红发,便显得有些凌乱,搭配那狭长的眸子,倒似带了些桀骜不羁的滋味。

滋味。

苏子墨现在就很想尝尝他的滋味。

部落之花想要什么,兽人便不能拒绝,她甚至会觉得他们没有眼力见儿。

见少年站在原地,少女的嗓音里带了点不耐烦:“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呀!”

或许她自己没有发现。

原本轻柔的嗓音,此刻越发软糯。

像小团子似的。

云朝蚀的心蓦的一软,但身体,却越发僵硬了。

他走到少女身旁,此时此刻,他的窝里都是他的气息,少女也被这般气息包裹,对占有欲强烈的兽人来说,这便是最愉悦的一刻。

但云朝蚀很快明白。

还能更愉悦。

这一场愉悦,他将和眼前的少女共渡。

而昔日梦里的场景,在这一刻。

终于成真。

……

窝外,是飘扬的大雪,窝内,是温暖的怀抱。

凤凰羽翼如火,云朝蚀的体.温天然便很高。

苏子墨更是体验到了其中的妙处。

还别说,将手伸到窝外,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那还真是冰火两重天。

不同于蛇毒,但也别有滋味。

很久之后,一道娇嗔响起。

“滚出去!窝里都有雪花了!雪花都化了!快把窝换了!”

少女或许觉得热了,便将红发少年毫不留情地踹开。

少年的神情显出几丝委屈,眼角的泪痣将他衬得更为楚楚。

那不羁的翼族少族长,此刻的模样,也只有苏子墨能看见了。

云朝蚀根本觉得不够。

但小雌性的话,他又不可能违背。

只是他难免还是有些嘀咕。

“……根本不是雪花,明明都是你弄的……”

小姑娘理都不理他。

部落之花怎么会有错呢?

都是云朝蚀的错!

话像责怪,但少年心底明明甜蜜蜜的。

他乐颠颠地变成原型,跑到部落的仓库,找回自己幼年期时换的毛。

毕竟兽人的占有欲很强,没有伴侣也就算了,有伴侣的时候,窝里怎么可以用其他兽人的绒毛呢!

于是翼族兽人,自从幼年期起,都会将换的羽毛储存起来,成年以后用。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只是看着剩下的那堆容貌,云朝蚀难免还是有些发愁。

酷冬那么漫长,每次都要换窝的话,似乎有点不够呢……

诶,等等。

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变成半兽人形态,抱着小雌性,将她护在羽翼之内,也很好呀!

那样窝就不需要换啦。

至于羽翼,抖一抖,就变得清爽啦!

……

主城。

白诗诗的到来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在四大部落的兽人眼中,主城非常神秘。

但实际上,主城和部落也没什么区别,或者说,只是比部落的发展更好一些。

不仅在基础建设、经济、饮食等方面。

主城的秩序也更为森严。

在主城,拥有至高无上的王。王住着豪华的屋子,有无数仆人可以驱使,他的兄弟姐妹也都各自拥有等级。

其他的兽人,则多半按照实力、以及对主城的贡献划分。

主城有王、有“大人”、有“殿下”,但更多的,却是最普通、最底层的兽人。

他们需要按时上供,需要充当劳力,需要对王以及大人们行李。

比起外面的自由,主城里实在压抑。

可是很少有人愿意离开。

在主城,只要他们遵守这秩序,便永远衣食无忧。

主城种着植物,有巨大的粮仓。

主城还饲养了动物,那些凶恶的野兽,经过了几代的培养,也变得温驯起来,成为兽人们的储备粮。

更重要的是,主城有武器。

没有武器的时候,兽人们的能力高低多半根据兽形划分,是生而决定的。但有了武器,稍加学习,便可大大提升单体的实力。

这也是主城地位超然的原因。

武器,只有王的家族知道。

而大祭司,则为王的家族、以及主城服务。

而厉枳烬,便是现任的王。

……

刚到达主城时,白诗诗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如果说外面的世界是部落文明,那主城,简直已经有了封建社会的雏形。

就像亲眼见证历史进程一样。

莫名的,白诗诗心里增添了几丝敬畏。

她突然意识到,这里的兽人,并不是她所轻视的,连红薯都没见过的土著、野人。

相反,在某个时期,或者就在当下,他们正在茁壮、蓬勃地发展着,以令人畏惧的速度。

但当走在城里干净的小道上,察觉路过兽人惊艳的目光后,白诗诗又释然了。

不论如何,对于如今的神域大陆而言,她这个穿越者,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白诗诗的到来确实引起了很大的震撼。

主城的人并未听说大祭司的预言,他们只以为这是哪个部落新来的雌性。

——不同于兽人,四大部落里,只要雌性愿意,便可以来主城生活。

这个小雌性长得实在漂亮。

她的头发又黑又柔顺,皮肤很白,五官小巧,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

哪怕穿着一样的兽皮裙,但莫名的,这名新来的雌性身上,总有着不一样的气质。

她很自信,却又并不自傲,她的眼底,似乎总是盛着智慧。

新来的雌性是个大美人的事,很快便传遍了主城。

不少身份高的兽人都来了兴趣。

毕竟听说她比主城的第一美人还漂亮!

不少人等在了白诗诗的必经之地,等着看看传闻中的美人。

而白诗诗并不让他们失望,她的美,确实超越了主城的其他雌性!

很快,白诗诗被带到了主城中心的宫殿。

没错,就是宫殿。

虽然整体材料是石头与木料,但大块大块的石头形状一致,铺成高高的阶梯,看着着实不凡。

白诗诗被带到了厉枳烬面前。

看着面前的黑袍男人,莫名的,白诗诗打了个寒颤。

男人的模样非常俊美。

他的面庞格外深邃,五官硬朗,身材高大,像是现代的男模似的。但他的眼底,却分明盛着暴戾之气,似乎下一秒,便会毫不留情地撕碎敌人。

他不像人,更像一头凶兽。

而此刻,她就是被凶兽盯着的可怜人。

虽然叫做兽人,但白诗诗接触过的,都更像是“人”。

而面前的男人,则无限接近于“兽”。

看着白诗诗,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与兴味,但又转瞬即逝。

原本厉枳烬还想,究竟如何判断什么才是“最美的雌性”。

但看着面前那肌肤白皙,和主城、乃至整片大陆的雌性都不一样的雌性,他确信,面前的人,的确就是传闻中的救世主。

这样的模样,这片大陆,根本不会存在。

看出对面人的戒备,厉枳烬笑了笑,却是陡然抛出一枚炸.弹。

“你不是神域大陆的人。”

语气很笃定,不是询问,是确认。

白诗诗悚然一惊。

而看着她变化的神色,厉枳烬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呵,救世主么。

果然应该是外来者,否则的话,这片大陆上,又有谁能越过他厉枳烬,成为救世主呢?

厉枳烬的心情好了点,便慢条斯理地对着白诗诗道。

“你是这片大陆的救世主。”

“只要你愿意留在主城,所有的兽人战士,都可以为你所驱使。”

“外面的部落对雌性总有很多约束,但在主城,你不需要担心。”

“强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你愿意,你的地位,可以让你睡到除了我与大祭司之外的,所有的勇士。”

厉枳烬不爱和人谈心,他总是喜欢用直白的利益打动人。

就像拿着胡萝卜,驱使驴子赶路一样。而这一招,也屡试不爽。

或者更直接点说,厉枳烬出生在厉家,生来便拥有至高的地位。

他并不需要用心机,不是不会,而是没有人值得他用心机。

面前这位漂亮的雌性也一样。

厉枳烬自认非常和蔼,白诗诗却觉得他在说笑话似的。

她戒备着这个男人,同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我有喜欢的人,我只要他一个就够了。”

抿了抿唇,白诗诗坚持道。

厉枳烬有些惊讶。

但想起使者的汇报,他便不在意地笑了笑,问道:“是那个小部落的族长?”

听出他话里的不屑,白诗诗有些恼怒。

但她本质上也是一个软弱的人,面对和蔼友好的兽人,她可以自信轻视。面对面前这位大陆上的王,她便也战战兢兢起来。

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

厉枳烬便不再多说什么。

但他心底,对这名雌性立刻有些轻视。

“太蠢了……”

明明白白的利益不要,那么多兽人战士,一天一个都可以,她偏偏只爱那名小部落的族长。

如果换一个年轻的兽人,或许会感动于一个美丽雌性还如此专一。

但厉枳烬不一样。

他欣赏聪明人。

面前的雌性空有那独一无二的美貌,却不懂得利用。

在厉枳烬眼中,她便与其他人没有区别。

于是厉枳烬朝着侍从挥了挥手,让他将白诗诗带下去。

拯救这片大陆的事,是大祭司的职责。

这漂亮的雌性,就交给大祭司接待吧。

厉枳烬现在更做的,是去测试一下新武器的威力。

只有愚蠢的雄性,才会被柔弱雌性的笑容,迷了神志。

他厉枳烬,永远只会追求更强,而不是被本.能控制,成为只知道繁.衍的弱者。

那一刻,男人的眼底绽放出勃勃野心。

他的精神境界,早已超越身边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领神域大陆,走向更高级的文明。

而另一边,白诗诗被带到了大祭司那里。

见过宛若野兽般可怖的厉枳烬后,再看见面容温和的大祭司,白诗诗简直像是到达了天堂。

她松了口气。

看出她的疲惫,银发男人好脾气地笑笑,温声道:“木九,先带救世主殿下去休息吧。”

他又充满歉意地看了白诗诗一眼。

“抱歉,殿下,是主城考虑不周。”

眼前的男人面容俊美,和他穿的白色长袍一样,带着一丝圣洁。

虽然美,但不会让人生出欲.望。

白诗诗暂时也没什么别的心情,便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想起什么,男人轻咳几声,温声道:“殿下,您介意将您的身份透露吗?”

白诗诗一愣。

大祭司便解释道:“在主城,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让您方便许多。”

“可以。”

白诗诗点了点头,笑道。

开玩笑,救世主身份诶!

那和神女有什么区别?傻子才不想曝光!

大祭司便微笑着送别了白诗诗。

等人离开后,他拿起一旁的鲛纱手帕,压抑许久的咳嗽继续。

很快,手帕便被鲜血染红。

窥探天机是有代价的。

他不久前才算过救世主的身份,短时间内,他便没法继续预测,也就没法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救世主了。

回忆起白诗诗的独特,大祭司微微放下了心。

那样的姿态,确实和所有的雌性都不一样。

这份独特,便是她身份的最好证明。

神域大陆明面上没什么危机。

但大祭司却感觉到,酷冬越来越冷,炎夏也越来越热,极端的环境、匮乏躁动的猎物,都彰显出不同寻常。

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主城暂时没有问题,但各个小型部落的兽人,便很难熬过去了。

而现在,这片大陆,终于有转机了。

想到这里,男人温润的眉眼逐渐舒展。

……

在主城无数人的好奇下,白诗诗的身份很快被公布。

大祭司身边的侍从,亲口表示,这名小雌性是大陆的救世主殿下。

王也颁布了告示,表示白诗诗拥有至高的地位。

众人都吃了一惊。

但他们对王和大祭司拥有骨子里的信任,并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假。

只是再看向白诗诗时,除了爱慕,更增添了几分敬畏与尊崇。

这可是救世主殿下啊。

而不仅仅是雌性。

对于白诗诗而言,阶级更森严的主城,她的日子反而过得如鱼得水。

毕竟她现在身份是至高无上的救世主,在主城,所有人见到她都会主动行礼。

就连主城那传闻最美的雌性,身边爱慕者如云,看见她后都会主动让路。

白诗诗是个现代人,她应该扶起对方,表示“人人平等”。

但第一次尝到权利的滋味后,她就着迷了。

酷冬难熬,她却拥有大而温暖的屋子,拥有木炭取暖。

别的兽人在努力积攒食物,她却可以挑剔烤肉的味道不够美味。

在焰炙部落时,她尚且需要伪装得温柔,但在主城,她就不温柔、乃至暴戾,都不会有人反对。

所有人,都把她当成至高无上的存在伺候着。

享受着同性的嫉妒、谦让,以及异性的追捧,白诗诗得承认,这滋味真的上.瘾。

于是在厉枳烬表示,酷冬难以赶路,酷冬过去后再送她回焰炙部落后,白诗诗同意了。

先在主城享受一段日子,就当度个假了。

而且这样,没准也能让焰炙有点危机意识呢。

至于救世主要做什么?

白诗诗并不在意。

她此刻对于自己救世主的身份也深信不疑。

毕竟她可是穿越者,没准她的出现,就救了这个世界呢。

……

酷冬过得很快。

在酷冬即将结束时,兽人们开始活动起来。

而主城出现一名救世主的消息,也传遍了各大部落。

据说,救世主殿下出自东边的一个小部落。

而小部落的人,都说救世主殿下温柔而聪慧,不仅发现了薯的存在,美貌更是世间罕有,堪称神域大陆最美。

其他部落的人都对这名救世主非常好奇。

但消息传到翼族后,兽人们的反应则不同于其他部落。

别人崇拜而好奇,他们嗤之以鼻。

“主城的人要是说救世主聪慧善良,我还信。结果呢?说什么大陆最美?那脸可真是太大了!”

“美?再美能有那位美?这些人可真会吹牛!”

“还得是咱翼族更厉害,不仅雌性比别族的漂亮,大陆最美的雌性也来了咱们部落!”

“外面部落的人都是一群乡巴佬!都没见过世面,哪里比得上咱翼族!”

“嘿嘿,我觉得大陆最美这个称号很好,咱们部落那位,不就是大陆之花?”

翼族的反应太过奇特。

虽然一贯知道翼族高傲,但被直接嘲讽没眼光,兽人们还是很生气。

尤其这酷冬里,第一批出来活动的兽人,大多都往来于大陆各地,都自诩是很有眼光和见识的人。

于是有人就不服气。

“你们翼族,还挺能吹牛的哈。”

“呵,原型是鸟,脑袋小小,现在就是没脑子!”

翼族怒了。

有人骂道:“老子没脑子,但老子有眼睛!大陆之花就是在我们翼族!”

来人嗤笑:“我见过救世主殿下,她的美貌,绝对是大陆第一!”

其他人跟着附和:“是啊,既然大陆之花在你们部落,那你让她出来啊,让这位大哥看一看,究竟是救世主殿下漂亮,还是你们的大陆之花漂亮!”

这下子,翼族的人不吭声了。

开玩笑,他们又不是真的傻!

少族长夫人那么漂亮,要是让外人看见了,岂不是想要抢走?!

有一个人才说了几句“咱们少族长夫人的美貌……”,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族人拉住了。

不能犯蠢!

见翼族的人沉默、遮遮掩掩,外族兽人更觉得他们是在吹牛了。

于是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或许是翼族的嘴太毒了。

很快,外族兽人便忍不住和人吐槽。

比如翼族的人吹大陆之花在他们部落,比救世主殿下还漂亮blabla。

等过几天,听说翼族和神帝部落提亲,求娶部落之花后,他们嘲讽得更厉害了。

原来翼族所谓最美的少夫人,就是神帝的部落之花啊。

呵,部落之花也就算了,好意思吹自己是大陆之花吗!脸未免也太大!

这时间,恰好是白诗诗名声最盛的时候——毕竟外来的兽人基本都见过她的模样了。

于是,嘲讽神帝的部落之花,倒成了一种趋势。

苏子墨的种种经历,比如不爱出门、娇纵任性、收无数兽人等事,也都传了出来。

对比白诗诗的痴情、聪慧与善良,那简直是高下立现!

按理说,兽人们对雌性都很宽容,但千不该万不该,翼族敢为了那名雌性嘲讽救世主殿下!

白诗诗的脑残粉就把苏子墨骂了个狗血淋头。

见翼族和神帝提亲,主城便有人嘲讽。

“我要是神帝族长,我就同意了!这女儿再不嫁,估计以后也找不到伴侣了!”

“就是,从前我觉得只要是雌性就行,但见过救世主殿下的善良后,我才明白,世界上居然有那般美好的雌性。”

“殿下真是太好了,那神帝的部落之花,未免太过可恶!”

“哈哈,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外面可不是主城,都没什么见识,见到一个模样端正的雌性,就吹到了天上。”

“唉,我真羡慕焰炙部落的族长,听说厉家的人去追求救世主殿下,殿下都拒绝了。”

在主城人的看好戏下,神帝的族长,拒绝了翼族的求婚。

这一举动,惊掉了无数人的大牙。

那可是神翼族!

虽然数量少,但人家战力高啊!而且求婚的人是少族长啊!

说真的,你神帝真没比神翼强太多。同样是四大部落的族长,神帝的优越感也太强了吧!

就在大家觉得神翼族长会掀桌发火的时候,更震惊的来了。

神翼族长居然亲自带着物资,又跑了一趟神帝部落。

听说,神帝族长黑着脸赶人,结果对方都不走!

神翼族长只是扇着翅膀在空中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笑嘻嘻地热脸贴冷屁股。

众人:“……”

说好的神翼族脾气大呢!说好的高傲排外呢!

一时间,主城之外的兽人们,倒是对神帝的部落之花,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刚好,此刻酷冬彻底过去。

一年一度的主城会议,也即将开始。

往年,主城会议由四大部落的族长参与。

但今年,由于救世主殿下的出现,主城表示,所有的部落族长都可以参加,包括小部落。

在主城的兽人心中,这项新规定,更像是为了那所谓的焰炙部落族长加的。

毕竟谁不知道殿下对那个小部落族长爱得深沉啊!要是对方再不出现,殿下估计都想直接离开主城了!

一时间,主城无数优秀的兽人战士,都对还没出现的焰炙充满了敌意。

……

焰炙确实打算参加主城会议。

焰炙部落的发展太慢了,想要快速壮大,他还需要想新的办法。

而传闻中神秘的主城,便是一次机会。

只是想起心中的雌性,焰炙心中还是沉甸甸的。

出发前往主城时,他恰好经过神帝部落,还特地进去找了一番,可惜小雌性还是不在。

焰炙只能失望离开。

他倒是还听说了另一件事,听说那名酷冬赤着上身扫雪的奴隶,已经前往了神翼部落。

部落之花和神翼少族长在一起,但那名奴隶不甘心。

哪怕面对的是一群神翼族人,他也并不畏惧,只身前去。

众人谈及此事时,对那名奴隶还挺佩服的。

毕竟如今,那名部落之花的名声可算不上好。

焰炙听见这事时,却不禁想到了自己消失不见的心上人。

如果此刻有她的消息,焰炙想,或许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赶过去。

……

这个酷冬,苏子墨过得很快乐。

起初她还嫌弃云朝蚀,毕竟他又没有蛇毒,也少了一个。

但是后来,她真香了。

主要是,云朝蚀的体.温是真的高啊,全身上下都很暖和。

在酷冬,她一个没有原型的小雌性,当然就喜欢暖和的地方咯。

除了夜晚,就连白天,苏子墨也没和云朝蚀分开过。

非常非常近的那种。

她是很愉快了,就是苦了云朝蚀。

这名成年不久的兽人,简直是在这个酷冬,学会了何谓忍耐。

不过其实也还好。

起码一天里,总有半天,他是“自由”的,可以活动的。

等酷冬结束的时候,苏子墨也终于懒洋洋地起身了。

这是她最快乐、最舒服的一次酷冬。

果然啊,炎夏和蛇族一起,酷冬和翼族一起。

云朝蚀却有些焦躁起来。

都一个酷冬了!

为什么小雌性还没有怀孕呢!

走在部落里,互相打招呼的时候,云朝蚀甚至觉得,族人的眼神里写着几个字:少族长,你不行。

云朝蚀:QAQ

他想继续,苏子墨不想陪他玩了。

她嫌他热。

听说了主城会议的存在后,苏子墨有了新的念头。

她想去主城玩。

从前的部落之花不爱动,但现在,她不是有个坐骑呢么!

云朝蚀有些为难:“墨墨,主城会议,应该不可以带雌性吧?”

苏子墨冷笑着踹了他一脚:“我去见我阿父,有问题吗?”

云朝蚀:“……”

好像也没有问题!

想起自己把人家闺女霸占了一个酷冬,云朝蚀还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可惜神翼族长拒绝了他。

族长对苏子墨还挺好有感的,但有的规矩,不能坏了。

从前的主城会议,只有他们四个老家伙能去。

这次虽然放松了许多,但去的,也只有每个部落的族长。

哪里有带雌性过去的道理呢?

他沉声道:“如果她思念阿父,等主城会议结束后,你俩一起去趟神帝就是,随你呆多久。”

说实话,神翼族长是有些迁怒的。

他跑去神帝提亲,给神帝族长当孙子。

结果他这儿子倒好,天天和自己伴侣黏黏糊糊!然后连个崽子都没让人家怀上!

族长自己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轻松过。

他阿父可没这么帮着他。

追老婆什么的,还是儿子自己来吧。

族长无情地离开了部落,前往主城。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离开不久,他那好儿子也跟着离开了。

云朝蚀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呢。

既然阿父不愿带他们,那他就带着墨墨自己去!

到时候悄悄地躲在主城外,也能让她见一面阿父。

于是等昼这可怜的小狼崽子到达神翼后,还是没能看见自己的主人。

……

一路上,苏子墨和云朝蚀游山玩水。

她一开始对风景感兴趣,对美食感兴趣,后来对他感兴趣。

似乎新奇的环境,让她对云朝蚀这个旧人,也生出了几分新的滋味。

她让云朝蚀变成半兽人形态,然后抱着她,一起飞上天空。

翼族的少年即便是半兽人形态,也都会飞,毕竟这是源于骨子里的技能。

但这一次,云朝蚀的飞行,却非常不稳。

远远看去,他就像是族内第一次学着飞行的幼崽似的,很滑稽、很没有章法。

如果翼族的族人在这里,肯定要嘲笑自己的少族长了。

放在过去,高傲的小少年无法忍耐别人的嘲讽。

但现在嘛……他正在努力证明自己可以让雌性怀孕呢,随便他们怎么嘲笑!

两人甜甜蜜蜜地边做边飞。

等赶到主城时,所有部落的族长都已经到齐了,而此刻接近黄昏,城门即将关闭。

云朝蚀顿时一急。

虽然来的时候他想过,让苏子墨在城外等她阿父就行。但真的来了后,想到小雌性要在城外吃苦,他就很心痛。

而苏子墨,看见城门后,眼睛也是一亮。

莫名的,她觉得那里很吸引她。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指挥道:“云朝蚀,把我送进去,你自己留在城外!”

这骄纵的部落之花完全没想过,一个刚成年的小少年,又哪里有资格送她进城。

这里可不是神翼部落,而是主城。

云朝蚀也是昏了头,当即想出了一个损招。

将小雌性放下后,他直接冒充来攻城的野生兽人,朝着城门口袭去。

还别说,凤凰的原型并不小,加上啼鸣,看着还真是气势汹汹的。

一时间,城门口的守卫戒备起来,就朝着他开始攻击。

云朝蚀则顺势转身离开,打算把人引走,让苏子墨可以悄悄潜入。

可惜才成年的少年还是太过单纯。

这里可是主城啊,就算有一部分人离开,门口却还守着人,怎么可能那么蠢呢。

关键时刻,城门口走出一个人。

黑发及腰、自眉毛起有一道疤痕贯.穿右脸,浑身气质阴郁而冰冷。

“你们退下。”

目光淡淡地扫了眼城门口,藏住其中灼.热,男人冷声吩咐道。

守卫一愣,面面相觑,正打算说什么,男人却冷着脸,重复了一遍。

“我让你们退下!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被他身上的气势镇住,守卫们不敢多言,纷纷退下。

男人朝着凤凰离开的方向走去,离开前,他回眸:“谁敢看,我就抠了他的眼珠子。”

这位新出现的兽人实在残忍。

可惜他的战力和他的残忍成正比,在主城爬升的速度非常快。见男人出马,守卫们松了口气,也都乖乖地依言退下。

男人便转身离开。

他的腰肢非常细,此刻,落日的余晖下,他背上的弓箭闪着光芒。那青铜制成的锐利箭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血。

有些旧账。

也该算算了。

……

守卫们都退下了,城门口此刻空无一人。

苏子墨的心中实在惦记着什么,便也胆大地溜进了城内。

非常顺利。

放在过去,苏子墨并不想遮掩什么。

但一来,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主城森严而陌生的建筑,看着也有些让人畏惧。二来,苏子墨现在只想找到那勾引她的气息究竟是什么。

于是她低着头,散下头发,躲避着路人,来到了一处地方。

说实话,吸引苏子墨的气息有两道。

但是有一道气息,那边人也太多了。另一道气息在相反的方向,远离居民区,她就先去了人少的那一边。

主城的会议即将开始,大多数的居民都跑去看热闹了,也没人去照料植物。

于是苏子墨一路走来,还真没看见人。

她很顺利地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小湖泊旁。

那吸引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就在湖泊内。

苏子墨累坏了,她还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呢!

于是她走到湖边,先是一脚踢开草鞋,探入了湖水之中。

然后对着那空旷的水面,她不耐烦地喊道:“喂!你快出来!我找你半天了!”

湖底。

一名银发男人,正静静沉睡。

他赤着上身,一条巨大的冰蓝色鱼尾,随着湖水飘动。

大祭司正在泡澡。

他来自神水部落,原型是鲛人,当然是离不开水的。

而因为预言的原因,他的体质太弱,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在水里呆上许久。

这样熟悉的环境,也会缓解他的疼痛。

也是为了他,主城才会特意挖出一个湖泊。

城内的兽人知道他的规矩,一般都不会来打扰他=。

但这一次,刚闭眼没多久,沉在水底的男人便听见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细细的嗓音,是雌性。

她在找谁呢?

虽然有些无礼,但温和的大祭司并未在意。

他便朝着水面游去,打算告知对方,这里没有别人的存在。

但游到水面附近,透过一层波光粼粼的水面,大祭司看清了少女的容貌。

那一瞬间,他原本想好的话,全部消失。

在水里可以自由呼吸的鲛人族,那一瞬间,差点溺水。

作者有话说:

后面都是超爽的剧情啦!顺便,鲛人的崽是蛋,蛇和凤凰的崽都是蛋,提问,墨墨怀孕的话,究竟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