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9.1 1更!】
顾显城想不出原因。
“她还在生气?”
“还?”小蝶把握住了这话里的重点:“您昨晚和娘子拌嘴了?”
顾显城更糊涂了:“不是因为这事?”
小蝶更同情他了:“娘子说了, 不许我们多嘴,将军,您还是去问娘子吧, 奴婢告退。”
“不是。”顾显城急了。
“我也能问才行啊,她现在连屋都不让我进了吗?”
小蝶摇头,如意也是,紧紧抿着唇不说话,顾显城无奈,试图硬闯几次, 谁知小十也出来拦他。
这是连小十都交代了, 顾显城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
不过他不好去为难小蝶和如意, 逼问小十还是可以的, 小十一开始也不说,最后避无可避, 被顾显城追到了假山里,小十才极不情愿的交代了。
顾显城就听见他嘴唇一开一合地,不断在说什么方簌簌,速速速速速速什么的,听得顾显城是一头雾水, 但是最后,他还是懂了。
“???莫名其妙!”
顾显城搞清楚事情真相后差点儿没原地跳起来:“谁啊,谁是方簌簌?方簌簌是谁?”
顾显城这一晚, 当真没有见到甜姑, 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偏房歇了, 他郁闷的要死, 福贵听说后过来陪他,但是后半夜自己也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于是就剩顾显城一人,听着福贵的鼾声,无比怀念那个香香的被窝。
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宫中又有急事传他进宫,顾显城十分不情愿地看了甜姑房间一眼,并给小蝶留了话,小蝶同情地点了点头,答应会帮大将军说说好话。
顾显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他走之后,甜姑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小蝶连忙上前,将大将军的话说传达给甜姑。
“将军说,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方簌簌,还希望您别生气了。”
甜姑不说话,小蝶继续道:“其实我也觉得是那个方夫人太莫名其妙了,大将军都不认识她,只不过是在军营里面见过两面,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甜姑抿唇,即便是方簌簌一厢情愿,那也有他的错!
昨天他还好意思吃“顾堰”的醋!
一想起来这事,甜姑就更气了,还冤枉起她,结果也不知道谁在外面有桃花!
甜姑哼了一声,明显没消气,给小宝喂过早饭之后就去饭馆了。
今日,寻常人家又来了一位老朋友,当陆时安过来的时候,甜姑还是十分惊喜的,之前陆时安就说要过来,但是开业这么久了,他倒是头回登门。
陆时安自己也知道,所以十分抱歉地给甜姑还带了一份礼物,甜姑道他过分客气,将人请上了二楼。
甜姑做了几道招牌菜给人送了上去,又让小蝶热了一壶酒,陆时安瞧见,笑道:“今日算是我回京这么久以来最轻松的日子,也好,就喝上两杯!”
他眉梢眼角都是疲惫,甜姑大概也知道这阵子他忙,于是又让小蝶送上来一道补汤,顺便问了问最近百姓们都在议论的几件事。
陆时安道:“吴王的案子基本已经定了,目前就是妇孺案比较棘手,但是昨日抓到了一个嫌疑人,现在正在审理,希望顺利吧。”
甜姑闻言,也松了口气:“一定会顺利的。”
陆时安笑了笑。
“对了。”陆时安看向她:“你已经知道了吧,魏国公退婚的事。”
甜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听说了……”
陆时安从来没有多嘴问过她和顾显城的事,或许这就是聪明人,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说出来,仿佛只是闲谈。
“其实这件事不单单只是因为大将军的病情,好像是魏三姑娘的要求。”
“三姑娘的要求?”甜姑有些意外。
陆时安点头:“不过我也只是听说罢了,具体如何谁也不得知,而且姑娘家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好议论。”
甜姑点头:“明白。”
“不过大将军肯定高兴了,只要此约废了便好。”
甜姑听了这话,轻哼了一声。
他高兴吗?
自然是高兴的。
婚约一取消,就有别的人来了,能不高兴吗。
陆时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这声哼,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原本陆时安今日过来,是的确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因为就连除夕他也在京兆府查案,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不过刚刚待了一刻钟,手下人就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大人!!!”
陆时安一听这声音,眉头一皱。
“您怎么在这儿呀!”那人十分着急。
陆时安:“出什么事了又?”
“不好了,京郊又一个城隍庙发现了不少女尸,这回还有孩童!现在民愤沸腾,好些人都冲到京兆府了!”
陆时安脸色一变,正端着酒壶上来的甜姑闻言也是一愣,陆时安立刻起身朝外走去,甜姑忧心忡忡地看了眼门口。
不是说昨日已经抓住了吗,难道说抓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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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显然也惊动了宫中,梁承帝闻言,又将刑部京兆府还有大理寺的官员们抓来训了一顿,斥责他们连这样的小事也办不好。
这话自然也被顾显城和苏征听见,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小事?
这是小事吗?
其实最近一段事件,朝中的事太多太杂,大家被很多所谓的“大事”蒙蔽了眼睛,从而忽略了这件在民间发生的事情,死了这么多的百姓,还是孩童和妇人,这难道还称不上一件大事吗?
显然也有不少耿直的官员抱着同样的想法,但是大家谁也不敢说什么。
结束后,顾显城原本打算和苏征离开,谁知再次被梁承帝留下了。
“显城啊,这两日身体情况如何?”
顾显城:“回陛下,臣好多了,谢陛下关心。”
梁承帝嗯了一声:“朕已经召胡忌问过了,也给他下了死命令,要求他半月之内找出解决的法子,你大可不必担心。”
顾显城微怔,应下了。
“还有一事。”梁承帝深深地看了一眼他。
道:“既然魏家姑娘你看不上,那朕打算再重新给你寻觅一位佳人,朕充分反思了之前的事,或许这男女之事要看缘分,你看有没有喜欢的女子,朕可以给你们赐婚。”
顾显城有些吃惊地抬眼。
梁承帝方才说前半句的时候,顾显城心中又生起一丝烦躁,可没想到他会说后面的话,喜欢的女子?
顾显城显然又想到了家里的小妇人。
生气的小妇人,令他烦恼却又牵挂的小妇人。
如果陛下真的想通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请陛下赐婚,这样一来,她就一定会嫁给他了。
顾显城几乎是有些冲动的,差点儿就要开口了,但是苏征此时不知为何去而复返,打断了顾显城的话。
“陛下。”
梁承帝原本幽幽地看着顾显城,陡然见苏征进来,锐利的眼神瞬间就扫了过去,苏征却是不以为然、面色严肃,道:“臣刚刚得到的消息,吏部和工部两位大人不知因为何事在宫门外发生了口角,工部尚书大人一时激动,两人拉扯一番,吏部的孙大人瞬间倒地不起,太医赶过去时,人已经没了。”
“!!!”
梁承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放肆!”
满殿的人大惊,这朝廷的两位重臣,难道是疯了不成!?光天化日竟然发生如此荒谬的事情,梁承帝已经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大步朝外赶去,顾显城也是一脸复杂,和苏征跟了上去。
不出片刻,这桩离谱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吴王府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因为,吏部是太子的人,而工部是吴王的亲信。
自从上次兵部的李庚死后,吴王被禁足府中,地位一落千丈,当手下来报这事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眼底一片猩红。
“好,很好。”
是他低估了太子聿。
他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在府中自然是将所有来龙去脉都想通了,先是李庚,嫁祸给曹笃,再是牺牲吏部,换他的工部,最后,是不是就要用自己,来博他的性命。
这个疯子。
为了搞死他,竟然不惜自断臂膀。
吴王与太子聿斗了许多年,还从来不知他有这样的魄力,毕竟太子从前都是唯唯诺诺,保守起见。
“来人!备马,本王要进宫!”
-
东宫。
太子聿得到消息时,正在药浴。
手下人慌慌张张,他却从容淡定:“知道了。”
东宫的不少幕僚都急疯了,纷纷前来商议,太子聿却不急不慌地起了身,穿衣。
他出去的时候,看了眼屏风后,道:“你放心,事情很快就能结束,待结束后,我定会接你出来。”
“殿下先将自己的事办好,我不着急。”
太子聿深深地又看了一眼那身影:“好。”
走出东宫,迎面又遇到了郑皇后。
“母后。”
郑皇后显然有些着急,看了眼周围人,所有人都退下,她上前小声问:“聿儿,此事……和你无关吧?”
太子聿淡淡一笑:“母后为何这样问。”
郑皇后:“母后是觉得,李庚的事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没有必要再损失一个大臣……现在朝政不稳,你需要人扶持……”
太子聿打断了她的话:“从小母后便教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斩草要除根。”
郑皇后睁大了眼:“你……”
她显然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兵行险招,大惊,声音很低语速却极快:“可你父皇天生多疑,这次即便真的是吴王,他也会为了平衡你和他的势力不会做出什么举动,你这是何苦……”
太子聿笑了笑:“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父皇举棋不定,这么多年一直培养吴王与儿臣作对,母后,儿臣受够了。”
郑皇后大惊:“你、你想做什么。”
太子聿冷冷道:“这种不死不活提心吊胆的日子,孤已过够,不打算再忍了。况且……母后,你觉得那件事,父皇现在还没有发现,他未来也不会发现吗?”
郑皇后脸上全是惊慌之色,她掐了掐掌心道:“可是白鹤真人说你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已经尽快去准备,聿儿,你再稍微等——”
“不必等了!”太子聿还是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语气说话。
“若这次能赢,孤从今往后服多少次药都无人管,若输了,不喝也罢!”
说完,他拂袖离去,留郑皇后一个人在原地愣了片刻。
待她回过神,立刻召唤过来身边的大宫女:“你立刻去,传本宫凤谕——”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甜姑在宫外,显然不知道今日宫内发生的大事。
她照样打烊回了宅院,虽然心里还气,但是到点后也时不时会看眼门口。
却一直都没见到那个身影。
就连小蝶她们也紧张地不行。
大将军是怎么回事,娘子还没消气呢,怎么也不知道提早过来哄哄啊。
哎呀,这可真是……
娘子明明嘴硬心软,都瞧了好几次了……
甜姑吃完晚膳,又拿出针线活在灯下缝补,大概快到亥时,还是没有动静,她抿唇,眉眼露出一丝失望,“歇了吧。”
如意小心翼翼地应了声,甜姑吹了灯,就独自去了内室……
与此同时。
陆府。
陆三夫人看着眼前这一桌子饭菜叹了口气:“撤了吧,公子今日应该不回来了。”
陆府小丫鬟:“老爷也还没回来呢,不知道是否宫中出了什么事。”
陆三夫人叹气:“谁知道呢,今年还真是个多事之秋。”
她正准备起身,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丫鬟的通报声:“夫人,表夫人来了。”
陆三夫人一愣:“快请。”
方簌簌这两日一直思前想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此刻她脸色有些娇羞,先向自己的表姐行了个大礼,倒是将陆三夫人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方簌簌:“我有事求表姐,自然要拿出求人的样子来。”
陆三夫人笑道:“哦?你来京也有一个月了,问你什么都是不缺,不需要,今日竟然有事求我,快说说。”
方簌簌起身后抿了抿唇,道:“我说了,表姐不许生气,也不要怪我。”
陆三夫人惊讶:“什么事呀?”她刚问完,回过神,大惊:“你该不会是想求我去看一眼那个混账吧?此事绝无可能!”
方簌簌忙道:“不是不是。”
她怎么可能想去探望周志。
她疯了不成?
“从当初那件事之后,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我不在意的。”
陆三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对,那你说吧。”
方簌簌看了眼周围的人,陆三夫人懂了:“你们都退下。”
丫鬟都走后,她才在三夫人面前坐下,小声道:“表姐之前说,我虽然第一次婚姻失败,但是也有再成家的权利,此事可是真的?”
陆三夫人一听这话,立刻就笑了:“这自然是真的,怎么,你终于想通了?”
“其实也不是想通……只是我心中早有一个人,但从前只觉得是奢望,现在……看到了一点希望,所以来求求表姐。”
陆三夫人:“什么人,竟让你如此妄自菲薄。”
“他身份贵胄,我不敢奢望,前阵子又有陛下赐婚在身,我根本提也不敢提……”
陆三夫人一听这话,瞬间愣住了。
“顾显城?!”
方簌簌低下了头:“是他……”
这、这、这。
陆三夫人张大了嘴:“怎么是他啊……”
“我在边关便见过大将军了……他英勇威武,设计抓住了周志不说,还对我颇为照顾……”
陆三夫人懂了。
“可是他虽然和魏家的婚约被取消了,但是……”
“表姐放心!”方簌簌自然听懂了陆三夫人还没说完的话,她急忙道:“我没有奢望,将军夫人的位置岂能是我能肖想的……!我、我只是……我只是……”
方簌簌咬住了唇,似乎觉得这话难以启齿,“我只是想趁着将军还未娶正妻之前,进府照顾他……他如今一个人,生了病也只有小厮在身边……我……”
陆三夫人懂了,“你想做小?”
这话直白,方簌簌瞬间就红了脸,但这也是事实,她弱弱地点了点头。
陆三夫人为难了。
虽然,自己的表妹是二嫁,但以她的身份和陆家的关系,自然是能再做他人妇,成一家主母,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看上了顾将军。
陆家的脸面再大,也不可能促成这门婚事。
那做小,也唯一的可能了。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也让表姐为难了……”
陆三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表妹,她知道,她的表妹这些年在周志的冷淡和不幸的婚姻中已经十分可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她自然也不好打击。
于是她叹气:“你可想通了?顾将军若成亲,陛下定会选一位了不得的主母,你先进府,将来可有的气受。”
方簌簌咬唇:“没关系……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我就知足。”
陆三夫人思忖良久。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三爷回来,我与三爷商量一下,明日给你答复。”
方簌簌眼睛一亮,“谢谢表姐。”
方簌簌走后,陆三夫人身边的嬷嬷上前问:“三夫人如何想?”
陆三夫人叹气道:“也行,陆家若能和将军府攀上一层关系,对三爷也好,况且她自己也愿意,就是不知道大将军愿不愿意。”
嬷嬷笑道:“这简单,三公子和那位大将军关系好,您让三公子将大将军请回府中,给两人制造机会见一面,什么事说开了不就好了。”
陆三夫人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大将军回京后,我们陆家还没做过东呢,你且去问问三爷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他。”
那嬷嬷立马应下。
……
这一晚,顾显城是深夜才从宫中出来的,出来时,虽然已经宵禁,但他是大将军,有别人没有的权利,一路策马,待到永松巷时,已经是浑身冰冷。
甜姑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于是除了小十,没有人发现顾显城来了,小十自然也不管,顾显城悄无声息地就进了昨晚没能进去的屋子。
他原本洗漱后就想立马钻被窝,但怕把她冻着,好歹还是在火盆旁边暖了暖,然后这才迫不及待地钻进去搂住了人。
甜姑在他靠上来的瞬间就醒了。
昨晚一晚上都没抱到人,顾显城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可甜姑却不愿意,原本昨天只是酸,今日却是真的气。
什么人。
把她当成什么了,暖被窝的?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算了?
甜姑生了股无名火,在顾显城亲上来的时候愤愤地咬了一口他的唇,顾显城嘶了一声。
“还气呢?”顾显城声音沙哑,但动作却没停。
他嘴笨,不知道怎么哄人。
索性只是做就好。
恩爱这些日子,他也有了些门道,知道该往哪出能让她发出愉悦的哼哼。
顾显城喜欢听。
于是就可着劲儿的欺负。
甜姑平素就敏.感,今日心里有气,还勉强坚持了一会儿,但男人现在越发坏,一次比一次使劲,最后,甜姑那点儿气,也慢慢软了,没了。
算了。
她今日也是想他的。
很想很想。
结束后,都快卯时,顾显城是不知疲倦的,但甜姑却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伏在甜姑身后,不住地亲着她的侧脸和脖颈,“宫中发生了大事,所以又回来晚了些……”
“今日不知道又要忙到什么时候,可想死我了……”
“你可别冷落我了,我受不住……”
“那什么方我早八百年忘记了,还管她作甚……”
“干脆你别开店了,老老实实在家等我娶你。”
甜姑迷迷糊糊,只听到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的话,最后印象最深的就是什么“心肝”“宝贝”。
甜姑脸红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荤话。
最近总是喜欢在那个时候喊,喊得甜姑双脸酡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
甜姑一觉睡到了巳时,醒来时房中早就无人了。
她又羞又恼,轻轻踢了一下被子。
这叫什么事啊。
-
今日早朝,朝臣自然又吵成了一片,吴王力求进宫面圣,这一次,梁承帝给了他机会。
事到如今,吴王也不想忍了,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反咬太子,直直地戳破了太子的阴谋。
朝堂一片哗然。
太子聿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吴王,并未做任何反驳。
那样的表情好像在说——
即便你说的是事实,又如何?
一个疯子坚持说自己没疯,只会让人觉得疯的更厉害罢了。
果然,太子聿这边的朝臣们纷纷指责吴王疯了。
“为了洗地自己,连这样离谱的事都编的出来!吴王,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有时候,事实也的确滑稽。
苏征一直没有说话,包括陆时安,明显也有些怀疑。
顾显城从来都是不表态的,但这次不知为何,也古怪地看了眼太子聿。
吴王说累了,最后也懒得解释,只是朝着梁承帝跪下:“父皇!儿臣虽然渴望权利,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陷害忠良!若是李大人和孙大人的死当真是儿臣所为,儿臣愿意天打五雷轰,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
朝堂的大臣们都沉默了一番,此时,刘阳却淡淡地呵笑了一声:“吴王殿下,你尚未体验过死亡,当然敢发这样的誓言了,因为你不信。”
所有人惊讶地看向刘阳。
包括顾显城。
刘阳是城阳军的人,那刘阳的态度是否就是顾将军的态度?
太子方大喜!他们若是得到了城阳军的支持,还怕甚!于是立刻纷纷附和,势必一口将吴王咬死!
最后,甚至连废黜爵位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而太子聿一直默默站在一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