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与此同时, 乔淑棠来到时氏集团。
乔淑棠的护送排场更加严谨。
一下车，她就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乔淑棠年轻时就是奋勇上进的女强人，纵然时老爷子早些年抛却功名出家了, 但一点也不影响她在时家的地位。
甚至因为没有男人的羁绊，她全心事业, 迅速在珠宝界声名鹊起。
所以在外界看来, 乔淑棠和时以泽一样，都是个不讲情面的人。
越是不讲情面, 就越是有人上赶着讨好。
一路上，五六个高管都在围着她打转。
“乔夫人, 您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安排车去接您呀！”
“乔夫人, 珠宝展那边还顺利吧？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吩咐！”
“听说过年期间您外出做慈善了？难怪我联系您好久都联系不上呢！”
“乔夫人明天有空吗？我刚从南美那边进口了一批咖啡豆，想邀请您尝尝。”
乔淑棠充耳不闻，直到来到时以泽的办公室门口。
她抬起手, 示意各位噤声。
乔淑棠语气冷淡：“虽然你们董事长正在楼下开会, 但还是希望你们恪尽职守, 不要逾了规矩。”
高管们尴尬地笑起来。
“是是！您说的是！”
“我们也是糊涂了，马上就离开！马上就离开！”
“乔夫人，那我改天再请您喝咖啡。”
大家纷纷识趣散开，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乔淑棠敲了两下门, 没人应。
听助理说时景亦就在里面，她也没想太多，直接推门进去了。
远处沙发上, 坐着一个背影单薄的少年。
乔淑棠怔怔地望了一会儿。
她走上前, 坐在时景亦身旁。
歪头一看，发现他眼睛红肿, 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怎么了？怎么掉小珍珠了？”
时景亦抬头，目光孱弱地看着乔淑棠。
小时候，每次哭鼻子时，奶奶也这样问他。
时景亦摇头。
他现在不想说话。
“你爸跟你说什么了？”
时景亦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某处发呆。
乔淑棠对他太了解，这孩子一有心事就往肚子里咽，光靠劝是起不了作用的。
乔淑棠心里开始猜测。
难道说，时以泽把要离婚的事告诉他了？
虽然这件事拖了十几年，在时家差不多人尽皆知，但大人的事也不至于让孩子知道吧？
乔淑棠叹口气，伸手往自己包里摸了摸。
“掉了多少珍珠？奶奶替他赔给你好不好？”她取出一只漂亮的锦囊，放进时景亦的外衣口袋，“今天只带了三十颗珍珠，不能再哭了，再哭就赔不起了。”
再强势的女人，看到自己的孙子难过成这样，难免也会心软。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时以泽太心急了。
最起码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尤其是现在，小亦明显对安婧有了依赖。
虽然乔淑棠以前也希望他们早点离婚，甚至单独把安婧叫出来谈过话，但多次相处下来，感觉安婧和从前不一样了。
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时以泽感觉不出来？
-
调整好状态，时景亦到16楼西餐厅找安婧。
现在是工作时间，餐厅里没几个员工。
安婧坐在靠窗的位置，时不时望一望外面走动的行人。
餐厅员工认出了时景亦，抬手跟他打了声招呼：“嗨！小时总！想吃什么？”
这声叫唤把安婧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她对着儿子招了招手。
时景亦急着过去，扭头对员工说：“不用了叔叔，我找我妈。”
员工们三个五个凑在一堆，悄悄议论。
“时太太好漂亮！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
“她是第一次来我们公司吧？听说还是董事长亲自带过来的呢。”
“我还听说他们当年是隐婚，但夫妻感情不好。”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被主管听到了要你狗命！”
这边，时景亦来到安婧对面坐好。
正好安婧面前放着两份没吃的小蛋糕。
也没问他饿不饿，拿起新叉子挖了一勺，就往他嘴里塞。
时景亦反应慢了半拍，张嘴接住，吧唧吧唧吃掉了。
“好不好吃？”安婧问。
时景亦将蛋糕嚼细了咽下去，一股动物奶油的香甜从舌尖滚落进嗓子里。
他点点头。
好吃。
安婧也觉得蛋糕好吃。
没想到，时氏集团的餐品都是大师级别的水准了。
虽然儿子没说话，但看他的表情应该也是喜欢的，于是又迫不及待地喂了第二口。
“这个最好吃，外面是巧克力脆，中间这颗是蓝莓！”
旁边的员工看到都眼红极了。
他们小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的妈妈？！
接二连三地喂了几口，时景亦才留意到别人的眼光。
耳朵瞬间发烫。
他现在都是高中生了，又不是小学生，怎么还能让妈妈喂？
“吃饱了。”时景亦擦擦嘴说。
安婧满足地摸摸肚子：“等回去之后，一定把今天吃进去的蛋糕跑出来！”
时景亦扫了一眼餐桌，除了几个小蛋糕，还有蛋挞、巧克力和奶茶。
他问：“既然不想长胖，为什么还吃那么多甜食？”
安婧一本正经：“吃饱了才有力气跑步呀，奶茶是生命之水，蛋糕是补充能量，你看刚才，妈给你补充能量之后，你瞬间就开心了，都没有刚才蔫儿啦！”
时景亦嘿嘿一笑。
原来妈妈一直知道他不开心，所以才喂他吃蛋糕的。
确实是能量满满了。
时景亦：“开学后学校有运动会，我报名男子长跑，前三名有奖牌……我以后可以跟你一起吗？”
安婧惊呆。
“真的假的？！”安婧眯起一只眼睛，半信半疑，“你不会跑两天就放我鸽子吧？”
时景亦虽然腿长，但着实不是跑步的料。
初三体育课那会儿，别人在前面疯狂赛跑，就他一人悠悠哉哉地在最后逛街，老师看到了就敷衍地跑两下，没看到就继续慢慢走，嚣张得很。
“不会。”时景亦知道她在想什么，淡定道，“请你把我的黑历史忘掉。”
“哟～我儿子出息！”
安婧刚夸完，又给他嘴里塞了几勺蛋糕：“多吃点，吃胖点，不然我怕你骗我。”
时景亦接连吃了好几口，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她喂了，自己接过叉子，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是跑步得了前三，有没有奖励？”
“有啊，你跑第一妈就给你奖励。”
“那我要是跑不了第一呢？”
“不可能，我会严格监督你的！”
“那万一监督了还是跑不了第一呢？”
安婧一口奶茶差点呛出来。
儿子怎么回事？竟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她皱眉：“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时景亦想了想。
没想好。
但这个奖励，一定要建立在能和妈妈见面的基础上。
他也并非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太迫切得到这个奖励了。
看他半天不说话，安婧出主意道：“那这样好不好？你如果跑到第三名，妈奖励你一杯奶茶！如果跑到第二名，妈亲自给你做一份蛋糕！如果跑到第一名——”
“小气鬼。”时景亦嫌弃道。
“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安婧眨了眨眼，“你如果跑到全校第一，等高一结束，妈就带你环游世界！”
“……”
环游世界……
“真的吗？”时景亦眼睛里闪着星星。
“当然是真的，”安婧自信地说，“妈妈从来不骗人～”
时景亦开心了。
两只腿仿佛安装了马达，恨不得即刻就跑。
跑出大厦，跑出时家。
他一定要拿到第一。
另一边。
乔淑棠戴着口罩墨镜，在隔壁餐桌听了半天。
听到最后，她终于放下手里的报纸。
带小亦环游世界？
……
那我呢？
-
时景亦带安婧转了一圈公司，各个部门的总经理总监都见得差不多了，一会儿想请他们喝茶，一会儿又要送他们礼物。
但只有安婧知道，这些高管们表面客气，实则内心里，各有各的算盘。
原剧情里，时家最终走向破灭，跟这几个高层脱不了关系。
时氏家族人丁稀薄，乔淑棠的三个孩子当中，也只有时以泽能担起大任。
而他手底下的那几位总经理，都是由时老爷子的旁系亲属担任。
时老爷子出家前，毫不犹豫把董事长之位传给了时以泽，旁系嫉妒，从此摸鱼摆烂吃老本，不管什么事都等着时以泽亲自去做。
结果他不仅越做越好，甚至还把手伸向了国际商界。
旁系怎能不嫉妒？
安婧知道，几位高层对集团未来的归属权想法颇多，所以婉拒了他们的茶和礼物。
啊各位大哥大姐，千万别把视线放到我俩身上！
大家还是继续去搞董事长吧，董事长钱多命硬不怕苦，我母子俩柔弱无力小废物，干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
安婧带着时景亦开溜。
高层们望着母子俩匆匆离去的背影，愁容不展。
时以泽为什么突然在这个节点，把他们带来公司？
带时景亦可以理解，但那就是一个成不了气候的纨绔少年，不足为惧。
可为什么连老婆也带？
不是听说时太太在家里不受待见吗？
高层们决定再观察观察情况。
下午五点半。
8楼中餐厅。
还没到下班时间，安婧和时景亦赶上了最早一波员工餐。
厨师们都是以前从时家分配过来的，所以饭菜特别合胃口，味道跟家里的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丰盛。
用餐中途，对面坐过来一个人。
抬眼一看，是乔淑棠。
感觉这样面对面坐着有点怪。
安婧往旁挪了挪位置。
乔淑棠：“怎么了？很挤吗？”
安婧微笑：“不挤，只是桌子太小。”
时景亦喊了声奶奶，然后默默在旁边吃饭。
乔淑棠睨他一眼。
吃饭也不喊奶奶，还偷偷商量去环游世界，真当她是外人啊？
乔淑棠扫了眼他们面前的饭菜，敛眉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时太太，一个是董事长的儿子，居然在这里吃员工餐？”
安婧满脸问号。
有什么不妥吗？
她马上就不是时太太了呀！
至于儿子？哎呀，活着就行。
隔壁间。
正在吃饭的客服部总监，把视线投了过去。
他看见乔淑棠一脸冷漠的模样，心中大概有了底。
时太太果然不受待见，就连吃个饭也要看乔淑棠的脸色。
兴奋之下，他点开几位老总的私人群聊。
拍了张照发进群里。
【原来他们在这里[图片]】
群里的其他老总看见消息，也纷纷冒泡。
【呵呵，刚才招待他们喝茶吃饭，她还假装清廉，还以为要去吃什么大餐呢，结果跑来跟员工抢饭吃了？】
【时太太和小时总是来体察民情的吗？[狗头]】
【乔淑棠怎么也在？不过看表情好像不太高兴】
【不待见呗，你们知道吗？听说时董要跟她离婚了，估计乔淑棠是来谈条件的】
【这么劲爆？那还不开个直播给大伙瞧瞧】
【快开直播！想听听他们聊的什么】
客服总监歪嘴一笑，重新换了个更近的位置，假装把手机立在杯子上，其实已经暗中在群里开了直播。
几人群的直播间里，老总们看得津津有味。
戴上耳机，甚至连几人的对话都能听得清楚——
安婧：“乔夫人，一起吃吗？”
乔淑棠：“不用，我吃过了。”
【乔淑棠对她真冷淡啊】
【时太太为什么叫她乔夫人？这么生分吗？】
【呵呵，婆媳关系不好，很正常】
【原来时太太在家里地位这么低】
安婧：“这里的饭菜真不错。”
乔淑棠：“喜欢你就多吃点。”
【嘲讽，绝对是嘲讽】
【估计是没什么话聊了】
安婧：“尤其是这个炸酥肉，外酥里嫩，好香啊！”
乔淑棠：“……”真有这么好吃？
【她是不是没见过世面？】
【难道时太太在家里连酥肉都没吃过吗？】
【呵呵，我都有点心疼她了】
乔淑棠：“行吧，那我去拿一盘尝尝。”
【？】
【有点意思】
这边，时以泽的助理匆匆赶来。
一看到三个人都在这里吃饭，他恨不得甩自己一大巴子。
他赶忙走过去打招呼：“乔夫人，小时总，真是抱歉，刚才工作耽误了，我已经给你们在楼下订了五星饭店，咱们去那边吃吧？”
乔淑棠话语中带着怨气：“他忙他的，我们都吃饱了。”
【看吧，连董助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吃饭都是叫乔夫人和小时总，都不叫她】
【我真是替她感到尴尬啊】
【要不咱们几个下来陪她一起吃算了，哈哈】
【别，她刚才拒绝了我的邀请，我可不想再厚着脸皮倒贴】
助理不好意思地笑笑。
随即又把视线转到安婧这边：“时太太，时董邀请您去顶楼用餐。”
时景亦立刻出声：“不去！”
安婧：？
助理：……
直播间里吃瓜的各位：？？？
【这是什么意思啊？？？】
【单独邀她吃饭？】
【不会是谈离婚吧？】
【肯定是，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单独邀她吃饭，而不是一家人一起吃？】
乔淑棠也发觉不对劲。
时以泽这是工作昏了头？有什么事回家说不行吗，偏要在吃饭的时候提离婚？？
她抱起双臂，面色不满。
一旁的助理很尴尬。
想起时董好不容易抽出来空来，愿意好好吃一顿饭，但若时太太不给面子，那尴尬的不就是时董吗？
他咬牙再邀请道：“时太太，时董还在楼上等着呢，请您现在就跟我上楼好吗？”
乔淑棠冷眼一瞥：“什么意思？没人陪他还吃不下饭了是吧？没看到人家在和我吃饭？”
安婧肩膀一颤。
什么跟什么呀……
旁边的时景亦双眼放光。
突然觉得奶奶变漂亮了呢。
【乔夫人这是？在吼董助？还是在吼董事长？】
【这还听不出来？肯定在吼儿子啊！】
【怎么感觉她的态度变了？她不是不待见时太太的吗？好奇怪】
助理吓了一跳。
乔夫人今天好可怕！
“那时董、时董他……？”
乔淑棠：“你让他自己吃！”
助理：“……”哭了。
助理知道乔淑棠强势不好惹，于是偷偷给安婧递眼神。
怎么办时太太？您倒是出面解决一下呀！
安婧收到信号，目光柔弱地回道：“不好意思啊，我在这个家没什么主见，一般都是听我儿子的……”
助理又哭了：“啊？”
时景亦听到这句话，瞬间霸总上身：“对，你让他自己吃！让他以后都一个人吃！”
【笑死，哈哈哈这个瓜有点意思！】
【小时总是真不怕得罪他爸呀】
【要不然怎么说，他爸以后不会把公司交给他呢】
【我现在开始替时董尴尬了】
【这是反转了？原来家庭地位最低的是时董！连儿子都可以怼他的吗哈哈哈哈！】
客服部总监看着直播间的弹幕看笑了。
这一出声，便引起了董助的注意。
助理转过来，面带微笑打了声招呼：“何总，这么巧，今天的菜好吃吗？”
客服总监面部表情僵了一瞬。
“还不错，就是有点咸。”
对面，安婧探头看了一眼，亲切地喊道：“你好啊何总~”
客服总监冷笑一声：“你好，时太太。”
乔淑棠听到他们在打招呼，心里略微不满。
这个客服总监不是普通人。
他之所以可以上位，也是托时老爷子那边的关系。
目前正在与商务总监争夺总经理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票数最高的就是他了。
他如果当上总经理，以后集团的每次重要会议都会参与，那会大大影响到时以泽的工作进度。
乔淑棠越想头越疼。
这个安婧识人不识心，未免也太单纯了，别人随随便便一两句话，她就主动上去打招呼？真是一点心机也没有。
这要是以后离开时家，指不定会被人怎么骗呢……
乔淑棠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未及发现，安婧竟然已经溜到客服总监面前了！
乔淑棠立刻站起来，准备叫她回来。
突然，对面传来砰地一声。
安婧打翻了客服总监的玻璃杯。
乔淑棠立马停住，没眼再看。
这个糊涂蛋。
安婧手忙脚乱：“哎呀何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听到你说饭菜太咸，所以想让你喝杯水来着，没想到竟然打碎你的杯子！抱歉啊！手机没事吧？我帮你看看！”
安婧正要去捡他的手机——
客服总监立马阻止：“没没没！不敢不敢！我怎么能劳烦您帮我呢！我自己来！”
“没关系！我帮你看看嘛！如果摔坏了或者进水了，我陪你十个！”
安婧快他一步捡起手机，翻转屏幕——
从刚才起，安婧就发现不对劲，怎么会有人一直用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呢？
果然，客服总监手机里正在直播。
屏幕上的弹幕还在滚动。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吵？】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时太太的声音？】
【镜头摔了吗？老何继续呀！继续让我们听听时董的八卦！】
安婧：“哇哦。”
哇哦。
各位老总，您们惨了呢。
之后，乔淑棠和董助走了过来。
得知事情真相，乔淑棠目光凛冽地瞪着客服总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客服总监慌得牙口发颤：“乔、乔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叫我开直播的！我一时糊涂啊！我错了！”
“放心，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乔淑棠转向安婧，瞬间换了副好看的脸色：“你刚才说，你在这个家没有主见？行，那我就给你一个主见的机会，你觉得他们该怎么处置？”
安婧犹豫了下。
辞退？罚款？还是向同行曝光，再也不敢有人录用？
“……”
可她说不出口。
安婧来到这里，并不想干预别人的生活，也没有雄心壮志改变这个世界。
坏人，应当交由真正合适的人来惩罚。
安婧看向时景亦：“儿子，你说呢？怎么处置他们？”
时景亦一脸愤恨。
这几个人偷偷在群里讨论妈妈，他恨不得立马让他们失去工作！
但后来一想，既然他们在公司做了这么多年，背后一定还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事。
只有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全部查清，才能让他们得到更深的惩罚。
时景亦淡淡地扫过客服总监。
视线相撞，客服总监也在小心翼翼瞥他。
面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居然害怕到颤抖。
片刻，时景亦出声：“先把职位停了，调查他们所有的工作进程和财务明细，一旦查出问题，罪加一等，如果非常严重，报案处理。”
乔淑棠满意地笑了。
安婧心里也非常高兴。
突然感觉儿子长大了耶。
助理在旁边一边记录，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总算可以把这几颗老鼠屎一网打尽了！
而且他可以自信满满地交差了！
一楼。
集团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宋依依在门口站了快两个小时，又气又急。
两边挤满了粉丝和媒体。
“依依！依依看我！”
“依依可以给我一个签名吗？”
“依依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宋小姐，我是娱乐新闻的记者，请问您和素人男子共同出游的消息是真的吗？”
“宋小姐！请您解释一下！”
……
宋依依都快被这群媒体烦死了。
她今天听说时景亦和乔淑棠在公司，所以也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结果不巧惊动了媒体，有人还说拍到了她跟尤余在一起的照片。
笑死，那人只是她的免费司机好吗！
她的绯闻男友怎么可能是他？
要是，那也得是时氏集团的董事长啊。
今天，她在梦里预见过。
时以泽就是在公司里，跟安婧提的离婚。
现在，可能这些媒体还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很快，等时以泽从公司出来，一边拿着《离婚协议书》，一边深情地宣布要迎娶她宋依依时，大家就会懂了。
可时氏集团的安保团队太傻逼了，哪怕是她宋依依都被拦着不让进去，简直有病。
等着吧，等她以后当上时太太，一定把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辞了！
宋依依又焦急地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乔淑棠和时景亦从里面出来。
仔细一看，旁边还有个安婧。
毕竟时以泽要和她离婚了，而且看时景亦的状态，似乎很不高兴，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了吧？
好孩子别难过，我马上就来温暖你！
她激动地跑过去：“嗨~乔阿姨，小亦！”
乔淑棠没搭理她。
直接问安保：“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堵在这里？”
“乔夫人，这个宋依依她……”
乔淑棠懂了。
白痴一个。
乔淑棠：“赶紧把他们轰走！不然报警抓走！”
“是！”
安保人员加大力度，连宋依依带媒体全都赶到另外一边。
“哎！！！你们干嘛呀？我是宋依依！别推我！”
她还没来得及跟乔阿姨打招呼呢！
乔淑棠可能老了耳朵不好，听不到她，没关系，她还可以叫时景亦。
“小亦！小亦！我是你宋姨呀！小亦！！”宋依依大声喊他。
时景亦把安婧送进车内，接着回头，瞥了宋依依一眼。
“傻逼。”
对面，宋依依激动地跳起来。
她疯狂摇晃安保人员的胳膊。
“你们看见没？！小亦他叫我了！他刚才叫我了！你们快让我过去呀！”
气死了！
一帮蠢货！
-
时氏集团。
私人用餐区。
餐桌上的糖醋排骨都快凉了。
时以泽看了眼表。
已经等了40分钟。
他特意推掉剩余的工作，就为了等这一顿晚饭。
结果她到现在都没来。
时以泽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
通讯录翻了半天，才发现没存她的号码。
时以泽无聊地刷着朋友圈。
烛光摇曳，将他冷冽的侧脸覆上一层暖色。
终于，门口传来动静。
他收起手机，紧了紧领带，端正坐直。
轻轻抬眼——
客服总监挂着两滴眼泪出现在面前。
时以泽：？
客服总监：“董事长，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时以泽：？？
门口，助理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咱们公司最大的一颗毒瘤，今天终于被逮住了！
时以泽：？？？
这饭没法吃了。
时以泽拿上外套，起身就走。
助理：“哎？哎？时董！时董！您去哪儿啊？您吃饱了吗？！”
-
晚上。
时以泽回到别墅。
快步走向大门。
连续输了好几次密码，但都被提示密码错误。
？
脑袋里闪过疑问，忽地又顿然解开。
密码锁多半是时景亦换的。
上回他去了安婧的别墅之后，前脚刚走，时景亦后脚就把密码换了。
动作快，效率高，胆子大。
时以泽给管家打电话。
三秒后，一串激昂的铃声在附近响起。
时以泽寻声望去，发现管家躲在一边，慌里慌张地翻找手机。
很好，团伙作案。
时以泽立即挂了电话，快步走过去。
结果刚一碰面，意外发现管家身旁，还坐了一个乔淑棠。
时以泽表情僵住。
乔淑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怪事，今天头怎么这么疼？是不是撞了什么邪？”
管家躬身帮她看了看：“夫人，别迷信那些瞎话，回去多注意休息，两天就好了。”
“两天好得了？”
“您不受刺激就好得了，”
乔淑棠这才把视线转到时以泽身上。
“看什么？怎么不进去？”
“密码锁被换了。”时以泽看向管家，“是你换的吗？”
管家：“不是。”
时以泽：“不是？”
管家：“先生，我陪夫人出来散步正好路过，并不知道密码被换的事啊……谁换的？要不我在群里问问？”
时以泽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三秒。
算了。
他吩咐道：“先把密码解除，明天换成指纹锁，或人脸识别。”
“哎好！”管家刚要走出去，突然，身旁传来乔淑棠的咳嗽声。
他立马又缩了回来。
管家揉揉眼睛：“先生，抱歉啊，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开这个锁，嘶，怎么开来着？”
时以泽：……
时以泽看向乔淑棠。
“妈。”
“停——”
时以泽刚说一个字，就被乔淑棠打断。
乔淑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弄，我又不是开锁的。这样吧，反正你也不常回来，要不先在外面将就一晚？”
时以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