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柒夫妻俩很好客, 直播结束后，还留嘉宾们吃晚饭。
黎念接了个电话，说公司老板有事找她。叶词问要不要陪她一起去, 黎念微微一愣，笑着说不用, 让他留下来陪大家。
叶词还真就没走。
时熙非常意外。
书中黎念去哪里，叶词只要有时间, 肯定会跟着。生怕她出什么事, 怕别人照顾不周。
尤其是去公司，叶词是最不放心的。
因为公司老板对黎念有意思，虽然黎念拒绝得很坚决, 但叶词还是难免吃醋。
万万没想到，今天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词竟然没有陪黎念一起？
总感觉现实中，念念有词这对CP, 跟书中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不过，时熙并不想掺和男女主的事情，心中虽然疑惑, 倒也没多想，自然更不会多问。
没有节目组的镜头在, 大家更放得开，聊得还挺愉快。
这就导致回家时间比较晚，时熙在车上就困得迷迷糊糊，到家倒头就睡。
周一时熙还是起了个大早，先去疗养院看望爷爷。
可能因为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相聚心情好, 两天不见，时爷爷状态竟然好了不少, 说话都更有精神了。
祖孙俩说了好一阵话，见爷爷觉得累了，时熙便哄着他休息，看他睡着了才从病房出来。
找了一圈发现虞爷爷在厨房，要亲自做饭，时熙赶快上前想帮忙。
“帮忙就算了。”虞爷爷摇头又摆手，“我怕你烫着，看你们那节目的时候，可吓坏我了……你以后需要做什么，就让观岳帮你，一定要远离厨房，知道吗？”
虽然早知道他们会看节目，但时熙听他说这话，还是觉得尴尬：“爷爷，您都看到了？”
“你放心，我没让你爷爷知道。”虞爷爷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赶紧解释，“我是让助理先看，然后将你俩的重点片段单独剪下来，等你爷爷睡着的时候我和你奶奶再看，你爷爷不知道。”
时熙：“……”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那您不生气吧？”时熙想到自己在节目里花式坑虞观岳，就心里发慌。坑虞观岳的时候，还真没想到他家人会有什么反应。
“生什么气啊？”虞爷爷想了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哈哈一笑，“不生气，当然不生气。我们不仅不生气，还特高兴呢。”
时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觉得，现在观岳话多了一些吗？”虞爷爷反问。
时熙一想，好像确实是。
这期虞观岳明显比上一期话要多一点，上一期他几乎没有存在感。
“可是，他本来也不需要说多少话吧？”时熙说。
以虞观岳的身份地位，他只需要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就行，别人自然会执行。甚至，可能在工作中，他少说点看起来还更有威望，更能震慑住人。
“当然不是。”虞爷爷摇摇头，“工作中可以少说话，生活中呢？”
“他生活中看起来，好像也没多少话想说。”时熙迟疑着道，就像昨天在小柒家做客，节目组镜头撤走以后，别人不cue他，他就不会主动说话。镜头前后，他是真的完全没有差别。
“但是你想想，你每天要接触不同的人，遇到不同的事，不可能每个人每件事都完全契合你的三观，是不是常常会有不吐不快的时候？”虞爷爷又问。
这倒是不假。
“观岳他也是人，他有家人有朋友也有讨厌的人甚至有敌人，他每天接触的生意场上那些人，可能比普通人更奇葩。他怎么可能对他们都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想法？”虞爷爷说，“真那样的话，他就不是真实的人，只是个机器人了。但他不是，所以他心里也会有各种想法，只是找不到人说。”
时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以前只觉得虞观岳沉默寡言，应该是天生性格问题。所以能不惹他就不惹他，免得自讨没趣。
但是虞爷爷的话也有道理，寡言不代表他没有想法，相反不往外倾诉的话，可能内心世界反而更丰富。
“观岳小时候其实也挺调皮。”虞爷爷接着又道，“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有一回来家里做客，一堆小朋友玩捉迷藏，他将你藏在他被窝里，然后你睡着了，他还忘了……可把我们这些大人给吓坏了。”
“还有这种事？”时熙惊讶地看着他，“我们小时候竟然见过？”
“那怎么能没见过？见过好几次呢。”虞爷爷想了想，说，“不过，那时候你好像才两岁多吧，观岳也才五岁多，你俩不记得倒也正常。”
时熙还是很惊讶，然后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么说来，她早睡过虞观岳的床了。
那她岂不是输了200块？
不对，等等，协议签的是“婚姻存续期间”，小时候不算。
还好，200块保住了。
她这里天马行空，虞爷爷又说了：“就因为他小时候调皮，加上我自己出身不好，年轻的时候思想狭隘，一味追求所谓的礼仪和规矩，便对他多有约束。结果没想到用力过猛，让他性格变得过分沉默严肃。也是因为这样，他有什么心里话，都不太会跟我们表达。”
“爷爷，我觉得您可能多虑了。”时熙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任何性格都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就像你们曾经觉得小时候的虞观岳太调皮，现在回头看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一样。你们现在觉得虞观岳性格不好，过几年回头看，会不会再次改变看法呢？”
虞爷爷大概是从来没想过这个角度，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嗯，你说得有道理。”
不过眼底还是带有忧色。
“我倒是觉得，虞观岳现在强大稳重，不轻易被人影响情绪，其实挺好的。我可羡慕他这份定力了，可惜学不来。”时熙安慰老人道，“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多和他说说话、逗逗他。不敢说能让他改变吧，反正会尽量让他在节目里体会到不一样的人生感受。”
其实那天看到虞观岳被她调戏，躲进洗手间的时候，时熙心里就有个小恶魔在张牙舞爪。
谁能想到呢，虞观岳竟然会有害羞的一面？
只不过那时候她觉得有点过分，就强行按下去了。
现在既然虞爷爷有这要求，她当然要满足！
“那真是太好了。”虞爷爷瞬间转忧为喜，“只要你能和他多互动就行。”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时熙笑眯眯地答应。
接下来两天，时熙也都在往疗养院跑，给几位老人买点东西，陪他们聊天，甚至还帮忙栽了两棵树。
周四，谢则有工作不在家，时熙才去探望苏昕婕。
早上经纪人过来接她，开的是一辆崭新保姆车。
“怎么样？够气派了吧？老板说你表现好，特意给你买的最新款。”经纪人很开心，“星期天就到了，可惜你一直忙，不肯见我，不然早就让你坐上了。”
“星期天到的？”时熙微微挑眉，“不会是星期六通过的申请吧？”
“你怎么知道？”经纪人惊讶地看着她。
时熙：“……”
星期六那天的直播中，虞观岳当着千万观众的面，说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她老板自然也看到了。
周一到周五，老板没时间看她的申请，周六不上班倒有时间了。
是老板特别勤劳，喜欢周末上班吗？
是因为她表现好吗？
当然都不是，是因为虞观岳表现出了对她的在意，老板自然对她也上心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几天来找她的资源，应该也变多变好了吧？
“还真是。”经纪人说，“有几个代言和剧本，好到我推了以后做梦都在哭。”
时熙：“……再等等，后面应该还会有更好的。”
经纪人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真的？你和虞先生……关系变好了？”
“差不多吧。”时熙没有细说。
她之前原本是不想靠虞观岳，想和他撇清关系。
可现在看起来，他们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只怕没那么容易切割。
从最初意识觉醒带来的冲击里缓过来以后，她考虑的东西更多了。
真人秀结束以后，她总要回归自己的生活，并且还想生活得好一点，那当然要趁着现在有热度有流量，多积攒资源人脉和金钱。
虞观岳说，他和她结婚，也是有利可图。
图名声，图不被家里催婚。
他既然图名声，就说明他对继承人这个位置，还是很在意的——身为他名义上的妻子，她名声越好、名气越大，带给他的助力自然就越大。
所以他俩确实可以算是利益共同体，她利用他的资源，再给他正向加持，比一味切割要好得多。
时熙已经想明白了，当然也就是因为这样，对自己要接的工作，她会更加谨慎。
经纪人看她现在表现好，还搞定了虞观岳，对她也是千依百顺，没有多说，转而提起黑粉的事：“通过我们的观察和分析，现在确定有一个你的黑粉群，据说有个管理员是业内人士，甚至可能就在节目组内部。”
“有证据吗？”时熙问。
“没有。”经纪人摇摇头，“那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节目开始以后，对新加入的群成员审核很严格。我搞了好几个小号，都没加进去。”
“再观察观察。”时熙不是很急，“对了，你有做记录吗？”
“当然有。”经纪人打开一个新的PPT。
时熙一看，好家伙，他不仅统计了那些黑粉言论，甚至连账号IP、时间段、出现频率最高的话术等等都标出来了。
从他的数据里可以看出，那些黑粉确实是有组织的，经常同时出现，还会互相打配合。
“除去这些黑粉，路人对你的好感度几乎是直线上升，现在那些黑粉出来搞事，为你说话的人越来越多，黑粉也越来越占不到便宜。”经纪人安慰时熙，“随着你名声越来越好，这几个黑粉已经不足以对你造成太大影响。除非他们再招新人，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混进去，查到幕后之人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倒是有个主意。”时熙本来也不是太担心这波黑粉，只是总被人在暗处盯着，心里肯定不爽，“我们进不去，不如引导他们自己去扒？”
经纪人一愣：“他们群里好像有规定……”
“这种规定算什么？犯法的事情还有人敢做呢，更何况一个群规？”时熙说，“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窥私欲，那些会花很多时间去黑一个人的极端分子，窥私欲往往更强。只要我们稍加引导，他们就会主动去扒马了。比如，不相信业内大佬的存在；比如，故意给出错误的对象……”
“熙熙，你什么时候会这么多了？”经纪人听得目瞪口呆，“虞先生偷偷给你补课了？”
“这些不都是常识？只要动动脑子，就能想到。”时熙说。
可惜书中的她，最不会动的就是脑子。
*
时熙他们到苏昕婕家的时候，节目组工作人员已经先到了。
原本时熙是想单独来探望苏昕婕的，但她知道谢则对她敌意大，便想带上乔木CP。
不想乔际南这周工作安排很满，又在愁拍摄的事——节目组因为苏昕婕受伤，取消了原本由女嘉宾主导的约会，但需要拍一些嘉宾日常用作剪辑版，乔际南的工作都不太方便让节目组去拍摄。
于是大家一商量，便决定所有人都去探望苏昕婕，节目组也好一起拍。
时熙跟苏昕婕才聊了几句天，另外两对夫妻也陆续到达，黎念还带来了她亲手做的糕点。
大家都很关心苏昕婕的伤，还好恢复得不错。至于周末能不能去上节目，苏昕婕说还要等明天去看医生，看医生的建议。
中午苏昕婕留了大家吃午饭，谢则在下午终于匆匆忙忙赶回家。
节目组又录了点素材，大家才纷纷告辞。
苏昕婕给每位嘉宾都准备了小礼品，时熙那份，是由谢则亲自送到手上来的。
他在镜头前表现得友好客气，还说遗憾虞观岳没来，不然一定要在私底下好好聊聊天。
其实就是暗戳戳内涵虞观岳不合群，别人都来他不来。
不过，谢则不愧是凭着卧底角色火起来的人，演技是真不错。明明不怀好意，却说得情真意切，要不是他翻过那份小礼品，时熙几乎都要信了。
时熙当然不会戳穿他，她比他更虚伪更友好，又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苏昕婕。
也暗示他这种时候还只想着流量和曝光，根本不是真心疼老婆。
两人上演一出“和解”戏码后，时熙才从谢则家里出来。
刚到门口，一辆灰色跑车忽然出现，停在路口。
谢则一看，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他喜欢车，一看就知道这辆是限量款，贵就不说了，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
不会是来接时熙的吧？
肯定不会，虞观岳开的不是这个牌子的车，也不喜欢开跑车。
其余人包括节目组工作人员也都还没离开，纷纷过来围观。
车门向上打开，驾驶员弯腰从车里下来，一转头面向众人，可不正是虞观岳？
“抱歉，有点事耽搁，我来晚了。”虞观岳手里还拎了一个小袋子，随手递给时熙，嘴上很客气地问苏昕婕，“苏小姐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岳哥。”苏昕婕忙道，“你这么忙，不用来的。”
时熙笑着将那个袋子再交给苏昕婕：“这是祛疤的药膏，我身边以前有人烫伤，用的就是这个药，效果特别好。不过现在很少有卖，虞先生特意去厂家那边弄的。”
“太谢谢你们了。”苏昕婕惊喜地收下。
“不客气，举手之劳的事。”时熙冲她一笑，转头对虞观岳道，“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谢哥刚还念叨你，说很遗憾呢。”
“是吗？”虞观岳朝谢则走过去。
谢则下意识退了半步。
时熙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虞观岳没他们那么无聊，谢则现在不惹他，他也没攻击他，只是礼貌客气地打招呼，好像之前的不愉快并不存在。
大家在门口寒暄几句，虞观岳门都没进，接上时熙走了。
上车后，时熙就忍不住笑：“你怎么开了这么酷炫的车来？这和你也太不搭了。”
“不是你说的，想要张扬一点？”虞观岳看她一眼，有点无语。
“我是想酸谢则一下没错，谁叫他那么渣？”时熙说起来就生气。
她已经了解清楚了，苏昕婕当初和谢则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拿到毕业证呢，才刚出来实习，是真的非常单纯。
谢则妈妈觉得她是看中谢则的名和钱，死活不同意。苏昕婕恋爱脑上头，加上偶像滤镜，一气之下便说要和谢则签婚前协议，不要他一分钱。
她原本的意思，是指不要婚前财产，没想到律师给的协议，却是包括婚后财产。
苏昕婕没想到他们还能这样玩，对法律也不熟悉，稀里糊涂签了。
婚后才发现不对，谢则直接甩锅给他妈和律师，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刚开始苏昕婕对谢则还有滤镜，他没红的时候对她也还不错，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后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扩大，苏昕婕想离婚，谢则不同意。
苏昕婕去咨询律师，才知道自己跳了多大一个坑。
他律师还留有当时签协议的视频，律师反复跟苏昕婕确认过：“是不是不要谢则一分钱？”
她都回答的“是”。
所以之前的律师才都说没办法。
时熙得知谢则爱车，才特意叮嘱虞观岳开一辆不一样的豪车过来，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张扬的跑车，完全不像他的风格。
“对了，你律师怎么说的？”时熙又问虞观岳。
早在周二，苏昕婕就将协议发给时熙了，他们今天不过是演戏给谢则看。
虞观岳摇摇头：“她这种情况，确实不可能分到多少钱。最多是她这几年没上班，帮谢则照顾家里生病的老人，可以拿到一部分工资。”
“那能有多少？”时熙说起来就生气，“我今天才知道，苏苏之前还流过产，谢则不让她出去上班，就是希望她早点生个孩子……幸好还没生，气死我了。”
“不是已经有planB吗？”虞观岳趁红灯看她一眼，“别气了，置物箱里应该有零食。”
“你竟然会在车上放零食？”时熙大感惊讶，拉开储物箱，看到里面乱糟糟的，更惊讶了，“你不是最爱整洁吗？怎么自己车里还……这是什么东西？虞观岳！”
“什么？”虞观岳一扭头，看到她手里捏着个四四方方的小玩意儿，先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比时熙反应还大。
他伸手将那东西打落，又抽出湿纸巾递给时熙：“快擦擦手，什么脏东西都碰。”
时熙：“……你这是心虚了？”
眼看绿灯亮了，虞观岳重新启动车子，这才道：“这不是我的车，是四哥的。今天刚好在公司碰到，你说想要酷炫的车，我就……再也不能开他的车了。”
他身体都绷紧了，是真别扭。
时熙还是相信他的，以他的洁癖程度，肯定不会在车里乱来。
就他刚才看见安全套时的反应，时熙都有点哭笑不得，那又不是用过的，能有多脏？
不对，等等。
“四哥？”时熙扭头看他，“不会是虞皓清吧？”
虞皓清，虞观岳堂哥，在这一辈排行第四。
书中最后就是他，打败虞观岳，拿下了继承人的位置。
“你认识他？”虞观岳反问。
“知道，谈不上认识。”时熙说，“不过，倒是很想认识一下。”
她和虞观岳结婚，没办婚礼，也几乎不和虞家其他人打交道，所以并不认识他家那些亲戚。
但是有了书中的记忆后，时熙就想看看虞皓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打败虞观岳当上继承人。
虞观岳半晌没说话，时熙也在回想书中剧情，没注意到气氛不大对。
车停下来的时候，虞观岳才忽然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时熙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但她有更疑惑的事情，“这是哪里？我们不是回家吗？”
他们停的位置，是一栋漂亮的大楼，看装潢和门口的豪车，估计是什么高端场所。
“你不是说要我请你吃饭？”虞观岳反问。
“啊？你当真了？”时熙惊讶地看着他，“我开玩笑的，那不是为了给网友们一个交代嘛。”
虞观岳：“……那我们回去。”
“别呀，来都来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时熙笑嘻嘻地按开车门，“你就再破费一次吧。”
她轻快地下车，虞观岳无奈一笑，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员。
给完小费，他手机忽然响了。
“你先上去等我一下。”虞观岳将包厢号告诉时熙，“我接个电话。”
“行。”时熙没让人送，自己慢悠悠溜达进电梯。
这时候人不多，电梯空的，就她一个。
但是门刚要关上的时候，又跑过来两女一男三个人。
时熙身为明星，出行经常被认出来。今天刚好戴了帽子，她便往下压了压，又借着给他们让位置的动作，不着痕迹地转过去大半个身子，不想引人注目。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可能多虑了——那几位进电梯，压根就没看她。
时熙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要我说，时熙也就那样。我见过她弟弟，长得特别普通，她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矮一点那位女士先开口，“电视上都有滤镜，那肯定比真人好看，除开滤镜再不化妆，肯定没法见人，要不她怎么都不出门社交？”
“电视上也不好看啊！”另一个高点的女士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要身高没身高……凭着家里老人当年的一点恩情，蹭吃蹭喝蹭老公，她还好意思上节目说，真是没脸没皮。”
时熙：？
她低头看了眼，又看看电梯的镜子，她没穿高跟鞋，也跟这位差不多高。
“你俩就自欺欺人吧。”同行男士懒洋洋开口，“时熙要是不好看，南州就没有好看的姑娘了。”
俩女士顿了顿，高个子道：“说得这么好听，怎么没见你娶她？”
“我倒是想娶，没机会啊。”男士说。
“少来。”高个子嗤笑一声，“你当我们不知道？时家带着婚约上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躲得可远了，也就是岳哥老实，为了虞家的信誉，接下这桩婚事。你要真想娶，怎么可能没机会？第一个找的就是你吧？”
“你在现场？这么清楚？”男士也笑了笑，“实话告诉你吧，真不是我不想娶，是虞观岳不给机会。”
时熙：？？？
什么情况？你谁啊？
“怎么可能？岳哥明明不喜欢时熙。”矮个子已经将信将疑，“时熙不是在节目上说了吗，岳哥跟她签过协议，绝不同床。那么丢人的事，要不是真的，她也不能说出来吧？”
“那我告诉你们吧……他们早就同睡过一张床了。”男士轻笑一声，“你们岳哥第一次见到时熙，就宝贝地将她藏在自己被窝里，谁都不许碰。你们说，我这个当哥哥的，能跟他抢吗？”
时熙：“……”
捉迷藏而已，你是懂描述的。
电梯到了，两位女士似乎不能接受男士的话，呆在门口没动。
时熙早就尴尬得想死，赶紧捂着脸往外走：“麻烦让一让。”
结果那高个子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她：“偷听完我们说话就想走……时，时熙？”
时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