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鬼迷心窍21(加更)◎

堇青单手搂住她的腰, 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才能保证她不会滑下去。

另一只手在水里托住手腕,方便姜时镜诊脉。

“要不要给少夫人裹个棉被, 我感觉她在发抖。”

姜时镜:“…………”

“寒潭里裹棉被, 你怎么想的?”

指尖搭上桑枝白皙的腕间, 即使在冰水里,从指尖传递到身上的炙热延绵不断地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松开手, 取出放在地上的银针快速捻进自己手臂的穴位里。

微喘着气道:“身体凉, 是因为蛊虫吸收媚毒后,为了自身不被媚毒所伤的自救行为。”

取下银针, 将整个身子全部浸到水内:“寒潭里的水能减缓蛊虫的活动速度, 她一会儿就会醒。”

堇青耗费内力不断驱散身上的寒冷, 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内力耗损严重,四肢也逐渐变得异常寒冷。

她看向即使在寒潭内也依旧不断冒汗的姜时镜, 担忧道:“少夫人体内的蛊虫可以帮她吸收媚毒,可少宗主又没有蛊虫,光靠冰水压制也能解开吗?”

姜时镜已然面色绯红, 额上汗珠颗颗掉落, 呼吸间胸口剧烈起伏。

“云母若是今夜子时前赶不回来,你便能通知刀宗给我收尸了。”

这种**并不是像红卿说的一般, 无药可解,早在十几年前, 他母亲便针对天魔教的一系列毒,研究出了全套的解药。

只不过解药全部存放在神农谷内。

天魔教被灭教后,连带着那些媚毒在那一夜被毁得一干二净, 他没想到中原还会有天魔教的残党活动。

自知道红卿的真实身份后, 他便让云母派人去神农谷内取解药, 只不过神农谷所在的岷山山谷离襄州距离遥远,神农谷的弟子送药送了好几日都未到。

云母半路去截,也不知是否来得及。

堇青立马“呸呸呸”,反驳道,“这种晦气话最是容易应验。”

她看向怀里紧闭着眼的桑枝,迟疑道:“实在不行,让少夫人也给你种一只蛊虫,把毒吸收掉。”

姜时镜瞥了她一眼,颇为无语:“你当蛊虫是什么好东西。”

他眼睫半垂,遮住了眸内的晦暗:“别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只相识了短短两个月的人。”

闻言,堇青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不一样的,她是少夫人。”

将来会是玄天刀宗的宗主夫人,是他们刀宗的人,娘亲同她说过,只要是刀宗的人便可以相信。

堇青体内的内力已经耗完,她没法再继续驱散寒意,怀里的桑枝又如同冰块,让她冻得不断发抖打颤,牙齿不受控制地打架,发出摩擦的声音。

姜时镜见状:“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上岸。”

堇青摇了摇头,哆嗦道:“我还能再撑一会儿,没事的。”

“她体内的毒已经被吸收了大半,即使蛊虫躁动也不会危及生命,倒是你想被冻死在水里不成,上岸。”少年的声音极冷,带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堇青犹豫了下,最终抱着桑枝上了岸,将少女放在地上。

把提前备好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又取出一条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虫,却仍旧冷得发抖。

“少夫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姜时镜浸在水里,手脚早已失去了知觉,他疲惫地靠在潭壁上:“不知道。”

堇青缩成一圈,想着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红卿那边该如何处置?”

“事情结束,杀了。”

少年的声调隐隐带着微颤,不知太热还是太冷。

堇青因牙齿打架的缘故,讲起话,结结巴巴,像是牙牙学语的幼童:“她当等是一滴都不吃到天魔教当念如何覆灭,胆哒泡天。”

有一半的话,姜时镜听不懂。

他掀开眼皮,看向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堇青,无奈:“冷得没法讲话,可以不讲。”

堇青舔了舔唇:“那不是有点无聊。”

见姜时镜转回头再次闭上眼养神,讪讪地闭上了嘴。

洞窟内的温度很低,桑枝被冻醒时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撕扯过一番,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迷茫地看了好一会头顶不规则的石头后,她才想起来自己昏过去前似乎在寒潭边上。

坐起身,身后就传来了欣喜的声音:“少夫人,你醒啦。”

桑枝转头,就见娃娃脸的小姑娘裹着棉被雇佣了自己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有没有好些了。”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体内的蛊虫还在活跃,但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暴躁,带来的疼痛也能忍受。

“姜时镜呢,他如何了?”

因起来后一直背对着池子,她至今还没瞧见姜时镜。

少年淡淡道:“还活着。”

桑枝一愣,转过身,只见少年全身浸泡在寒潭里,面色却异常通红,像喝多了酒过敏一般。

她学着堇青把棉被裹到自己身上,爬到姜时镜的身边:“我有能够吸收媚毒的蛊虫,种到体内,等蛊虫把媚毒全部吸收后,再取出来。”

姜时镜冷漠地闭上了眼,浑身透着冷意。

拒绝的很明显。

桑枝索性拖着棉被下到水里,刺骨的潭水似要钻到骨头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脚很快变得麻木。

“我发誓一定不会害你。”她伸手去勾少年的指尖,神情认真,“你要不要信我一次。”

相接触的一刹那,少年猛地睁开眼,眸内不着一丝光亮,瞳内深处藏着欲出的凶兽,视线直白到令人心惊。

桑枝被吓了一跳,手不由用力,无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无名指和小指,攥在手心里。

结结巴巴地解释:“你应该,应该对蛊虫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我可以把休眠蛊给你,等你确认了是温和无害的蛊虫,再种蛊。”

姜时镜反握住她的手,用的力气很大,视线渐渐往下挪,定在少女白皙的脖间,神色晦暗不明。

嗓音沙哑无比:“可以。”

桑枝欣喜之下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想松手爬上岸去拿放着休眠蛊的荷包和骨笛,下一瞬,少年的手卒然用力,把她拽入怀中。

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到桑枝身上,几乎把要她冰凉的身体焐热。

她大脑一瞬嗡鸣,停止转动。

呆愣在少年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姜,姜时镜,你怎么了?”

少年不说话,微微俯身将下巴嗑在她的肩膀上,发出餍足的喟然。

桑枝想从他的禁锢里出来,一挣扎少年用的手劲便大一分,像是怕手里的猎物会跑掉,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掰断。

“放手,你弄疼我了。”

少年置若罔闻,伸手环住她的后腰用力往下按,两人顿时变得紧贴密不可分。

桑枝被迫仰起头,看到堇青坐在岸上仿佛看戏似的津津有味。

“帮我把荷包和骨笛拿过来,你们少宗主失去理智把我当冰块了。”

堇青听话地雇佣着拿东西,一边分外不解:“我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既然中的是媚毒,少夫人你们两个只要同房,这毒不就解了。”

桑枝:“…………”

“还有小刀,把小刀也拿过来。”

堇青把东西全部放到岸边,找了半天也没在一堆物件里找到小刀,搂着棉被往外跑:“少夫人你等等,我去找那弟子要。”

桑枝:“?”

她小命不保!

少年的体温越来越高,桑枝怕他会把脑袋烧坏,不断地唤他的神智:“姜时镜,你清醒一点,先松开我,好不好?”

炙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间,带着不可言喻的暗示。

原本白皙的肌肤因温度攀升而变得绯红,隐隐透着痒意,桑枝缩了缩脖子,想避开他的气息。

下一瞬只感觉温热的唇似乎贴了上来,湿湿痒痒地印在脖间。

她刹那僵住,全身血液逆流,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后腰上的大手一点点向下攀爬,指腹不安分地钻进衣摆里,重重地按在腰侧。

混沌下,桑枝不由自主地战栗,手指攥住了他后背的衣服。

体内像是有一股无名火在四处钻游,攀爬上脊背让她全身都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寒潭内冰凉的潭水像是失去了温度,变得异常滚烫。

少年抬起头,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她的锁骨处,滑入衣襟。

缱绻染上他的眉眼,长而密的眼睫上沾着细碎的水珠,眨眼间颗颗滚落,好看的桃花眼内满是幽深的欲/望,漆黑到仿若深渊。

桑枝看得心惊,下意识伸手遮住了他的眼。

掌心在睫毛煽动下,泛着瘙痒。

她舔着干涩的唇:“冲动是魔鬼,你先放开我。”

少年像是听不见声音一般,全然没有反应。

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整个人通红得厉害,钻在她衣服里的手却一刻不停歇地游动着,格外的不安分。

她放弃了继续等堇青的小刀,伸手去够岸上的荷包和骨笛。

趁着少年还没理智全失,解开荷包的带子,在里面挑了半天才找到一只温和乖巧的休眠蛊。

荷包里还放着褚偃给她的子蛊,她索性把子蛊也取了出来,扔在岸上用力碾碎。

“想让我给人下蛊,做你的春秋大梦。”

休眠蛊死亡不会给母蛊传递消息,她正大光明地把子蛊毁掉,褚偃永远不会知道。

她一只手捏着休眠蛊,一只手握着骨笛,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最终觉得脖子里的皮肉最好咬破。

“没有刀,我会咬重些,尽量让你少痛一会儿。”

话落,只见少年的喉结缓缓地滚动了一下,俯身想要靠近她的唇。

她反应极快地撇开头:“你会后悔的,我劝你深思熟虑。”

唇落在脸侧,带着湿/漉漉的温热。

桑枝一滞,大脑再一次停止转动,就在少年想要进一步往下时,堇青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小刀:“少夫人,刀给你。”

她回过神呲起大牙,眼神颇为怨念:“你跑回刘府取刀了?”

堇青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下:“一时没找到拿小刀的弟子。”

少年一直得不到想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急躁,力气大到几乎要把怀里的桑枝碾碎,他一口咬在少女的侧脖子上。

鲜血从齿间溺出,从脖间滑落到水里。

桑枝吃痛地皱起眉:“把他劈晕,快。”

堇青惊到了:“可,可……”

她全然使不上一点力气,又因体内的媚毒没有彻底被吸收,无法用内力,气急道:“你再不动手,我要被咬死了。”

堇青不再犹豫,劈下手刀,少年顿时失去力气,软软地瘫在桑枝身上。

桑枝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把他还放在她衣服里的手拿出来,恨不得甩他两巴掌。

“搭把手。”

两人合力把人拖上岸,少年的体温非常高,先前待在他怀中倒不觉得冷,但现在风一吹便冻得她止不住发抖。

她哆嗦着拿了一叠被子裹在身上,蹲到姜时镜身边,拿起小刀上下比划。

突然想在他脖子里开一刀。

堇青看着那刀缓缓停在脖间,呆住了,握住她的手:“少夫人三思啊,大不了咱回刀宗立马成亲,我一会儿就给我娘亲写信。”

桑枝“呵呵”笑了两声,意味不明道,“行,那我先把他手剁了。”

她平静地看着堇青:“等成完亲,再把他的狗爪子按上。”

堇青:“…………”

她震惊得张大嘴,试图用其他东西安抚:“少夫人,刀宗的臧宝阁内有无数珍品,等回去了,我带你去里面玩,你想要什么都能拿。”

桑枝眨了眨眼:“你发誓。”

堇青立马起誓,郑重其事地把誓言说得格外严肃。

“少夫人,别冲动,不然……”她想了想,“你就变成寡妇了。”

桑枝:“…………”

“我现在就把他宰了。”

堇青:“别别别,是我口不择言。”

桑枝平静了一会儿心绪:“松手,我把蛊虫给他种下去,等蛊虫吸收了媚毒的毒素再取出来。”

堇青想起主子先前的话,犹豫了一下,但现在天色全暗,已过戌时,哥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真的等到子时,太过冒险。

她点了点头:“好。”

桑枝冷得有些发抖,她裹紧了被子,尽量不让手抖动,用小刀在姜时镜的腕间开了一道小口,将休眠蛊放到口子处。

而后伸手抹了一把脖间被他咬破的伤口,沾了一点血抹在休眠蛊身上。

血液被吸收后,干煸的蛊虫逐渐饱满,沿着口子钻了进去。

桑枝见状立马用手按住了伤口,防止它发现体内全是毒素后,为了保命再钻出来。

堇青没见过这种操作,迷茫道:“这样行吗?”

“我外衣的内侧袋里有块手帕,你取过来把伤口绑住。”

堇青立马去翻叠放在一边的衣服。

桑枝则取过骨笛,把手搓热了才放在唇边,等伤口被绑住后吹响笛声,低沉的调子只响了六七秒。

少年的眉心痛苦地皱了起来。

“蛊虫已经在蚕食毒素了,只不过这只蛊虫很温和,不会在宿主的身体里乱来,过程也不会太痛苦,以你们少宗主的忍痛能力,不用放进寒潭里减缓蛊虫活动速度。”

堇青见主子的体温当真在一点点地褪下来,便信以为真没有多想。

守在一边紧盯着他的情况。

桑枝裹着棉被雇佣着离寒潭远了一些,拿起备用的干衣服在棉被里换上,脖间被咬的地方刺痛得厉害。

她伸手一摸,满手血,气得恨不得过去踩死姜时镜。

属狗的,咬起人来下死口。

她从衣摆上撕了一点布条下来,把伤口绑住,打算等回到城内再找大夫包扎。

换好衣服后,她走过去瞧了两眼看上去似乎分外痛苦的少年,还是没忍住:“若是他吐血了,就把他放进寒潭里。”

堇青:“好。”

抬头看向桑枝,只见她穿戴好衣服要离开:“少夫人要去哪里?”

“我去外面吹风,不走远,很快就会回来。”

堇青:“这里是安新山的半山腰上,现在外边天已全黑,千万不能走远,不然会很危险。”

桑枝往外走,应道:“我知道。”

从洞窟出来后,秋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外面守着不少刀宗弟子,见到她后,先是一愣,与同伴面面相望了一会儿,朝她行礼道:“见过少夫人。”

桑枝不由后退了半步,想起堇青说的能带她去臧宝阁,便厚着脸皮应了下来。

毕竟她真的很需要这个称呼得到冰血莲的果子。

“我就在附近瞧瞧,很快回来。”

弟子们:“是。”

她趁着夜色往山上走,六天后是她的毒发期,这里的寒潭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得搞清楚这里具体的路线和位置。

安新山只能算得上小矮山,山顶有一座不大的寺庙,山上种满了桃树,还没到开春的季节,树干光秃秃的连叶子也稀稀拉拉地挂在枝头。

山下附近则是一些村民自己建的小屋,很是简陋。

寒潭的位置很是偏僻,即使有上山去寺庙上香的百姓,只要不是特意寻找便不会发现寒潭的存在。

桑枝逛了一圈,将地形记在脑海内后,打算返回洞窟。

没想到半路上看到树林里有个巨大的身影正在慢吞吞移动。

桑枝定睛一瞧,急忙钻进了树林里,朝黑影的方向跑:“小飞鱼。”

还在一步步往前爬的小飞鱼愣了一下,睁着豆大的眼睛眨了两下。

激动地朝主人飞奔而去,发出“呱”的声音。

桑枝刚想抱住它的大脑袋,突然想起她还没吃解毒丸,紧急暂停吞了一颗,才亲近地抱了抱它的脑袋。

“你是找到半山腰的寒潭了吗?”

小飞鱼半眯着眼,脑袋蹭了蹭桑枝的手臂:“呱。”

桑枝顺势抬起手抚摸它:“好乖,不愧是小飞鱼,这么快就找到了。”

小飞鱼格外喜欢听夸奖的话,咧开嘴仿佛在微笑,两侧的腮一张一合发出沉闷的声音。

“上面有很多人,你别被发现了,赶紧回池塘。”

小飞鱼依恋地蹭着她的手,并不想离开。

桑枝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慰道:“等我身上的蛊毒解开后,就带你回蜀地。”

“然后找到你纪宜游姨姨,咱们再也不来中原了。”

小飞鱼:“呱。”

“快回池塘吧,别被人发现了。”

小飞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桑枝爬上山回了洞窟内。

虽说很快就会回来,但上下山非常耗费时间,再踏进洞窟已然是一个时辰后。

姜时镜靠在一侧闭目养神,身上的毒似乎已经被吸收了大半,整个人不再通红地发着热。

云母与堇青并列站在一起,似乎在小声地讨论什么事。

堇青眼尖地瞧见她:“少夫人你回来了。”

云母一成不变的冰雕脸开裂:“你唤她什么?”

堇青奇怪道:“少夫人啊。”

云母震惊地看了一眼姜时镜,又看了一眼桑枝,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什么时候的事情。”

堇青拉着他往外走,想把空间让给两人:“我出去同你说。”

桑枝蹲到姜时镜的面前,看着面色如常的少年,叹了一口气:“你的媚毒已经被吸收了大半,剩下的余毒,凭你的医术可以彻底清除。”

“我帮你把蛊虫取出来。”

闻言,少年掀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女,停留了一会儿,视线缓缓往下,侧脖颈处被布条层层裹住,依稀能看到被咬的地方鲜血染红了布条。

方才被媚毒掌控理智时的记忆,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他沉默了许久,哑着嗓音:“我会尽快处理完襄州的事情,亲自去咸鱼教提亲。”

桑枝:“?”

“倒也不用……”

她的果子!

话锋猛地一转:“……这么着急,毕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需要双方长辈皆同意,按照你们中原的规矩,似乎还要交换庚帖,流程也比较复杂。”

她混乱地编着理由:“再说了,实际算来,我们并未发生……”

姜时镜沉着眸子,方才的记忆一遍遍地在他的大脑里回**,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冰凉滑腻的触感至今还残留在掌心,若是堇青没有及时劈晕他,后果不堪设想。

他闭了闭眼:“此生只你一人,永不会纳妾,亦不会外找。”

“我父母都是和善之人,绝不会为难你,你不用担心。”

少年说得非常决绝,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桑枝抿住唇,头一次觉得她若是辜负了少年的这一份认真,以谎言骗取信任,得到自己目的,而后彻底消失,后半生永远都会在不安里度过。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究是要回去的,她还没念完书,也还未尽过孝道,更没能看遍那个世界的繁华。

她的未来不应该是嫁人生子,在武侠的书中世界里宛若浮萍般过着动**不安的生活。

鲜衣怒马的少年也不应该被红卿一时的阴谋困住后半辈子。

他们之间没有分毫的感情,不能被捆绑在一起。

她垂眸想了好一会儿,再抬头,眸内满是认真:“你只是被红卿的媚毒,占据了一时片刻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