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柴胡+枳椇

◎【二合一】◎

之后苏妍就见佟秋梅准备起中秋月饼来。

擂碎核桃、瓜子、芝麻、杏仁, 没有橄榄仁用花生碎代替,攒齐原料开始制作。

苏妍还是第一次见人做月饼,好奇心被勾起, 每天看着她做。

佟秋梅倒也偶尔和她说说技巧, 或者闲谈些别的事。

她提早做完, 一是五仁月饼做好后要放几天才有口感, 二是她最近也要回娘家一趟,顺道去送点。

苏妍是结婚时才见过自己婆婆娘家亲戚,感觉人都挺随和的,苏妍问周东阳他们要不要一起去。

以往周东阳自然是要跟他妈一起, 但今年她舅妈那边出了事情, 她妈得去睡一晚,人多不好安排住处,他们也就不过去了。

苏妍也就没再问,又弄了几根冰棍, 和周东阳分着吃了。

剩下一根,正好遇见一个小姑娘, 身上脏兮兮的,但两眼发亮,一刻不错眼地盯着她。

“给你。”苏妍把剩下的一根小冰棍给她。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 摇头拒绝。

苏妍以为她是不好意思, 道:“哥哥姐姐都吃饱了, 剩下这个一会儿就化掉没了, 你帮哥哥姐姐的忙, 把它吃了好不好。”

小姑娘有一瞬间的疑惑, 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周东阳, 喊道:“叔公”

苏妍见周东阳点头, 一囧,刚想纠正一下刚才的话,让女孩喊自己“叔婆”,便见她缓缓开口:“姐姐可以去看看我妈妈吗?”

苏妍迷惑了,蹲下来看着她问:“妈妈怎么了?”

“躺在**,疼。”

苏妍估计是生病了或者怎样,她看向周东阳,后者点点头。

她拿完药箱回来,周东阳一家一手抱起小女孩,一手拿过她手里的药箱,喊她锁门。

苏妍跟着周东阳走,看着前面破败的院子,她都有些惊呆了。

实在是这院子前荒草丛生,还听人说过,这家年轻人在外面工作,所以她一直以为里面没住人。

绕过荒草走进去,里面也是黑黑的,进门就是一大股腐朽陈旧的气息传来。

正堂屋坐着一老一少,老人拿着碗筷在给小孩喂饭,那男孩吃一口又调皮半天,老人好脾气地哄着,满地追着喂。

喂着喂着,有饭粒掉在了桌子上,老人直接用手捡起来往男孩嘴边喂,男孩不吃,她就自己一口吞掉,继续喂。

男孩大概七八岁,见他吃饭还要人喂,苏妍以为他是行动力有点问题,。

不想周东阳刚把人放下,他见到小女孩嘴里的吃的,直接扑了过来,嘴里嚷嚷着:“好吃的给我!”

幸好周东阳眼疾手快,一只手顶住男孩的脑袋,让他半步也前进不得。

女孩怯怯躲在他身后。

老人见宝贝孙子被人制住,连忙上前喊:“哎呦我的宝贝乖孙,哪个杀千刀的……”

抬头看清是周东阳,立马改了口:“是阳子呀!嗨这是干嘛呢?大宝他闹着玩呢,你先放开他吧,小孩子脑袋脆弱,经不住。”

周东阳手放开,男孩这会儿捏着拳头朝着周东阳过来,直接被他单手举过头顶。

男孩意识到怕了,哭着求饶,老婆子也在旁边哀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霸凌事件。

周东阳把人放下了,这会儿男孩也不敢叫了,恶狠狠瞪着周东阳身后的女孩,却半点不敢靠近。

“家里病人呢?”苏妍问。

“病人,什么病人?苏大夫你开玩笑呢?”老婆子一副困惑模样,把苏妍搞得一头雾水。

她正想说这孩子妈妈呢?便听周东阳问:“我们来找一下瞿珍嫂子。”

“噢,你们找她干嘛,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她懂个啥?”

倒是厨房里听闻动静的瞿珍,自己扶着墙过来了。

“阳子,你们找我什么事?”苏妍看她脸色煞白,头冒冷汗的模样,快步走过去拉起她手把脉。

“你这才生完孩子,应该好好卧床休养才是,怎么能随意下地走动呢?”

“哎呀苏大夫,您这瞎说什么呢,我儿媳妇好好的呢,怎么就生孩子了,最小的四丫头这不都六岁了嘛!”

苏妍看向周东阳,他会意,上前帮着她把人送到卧室。

也是这时苏妍才发现,灶上还烧着火,明显刚刚还有人做饭的样子。

她震惊地看向羸弱的瞿珍,所以这是刚生完孩子就下地做饭?

瞿珍没有回答,躺在**后,仿佛才有了力气,在苏妍耳边有气无力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苏妍瞳孔紧缩,望向周东阳,把瞿珍的话告诉他。

周东阳嘱咐了一句让她在这看病人,直接把门口偷看的老婆子拉到屋外,他动作强势面色骇人,吓得拉着老婆子的男孩赶紧躲到一边,苏妍看得直摇头。

听他开门见山问:“孩子在哪?”

“什么孩子?阳子你说笑呢!”老婆子还是死不承认。

苏妍把人放下,去厨房就着刚烧好的火熬药,就听周东阳语气沉沉:“再不说,你儿子那活也别干了!”

那婆子一听果然害怕了,忙道:“那孩子命不好,出生就快断气了,所以我们才……”

“在哪?”周东阳不耐烦打断她。

老婆子这下什么话都不敢说了,磨磨蹭蹭带着周东阳走,苏妍也紧随其后。

她们后院是一方更大的荒草地,一眼看不到头那种。

路上随处可见排泄物,一股股恶臭袭来,而一个小女娃,正被放在一个草垛上,声音微弱地呜咽。

这一幕看得苏妍很是心惊,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她过去小心翼翼把孩子抱起来。

因为穿得薄又破,周围环境也冷,这会儿小孩身上冷冰冰的。

她把人抱往屋里,周东阳将还想做什么老家伙拦在身后。

孩子并没有老婆子说的什么大病,只是在外面冷风吹久了,饿了又有些冷到,可能有些感冒发烧。

刚出生的小孩子,这种病也不能亲忽,苏妍又拿了些柴胡,和着其它适合小孩的药煎下,准备放在乳汁里让她喝下。

可身体太过虚弱,瞿珍这会儿根本不产奶。

苏妍也没有办法,她也没有奶粉,倒是周东阳想起什么,问她:“麦乳精可以吗?”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喝的还剩不少,她连忙点头,周东阳马上动身,但又放心不下这边。

便一把拎起小胖子,对着老家伙道:“好好听我媳妇的安排,不然待会来她少了一根寒毛,我就全招呼你孙子身上。”

说完,拎着男孩便走了,老婆子见这清形,哪还敢为难苏妍,一会儿又望望门口,生怕把她宝贝孙子怎么着了。

苏妍看不下去,道:“婶子,您要不舒服就先去堂屋坐着吧!”

老婆子这会儿心神不宁的,哪里还有心思管她们,说着就去堂屋了。

喝了药,瞿珍明显好了不少,不一会儿药效上来,开始昏昏欲睡,但仍放不下自己女儿,一眼不错地盯着。

问苏妍她们在哪找到的人?

苏妍猜想,这嫂子也是明白孩子有病是拿来骗人的,知道是被人丢掉了吧!

她连忙细细给她说了孩子的情况,又安慰她没事,让她别多说话了,好好休息,之后才有力气照顾和保护自己的女儿。

瞿珍闻言笑了,微微点头应答,却仍是没有闭眼睡去。

苏妍也不再劝,很快周东阳拿来东西,顺带还有跟过来的黄桂兰和一个年轻男人。

苏妍这会儿也顾不得寒暄,她慢慢喂孩子喝下,又和黄桂兰一起帮孩子简单擦洗了一下。

然后黄桂兰嘱咐她两句,和其他人出去处理接下来的事,她抱着人哄了两圈,慢慢的小孩也开始耷拉这眼皮,困意来袭。

苏妍把孩子放在妈妈身边,轻轻拍着她柔软的小胳膊,对孩子母亲说:“小宝贝真乖!”

瞿珍听完笑了,看着孩子,慢慢睡去,睡梦中小孩微嘬着小嘴,下意识往妈妈身上靠。

苏妍看见抵足而眠的母子俩,觉得既温暖又心酸,坐下来后一幕幕涌入脑海,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赶忙跑了出去。

正坐在堂屋里看着黄桂兰处理这件事的周东阳,一直就关注着屋内的动静,见人不对劲,赶紧跑过去问:“怎么了?”

苏妍背过去不想理他,她这会儿止不住的恶心,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肯定丑得要死。

周东阳满脑子的担忧,哪里会想这么多,非要往她面前看个究竟。

还是黄桂兰过来拉住了这毛头小子,边给她顺背边嘱咐他:“先去给你媳妇端点水来喝。”

周东阳闻言,不放心地走进屋,也顾不得他此刻生着周笋的气,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想起她有这方面忌讳,快速认真洗了三遍,才把水给人端出去。

苏妍接过水,漱了漱口,又用剩下的水抹了把脸,掏出帕子擦了擦,才慢慢调整好。

对着两人说没事,让她们继续。

周东阳显然放心不下,后半程都紧跟在苏妍身边,处理事情则以黄桂兰为主导。

孩子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老婆子这会儿也不再隐瞒,但一口咬定她们是以为孩子已经夭折了,才把她放外面的。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关键是孩子的养育问题,真有心,这么小的孩子,要出点这样那样的意外太难了。

最后还是周东阳使出杀手锏,让一直沉默的男人签下字据,如果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他就自请辞工。

不然周东阳有的是办法把他踢出采石场。

事情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但苏妍的还远没有结束。

小孩子眼看着没事了,但也还需进一步观察。

周东阳让小姑娘去把黄丹霞请来,他刚刚听黄婶说他媳妇可能怀上了,她刚才反应又那么大,他不放心她这么熬着,得先让人去休息一下。

苏妍见到黄丹霞过来还有些惊讶,然后又莫名其妙被周东阳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被人半搂着走路,苏妍有些不舒服,而且这货平时人前可正经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反常。

“你现在该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给你请假?”

“不是我怎么就累到要休息了,还要请假?”

今天总共就看了这么一位病人,这会儿都才刚喝完药。

“你还瞒着我是不是,媳妇儿,黄婶都已经跟我说了。”

苏妍一脸问号:“我瞒着你什么了?”

“咱们有孩子了是不?”说着,还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摸她肚子。

苏妍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她就这么被宣告怀孕了?

“谁说的?”

“黄婶呀!”周东阳好笑,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不假,他媳妇这刚怀孕就开始犯傻了,他明明刚说了黄婶告诉他的。

苏妍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看他一脸笃定,一时还不知道如何反驳。

想了想才道:“咱们啥时候结婚的。”

周东阳不想这个她都忘了,有些震惊看向她,旋即表示非常理解,好脾气道:“七月二十七”

苏妍笑了:“从咱们结婚到现在统共半个月,你让我哪怀孕去?何况后面还做措施了的。”

她是不知道周东阳这番反应里有原谅她傻的意思,不然该更抓狂了。

周东阳却是很是得意:“半个月怎么就不行了?我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定就是咱们第一晚上就中了!”

那天晚上两人间可没有任何隔膜,可是完全的“坦诚相见”。

苏妍都要被他脑回路打败了,且不说她那之后不久就正常生理期这事他也知道,就说现在。

“就算是,我怎么可能半个月就有这么大反应?”

“不会?”周东阳皱眉,这他还真不知道。

“那肯定,我还能没你清楚?”

“可是黄婶说你恶心干呕的……”

“我那确实是被恶心恶寒到了!”她算是知道这个谣言这么来的了。

不过既然出来了,黄丹霞看着也行,真有事会来找她。

但她还是有事要问他:“他们家怎么回事?”

“男的叫周笋,是采石场临时工,比较怕他老妈,就是那个老孙婆,老的重男轻女。”

“你以前就知道?”

“知道一点,但没想到到这种地步。”

苏妍也沉默了,是呀,都说虎毒不食子,重男轻女在这个年代很多家庭多多少少都有点,但谁又能想的这家人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竟然打算直接把孩童放荒地里自生自灭。

“那周笋知道吗?”

“应该知道。”不然也不会帮着遮掩媳妇怀孕的事。

苏妍也想起来,钟大爷之前赶过两个人看病的人,说是什么自己看不出男女,也不干这种缺德事。

现在想来,当时那男的可不就跟今天见到的周笋一样。

“我想帮帮她们母女,我是说,如果瞿珍嫂子自己想的话。”

经历了邱珍珍的事,她自然也知道,善良也是该有锋芒的,不然只会吃力不讨好,最后害了自己。

周东阳摸摸她脑袋:“放手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其实一直是个冷漠的人,以前知道周笋家重男轻女不曾管过,后来遇见了,他的想法也是做到这一步就完成了。

从小的经历让他形成了凡事先明哲保身的习惯,对帮过他们的,他乐意帮把手。

办采石场、罐头厂,想点子带村里日子过好点,是为了报答,但主要还是要让自己不可或缺,他们才能真正站稳脚跟,才能有尊严活在这里。

但苏妍的到来也在无形中改变了他,她或者有她的缺点,鲁莽、天真、不计后果,可是那每一份冲动后面,都有她的不忍与善良。

这样一个她,从小就被爱包围着长大,见不得世间疾苦,相信爱与正义,始终心怀阳光,所以她尽力去帮助每一个人。

哪怕知道是蚍蜉撼大树,依旧一往无前,哪怕因此受伤流泪,下次遇见还是忍不住跟着自己的心走。

这样一个姑娘,叫他如何不喜欢,也叫他为她骄傲,恨自己没能早点遇见她。

“我的傻姑娘”。

苏妍乖乖被他抱着,感受他有力的心跳。

“媳妇儿”

“嗯”

“我们还是再去检查一下吧?万一真的怀了呢?”

苏妍:……

周东阳坚持,也不信苏妍自己把的脉,后来还是钟大爷说了没怀,他才信了,有点失望,但更多是高兴。

毕竟他其实也不想这么快没了夫妻生活,苏妍见他那样就来气,在钟大爷揶揄的目光中,很快把人撵走了。

晚上苏妍又去看了一下,母子俩气色都好了不少,瞿珍偷偷给她透露了一个消息,苏妍心里也有了底。

不过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子,苏妍便让人别急,又暗示周东阳敲打了周笋两句。

佟秋梅是次日晚间回来的,见到院子里刚洗过的模具,不自觉摇摇头。

苏妍和周东阳正一起在屋里学习,她的知识还算新鲜,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是高中毕业,但差不多过了两年,也需要重新复习。

周东阳只读到初中就遇上家里变故,他这边进度要比她慢点,她一边学一边帮他理。

感受就是不愧是干大事的人,一点就通,要是好好学着走,完全能考个好学校。

听见院子里动静,两口子出来见人,佟秋梅把带回的吃食给苏妍,让她先去学习,喊周东阳去帮她忙。

周东阳以为是舅家那边的事,不想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怎么不拦着点,天天让人这么吃冰?”

周东阳想起她妈上次分给他吃,总觉得怪怪的:“也没吃多少,她想吃就吃……”

话没说完,胳膊就挨了他妈一巴掌:“你以为你妈我是心疼那点东西啊?女孩子吃太多冰的对身体不好,以为都是你们这些男的。”

周东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下意识反驳:“吃得也不多,而且她自己是医生,应该知道吧!”

佟秋梅呵他一声:“你看那些老烟枪,谁不知道吸烟有害,但有几个控制得了自己。”

周东阳总觉得不至于,佟秋梅拿他无法:“你就惯着吧!”

他还是把事情和苏妍说了,苏妍也有点小心虚,但转念一想之前她夏天也吃过冰激凌,也没痛过,今年虽然一时新鲜多吃了点,但应该也不要紧。

不过下定主意之后不吃了,起码今年不吃。

但她有一事不明白:“妈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周东阳也不是很明白,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我去问问。”

苏妍拉住他:“你现在去问这个很奇怪唉,等下次妈和你说什么的时候顺便问一下就是了。”

周东阳一想也是,两人继续开始学习。

次日她又去看了瞿珍母女,人倒是恢复得不错,老家伙为了儿子工作,也不情不愿服侍,只是嘴里难免嘀嘀咕咕。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就她娇气,我怀笋儿那会,生产前还下地呢,水都说地里破的。”

“娇娇人家还是城里姑娘,嫁给我家小二子,也没要我服侍过月子,她一个农村妇女,倒还先享受上了。”

苏妍知道她口里的娇娇是她二儿媳,二儿子去城里读书,娶了个城里媳妇,凭着岳父母关系在城里安了家。

节假日也很少回来,但在人家心里就怎么都是香的。

没忍住顶她:“这么看不起农村,你自己不也是农村的?主席还说了广大农村大有所为,你这是公然跟主席作对?”

老孙婆不想被安了这么大一个帽子,吓了一跳,赶紧道:“苏大夫,可不兴这么给人戴帽子啊!”

苏妍自然是故意吓她的,这会儿看她也不是那么恶了,试着好言相劝:“您说当时地里破水,相信你也觉得不好受,那现在就做个好婆婆,让你儿媳好受些,别遭那些罪不好吗?”

“她还遭罪!我这个做婆婆的反过来照顾她,还不够?”说着还越发激动起来。

苏妍看她这个样子,也放弃了和她讲道理的想法,看完人,有意无意提醒一下她保证书的事,就走了。

回去的时候还气着,周东阳见她气鼓鼓的脸就知道,估计又是去周笋家了。

坏心眼戳戳她鼓起来的脸颊,被人一把拍开。

“好了,别想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苏妍将信将疑,然后就看见他用篮子装着的大半框爪状物。

拿着仔细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哪本树上看过:“枳椇!”

她记得前世看书上说这东西有个变种主要分别在云省,还有个名就叫俅江枳椇,可酿酒熬糖,还有一定药用价值。

周东阳没听过她说的名字,估摸着是她们药界的称呼,也没深究,拿起一枝递到她嘴边:“我们喊拐枣,这边山上很多,你尝尝。”

苏妍就着他的手咬下一个“爪”,然后眉头皱了起来:“涩的。”

“是吗?”周东阳自己尝了一口,确实有点涩。

“应该没熟透”,他又重新拿了一根试一口,确定是甜的,才往她嘴边送。

苏妍对那股涩味还耿耿于怀,但周东阳却以为她在嫌弃他吃过的,一时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

苏妍想着他辛苦摘来,她一口都不吃确实不太好,便又凑着咬了一口。

嘴里迸出的汁液让她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甜的!”

周东阳点头,把剩下的一起给了她。

于是作为饭后水果,一家人吃饱了,剩下的佟秋梅便拿来泡酒了。

晚上苏妍躺在**,不禁又想起白天的事情来。

瞿珍的事情给她提了个醒,这是极端个例,但队里孕期干重活,生完孩子不能好好坐月子的也不在少数,很多人甚至因此落下一辈子的月子病。

她既然发现了,总没法做到视而不见,得想个办法,即便不能彻底解决,让一部分人少受些罪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说:

【时珍曰∶茈字,有柴、紫二音。茈姜、茈草之茈,皆音紫;茈胡之茈,音柴。茈胡生山中,嫩则可茹,老则采而为柴,故苗有芸蒿、山菜、茹草之名,而根名柴胡也。

时珍曰∶银州,即今延安府神木县,五原城是其废迹。所产柴胡长尺余而微白且软,不易得也。北地所产者,亦如前胡而软,今人谓之北柴胡是也,入药亦良。南土所产者,不似前胡,正如蒿根,强硬不堪使用。其苗有如韭叶者、竹叶者,以竹叶者为胜。

——《本草纲目》】

【别名:鸡距子,拐枣子,梨枣子。始载于《唐本草》。

时珍曰:“枳椇木高三四丈,叶圆大如桑柘,夏月开花。枝头结实,如鸡爪形,长寸许,扭曲,开作二三歧,俨若鸡之足距。

嫩时青色,经霜乃黄,嚼之味甘如蜜。每开歧尽处,结一二小子,状如蔓荆子,内有扁核赤色,如酸枣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