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媳妇怀孕砸懵的顾秘（v4更）
（01更）
这消息太震惊, 众人被这大惊喜砸得晕乎乎时，旁边二婶就直觉觉得叶欢不可能这么有福气，下意识就说：“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怀孕啊？”
这话一说二婶嘴巴就捂住了, 因为她被一双冰的冻渣子的眼睛盯着, 吓得不敢再说话。
林月月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欢, 呼吸一窒，心底也跟姑姑一样的想法, 她心底一直回**着‘不可能’。
怎么可能真的才结婚那一晚上，怎么可能就怀上了啊？
她心底还抱着侥幸心里，谁知接下来叶欢就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叶欢那仿若不带情绪的脸上还带了一个欢笑，她还从她侧边背的方形黑包里摸出检查单出来。
叶欢将检查单给众人, 还说：“医生说是双胞胎, 本来我前几天一直犹豫要不要, 就怕我妈会因为孩子缠上顾家，所以犹豫了好久。”
“也是怕我、我说了，你们不让我去比赛了, 所以就推迟到比赛后再说，我也不知道家里高兴不？也不知哥喜欢不？”
真的就是几句话, 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哈哈笑声, 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心疼的哽咽声, 有人一下抓住了叶欢的手：“你个傻孩子, 这是大喜事, 你这惹人疼的性子啊，怎么不早点说。”
叶欢刚还说了, 她那体质不好是幼年时被丢在雨水中养成的, 这话多有技术含量啊，顾家一众人就差没将她将心肝宝贝儿挂在嘴边了。
这是一下将愧疚全部激发了。
顾小妹震惊过后是最兴奋的, 她一手拉住嫂子，还小心翼翼地看着嫂子，兴奋道：“哈哈哈，嫂子，原来你怀孕了啊。我说怎么这么胖了一圈了，原来是怀宝宝了。”
她不单兴奋，她还将耳朵贴在叶欢肚子上，嘿嘿笑着同肚子里的宝贝打招呼：“嗨宝贝儿，我是你姑姑啊。”
顾小妹真的是超级话痨，她嘀嘀咕咕跟肚子里的小侄子（侄女）说着好玩的事情，还说等她出生就带她们去玩。
叶欢哭笑不得，“小妹，才三个多月，就是对外边的声音都是迷迷糊糊的，哪里就能听懂你说的话？”
至于说感应，叶欢还是有感觉的，这些天只要她哼唱一些胎教小曲时，肚子里孩子就安分得不得了。
顾小妹嘿嘿一笑还道：“嫂子，我就提前说嘛。我哥要是知道了，还不高兴疯。”
顾奶奶重重点头，她本来就疼叶欢，刚还有人说欢欢不能生，现在对方被打脸了，顾奶奶比叶欢当事人还高兴。
她也不知从屋里哪里拿了个翠绿的玉镯子出来，一下塞给叶欢：“欢欢啊，这是奶奶家传的玉镯，当初应该是要留给你爸爸娶的媳妇的，谁知你妈是这个样子，奶奶就没给她。”
“现在啊，给你也是一样的。”顾奶奶塞进她怀里，还拍着她手背，直哎呀哎哟叫着，“咱们欢欢就是最有福气的，以后啊，这工作啊也给你换个轻松的先做着……”
顾奶奶这会儿倒是生气，本来欢欢有自己工作，她也有名额不用下乡，不全被她那个亲妈生的孩子将名额拿去了吗？
现在还不只有给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咳咳咳。
叶欢赶紧打断顾奶奶的话，“奶奶，我文化团工作我很喜欢，不要想着给我换工作。”
顾奶奶直心疼欢欢，嘴里一声声‘心肝宝贝儿’叫着，说她怀孕还去上班，以前都是在家里疼着的，现在还要多辛苦云云。
这话真的是让顾家院子几个儿媳妇儿脸色各异，这个年代，主席都说了妇女直顶半边天，哪一个不是怀孕还在上班啊？
人家农村乡下还有不少妇女同志怀孕到快生的时候还在地里干活挣工分呢，偏偏顾奶奶就是觉得，欢欢这样的，就该过大家小姐的生活，要有人宠着，还要有人照顾着，像呵护小宝贝儿一般生怕她出了点什么事儿。
顾奶奶纯粹是被叶欢爸爸的牺牲给吓着了，对叶欢太过度担心了。
可现在时局特殊，城镇户口每家是一个名额不用下乡，剩下的没工作都要下乡当知青，去支持农村建设。
顾家现在每个人都有工作，没工作的顾二叔家已经有人下乡了，叶欢是自己以前的工作名额让了，她不单让了，她原本不用下乡的名额也被顶替了，所以她就必须要下乡。
顾家倒是想不让她去呢，可顾家身份特殊，盯着的人也多呢，顾奶奶也不好说她直接不用上班了。
顾母也是这么疼着叶欢过来的，虽然也觉得顾奶奶有点夸张，不过到底还是认同道：“要不就将文化团的工作的换成临时工，临时工的工作轻松，不用承担这么大压力。”
叶欢身边围着高兴得像两个小孩儿的顾小妹和顾奶奶。
顾母干咳一声，她本来也十分欢喜的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过她都是妇联干部，这实在太不像话，就只好围在边上，笑着说给叶欢换成临时工。
听得目瞪口呆的叶欢：？？她简直是没预料到顾家众人听到她怀孕，高兴得要将她工作都给换了。
叶欢赶紧将临城比赛胜利的消息说了，“奶，妈，你们别给我换什么临时工，这次我们去省城电视台比赛，我们赢了呀。”
“赢了，就要增加一个播音部门，我就是要去播音部门的，这还是第一名的奖励呢……”
叶欢话都没说完。
整个院子再次被震惊得彻底傻眼，院子瞬间安静下来，后又再次沸腾起来……
“哇，嫂子你可真厉害啊，第一啊，我听说所有文化团都去比赛，咱们没可能赢的啊，你居然赢了？”
人都是对有能力的人，上进的人本能有好感的。
何况叶欢这种绝色草包形象深入人心的，众人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能，后看看叶欢脸上的笃定，众人被炸得晕乎乎的终于相信，他们临城真赢了。
“嘿嘿嘿嘿，我家欢欢可真厉害。”顾奶奶震惊过后，一直拉着手夸她。
“咳咳咳，……欢欢宝贝儿真让三叔大开眼界，来，三叔给欢欢宝贝儿的奖励。”
“二叔的。”
“来爷爷的。”
真的，真的不过是眨眼间，刚刚她说怀孕后，她就察觉一众人看着她眼神欢喜怜爱各种情绪交织，可顾家的男人们嘛，总不能像个女人一样真的围着她肚子看吧。
安静过后她就又看到三叔朝她眨眼，然后就将三婶叫过去说了什么。
再后边就是顾母和顾奶奶说要给她换工作，叶欢无奈之下，只得说她后边的工作是她努力得来的，总不能让顾家人因爱给她搞砸了吧。
搞得她好像就是那种剧本中装逼打脸一样，搞得叶欢尴尬得不行，这还不算，顾家男人们听到她赢了，居然排队给她塞红包。
叶欢真的是目瞪口呆啊，红包也是大家匆忙去屋里拿出来的。
这个年代，华币最大面值是大团结10块，也不知这些红包里是多少，鼓鼓囊囊的，可壮观了。
顾奶奶顾小妹也来凑趣，也给她塞大团结。
叶欢都没缓过劲儿，听说这个年代穷啊，这是个缺穿少吃的年代，大家都吃不饱。
她就没听过，这怀个孕，比个赛得了第一名，家里就开始疯狂奖励红包的……这又不是后世的豪门，要等着生一个孩子奖励一个亿的那种豪门？
可偏偏这种事儿，就在顾家这些疼原身的人身上发生了……叶欢捧着红包脑子都有点发晕，心尖滚烫，头一次对顾家这些充满欢笑的脸上有了点融入感。
*
顾父看了整个过程也是跟坐过山车一般，心脏忽上忽下被叶欢炸愣了好一会儿，最后也被叶欢怀孕和得第一名的欢喜塞满了。
他是干部，干部要内敛很多，看着大家都高兴，偏二房那边凄凄惨惨的，林月月脸上还带着点血迹，此时震惊得嘴巴都张大了，一脸难以置信。
他压了压公文包，轻咳一声：“咳……让欢欢好好休息，先送月月去看看吧。”
谁知他话音一落。
咚。
忽然一声倒地声响起，一下将院子里还在高兴的众人视线吸引过去了。
林月月最终被这个消息炸的气晕了过去。
她实在无法接受，叶欢这个空有脸蛋儿的无脑蠢货花瓶怀孕了，还怀的是未来在的百亿股神，她就是不懂金融，都听说过顾宁安这个顾神。
听说很多有影响力的大人物，行长，或者是那些千万百万富豪都想排队去找顾宁安，大家并不是要做什么犯法的事儿，而是想得这位股神指导，如何要钱生钱。
财帛动人心，对于顾宁安这种被封神的人物，对于世人奋斗一生为求的财，对顾宁安来说，就是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这让林月月如何不妒如何不恨。
偏偏她重生以来，不管是让叶欢去追求心上人，还是让顾家人同意离婚，还是说给叶欢准备避孕药，不管那一招，她就跟被克了一般，每次都反过来将自己坑得体无完肤。
林月月疯了，是气疯了，还没脸，此时她除了‘晕过去’竟然没有更好的法子。
偏她还有个要护她的姑姑和对她很有意见的姑父。
林月月这一晕吧，众人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二叔才刚刚给完叶欢红包，他想的更多一点，就跟顾老爷子说的一样，每次林月月来顾家总是没个安宁。
甚至自己儿子宁愿报名去乡下当知青都不愿意待在家里……
还有这次欢欢，倘若她没怀孕，或者她真的不能怀呢？以后这家还有安宁吗？
一个未婚姑娘，怎么就这么多心思？
顾二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沉默了
会儿。
他看了叶欢一眼，又看了看林月月，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林月月以后不许上我家，林兰梅我忍你很久了，你看看你是要你侄女，还是要家里？”
“要她你就离婚跟她回娘家去，要还想待在家里，就跟林家划清楚界限。”
还在抱着林月月大声哭叫的二婶：？
她想说话，想大叫，可丈夫眼底一点温度都没了。
顾二婶一下就慌了，慌乱中她还抓住了重点，她看着丈夫不甘心道：“月月做错什么了，她好心好意给欢欢带药来，就算她说得不对，那也是出于关心。”
“她有什么错？千错万错，就是错在她太关心欢欢了。”二婶心底气得要疯，一口血堵得她不上不下，还越想越委屈，眼泪是真的滚滚而来，她为侄女不值。
“结果呢，结果她脸都快被毁了，现在人都晕过去了，你还说这种话，你还是个人吗？”
二婶一边凄凄惨惨哭，一边哀哀切切示弱：“就算月月有什么不对，也用不上这么绝情吧，她顶多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
顾家身份太特殊了，真一个不近人情传出去，也不好看。
叶欢在边上还没说话，顾小妹气得要骂回去，被叶欢拉住了。
主要是顾父忽然开口了，他招呼顾母和二婶将林月月扶起来，又让送医院，眼见自家弟弟脸色越来越黑，他倒是挺稳的，“恩，月月是个聪慧姑娘，我们也承她情，多谢她关心我们家的事。”
做领导的，别管多大领导，这话就是说得漂亮，别人还反驳不了他。
顾二婶心底一喜，就又听顾父问：“刚刚听说月月给欢欢带药来了，药还在吗？多少钱，我们别让她亏了，总归是一份心意。”
顾小妹终于炸了，叶欢拉都拉不住，也顾不上自家父亲的脸色，直接就嘀咕道；“那个药能给嫂子吃吗？以前林月月还哆窜要给嫂子弄避孕药，鬼知道她现在安的什么心思？”
“那个药我看最好送去检查检查，就知道她什么心思了。”
叶欢点赞。
小姑子太给力，都不用她下场，战场就平息了。
顾父沉吟。
二婶就先受不了激，气得狠狠瞪了一眼叶欢，最后道：“月月就是好的，你们还说要查，查就查，我等下就给你们。”
“不过，查了好的就好好对月月，别一个钉子一个眼针对她。她顶多说是好心办坏事，一个姑娘家名声坏了能好吗？”
说完她还要顾老爷子答应才肯动。
如果林月月真是好心办了坏事，不是个坏心眼的姑娘，顾家也不是容不下她。
这个事情顾父就可以应她。
顾父一锤定音：“可以，拿来吧，赶紧送月月去医院。”
才刚晕不过三秒的林月月：？
林月月一听要将药给检查，她一口气缓和不过来，又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彻底晕了过去，因为她姑姑真的高高兴兴去拿药来‘证明她清白’了。
真是时不待我啊！
晕过去前，她真的是又气又急，她还不断安慰自己：‘还好还好，还好顾家大房就要倒了，应该要不了多久，不然这次真够她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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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更）
别说外边众人如何震惊，还在叶欢肚子里的双胞胎顾宁安察觉他旁边妹妹居然很高兴，大概是妈妈心情愉悦，她也高兴。
顾宁安如果有眉头的话会紧紧皱起，从外边传来动静看，这女人有勇有谋，说的话语气几乎都是他遇过算深谙人心的那种拔尖人物。
可那女人就是个漂亮的花瓶，说白了就是被别人骗得团团转的傻子，今天这一手操作，他还以为是爸爸回来在旁边指导的？
顾宁安心底又一沉，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狗改不了吃屎，他不会多对她看一眼的。
这个女人前世将他跟妹妹卖了，让他几乎是像奴隶一样，全身被鞭打都是伤口，他一直小心翼翼讨好着对方，就是期待有一天能跑出去将妹妹找到……
只是，谁也没想到妹妹却直接被校园霸凌死了，还死在他面前。
顾宁安在未来很多年功成名就岁月后想过，如果回到当初，如果亲妈愿意道一句歉，说她错了想弥补他们，他会不会原谅对方？
答案是：不可能。
一个没有心的人是不会变。
他和妹妹所遭遇的所有，都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磨平所有……
‘宝贝儿’外间忽然一股安抚的力量覆盖在肚子外，一声清缓温柔的哼唱声响起，他只觉得心脏跟着放软，放柔，甚至旁边的妹妹居然传来十分欢喜愉悦想打滚的欢喜……
顾宁安：？？
到底还是个小胎儿，顾宁安就算再有精力也折腾不了多久，只是在睡过去前他也在想，这个女人也得亏是顾家还护着她。
只是她命不好，很快，他知道顾家要倒霉了，到时候，这种幼稚的曲子她也不会唱了吧，那就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原来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没脑子的花瓶，从今天的来看，她还是个被宠着的无脑花瓶，只等这些宠爱她的人一个个倒下，很快就原形毕露了——好赌，心狠，卖掉亲生孩子，无情无义到了极点！
*
傍晚，林月月被送去了医院看脸。
顾家。
叶欢在吃过晚饭后，就跟顾小妹一起抱着红包一个个数。
顾小妹这人特别有意思，她会点武艺，自信又不失童心。
叶欢是收了红包高兴，顾小妹是直接抱着红包亲，然后吃过饭后就坐在长凳上跟她一起拆红包。
夜晚的灯光不是特别亮，已经是秋天的夜晚了，晚上还有点凉意。
顾母就在一边哒哒哒踩着缝纫机，微笑着看着姑嫂二人在那里数红包，她还笑眯眯从荷包里摸出来个红包塞给叶欢。
见叶欢抬头看她，就笑着解释：“你爸说，给你的零花钱，你怀孕了……，我们工作忙，有时候怕不能买东西给你补，你钱拿着，想吃什么就买点吃。”
顾母声音温柔，表情柔和，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特别柔和。
今晚外边下了点雨水，顾家四合院外边就有一个大大的荷花池，夜晚滴滴答答的雨声响起，就如最美的交响乐响起。
叶欢耳边响起一阵欢喜的乐曲，她打开顾母递过来的红包，一打开看，厚厚一叠大团结在一起，她初初一数，大概有20张左右。
200块钱。
加上原身大佬丈夫留的300块，还有今天大家给的红包，叶欢想，她大概真的是到这个缺穿少吃的贫穷年代，第一个靠获奖和怀孕一夜暴富的典型。
她心窝暖暖的，问：“妈，怎么给了这么多钱，我吃穿都在家里，我也在工作，哪里还用家里的钱？”
顾母声音温柔，“以前，怕你妈妈一来你就将钱都给她了，所以我们给你零花钱也慎重，可现在，你怀孕了……欢欢，在顾家，我们都怕照顾不好你，怕对你疼得不够。”
“这几个月，我们都看到你变化了，你不会将钱都给你妈妈了对吗？当然，钱给你了，你有权利分配……”
叶欢：？
这真的是一个婆婆对儿媳妇的态度？开明成这样……
叶欢还看着在灯光下看着她满脸温柔的顾母，心也一沉，在原著中，男主和其龙凤胎妹妹被亲妈卖了，导致他童年受尽磨难，妹妹被校园霸凌而死……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顾家最后出事了，顾家房子被上交，人却下放到农场，叶欢瞧着眼前如此鲜活的婆婆，最后陪公公一起
下去，最后二人全身身体都病了。
公公一个特别受欢迎的人，最后硬生生熬出了病。
而婆婆……叶欢想着意气风发的婆婆，后来，一身身躯都佝偻着……
本来有一双孙子孙女，却被卖了，还那样惨。
叶欢：？
剧情里，顾家是将唯一的机会用来保了原主，没想到原主却是将一双儿女卖了……
她摸了摸心脏一闪而逝的收紧，到底是专心问了一句：“妈，爸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领导什么的联系过他呀？”
原著中，顾家是因为什么倒下的呢？
叶欢跳着看的，也得亏她是主角，所以看剧本时也会看一眼别人的剧情，只是这种涉及背景剧情，剧本上就不会特别明显了。
她只记得，顾家好像是有几个上面下来的领导，算是顾老爷子和顾父他们的老领导，为了保他们被牵连的。
当然，这个不是关键原因。
关键原因好像是顾家还出了个什么大事儿……叶欢捂着头，她有点没想起来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能让顾家倒霉的，肯定事儿不小，偏偏剧本上她没看到。
叶欢缓了会儿，才想，能先摘一个摘一个出来先……
顾母脚步一顿，忽然停下缝纫机。
咚。
顾母回头看她，问：“这个倒是没听你爸爸提，怎么了？”
叶欢去将给原身大佬丈夫做的两套护膝拿来，将凳子移过去，捧着双脸看她：“妈，我听说很多人都受牵连了，我就在想，爸爸的领导会不会？”
顾母忽然看她一眼，将她招呼过去坐下，“欢欢，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了？”
她哭笑不得解释说这些事，顾家都会解决，她不用担心而已。
就连顾小妹都不觉得顾家会倒，她还笑嘻嘻过来跟她道：“嫂子，别的地方还说不安稳，但是临城还好，临城以前并不算多富裕的县城，是县领导们不断搞经济搞厂子，最近几年整个县经济才不断好起来的。”
叶欢看着乐观的小姑子，沉默了会儿，后又坚持问：“妈，我就是问一问，如果说，真有爸和爷爷以前的领导下来了，爸和爷爷会……”
保他们吗？
她想说，这个年代不安稳，但凡是知道前方有危机的，大概都是要避开的。
可顾家，
顾母给了她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顾母想了想道：“如果一定是你爸的以前的领导，是好领导，里面有很多人才……，你爸他们吧，如果说即便有风险也要去做的事情，必然有他们的道理。”
叶欢：？
就是说，都是革命人士嘛，就是说即便有风险也要做这个事情，是考虑这个事情该不该做，而不是因为事情有危机就避开。
叶欢竟然无言以对。
剧本中，这次的确是有不少科研人才，要保留火种，为国家做建设大家都是很愿意的，这个年代太穷了，还有很多地方极需各行各业人才去建设国家。
这就是革命人士，叶欢缓和了好一会儿，她才想了个法子：“妈，我听哥走的时候，哥调动的那个地方很贫穷很偏远，听说是大米小麦都吃不上，全靠吃粗粮……”[注1]
“那可不可以让哥那边弄个农场，或者让哥他们办个特别的工厂……要是地点可操作的话，那到时候将这些人按照政策下放过去吗？”
到时候其实就是换个农场待嘛，但是原身大佬丈夫那边偏僻，偏僻了，谁愿意去搞事情啊？
那这些老领导和科研人才等不都保下来嘛，这样，就是将顾家摘出来。
当然，能不能这样搞，叶欢还不清楚，不过，她这话一说，屋里两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她。
顾小妹惊讶道：“嫂子，你啥时候这么聪明了？”
“快来嫂子，二叔三叔和爷爷他们真舍得，这里光红包就一百多啊。天啊嫂子，你这是我一年的工资都一下得到了。”
叶欢：？
姑嫂二人在灯光下有打有笑，顾母却将叶欢的话想了会儿。
晚上睡觉时，顾母跟顾父提了下叶欢晚上说的事情。
顾父也忙了一天，他还脱衣服的手一顿，一双类似顾烨霖的凤眸看着她，问：“这是欢欢说的？”
顾母还在说给儿子的羽绒服做好了，都是叶欢做的，很快就要给儿子寄过去。
又对顾父点头：“是啊，欢欢晚上忽然就这么一问，我也没听你说过这事儿，就随口一问。”
顾父沉默了会儿，关灯时还感叹一句：“欢欢，可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顾父是什么人，能得他这么说的人，前面也就一个顾烨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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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更）
临城的播音部门成立到收音机收到临城频道，上边的工程师和安装信号线的专家，全程不过半个多月就搞定了。
叶欢走马上任担任临城播音部门第一个收音机播音主持，兼职临城‘未来县电视台主持人’。
那也是未来。
没办法，县政府这边对顾烨霖有光环效应，叶欢这个顾秘爱人，也被忽悠着给她加了个空头支票‘县电视台’。
县城就没这玩意儿。
有个播音主持还是跟人家省电视台争取赢来的。
就这样，叶欢这个播音主持也受到了文化团一致的抵触，其中抵制最凶的是自觉自己位置被抢的周佳。
文化团这边本来就是要借调人去跟各个部门合作的，这播音主持也挺坑的。
坑的不是播音主持这个职位，是省电视台那边给临城收音机收到的时间段在晚上，白天呢？
对不起，白天都要给省台上的节目都上不完呢，还给临城？
想多了。
所以叶欢就收到一个夜晚的节目，有点类似以前的‘雾都夜话’……
可她是在什么年代啊？
是在七八十年代啊，这个年代晚上的人没什么娱乐节目，大家基本不是早早睡觉就是努力造娃，谁去听收音机啊？
偏偏，很快就要国庆了，国庆文化团这边的主持人要去主持一个国庆晚会，第二天就是临城的一个展销会，这个展销会跟现代的展销会类似，区别不过是这次来展销会的是各大国营厂子的领导。
市区领导，省城领导，还包括省城各大国营厂的领导等来验收临城的国棉厂，家具厂，还有一些新开的食品厂工作。
省电视台这次才是真的有人来采访，这其中还有录像带，目的嘛当然是临城能做成品牌的产品，这还要邻居的市采购部，国营商场采购部等等来采购商品嘛。
你一个人说不算，必须要领导们，还有省城的各大国营厂子都来验收点头了，这样省城领导才好跟邻省，甚至是更大胆一点，去找沪市京市那边的国营厂合作啊。
简单说，这就是一个质检会检查。
可那是对县城新开的国营厂啊，对文化团这些人来说，大家简直杀疯了，都在为这个名额争夺得眼睛血红，谁知道，临到头来，这个天降馅饼又降到叶欢头上。
还在训练的周佳几乎是被气得七窍生烟，跟文化团领导争论：“国庆这么大个庆典，就叶欢一个新人，她不可能主持得下来。”
“别以为成功过两次就有底了，国庆和展销会多重要啊，领导，叶欢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啊，出了任何错，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此时几人就在领导办公室里，领导问叶欢的意见。
叶欢倒是不想接这个活，站的时间有点长，偏偏县城那边说了，播音部门和主持人就是挂钩的。
她白天也不好真的什么都不干，只好兼职下来了。
叶欢就一句‘听领导’的，领导就毫不犹豫拍板叶欢一个名额，至于另外一个名额则另外安排。
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的周佳：？
周佳出去时真的是被叶欢气得跳脚，偏偏，偏偏顾家，叶欢怀
孕了，这一耳光狠狠抽得她脸疼，她不敢私下搞叶欢。
文化团周佳的闺蜜又安慰她：“佳佳，省台给临城的收音机节目时间是在晚上，县领导那边还给了宣传临城的厂子宣传任务。”
“别说顾欢一个新人，就是省城那边的播音主持来都不可能将这个节目弄红，就一个叶欢怎么可能接节目弄红呢？”
周佳若有所思。
她又听闺蜜道：“其实这次国庆的机会给叶欢才好。”
周佳以为闺蜜疯了。
她就听闺蜜道：“我们只等叶欢去犯错，犯错，就能将她搞下来了，就国庆那种地方，还有展销会，叶欢一个新人能搞下来才有鬼了。”
“若是再加上叶欢晚上的播音节目一直不红，到时别说我们，就是县领导，省领导们都要叶欢自己下来了。”
“到时，我们机会不是来了吗？”
这话不假，叶欢要想将节目弄红，还要将国庆和展销会的主持完美完成，她目前还怀孕了，怀孕了那肚子就遮不住，都这样的处境还能成功，那才叫是真真的不可能！
*
真的就是县领导和县文化团领导，宋主任他们都怕叶欢压力太大，还安慰道：“这个什么播音主持，我们也是第一次搞，不用太在意。”
“大不了，大不了省台自己收回去再搞。”
叶欢看着众人又期待又担心的样子，沉默了会儿。
省台还特别舍得，给临城这边的播音节目时间是两个小时，就是晚上21:30到23:30，真的就是收尾时间。
叶欢想过几个节目形式，一种是‘情感’对话节目，一个是按照这个时代特色，搞什么各个语录和各种广告宣传，或者读一读各大报纸上的资讯。
再或者是，搞金庸先生那种连载小说，她就读嘛……
所有这些，最后都被叶欢划掉了，反而肚子里崽崽老是闹腾，她为了兼顾好养崽，也好将音乐融入进去，所以打算弄‘养儿+音乐’频道。
她的主题就一个打造最聪明的‘胎教音乐’频道。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临城拿到的这个节目时间段就已经够冷了。
还来个‘音乐节目，还是个胎教音乐’？
众人都快给震傻了。
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个节目会红，就是叶欢也没指望它多红，她去这个播音部门主要是度过这几年的不安稳时间。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好，这个播音部门就算再冷，可也是国营单位啊，反正开不了她。
县领导知道叶欢的这个节目，也是哭笑不得，林秘书还看了她一眼笑：“没事，不红也行，就宣传一下县城的一些资讯和国营厂子招标和合作就行。”
真没一个人看好叶欢。
就是顾家内心都没一个人相信她能做好，不过大家没要求，反而每天都给叶欢做啦啦队粉丝，将叶欢看得哭笑不得。
然而，
几天过去，‘临城音乐会’以风一般的速度忽然窜红了……
红的几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
半月后
哈城，
北国的寒风呼啸而过，虽没有下雪，可冷风袭来还是冻的人直哆嗦。
顾烨霖随领导调动到北方一个特别偏僻的县城，领导晋升一级成了书记，顾烨霖跟着成了书记秘书。
偏僻的县城，这里三面环山的格局，从领导团调动到南城后开始，顾烨霖就跟着领导下基层考察，几乎是日夜不眠从未休整过。
南城顾名思义兰城，这里地处海拔高，三面环山，一面朝海，按理说应该是有肥沃的土壤，偏偏他们这里不是在海的上下边缘，就是一支分流而已。
南城顾名思义在哈城南边，在山上多兰花，故又名兰城。
兰花是观赏性植物，在富裕年代时有价值，可在缺穿少吃的年代，在后世被誉为‘兰花公主’‘兰花皇后’的的蝴蝶兰在这里，还不如一顿精细的大白面能让大家稀罕。
在这里，虽有梯田，却是因为高山光照问题，水稻并不盛产。
反而因为长久的冰冻，冰雪覆盖，社员们每到冬天都需要提前早早地冻上白菜，萝卜，土豆等提前过冬，到十一二月份的时候，那厚厚的积雪能到成人膝盖那么深。[注2]
这里交通不便利，从市里去到南城倒是有一条公路能到，可从南城到县城下面的镇，各大公社等就没有公路了，就只有一条人工挖出来的马路，上边铺满了碎石，平时大家去乡下视察工作都是坐拖拉机多。
至于镇上到各乡镇就是坐牛车，马车了，自行车在这些地方绝对算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傍晚了，叮铃铃。
一阵自行车声音响起，政府办公室这边司机小陈看到顾秘回来了，狠狠松口气：“顾秘回来了？”
天冷，顾烨霖穿了毛衣，秋衣秋裤穿在里面，灰色的干部服穿在身上，依然显得他身高腿长，肩宽窄腰，宛若一副水墨画掉落人间。
小陈看着顾秘，心底感叹，就掉在这样的山区里，依然洗不掉顾秘身上那贵气，这人就跟贵公子落到贫穷的山区一般，跟这里格格不入。
偏这几个月来，顾秘完成的工作最好，考察的乡镇和公社最多，领导对顾秘简直是满意得不得了。
顾秘还特别能干，别管办公室里电话，收音机，线路等坏了，顾秘书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这让小陈常常感叹，顾秘一个人就顶好几个工程师了，真的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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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更）
县政府就在南城北街一栋三层小楼上，都是石头砌的政府办公楼，二楼有十几间房子，这里就包括了县城大部分的部门了。
小陈见顾秘将自行车在一楼停好，这才急匆匆过来叫人：“领导叫你去一下，还有，……”
顾烨霖刚准备上楼梯，看小陈支支吾吾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小陈个子不高，身体不胖不瘦，人却忠厚老实，平时也有滑头的一面，但是得周怀谨信任，故也跟着调动到这边当司机。
“嘿嘿……顾秘，那个收音机出了点问题，您看能不能给修一下？”
顾烨霖一双眸子凝着他，小陈到口想分享的话就吞了下去。
眼看顾秘转身了，司机小陈又叽叽喳喳跟顾烨霖分享，这里地方不熟悉，人也不熟悉啊，他已经憋了好久的话了。
顾秘这次下去考察整整四五天了才回来啊。
“顾秘，其实也不是我想听收音机啊，是领导……就是领导过来后，因为焦急这边的工作，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烨霖没接话。
小陈就有这本事，他见顾秘停顿，嘿嘿一笑自顾自接话：“就是啊，嘿嘿……顾秘，你知道在我们临城啊，收音机那天居然莫名其妙多收到一个节目，叫‘临城音乐会’。”
“您想嘛，我们省城那边哪来的‘临城音乐会’，所以我也就好奇……好奇那个‘什么夜话’什么意思。”
顾烨霖此时已经快到办公室门口了，还传来小陈的声音：“可是我没想到啊，那个‘临城音乐会’还挺有意思的，全部都是什么各种音乐，还有那播音主持声音真的相当好听啊，我本来几天没睡好觉了，结果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
“顾秘啊，第二天我就给领导介绍了，领导好像也听了吧，第二天精神可好了。”
这声音一落，办公室门一打开，办公桌里的周怀谨看到顾烨霖，周怀谨推了推眼镜，笑眯眯招呼顾烨霖进去：“回来了啊？怎么样？”
顾烨霖从公文包中摸出好几份资料出来，还都是手写的，包括各种数据，地形，和个镇上的适宜种植经济作物等等。
周怀谨看了一眼就放下了，顾烨霖办事他放心。
这个领导今天居然有心情关心起了自己秘书的私人生活，招呼他在对面坐下，小陈在外边十分有眼色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周怀谨
放下手里的钢笔，问：“你家里给你打几次电话来了，你这一走都没接上，回头你给看看打个电话回去。”
家里。
顾烨霖到南城后就已经连续失眠好几个月了，他每天夜晚睡觉都浅，能在半夜两三点的时候睡一会儿，外边一点响动很快就醒来了。
在家里那几晚睡得一夜好眠的好像从来后就没怎么有过了。
顾烨霖隐隐知道可能是跟欢欢有关。
可是，
离开时，欢欢对他的抵触太强，欢欢对他无男女之情，顾烨霖也就收了这份心思。
顾烨霖到南城后，其实是期待过欢欢给他打电话的，结果，他来这边等等了一个多月，家里倒是打电话来了，结果那丫头愣是一个电话都没有，他也就克制了给她打电话回去的冲动。
这还不算。
几个月后，顾烨霖听到家里打电话来，他没忍住问了下欢欢的动向，谁知道自己亲妈告诉他，说欢欢给表哥周爱军做了两套马甲，还有几套护膝给寄去部队了。
还特意给他强调是他亲妈寄的，不是欢欢。
顾烨霖：？
顾烨霖让小陈去收发室看了看，结果从临城来的包裹一个没有。
顾烨霖那时不知什么心情，只是第二天就对小陈说了一句话：“以后有关叶欢的电话都说人不在。”
小陈是懵逼的。
可作为顾烨霖领导的周怀谨却是人精，他也算是知道自己秘书跟自己新娶的媳妇儿出了点问题。
他拍拍顾烨霖的肩膀，笑问：“想什么呢？是跟你媳妇吵架了？你家人这段时间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了，你记得打回去问问。”
“对了，……，也给你媳妇儿打电话问一下，她愿不愿意调动到这边来，这里给她安排工作。”
周怀谨还知道新婚之夜，自己秘书新娶的媳妇给人下药这种事。
怕他心底有疙瘩，还道：“这个事情你受委屈了，如果你不想维持婚姻的话，我这边也支持你。”
话说完，周怀谨护短，见自己秘书一双眼睛都是红血丝，到底叹息一口气让他回去休息，至于什么收音机什么没让他修。
只是等顾烨霖起身时，周怀谨又奇怪问一句：“刚调动到南城这边时，你都说你失眠和折腾都好些了，怎么到这边忽然严重了这么多？”
周怀谨对这个事情简直头疼得很，偏偏顾烨霖不肯多说，只得每周催他一次去看医生。
顾烨霖眼底只闪过一个身影，到底没肯多话，他要是说真话，那领导……铁定不会让欢欢离开的。
顾烨霖出去时，只道了一句：“领导，小陈说收音机坏了，我去瞧瞧去……”
周怀谨听到这个，还哈哈哈一笑，忽然道：“可以吗？也行，对了，今晚你将收音机抱回去修，临城忽然上了收音机，我总觉得那声音好听是好听，好像还有点熟悉。”
作为领导，周怀谨是很少听这种频道的，一般都是要听中央台，是要关心国家大事的，还有各种资讯的。
顾烨霖点头，说再给领导多弄几个收音机过来，给他办公室放一个，家里放一个。
听得哈哈哈大笑的周怀谨：“行啊，我给你手工费。”
这就是周怀谨十分喜欢顾烨霖的原因，这人不但能力强，还心思缜密，观察更是细致入微，领导不过是一句话，他就知道领导需要什么。
这样的秘书，谁不稀罕呢？周怀谨想，这顾烨霖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遇到了，谁肯放手啊？
*
夜晚，政府大院宿舍里，顾烨霖将收音机刚修好，这才刚调好台，就见外边小陈提着盒饭过来，朝他嘿嘿一笑：“顾秘，我给你送晚饭来了，食堂打的，今晚有肉哦。”
一看到收音机修好了，小陈可夸张了，好一顿将顾烨霖一阵夸，夸到后边顾烨霖就听出他来意了：“你想要收音机？”
小陈嘿嘿一笑：“对啊，顾秘，你看组装一台要多少钱？私下虽不可做生意，但是咱们可以以物换物嘛：或者要不让领导采购一批来？？”
顾烨霖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倒是说了小陈爱听的话，让他等着。
这家伙还怕顾秘不肯，提前给了几张大团结让顾秘给定好。
二人就在顾烨霖分配的房子里吃了晚饭，真的一顿晚饭的时间，顾烨霖都是在听小陈对临城那个节目的赞叹，那绝对是骨灰级粉丝级别的赞叹。
“顾秘，你知道咱们临城那个节目有多红吗？”
“顾秘，你今晚听一下嘛，真的是好厉害，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音乐。”
“你知道那播音女主持会多少种乐曲吗？她说换着来，大家喜欢听什么就换哪种？”
“我真的从来没听过主播这么温柔的声音，……，什么都好，就是太晚了点。”
……
“但是你知道嘛，我以为就是我一个人喜欢听，没想到出去，我听县长秘书也喜欢听。”
“真是神了？咱们临城怎么厉害呢？”
一直到晚上快9点，小陈都恋恋不舍不想离开，偏这个点，整个政府大院都已经要准备关灯睡觉了。
小陈走了。
顾烨霖还在组装另外一个收音机，眼看着快九点半了，他也好奇临城的播音节目，也就打开了收音机调整到了老家省城那边的频道。
他本也没对这个节目有什么好奇，谁知道……刚一打开，一阵熟悉的女声传来：
那声音好听得宛若六月阳光炙烤下冰窖里最凉的那一抹西瓜，也宛若久行沙漠中最近的那一抹绿洲中的清泉，清澈，温柔，和缓，甚至带了一点治愈的音色缓缓从收音机中传出。
“大家好，我是‘临城音乐会’播音主持叶欢，我们今天又见面啦，今晚大家开心吗？今晚我给大家清唱一首胎教音乐‘爸爸去哪呀”。这是一首钢琴曲，希望大家多喜欢。”
“老规矩啦，在开始前，先宣传一波咱们临城的‘水果罐头’，……”
真的是在节目中硬塞入广告，可那声音就跟暖玉撞在指尖的感觉，细腻，温润，却让人瞬间沉静下来。
噗通。
顾烨霖手里的收音机零件都掉落了下去，他克制了几个月的心脏，瞬间因为这声音一下掀起波澜，瞬间又被他从指尖缓缓释放出去。
可那熟悉的，娇俏的，甚至带了点空灵的悦耳声，一声声穿透进耳中，有节律的音符一下下敲击着顾烨霖的心脏。
它就像有一头猛兽，藏的好好的，偏偏被一声声勾起了食欲。
这一晚，顾秘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洗澡后抱着收音机躺在**时，不知不觉间他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擦亮，顾烨霖刚起来去外边跑了几圈，吃过早餐后，他刚去到办公室就听小陈的高呼叫的声音传来：“顾秘，你家里电话！”
顾烨霖一走过去刚一接起电话来，耳边就传来小妹那特有的兴奋得快要将人燃起来的声音：“啊啊啊啊哥啊，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大喜事。”
顾烨霖问什么。
顾小妹那仿佛快要将人耳朵震聋的声音袭来：“啊啊啊啊，哥啊，嫂子怀上双胞胎啦！”
咚。
听得手里电话都滑落下去的顾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