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刘老太空降县城

一群人挤在病房里, 刘老太嫌闹腾,赶紧把几个媳妇和孩子都赶回去。

留下几兄弟沉默以对,刘老太这才瓮声说:“我要出院, 大过年的待在医院里多晦气!”

刘广进耐心解释:“医生说您的脚还不能下地走路,也要再多观察几天, 等骨头好点了才能出院。”

刘老太还是不愿意在医院待, 吵着要出院。

刘保粮苦巴巴地说:“妈,您的脚要是养不好, 医生说将来走路都会跛着走。”

刘老太没想到自己的脚摔得这么严重,瞬间哑火。把头一摆, 窝在床头别扭地说:“我饿了, 你们去买点东西回来给我吃。”

刘广进说:“妈, 大过年的也没什么店开门。秋菊已经在家熬着猪骨菜干粥, 等会就拿来了。三哥,你一身酒气的, 还是快点回家躺着吧。还有大哥和二哥,今晚我在这陪妈,你们先回去吧!”

留下母子俩面对一室清冷,刘广进前思后想还是开口:“妈,我那地方高, 现在不方便您搬过去。等您把脚养好了, 我就接您来县城住。”

刘老太倔强地撇开头, 冷硬地说:“不去!”

刘广进被她这老小孩的作势哽了一下, 说:“那您在这先等着,我出去抽根烟。”

等身上的烟味都散去了, 再回到病房。黄秋菊已经在里面, 正在倒粥出来。

黄秋菊对着刘广进说:“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陪夜不方便, 还是我留在这陪妈吧!等妈吃完了,你把饭盒拿回去洗了。”

刘老太放下勺子,赌着气说:“谁都不用在这里!有护士有医生,要你们干什么!”

“妈,我是您媳妇,还是一名护士呢!留在这不正合适嘛!”黄秋菊笑着说。

刘广进也连忙帮腔说:“就是啊,妈,我都没想到这层,您快点吃完,刘文还在三嫂家呢!”

刘老太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瞟了刘广进一眼,说:“那是你哥家,留在那怕什么。”

刘广进挠挠头,尴尬笑了笑,说:“三哥喝得醉醺醺的,三嫂不但要照顾他,还要带三个孩子,多不好意思。”

刘老太听到这明显是敷衍她的话,瞪着刘广进说:“远杰都上初中了,欣怡一个读四五年级的大姑娘,还不能帮忙带千文吗!”

“诶哟!妈,是我说错话了,您就放过我吧!趁热把粥喝了。”刘广进谄笑着说。

黄秋菊也在说:“妈,天气冷,趁热把粥喝了吧,我还带了一个热水袋来,等会给您灌好热水放在另一只脚下面,晚上暖和着脚才好睡。”

刘老太没再呛声,把粥喝光,饭盒一放躺下说:“你们都走吧!”

刘广进拎上饭盒就走了,黄秋菊悄无声息地坐在一边的斜躺椅上。

这种医院配的陪床椅又硬又窄,人躺在上面只能干熬着,翻来覆去煎鱼一样都是睡不着。

不过因为过年,隔壁两张病床都是空着的,黄秋菊爱干净,宁愿在躺椅上窝一晚也不想去睡病床。

刘老太的脸一直面向对面的两张病床,过了这么久都没听到有其他动静。不禁嘀咕道:“人生仔,我生仔,生出一堆没心肝的真衰仔!”

黄秋菊憋着笑,怂着肩膀说:“妈,您是不是睡着了,作恶梦?我这就去灌个热水袋回来!”

刘老太立刻噤声,闭着眼装睡。直到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刚想转头去看看黄秋菊到底走了没。

又想到这小儿媳可能又在等着看自己出洋相,马上停止转头继续靠在枕头上装睡。

两分钟后试探性的咳了两声,咦?没人出声,赶紧扭头看到黄秋菊真的出去了,才撇撇嘴抱怨道:“阿菊这人,就爱干这种捉弄人的的事!”

黄秋菊小心翼翼地把刘老太的脚抬起,拿温水擦一遍才把热水袋垫在下面。轻声地说:“妈,如果热水袋太烫了,您和我说一声。您现在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刘老太连忙装作刚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说:“嗯,不是很烫。你扶我起来去厕所吧。”

黄秋菊把墙角的轮椅摆到床边说:“妈,您慢慢来,我扶您坐到轮椅上,推您过去。”

黄秋菊习惯熬夜了,就当上了一个大夜班。早上还是精神奕奕地打水给刘老太洗漱。

吃完刘广进带来的包子和粥,说:“妈昨天来得匆忙,换洗的衣服都没带。你等一下回旺溪村让二嫂收拾几件妈的衣服带过来吧。”

刘老太说:“天气那么冷,我人又整天躺在**。汗都没出过一滴,哪用换衣服!”

黄秋菊始终坚持要换衣服,还让刘广进快点回去拿,刘广进夹在两人中间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这时其他人也来了,高娟拎着一个袋子说:“妈,这是您的衣服,要不现在我帮你擦擦身换了?换下的衣服好让我拿回去洗了。”

门口传来林桂雪的声音说:“二嫂,不用你拿回去洗这么麻烦。还是交给我洗吧,也方便再拿来给妈换。”

刘老太听着几个媳妇争着伺候她,不禁微微翘起嘴角。眼角瞄到小儿媳的目光,又赶紧正了正脸色说:“阿娟,远达都还穿着尿布,大把有得你洗。还是给阿雪带回去洗吧。”

三个妯娌暗暗交换了下眼色,都憋着笑去水房打水。留下三兄弟。

刘广进盯了病房门口几眼,刘保水说:“大哥他说过年这几天是鹅最好卖的日子,昨天他已经耽搁了一天,反正妈有我们看着,他就不来了。还有大嫂说工人都放假了,她要帮忙喂鹅。”

刘广进心里暗哂,脸上不显地说:“也只有大哥这大老板能一年忙到头了。”

刘保田没理睬刘广进的打机锋,自顾问:“妈,今天感觉脚怎么样?”

刘老太正在闭眼假寐,说:“还是疼,又带点麻。医生过来看过说是正常的。”

刘保田点点头,说:“妈,您的脚这样,出院了也不方便自己回旺溪村住。我和桂雪商量了一下,我那二楼,也方便背您上下楼,就搬去我那边住着先?”

刘保水说:“妈在旺溪村怎么是一个人住了,还有我和大哥呢!你们都住在楼上,再方便也比不过旺溪村一楼,我让艳春过去照顾妈就行了。”

说完三个人都眼含希冀地看着刘老太等着她表态,刘广进看她眼神闪烁,赶紧说:“妈!您昨晚说远杰和欣怡都大了,您去他那住一段时间可以。但是等脚好了就搬来我家,千文她还小!”

刘老太睃了一眼刘广进,气道:“敢情我还不能去三儿家享福,上赶着去你家做牛做马啊!你们都不用说了,我回旺溪村。有这轮椅被人推着,还挺方便的。”

刘保田坚持说:“妈,艳春这么小,哪有力气扶您上上下下。还是去我那住吧!我打算请个阿姨在家做饭搞卫生。还能顺手照顾您。”

“那我这是过上老太君的日子啊!”

今晚是林桂雪陪夜,黄秋菊先回去补觉。一觉醒来,太阳都西斜了。

睡得有点久,揉了揉隐隐作痛地额角,洗把脸换身衣服正打算出门,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笑声,喊道:“刘千文!你是不是在嘉朗家?”

刘千文在下面五楼的阳台冒出来说:“妈妈,我们在罗子杰家玩!”

她身后追出几个追逐打闹的小孩子,纷纷嬉笑着向黄秋菊问好:“黄阿姨,新年好!”

黄秋菊提高声音回应:“新年好呀!你们明天都到店里找刘叔叔讨红包!刘千文,现在和罗妈妈说再见,下楼我们出去了。”

刘千文牵着黄秋菊的手,得意得拍了拍衣服的口袋说:“妈妈,今天好多人给了我红包哦!招阿姨还给了我5块钱红包呢!”

“嗯。”黄秋菊淡定地说:“你现在先保管好,等会到店里,你把红包都交给我,我帮你存去银行。”

刘千文懵懂地问:“妈妈,存去银行是不是会长更多的钱?”

“是啊,不但长更多的钱,再拿出来还是新的。”黄秋菊继续忽悠大业,“嫂子,新年好啊!怎么不见金花?”

李水仙拎着竹篮子,竹盖子没盖严实,还能看到里面那只头戴红纸花的大肥鸡。明显是拜神去了。

拿着一把还燃着的香说:“一个个都不愿出门,不是说冷就是说累。还是千文乖,哪都愿意陪着去。”

放下竹篮子,伸手进口袋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刘千文说:“来,千文,伯娘给个红包!快高长大!健健康康!”

刘千文接过红包,欢快地说:“多谢仙女伯娘!祝伯娘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李水仙听到这称呼笑得合不拢嘴,拎起篮子嗔道:“这孩子,自从知道我的名字就一直叫我仙女伯娘。怪让人害臊的。”

“嫂子,我都见不到金花和金龙。他们的红包我就给你代收了。”黄秋菊说着话就想把两个红包塞进李水仙的口袋里。

李水仙拎着一大篮子东西还能灵活地扭着圆滚滚的腰躲过,说:“他们都这么大了,哪还用给红包!金龙都是上班花工资的人了。你拿回去!”

黄秋菊硬是把红包塞进李水仙的口袋里,说:“无论多大,没结婚都有红包收!更不要说金龙还救过庆丰里的孩子。我都担心红包给少了,丢人!”

李水仙见推拒不了,笑颜逐开地说:“那我替那两个孩子谢谢你了,我还得去树头那边拜一拜,大吉大利。”

刘千文走到巷口,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停在那里惊喜地说:“妈妈,那我永远不结婚,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收红包啊?!!!”

黄秋菊:“.......”

*

刘广进看着刘千文抽出一大叠红包放在桌面上,羡慕地说:“刘文,你都收到这么多红包了,能不能给一个我?”

刘千文马上把红包都揽在身前,盯着刘广进干脆利落地从嘴里蹦出:“不行!妈妈说要帮我存到银行里长小钱钱的!”

刘广进狐疑地望着黄秋菊问:“真的?”

黄秋菊淡定自如地说:“难道还有假的银行。你先去把菜择了,等会还要去医院送饭。这整条街只有三两家开门,要不你明天回七楼算了,搬来这么久都还没怎么在家里开过伙。”

刘广进想了想说:“明天年初四,其他店也差不多开了,我下午早点收档回去吧!”

黄秋菊说:“我今晚上大夜班,你明天带千文先去把菜买好了,买一条大筒骨回来煲汤,我醒来做。”

车把挂着两个饭桶,黄秋菊抬腿跨上车座,往医院出发。

“妈,三嫂,我今晚做了香菇蒸排骨和百合炒芹菜。你们快点来吃饭。”黄秋菊把两个饭盒放到床头的柜顶上,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

林桂假装胃口大开的样子说:“难得能吃到你做的菜,我肯定要多吃两口。妈,筷子!”说着把筷子递给刘老太。

刘老太连续躺了两天,人都有些恹了。双眼无神地接过筷子,木头人一样一口一口把饭咽下去。

黄秋菊微笑着说:“妈,再坚持两天,能用肩拐撑着下地慢慢走两步就可以出院了。你们先吃着,我要去上班了。”

第四天,刘老太已经能拄着拐杖慢慢走两步了,黄秋菊趁其他人不在。

犹豫着开口:“妈,我每次上夜班,千文都是跟着广进睡在海味铺的阁楼,她总是说阁楼都是干货味,不愿意睡。如果妈您可以搬去我们那住,千文也不用跟着广进睡阁楼了。冬天还好,夏天那阁楼能把人热得中暑。”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哽咽。

刘老太何尝不知道小儿媳是在向她变相求和呢。快速眨了眨眼睛,说:“我都还没去享受过老太君的生活呢!怎么可能会去你们那倒灶灰!”

黄秋菊听到这话破涕为笑,脆声应道:“那妈您先去过一阵子老太君日子,也让刘千文多去陪陪您!”

*

“高奎!又轮到你们几个巡逻啦!你小子可要把握这次机会,好好在各大娘大姐面前表现好啊!都这么多个月了,还是没能让人给你介绍个对象啊?”

刘广进站在那锅茶叶蛋前逗着巡逻经过店门口的高奎。

一群男人轰然大笑,其中有人大声说:“小高,要介绍对象早说呀!哥还有个妹妹等着嫁人呢!”

有人揽着高奎的脖子说:“你不要听他的,他有个屁妹妹。我老婆有个表妹在制衣厂工作,最喜欢你这款长得壮的,哪天有空去制衣厂门口溜达溜达?”

高奎涨红了脸,用了巧劲把脖子上的手捏了下来说:“你们不要听广进哥瞎说!我参加巡逻队不是为了找对象!”

刘广进这“搅屎棍”插嘴:“嗐!谁说你为了找对象了?只是想你在巡逻的时候好好表现,争取获得人那姑娘的眼珠子?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人群中有人鄙视地说:“这暴发户就是没文化,连‘青眼有加’都能说成眼珠子。”

刘广进定睛一看,顿时夸张地说:“哎哟喂!还以为是哪位领导呢!原来周老师您今天也在巡逻队啊?小弟眼神不好,都没看到您夹在里面,失敬!失敬!”一边说着还在拱着手作揖。

其他人埋下头,憋着笑推推挤挤地往前走。经过这几个月相处,都知道这两人不对付,每次碰面都要打机锋。

偏偏周延光每次都会被刘广进气得鼻孔扩大,还是不服气要挑衅两句才甘心。

刘广进又赢了一次,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昂首挺胸地拿着漏勺回店里。

还在擦着罐子上的薄灰,赵金龙激动地跑进店里说:“广进哥,第二次严打要开始啦!那两个金鱼佬加上之前犯的事,正等着东北那边受害人的证词才判刑呢!数罪并罚肯定没机会出来了!”

“噌!”一声,刘广进顾不得矜贵的玻璃罐了。猛地一放下,就拽着赵金龙的胳膊,欣喜非常地再次确认:“真的?”

赵金龙肯定地说:“真的,比珍珠还真!”说着无情地推开刘广进,阻止刘广进想抱着他表达溢于言表的狂喜,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抱着成什么样子。

刘老太被阿姨推着来到店门口,刘广进实在太开心了,嘴瓢又再控制不住,笑着说:“妈,您也太夸张了,人家断了骨头三个月都好了。您只是摔到脚,这都4月份了还让人大姐推着你出门,真不害臊!”

刘老太被幺儿说得老脸挂不住,从轮椅上蹦起来,追着刘广进打。

今晚刘老太没回刘保田家吃饭,留在隆兴行帮忙做饭。

刘千文灰头土脸地缩在小板凳上,捏着断了一条带子的书包说:“爸爸,这些书太重了,都把带子弄断了。”

刘广进面无表情地戳穿:“确定不是你总是一脚把书包踢去角落磨烂的?还是把书包甩过去拽烂的?”

刘千文强词夺理道:“别的同学这个学期都换了新书包,就我没有!你要买一个新书包给我!”

刘广进喝着茶说:“你过年收了这么多红包,就拿那些红包买书包呀!”

刘千文理直气壮地说:“那是我的钱,要用来生小钱钱。你的钱不用。”

刘老太在厨房里听了一通官司,端着菜出来说:“给奶奶看看哪里断了,给你缝上又能用了。”

没等刘千文阻止,刘广进就说:“妈,那是她故意嗟磨书包恨不得带子快点烂了,怎么可能会让你补好。”

刘千文被点破了计谋,把红脸埋进**当个鸵鸟。刘老太心疼道:“这书包好好的,糟蹋它了!”

刘广进慢条斯理地说:“刘文,只要你这次期中考试考好了。我就给你买个新书包,记住一定要考好!我都赢了周延光这么多次,不能在家长会被他掰回来!如果你考差了。你就准备去租个爸爸或妈妈代替我们去家长会吧,我没脸去了。”

“诶哟!妈,您怎么打我的头!”

刘老太的拳头还没收起,骂骂咧咧地说:“有你这么当爸的吗!还让女儿去租个爸!没事的,千文,你爸妈嫌丢脸不去,我去!你奶奶我还没去学校坐过一次呢!我到时一定要把整个学校逛一圈,看看这学校里面长什么样子。”

“那我就把机会让给妈您了,您看看要不要去做个头发,买一身漂亮衣服去,让人知道您是刘家的老太君呀!”刘广进拍着马屁。

刘老太听得心花怒放,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诶哟,都是老树皮了,还做什么时髦发型。”

刘千文看两人连怎么在学校隆重登场都商量好了,气道:“这一次我肯定能考好!”

可惜没人相信她这雷声大雨点小的话,还在聊得热火朝天。刘千文对这个家感到很失望,低落地跑去隔壁找百万。

今天只有小黑一个人留守公司,正在嗦着面,含糊地说:“百万在街口谈恋爱呢!”

刘千文失魂落魄地赶到街口小卖部门前,已经有圆润趋势的百万正在温柔地舔着那只灰白猫。

想过去找百万倾诉这突如其来的悲伤,可是才刚靠近,灰白猫就向刘千文龇牙咧嘴,百万这没用的东西竟怂拉着耳朵不敢为主讨公道。

刘千文接连遭受打击,踉踉跄跄地转身,夕阳下徒留一道形单只影慢慢拉长。

“喵...喵...”

周嘉朗正坐在窗户边的书桌写作业,听到这两声失落地喵叫。

抬头望向对面,看到刘千文只露出一双盈满泪水的小鹿眼看着他。

放下笔紧张地问:“你被人揍疼啦?”

刘千文伸手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说:“爸爸和奶奶都不相信我期中考试会考好,嘤嘤~”

周嘉朗听到是这话,放心地拿起笔,低头继续写作业,淡定地开口:“那你上课还有没有看外面的小鸟?”

惊!!!刘千文手指在窗台上划来划去,眼神游移,好一会才说:“也没有看好久...这个学期换了一只不太漂亮的小鸟,我只是每天看看它会不会换毛。”

“哦。那你还有没有画桌子?”

“没有啦~语文老师说再画桌子就要罚扫厕所,我叫爸爸买了画画本,我在上面画!”

周嘉朗听着这欢快如小鸟叽叽喳喳般地声音,抬起头说:“那你还有悄悄传纸条和别人玩接龙游戏吗?”

刘千文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打个措手不及,数着手指想了想,说:“一天只玩一次?两次?”

周嘉朗用瞬间长大10岁的口吻,语气沉重地说:“那你今晚的作业做完了吗?”

刘千文:“还没有做......”

“啪!”对面的窗户关上了。

“哼!我们再次绝交!”刘千文把狠话撂下转头跑下楼,肚子饿了,还是出去吃饭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