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老公紧紧抱住

聂家这些天可是大变样了!

领导走之后没几天, 就送来了屋里用的全套家具,卡车开进来的,车上还捆着大红花。

进村里之后的路太差了, 全村的人都跟着卡车跑,跑得比卡车还快呢。

秦晚晚听到消息, 坚持要下地,亲自出去迎接。

妈呀, 再不让她活动活动, 她就真躺出毛病了!

铁蛋儿跑回来,给秦晚晚夸张地比划,

“一大卡车的东西!车上还捆着大红花,贴着红纸, 写着啥...”

铁蛋儿挺聪明,就是没长学习这根筋,他费劲巴力地想了好久, 终于想起来了,

“致敬英雄妻子, 秦晚晚同志!”

说完他就当当当地又跑回去, 这卡车也太慢了,还没到呢!

秦晚晚笑眯眯地听着,顾溪还站在她身边,顾洋已经跟着丽丽跑走了,都去看大卡车去了。

好一阵儿, 解放牌大卡车才开到聂家门口。

司机可能从来没开过这么窄的路, 差点就没挤进来, 开得脸都白了。

姜玉珍连忙沏了碗热乎的白糖水送过去, 在寒冷的天气里, 冒着袅袅白气。

“司机师傅快喝一碗,这大冷天的,辛苦你了!”

司机一饮而尽,身上确实暖和了不少。

他喝完就要去卸东西,这时候显出围观人多的好处了。

大家你一个桌子,我一个椅子,没一会儿就都卸完了!

满当当的家具摆了一院子,刚刷完清油的桌椅板凳、立柜、高柜,闪着油亮的光彩。

“呀!那是梳妆台吧!我镇上的表姐结婚时,我看到过!”

这梳妆台可是最近才流行的,谁家娶媳妇要是有这么一个梳妆台,老丈母娘都得高看女婿一眼!

“这老些家具,这绝对有三十六条腿儿了吧!”

“何止三十六条腿儿呀,七十二条腿儿都有了!”

有那知道老聂家结婚时候纷争的人,冲着聂婆子挤眉弄眼,

“聂婆子,你不一直说,儿媳妇是光身子进的你家吗?现在人家挣了这好些家具,你没话说了吧!”

聂婆子不甘心地撇撇嘴,低声嘟囔,

“那不也是沾了我儿子的光!”

大家伙儿围着笑,

“那英雄还是你生的呢,你这当妈的咋没沾上儿子的光?”

“还是人家秦晚识大体、会说话,连镇长都连连夸赞呢!”

给聂婆子气的,她现在在青山村儿的地位呦,只能说:人不如狗啊!

村里人帮着把这些家具都抬进屋,秦晚晚指挥着放这放那。

这么一装扮,整个屋子都丰满漂亮起来。

秦晚晚拿出以前买的糖果,抓着分给帮忙干活的人。

拿了糖的人都夸秦晚晚会来事儿,聂家老二媳妇,属实是不一样了!

丽丽和洋洋摸着光洁漂亮的家具,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连连赞叹。

顾溪虽然没说什么,可盯着家具的眼神骗不了人,也是极喜欢的。

“婶婶,你的屋子好漂亮啊,我也想在你这屋住!”

丽丽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楞楞地看秦晚晚。

秦晚晚就喜欢丽丽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别人说她楞,她却觉得可爱。

“别瞎说,你婶婶身体不好,还要照顾两孩子,晚上本来都睡不好,谁还受得了你翻来滚去的?回头再压到你婶婶!”

不等秦晚晚说话,姜玉珍就立马说。

丽丽一想也是,她要是睡觉时不小心把婶婶给踢吐血了,那她岂不是也得跟奶奶一样,讨狗嫌?

“那我白天要在婶婶这,晚上再回屋睡觉!”

顾溪咧嘴笑了,又抿住嘴都装作一点没事的样子。

顾洋则直接瞪大了眼,啥?还有比婶婶睡觉还不老实的呢?

秦晚晚轻咳一声,总不好说自己可比孩子能翻腾多了吧!

“行呀,你喜欢这屋,就在这屋玩儿。”

丽丽小嘴一抿,这就是她高兴了,转而又去摸那些漂亮的家具去了。

将来,等她结婚的时候,也要这么多的漂亮家具!

秦晚晚又又又被姜玉珍压着,躺炕上去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要说这吐了一回血,好也好,不好也不好。

好处自不必说了,现在别说干活,她下地都费劲,全家人都拦着。

而且除了三百块钱要回来了,镇上还奖励她三百块,她现在可是拥有六百块的大户了!

多谢她那未曾谋面、谋面就提离婚的便宜老公!

不好的地方不用说,她想花钱都没地方花。

昨个聂铭进城,她说要一起去,直接被聂铭瞪回来了。

“嫂子,你现在啥身体你不知道啊?回头再路上呕出血来,我可咋整?”

说的她简直比黛玉还黛玉,三步一咳血,两步一气喘的。

她想说她除了活不多久之外,根本没事啊!

可依现在的情况,怕是根本没人相信。

秦晚晚又叹了口气,眼神扫到顾溪。

她正盯着丽丽看,看了又像不敢使劲看一样,看几眼就收回目光,再过一会儿,又像忍不住似的继续看。

丽丽棉裤肥又大,走起路来裆都抹不开。刚刚差点摔倒,是顾溪眼疾手快,自己上去垫了一下,才免得丽丽摔倒。

把丽丽拽起来后,顾溪还爱惜地帮她拍了拍衣服,眼神移都移不开。

秦晚晚又扫了一眼,然后对正给家具擦灰的姜玉珍说:

“嫂嫂,你看看丽丽,这大棉袄棉裤的,穿着多不利索呀!刚刚孩子还差点摔倒了,这是顾溪原来的棉袄棉裤吧?”

顾溪一愣,迅速地低下了头。

“可不就是大丫头的,我瞧着她身量长了不少,肯定是穿不下了,就拿给丽丽穿了,确实大了点儿!”

姜玉珍瞧着丽丽,大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呢。

可农村里家家都这样,衣服都是大的穿完给小的,可惜顾溪和丽丽之间差着好几岁,衣服都不好捡。

秦晚晚冲丽丽招招手,丽丽提着大棉裤走过来,步子都不好迈。

她凑近了看这棉袄棉裤,是粉色小花图案的,针脚细密,还在袖口绣了小花。

秦晚晚没忽略顾溪眼里的不舍,那是对心爱东西的不舍,还夹杂着些别的东西。

“丽丽,这是顾溪姐姐的衣服,对她来说很重要,也很有意义。你把衣服还给姐姐,婶婶再给你做套新的,好吗?”

丽丽本来就不喜欢这不合身的棉袄棉裤,闻言直点头,

“那要做套小点的,大的我都不会走啦!”

秦晚晚笑,“知道啦,一定给我们丽丽做套合身的!”

姜玉珍听了有些讪讪,又觉得弟妹真的不一样了。

她们这村里,谁还讲究啥重要不重要,意义不意义啊,一件衣服有的都能传好几代。

她缩了缩手脚,莫名觉得自己连在这站都惮得慌,她干笑,

“是我没多想,大丫头,大伯娘给你赔个不是。”

顾溪愣愣地摇头,飞快地看了秦晚晚一眼。

正看到她的侧脸,温柔又漂亮。

顾溪脸上似悲似喜,只觉得连心头最后一点阴霾都没有了。

秦晚晚没说啥,人都有毛病,姜玉珍身上毛病不少,但不致命,差不多得了。

她瞅了瞅顾溪和顾洋,已经明显短了一截的棉袄袖子,小孩子长得快,尤其顾溪这个年纪,已经快窜条儿了,衣服可不是得勤着换嘛。

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件,这还是结婚时候做的呢,所以还是比较新的,只不过有些薄了。

青山村这个地届儿,入冬早,冬天长,深冬冷。

也幸亏她不怎么出去,要不就这小薄棉袄,早就给她冻坏了。

等下午聂铭回来的时候,秦晚晚就让顾溪把聂铭叫过来。

她这可是嫂子的屋,小叔子没事是肯定不会过来的。

聂铭拿了个凳子,坐得离秦晚晚的炕老远。

他看着这满屋的光鲜亮丽,心里也在盘算。

等他结婚的时候,也得这么好好置办一下,这样一来,钱怕是还不太够,他还是得出去找点儿活干。

正寻思着呢,秦晚晚就说话了。

“三弟去镇里的时候,帮我捎点布和棉花回来,我想给孩子们做棉袄。”

然后拿出了几张大团结,心里琢磨着该是够了。

“我也没有票,你看着倒腾吧。”

这八十年代初,说是小经济暗地里流动,但票还未废止,想去供销社买东西还是要票,而且也未必有货。

别处倒是不要票,但价格就得高些,而且一般人也不知道渠道。

就比如她现在想要的布和棉花,入了冬,最是紧俏不过。

她就没抱希望供销社会有,但她相信聂铭有办法。

聂铭果然没推辞,接过了钱。

“嫂子,你这时候倒是挑得好,这几天我还在家,还往镇上跑,有啥要买的你就说。等回头过几天我走了,啥时候再回来就不一定了!“

秦晚晚心下一动,笑着问,

“怎么啦?你要去哪儿啊!”

“去市里干点活儿,这入了冬,一场雪跟着一场雪,往镇里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买卖也不好做了。”

大冷天的都在家猫冬,去镇里的人也没那么多了,聂铭的生意也不如从前了。

秦晚晚想到,书里就是因为聂铭不知去哪儿干活,搞得聂锦回来被扣住时,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她虽然没见过聂锦,但也不能眼看这种丧良心的事发生啊。

“三弟,依我看你先别着急出去干活,外头干活也不知底细,没准被骗了呢。我听人说,有个人也是去城里干活,等到最后,老板跑了,找人开工资都找不到。”

聂铭一听皱眉,这也是他担心的。可他确实得挣钱...

秦晚晚见状加了把火,

“三弟,你也知道我现在手里有点钱,我想把这死钱变成活钱,正缺人手帮忙呢。别人可能赖你工资,但我不会啊,你就先别急着出去找活儿,等我想好干什么,你跟着我干!”

聂铭知道秦晚晚现在手里不少钱呢,除去从他妈那要回来的三百,镇里给的奖金,咋地不得三头五百?

小五百块呢!

但他还是迟疑,“嫂子,你打算干点啥呀?”

这话倒是给秦晚晚问愣了,她确实想倒腾倒腾,手里没钱,怎么享受剩下的生活啊,可也确实没想好干什么。

她回忆了下她曾经博览过的群书,那些穿书者的致富秘籍。

做吃的?她没手艺。

做手工?村里的大妈比她手巧多了。

搞股票?这也没交易所啊!

她呵呵一声,都不行。

但大不了她带着聂铭南下去搞货去,倒买倒卖一途,可是穿书者屡用不烂的挣钱法门。

“总之我有法子,你想挣钱就别舍近求远了。”

秦晚晚高深莫测道,还真把聂铭给唬住了。

他想着嫂子说的确实有道理,给他招呼活儿那个,就是个不咋靠谱的,别真给他坑了!

第二天,聂铭才把布和棉花带回来,棉花倒是好棉花,雪白蓬松的。

布一共就两个色儿,黑的和藏青色。

秦晚晚拿起布看,有些粗,但耐磨。

聂铭还以为她嫌这布不鲜亮,赶忙说:

“能买到已经不容易了,你都不知道,现在这布有多抢手。那些花的,市面上根本找不到!”

秦晚晚当然知道了,上次她去镇里,在供销社门口可都听到了。

有的人家为了给闺女攒布做嫁妆,得提前好几年,现买是肯定买不到的。

“谢谢三弟了,我瞧着这布挺好。”

秦晚晚是真觉得挺好,真给她那花花绿绿的大花布,她也穿不出去啊。

聂铭把剩下的钱给了秦晚晚,还特意解释,

“因为是在黑市买的,价格高了两成,钱剩下不多。”

“我相信三弟,回头也给你做个棉坎肩儿!”

聂铭在书里可是一门心思死攒钱,但在镇里却拾金不昧的大好青年。

因为这个,才认识了手里有钱的大老板,赞助聂铭买了卡车,挣了第一桶金。

聂铭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没结婚,他妈又抠,也没人想着给做衣服,都靠嫂子们想着了。

秦晚晚招来早就等着的姜玉珍,姜玉珍看着满炕的棉花和布,唉呦唉呦地喜得不行。

虽然做新衣裳没她的份儿,但有两个孩子的呀,这就是老大恩情了!

两套棉袄棉裤、铁蛋儿又高又壮,得用多少棉花和布!

姜玉珍能干、手工活儿也好,要不聂婆子哪能看上,特意从姜家村娶回来!

看到这些布,她就已经开始在心里默默算上了。

她以手做尺,几掌长是几丈长,算完抒了口气。

“这些布和棉花,足够给四个孩子一人做套厚棉袄棉裤,再给你做一套也有富裕!”

“够给三弟做个棉坎肩不?多亏三弟帮着买回这些棉花和布来,要不这棉衣都做不了。”

姜玉珍手一比量,

“够了,正好!”

说完她挤着眉眼,笑看着秦晚晚,

“上次吕镇长来,不说二弟立功,估计快回来了吗?弟妹不给二弟也做个?”

秦晚晚心里呵呵,是会回来,回来跟我离婚的,我给他做个球!

她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只做娇羞。

“哎呀,嫂嫂,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他一年四季的衣服,部队不都发嘛!”

秦晚晚轻咬丰润粉嫩的下唇,斜眼睨了姜玉珍一眼。

这一眼眼波流转,风情无限,连姜玉珍一个女的,都活活被瞅**漾了。

从前也知道这弟妹长得好,却是个枯木头。现在枯木逢春,只怕连二弟那块铁板,也得融成岩浆了。

再加上她声甜语软,舌头都像是比旁人软和似的,说出的话都能挠得人耳朵直痒痒。

姜玉珍脸都红了,边拿手扇着,边转移话题跟秦晚晚说正事。

“这五套棉衣,我自己做着也困难。不等做完呢,都得下大霜。后院李大娘针线活儿好,咱请她来帮忙做几天,都不用给工钱,剩下些棉花、布头的,给她就行!”

秦晚晚自然说好,等李大娘来时,看到这么好的棉花,高兴的不得了。

这活计干完,再续上点旧棉花,她都能再做出一件棉衣来!

聂铭买的黑布少,蓝布多,正好拿黑布给铁蛋儿和洋洋做衣服。

臭小子们正是淘的时候,黑布耐实。

蓝布给秦晚晚和两个闺女做,虽然颜色暗了点,但在领口袖口上绣一圈小花,更显精致,倒是也行。

秦晚晚听了立马说:“我不要绣花!给我这么做,是不是还能省点布?”

她拿着铅笔,在姜玉珍画的样子上改了两笔。

李大娘一看,这不就是要做成收腰的嘛,小媳妇都爱俏,这么做确实显腰身。

因为说好了,剩下的布和棉花都给李大娘,所以用料越少她越高兴,直接应承了下来。

“这么做也行,就是腰这怕不整齐。回头腰这我给你密点儿缝线,多栏几道,看着不臃肿,也不跑棉花!”

秦晚晚直点头,这李大娘,领悟能力超强!

这样聂铭的坎肩儿也得用藏青色布了,反正在里面穿,而且这色不挑男女,秦晚晚倒觉得也行。

这活儿就在秦晚晚的西屋做,几个人边做活、边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聂婆子一边剁鸡食,听着从西屋里传出来的热闹声,气得直翻白眼。

连老大媳妇都学坏了,她得赶快给老三娶个媳妇回来,这回一定娶个听话能干的!

晚上的时候,丽丽在西屋玩儿到聂婆子喊熄灯,才磨磨蹭蹭地回屋。

洋洋白天时候,听秦晚晚无意说了句,男同志要保护女同志。

所以坚持着,一定要送丽丽回东屋。

丽丽推拒不过,心说你给我送回去,我还得给你送回来,折腾个啥?

可看洋洋坚持,她只能依着他。对秦晚晚说了句,

“婶婶,我明天再来你这玩儿!”

然后在洋洋的“护送”下,一前一后地往东屋走。

顾溪正在铺被,褥子铺在紧贴秦晚晚褥子的地方。

她是这么找的理由,现在天冷,越往炕头越热乎。

秦晚晚从炕脚拿出个布包,放到她的褥子上。

“好好保存吧,这是最珍贵的礼物。”

顾溪不必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抱着这宣宣软软的包袱,吸了吸鼻子,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

“打住!”

秦晚晚做了个停的手势,“你要是管我叫姐姐,我可能更开心!”

指望这个小古板管她叫姐姐,那真是太阳都得从西边出来。

秦晚晚套上自己的手套,翻身准备睡觉,就听身后小小声小小声道,

“谢谢姐姐...”

秦晚晚扬起嘴角,“快睡觉啦!”

洋洋果然是被丽丽又送回来的,外面那么黑,呼啸的北风像是某种怪物的吼叫,他四下张望,黑漆漆的都不敢往回走了。

丽丽小大人般叹了口气,男孩子,果然什么用都不顶!

又把他送了回来。

洋洋表示自己很沮丧,连秀气的眉毛都搭了下来。

秦晚晚睨了他一眼,

“你现在是男孩儿,等你长大成了男人,自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真的吗?长到多大的时候?”

秦晚晚刚要回答,就听洋洋说:

“像我叔叔那么大吗?”

秦晚晚...最近她的生活里,含“夫”量比较高啊。

她含糊地应着,“差不多吧!”

在聂婆子又一次、死命催促吹蜡的嘶吼声中,她把蜡烛吹灭,才算是逃过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聂婆子最近只能靠催睡觉,来体现自己的存在感了。

洋洋却已经满意了,他飞快地把衣服脱掉,钻进被窝里,期待的闭上眼睛。

婶婶,不,是姐姐。

姐姐说早点睡就能长大个,姐姐还说,长到叔叔那么大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这么说,他早点睡,就能早点长到叔叔那么大!

这个晚上,秦晚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男人看不到脸,但她却知道他长什么样儿。

因为书里写的明明白白。

他一身挺阔的军装,宽厚的胸膛把这军装撑得爽朗萧肃。

五官深邃,轮廓分明,如雕塑一般立体俊朗。

不语时,便是霜寒凌人。

可一说话,声音又低沉磁性,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要多谢他那微皱的剑眉啊,阻挡了多少含羞的窥探,让他如剑悬高阁,高不可攀。

这一晚,秦晚晚睡得极不好。

因为那个人总是在他面前晃啊晃,秦晚晚怎么扒拉也扒拉不开。

秦晚晚一生气,就冲他大声喊,

“起开!我知道你回来是干嘛的!”

那人发出低沉的笑,好像是钟鸣玉震,带着胸腔震动的声音,果然极有磁性。

他笑着问,“你知道?那你说说我回来是干嘛的?”

“你不就是回来离婚的吗?”

秦晚晚鄙夷道。

那人又笑,然后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箍住,憋得秦晚晚呼吸都不畅了。

秦晚晚拼命挣扎,捶着他的胸,喊着让他放开。

可那胸太坚硬,怎么推也推不动。

气的秦晚晚上嘴咬,牙都疼了,他也不喊疼!

“婶婶,你怎么了婶婶?你别吓我啊,婶婶!”

秦晚晚被一声声的呼喊叫起来,才发现自己头扎在厚被子里,手在乱挥。

怪不得她喘不上气来呢!

她猛地从被里探出头来,看到顾溪和顾洋害怕的眼神。

顾溪刚刚去拉她,不但没把她拉出来,反而被她胡乱舞动的双手打了几下,给两个孩子吓得够呛。

秦晚晚满脸尴尬,心说这也太丢人了吧!但还是赶快去安慰两个孩子,

“没事没事,我只是做了噩梦!不怕啊!”

可不就是噩梦吗?她被马上要离婚的老公抱住,还差点壁咚,简直是大大的噩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