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笔记

第26章笔记

刘馆长的话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我觉得当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所以刘馆长才会这样说。

刘馆长继续说:“我当时讲的非常详细,其中还有很多复杂拗口的化学名词,可是对方却对此非常熟悉。我问她是否是学化学出身,但是她却说不是。你说她是不是个天才?”

化学这个学科对我来说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不懂所以不好评价,但既然刘馆长这位老专家都说她是个天才,那肯定不是随口一说那么简单了。

“确实很不寻常。”我只能随着刘馆长说,同时也希望他继续讲下去。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当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讲完后,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她的笔记,却发现她的笔记本上竟然什么都没有写。”

“会不会是她根本就没有记笔记?”我脱口说道。

刘馆长连连摆手,十分坚定的说:“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在一个大本子上记笔记,如果她没有记笔记我不会在自己讲完之后才发现的。我虽然岁数大了,但眼睛却没有问题。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在我一个糟老头子面前装模作样的一坐就是半天,听我讲一些枯燥的化学药品名词。”

刘馆长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这就太奇怪了。

“当时她用的是一只红色的笔在一本很厚的本子上做的笔记,那个本有这么大。”说着刘馆长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是十六开的样子,“而且那个本子并不是从文具店里买来的那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代很久远,经手工装订的一样。本子的封面都有些发黄,但保存的非常完好,几乎没有一点破损和折角的地方。”

刘馆长的描述让我想起了在大学时在图书馆看到的一本关于医学的古籍手抄本,整本书大概有一指厚,十六开大小。但整本书因为年代久远,纸张已经发黄,而且边角的地方磨损严重。刘馆长的描述与那本书的形态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人用的是一个本子,而且是保存完好的本子。

这时我突然想起在邮局的事情,邮局的负责人也曾肯定的说这个女人取走的包裹里有一本书。难道说当时她记笔记的本子就是邮局负责人口中的那本书?

这也就太奇怪了。为什么明明记了笔记却看不到字?她为什么又要来请教可以让尸体保持长久不坏的方法?这些事到底和仇万里有没有关系?

现在我是一点头绪都摸不到,而且越是越来越不解。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看来一切都只能等仇万里醒来再说了。因为和这个女人接触过的人只有仇万里了,而且我也相信仇万里一定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害自己。

我和刘馆长都不在说话,我想他一定和自己一样被很多的问题困扰着。

就在这时,从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大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在说那个漂亮的神仙姐姐?”

我回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满脸兴奋的汉子站在门口。这个汉子长的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甚至是惊悚。黝黑的脸颊就像是被坦克的履带碾轧过一般,不但坑洼不平,还带着深深地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那种伤口长好后一道道光滑的愈合口还是让人看了感到触目惊心。他的右耳只剩下了半个,半个耳朵上面的头皮有拳头一般大小的地方根本没有头发,**着光亮的头皮。

“小贾啊你太没规矩了。没见到我正在会客吗?”

殡仪馆就有两个人,这个人很明显就是刘馆长之前口中所说的贾副馆长了。

我忙起身说:“贾馆长你好。”

“你们是不是在说那个漂亮的神仙姐姐?”贾馆长又问,对我的问候却不予理睬。

看来这个贾馆长不但面目可憎,还有些花痴,竟然管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叫神仙姐姐。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在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呆久了又整天和死人打交道肯定会精神失常。

“我和刘馆长正在说她。”我忙说。

“神仙姐姐可是一个大好人,你要是能见到她一定得替我感谢她。”

本来我想离开,但突然听贾馆长的话中有话,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贾馆长,你和她说过话?”我忙问。

“说过,说过。神仙姐姐说小白今天早上就会自己出现,没想到小白就真的出现了。”

“什么?你说小白回来了?”刘馆长也惊叫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正在我屋里呢。我还以为小白被鬼捉了去,再也回不来了。”

刘馆长此刻早已经撇下了我和贾馆长冲出了房间。我被他们的话搞得不明所以,为了探个究竟也忙跟着刘馆长跑了出去。

令人没想到的是贾馆长口中的小白竟然是条狗。刘馆长抱着小白又亲又笑,看得出来是喜欢之极。在两个人的颠三倒四的对话中我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小白是刘贾二人的心头肉,可是在三个月前走失了。特别是贾馆长更是茶不思饭不想,那天贾馆长口中的神仙姐姐离开时,发现他一脸的没落,在问清楚事情缘由后,对贾馆长说小白会在今天回来。开始他和刘馆长以为对方只是宽慰自己,并没有在意,没想到小白今天竟然真的回来了。

所以贾馆长才一口一个神仙姐姐的叫。

这到底是信口一说被她言中了,还是她真的未卜先知已经算出小白会在今天回来,我无法确定。但贾,刘二人明显更偏向于后者。这让我对这个神秘的女孩更加充满了好奇。

在我离开殡仪馆时,刘馆长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奇怪……奇怪……”

我问刘馆长到底哪里奇怪,刘馆长只是摇头不语,但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敬畏之情。

他到底在敬畏什么?我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