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小弟们抓耳挠腮,李景鸿、夏逾白两个都只是普通学生,对他们不好下手。可老大的忙不能不帮,他们只能对池舟轻动手。
一堆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身后又传来一道威严的质问声:“你们一帮学生堵在这里干什么!”
混战在一起的学生霎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只见四个学生拉扯在一起、神情各异。
一位学生怒气冲冲,一位学生愤懑不平,两位同学面如菜色,还有一位距离这个包围圈最近的学生泫然欲泣。
来的那人正是一中的教导主任。
他脸色黑得像锅底,头顶的地中海几欲要冒出烟来:“你们一群学生混在这里打群架?”
他又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学生:“哦?还有二中的?两校大混战?”
“夏逾白?连你也跟着打架去了吗!”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地打量着他,“你是我们学校里学习成绩最优秀的学生,老师一直对你很放心,没想到……你下个星期就要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去了,你怎么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准备比赛上!”
夏逾白冷静道:“没有打架。”
要是换个学生说这话,教导主任肯定不信。打群架的场面都给他抓了个正着,狡辩说谎更要罪加一等!可如果是夏逾白,他向来是个乖学生,打架、说谎这两个词感觉和他一点不沾边……
教导主任动摇了,他不再板起脸色,说道:“那老师愿意听你的解释。”
夏逾白:“我们是在做一个生物实验,模拟减数分裂过程中的染色体行为。”
教导主任:“???”
夏逾白面不改色:“上个月我学习了孟德尔定律后,了解了多对性状在遗传过程中的表现情况。我对控制性状的‘遗传因子’产生了兴趣,预习了第二章 的内容后勉强有了个基本的了解,但只是浅薄地知道,无法完全掌握和应用。”
“我和池同学在路上讨论时,遇上了二中的钟同学和他的朋友们。钟同学成绩优异、爱好探索,我们以前有过不少次愉快的学习上的交流。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做个实验来加深理解。”
“李同学听说我们要做实验,连忙过来热心地帮忙。这样我们人数刚好合适。按照衣服的颜色,我把我们八个人分成了四个小组……”
教导主任闻言留意了下,两校的校服颜色是以黑色为主的,又略有差别;另外四人没穿校服,穿的是同一牌子、不同款式的运动装,刚好全是蓝色。
“第二章 说,‘遗传因子’就是基因,它们位于染色体上。我们设定,每一个小组是一对经过间期DNA复制后的一条染色体,同一组的两人是同一染色体的两条染色单体,两人牵手时代表着丝粒连接。”
“减数分裂的第一次分裂前期,同源染色体相互配对。比如像我和钟同学两组是一对同源染色体,另外两组二中的同学是另一对同源染色体,配对后的一组叫‘四分体’。”
“第一次分裂中期,我们站在小巷中央,就像同源染色体排列在细胞中央的赤道面上。哦,路两边的书包就相当于两边的纺锤体。着丝粒应该与纺锤丝相连的,碍于我们准备不充分,没有能代表纺锤丝的物品。”
他指了指扔在小巷两旁的书包,毕竟没有学生会背著书包打架。
“第一次分裂后期时,两组配对的人分开,向小巷两旁移动,这个过程同源染色体的两条染色体分开,分别向细胞两级移动是一致的。这时候同一组的人还牵着手,可见每条染色体的染色单体仍然由着丝粒连着。”
“第一次分裂末期,一个生殖细胞形成两个子细胞。看前面的演示,我们得知,分裂后四组组数减半,但组内人数不发生改变,即子细胞内的染色体数目减半,每个染色体还有两条染色单体。
“减数分裂的第二次分裂,和有丝分裂相当,这个之前学过,理解起来不困难,就没有演示了。”
夏逾白做出最后的总结:“其实这个实验和实际情况有很大区别,我们这次演示临时起意,只是为了加深理解。”
教导主任任教科目是数学,对生物一无所知。听夏逾白一大通话绕来绕去,脸上毫无慌张之色,他心中早已信了□□分。
为了打消最后的疑虑,他问道:“这位钟同学……和你拉拉扯扯是怎么回事?”
夏逾白:“哦,第一次分裂前期时,同源染色体的非姐妹染色单体之间偶尔会发生染色体片段交换。”
教导主任:“那林书竹为什么哭呢?”
夏逾白瞟了林书竹一眼,林书竹立抹干湿润的眼眶。
夏逾白:“太难了,他没懂。”
他又补充道:“老师放心,我等会跟他再仔细讲解一遍。”
教导主任疑虑全无。
他满怀慈爱地拍了拍夏逾白的肩膀:“看到你们有着钻研、探索的精神,老师我很欣慰!”说完,他肯定地环视了在场学生一眼,背着手满意地离开了。
第17章
虚惊一场。
教导主任带来的危机毫无波澜地被解决。
钟继露出劫后余生的开怀大笑,他揶揄地看向夏逾白:“看不出来啊,好学生在撒谎上也颇具天赋,全程面不改色。我差点都要信了。”
夏逾白冷笑:“我本可以一直当个好学生,这是谁害的?”
不占理的钟继闭上嘴巴。
从头到尾一直在状况外的李景鸿满面茫然,他莫名其妙地主动参加进“两校混战”中,又莫名其妙地被共同模拟什么简述染色体的实验。
但头脑简单的李景鸿见事情成功解决,不想多问一听就是学习上的事。
虽然他不明白混战是如何被夏逾白颠倒黑白地解释成实验,但此刻的他只想飞奔去篮球场挥洒汗水,简单地道别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林书竹第一次目睹几乎就要动起手来的混战,巴不得飞速离开,但他想在走之前再次确认池舟轻的暗恋对象。
他欲语还休地打量了池舟轻好几眼,迈出的步伐缓慢得像蜗牛,就是为了给池舟轻一个能够出声挽留的机会。
奈何不解风情的池舟轻一个眼神都没收到,和边上的钟继聊得火热,仿佛之前剑拔弩张到打起来的不是他们两个。
夏逾白倒是注意到了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心领神会道:“怎么,你不懂减数分裂吗?”
竹马不理他,然而他的白月光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