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以身为鼎,倒得阴阳二诀(一)
第五十五章 以身为鼎,倒得阴阳二诀(一)(1/3)
片刻,此人开口问道:“三位可是在炼何灵丹妙药?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分得一份?”
李秀云听他声音,猛然心下一动,想到此人便是前晚与那唐忠在外悄悄说话要暗害自己之人。
他细细看那人模样,突又想起,此人似乎也是当日在“茅屋客栈”中弹琴唱曲的那锦衣少年。他暗暗吃惊,听那唐忠称呼,想来此人便是所谓的唐家少主了。
这唐家少主见三人不语,又再问了一遍,语气也甚是诚恳,仿佛有求于人一般。不过在这番情况下,李秀云三人自也不会傻得当真如此以为,只不过是三人皆无法开口,只得静观其变而已。
那唐家少主又再等了片刻,仍见无人回应,方才眉毛一挑,笑道:“在下在外观看多时,也是等到三位气力将尽才敢现身。如今看来,三位却连说话也是不能,当真是老天佑我!”说完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在下却不知这丹药还需多久方能成功。索性便与三位聊聊,也算解这等待之苦。”
李秀云想起那唐忠所说,这少主似乎用毒功夫甚高,不由心道:“此人在外多时,莫非便是杀害那峨眉弟子的凶手?”他心中早为那峨眉弟子之死而愧疚不已,此时自然立即联想到了一处。
只听那唐家少主又道:“听两位前辈之前所说,加上如今所见,莫非二位便是四十年前威名远播的峨眉派‘赛三清’卿氏三兄弟之中二人?”
他知二人不能开口说话,自也不用等对方回应,接着说道:“峨眉派‘赛三清’在当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武艺高强,炼丹问道更是无人出其右。虽然三位始终以为拿自己与三清真人相比有辱真人的名头而不愿承认这个称号,不过这也是武林中人对三位的尊重罢了。”
李秀云眼角瞟了二老一眼,见其都是面无表情,却也知道那唐家少主应该所言非虚。
那唐家少主继续说道:“‘赛三清’在四十年
前风头正劲之时突然销声匿迹,江湖中人自有诸多言论。当然说的最多的便是三位已得道成仙,超越凡尘了。”说到此处,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似乎略带嘲笑一般又道:“不过哪里想得到,三位非但没有成仙,却因此仙逝了一位,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李秀云见此人装模作样长吁短叹一番后,又听他道:“对了,只顾说前辈之事,却尚未自我介绍。在下姓唐单名一个霜字,蜀中唐家之人。”
李秀云此番听他亲口说出,心头一震,暗道:“果然是他!”不由想起那峨嵋弟子乃中毒而死,自是与此人脱不了干系。他此时虽仍使出千斤之力压住炉鼎上方,但眼中神色却是不由自主直射此人。
那唐霜见李秀云如此模样,微笑道:“这位兄弟,你我是否有何过节?或是怕在下企图炉鼎中的丹药?”李秀云听他之意竟是不识得自己,心下一呆,随后方才记起自己早将脸面衣衫弄得肮脏。
那唐霜接着说道:“其实在下本来并非为这灵丹妙药,不过乃是追踪一人方才莫名其妙到了此处。这……想来不过老天爷之意,非要在下得此机缘不可。”他微一顿,又道:“还望三位死后勿要怪我。”
李秀云听此人明说自己要杀人抢药,想来是见三人早已油尽灯枯,方才敢这般说话。他此时若撒手不管与之相拼,丹药非但不成,恐以目前状态也非此人之敌,一时当真左右为难。
卿老二此时仍是默不作声,但那卿老三却是脾气火爆,早已是忍耐不住,竟开口大声骂道:“放你娘的臭屁!你个龟儿子!”话刚说完,嘴角便流出丝丝血迹,显然强行开口说话之下已受内伤。
那唐霜也不生气,却道:“前辈莫要动气,若是因此丹药不成岂不是得不偿失。”他说完又自哈哈一笑,显然极是得意,却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针,方又说道:“再过片刻,在下便用此针击中三位
心口膻中穴。而三位自也毋须担忧,此针毒性极强,只待中针之处一麻,当会失去知觉。再待毒性到达心口,立时便亡,也无丝毫痛苦。与外面那位仁兄一般无疑。”
李秀云听他亲口承认乃是杀人凶手,心下反而暗出一口气来。
那卿老三虽已受伤,仍是禁不住怒喝道:“龟儿子!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屁话!”若不是有心无力,只怕早就冲上去大打出手了。
其实三人早已是强弩之末,这唐霜若不出现,三人倒也可能已不支倒地。虽无性命之忧,但必受严重内伤。反而此人的出现却是刺激了三人,便凭着一股毅力仍在坚持,就像在斗气一般,不愿服输。
那唐霜笑道:“前辈当真性急,待我把话说完。三位死后,我便在这炉鼎之中放入剧毒,便是有人发现三位身亡,自然也会以为是由于炼丹不成,反而中毒。这样自不会想到我唐家身上,岂不是皆大欢喜。”
三人听此,不由更是气恼。其实江湖上高手对招,自也有说一些话来激怒对方,以达到自己取胜的目的。但是如今三人早已没有反抗之力,出手便可要三人性命。但这唐霜仍是故意如此,反而连自己如何料理后事也交代清楚,可谓城府之深,用心之毒。
这唐霜见三人模样,更觉好笑,便道:“两位前辈乃这炼丹要人,当可一缓,不如便送这位兄弟先上路!”话音刚落,右手便即一抬,手中毒针直向李秀云心口打去。
李秀云虽已无力,却也不会坐以待毙。拼命之下,脚下重心一移,身体便往右侧躲去。但那唐霜岂是闲人,似乎早就料到他定会躲避。而那毒针如影随形,“嗖”的一声,仍旧正中他心口之处。李秀云顿觉心口一麻,头脑一片空白,当即便要失去知觉。
哪知他此时重心转到右脚,加之那炉鼎顶盖长时受力,如今竟难坚持,“啪”的一声从中裂开。竟顺势跌落到了炉鼎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