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决战之夜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决战之夜

有星。

星光璀璨。

月儿穿过云层,漫天星光辉映,蹙楚立在冉星演艺公司的大门前,抬起头,那块被装饰得花花绿绿的牌匾已经亮起了灯。

彩灯。

灯光照不到吕楠,吕楠穿着一件及地的黑色长袍,立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一张脸半明半暗,令蹙楚开始怀疑,自己贸然前来,到底是不是秀逗了。

有风吹过,带来了一阵淡淡的,远山的木叶清香。很像吕园奇花异草的香气,很像那夜在吕福来屋外,面瘫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

只有蹙楚。这次前来冉星演义公司,不但青云子与吕福来没有来,就算是火狐,都没有跟来。

因为青云子说:“你是最符合吕楠条件的人”。

所以蹙楚来了。

青云子说的一堆大道理,蹙楚不明白,可却唯独听懂了这句:吕楠要找的是会法术或者与会法术的人相识,命中带火的女人,而蹙楚,毫无疑问,样样符合。

青云子说:“我们至少有五成把握,就赌一把,蹙楚今夜见的,是善良的吕楠,而不是魔王尊主”。

“我不是悲/观/主/义/者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万一可怜的小蹙楚倒霉催的,一会见的是恶吕楠呢?到时会不会被卡擦了啊!”,火狐不合时宜的插嘴。

青云子沉吟道:“那也是天意如此”。(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

他顿了顿,向蹙楚招手,压低声音说道:“蹙楚,你附耳过来,贫道有话告诉你”。

蹙楚忙将耳朵凑过去,青云子声音已低不可闻:“自己的徒弟,自己最清楚,对付吕楠,只有这样……”。

火狐瞪大眼,支愣着耳朵,愣是一句也听不到,不由撇嘴,心道这牛鼻子老道说话最没谱,要不是你当年喝醉了酒,做错了事,怎么会把一个大好青年变成如今这样的分/裂/人/格啊。

一个做错了事不敢自/首,一个懦弱的帮着隐瞒,结果变成现在这样一团糟,能怨谁啊。

火狐忍了又忍才没把这些话冲口而出,蹙楚却把怀里的画郑重其事交火狐手里,说:“这幅画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尽你最大能力保护它”。

“放心吧,我可是天上地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火狐大人啊,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火狐边说边偷看手里的画。

“火狐,一定要记得,保护这幅画”,蹙楚深深望一眼火狐,暗暗叹气,也不知会不会所托非人,只希望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像个就要上战/场的士兵,蹙楚昂头挺胸毅然走出青云子的房间,依然是引他们上山的小道者,可来时两个人,走时却只剩自己。

小道者放出飞剑,蹙楚硬着头皮踏上去。突然想起来的时候,和面瘫腾云,那家伙一路酷酷拽拽的样子,虽然有时很令人牙根痒痒,可不知何时开始,仿佛成了习惯,看不到那张亘古不变的面瘫脸,听不到那极其环保的话,蹙楚竟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希望他可以快点记起一切,快点从画里走出。

曾经有个少年,很喜欢一个姑娘,每日都躲在姑娘必经的路旁那株大树上,少年一直不敢对她说出:“我欢喜你”,他不知自己的怯懦到底会失去什么,甚至想不到,有时候,不努力去争取,就会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面瘫的话犹在耳旁,如果他想起了一切,那么前尘往事,那个心心念念的素素,会不会带走面瘫?

蹙楚不敢想,她紧蹙着小眉头,小道者已提醒她,就要到了北城地/界。下了飞剑,蹙楚凭着记忆来到冉星演义公司大门前,没想到吕楠早已等在那里。

阴影里的吕楠,蹙楚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是无从知道,他到底是魔尊?还是吕楠。

轻咳几声,蹙楚盘算着怎么开口,由远及近却来了一辆的士,远光灯的照耀下,蹙楚猛然看到吕楠黑色长袍领口露出的项链。

铂金项链上缀着颗硕大的宝石,那是女娲灵石。

他带着女娲灵石,那么,他是魔王尊主?

蹙楚在夜风中打个冷战,果然倒霉催的,这吕楠怎么还戴项链戴上瘾了!哮喘既然好了,为啥还戴着他?你戴着他,我就没办法下手啊!

“你在想什么?”,沉默了好久的吕楠突然开口。

蹙楚差点没跳起来,试着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汗珠,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谎。

与其绞尽脑汁想蹩脚的谎言,还不如开诚布公。

“我在想,你到底是谁?”。

“我是魔王尊主”。

“魔王尊主?”。

“是的,魔王尊主,我就是北城未来的王,魔王尊主”,吕楠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蹙楚面前站定.。他张开双臂,右手从爪状,已开出很远的的士,竟像是突然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一路退回来,刺耳的刹车声伴着司机惊恐的叫声。

“你看到了么?只有真正的王者,才配在北城立足,而我,就是真正的王者”,吕楠仰起头,展开双臂,吸在右掌下的那辆的士连同那个可怜的司机,被他像是甩掉一只蚂蚁般,高高抛起来,再“啪”的一声从半空中落下来,摔得粉碎。

“不要!”,蹙楚大喊,却无法阻止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蹙楚逼视吕楠:“不,你不是魔王尊主,你是吕楠”。

“我是魔王尊主!”。

“你不是魔王尊主,你是吕楠,热爱生命的吕楠,学了一身法力有着雄心壮志的吕楠,想要斩妖除魔,亲手抓住北城魔王尊主的吕楠!”。

吕楠倒退几步,脸色惨白。

蹙楚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接着说:“你是在阳光下,细细描绘青山秀水图的吕楠,你是在吕园窗前,吹奏一曲的吕楠,你不是魔王”,她走近他,他忙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居然蜷缩在墙角一处极暗的阴影里,喃喃着:“不,吕楠没有用,吕楠不能替母亲报/仇,吕楠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双目开始变得赤红,神/经/质般喃喃不停,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就猛地站起来,发狂般嚎叫起来。

那叫声,竟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蹙楚倒抽口凉气,看一眼他脖子上挂着的女娲灵石,尽量将声音放柔:“吕楠并不是没有用,现今的社会,不需要打打杀杀,现在早已不是以牙还牙的时代,我们需要的是法/律”。

“那你告诉我,学法术有什么用?”,他瞪大一双眼,恨恨的问蹙楚。

“学法术?学法术……”,蹙楚开始咳嗽,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学法术到底有什么用。

要说斩妖除魔吧,好像理/想/抱/负有点偏大,要说强身健体吧,还不如上公园和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打打太极拳,要说维/护/社/会/治/安吧,还有咱们的警/察叔叔。

学法术,鬼才知道有什么用。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吕楠冷笑:“让我告诉你学法术有什么用,学法术就是要报/仇,而报/仇之前,一定要成为强者,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呼风唤雨”。

“我不是来和你辩/论的,吕楠,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你到底是谁”,蹙楚叹气。

“你以为你是谁?你告诉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知道我是谁,我就是魔王尊主”,吕楠对蹙楚的话嗤之以鼻。

“我知道凭我三两句话,不可能打动你,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吕楠!”,

他浑身开始抖个不停,双拳握紧,口中发出低低的吼声。见他情绪几近崩溃,蹙楚怕逼得紧了会适得其反,于是转移话题,问他“白泽还好吧?”,

“好,好极了”,吕楠终于停止了颤/抖,神秘地笑了下,拍手,立刻有两个小姑娘抬着五/花/大/绑的白泽从黑暗深处走出来。她们将白泽放下来,就放在冰冷的地上,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回去。

“白泽!”,蹙楚喊一声,白泽强睁眼,努力地挑眉,苦笑道:“不要问我好不好,你应该看到了”。

他顿了顿,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见到你了吧?”。

“谁?”,蹙楚傻乎乎问他。

白泽厥倒。

蹙楚蹙起小眉头,对吕楠说:“说我说不过你,现在白泽又在你手里,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会法术或者与会法术人相识的,命中带火的女人,不知道像我这样,会九字真言,隐身术,火年火月火日火时出生的女人,合不合格?”。

“你说你是火年火月,火日火时出生的会法术女人?”,吕楠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

蹙楚点头:“不如用我来换白泽的安全,你放了他,我和你走”。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吕楠的朋友”。

“朋友?”

“是的,不是魔王尊主的朋友,而是吕楠的朋友”。

“好,我做这个交/易,只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发现你骗我,会有什么下场?”。

“我知道,会像韩柔一样,被分/尸,也许会被藏在衣柜里”,蹙楚苦笑,看一眼吕楠脖子上戴着的女娲灵石,挺起胸说:“你可以现在就用灵石试一试,如果我不是,我情愿被你分/尸,如果我是,你就放了白泽”。

“好”,吕楠的声音竟开始颤抖,他极缓慢极缓慢的从脖子上摘下女娲灵石,递向蹙楚。

蹙楚深吸口气,就连白泽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灵石已经触到蹙楚指尖,吕楠却突然抽回灵石,一把掐住蹙楚脖子:“你骗我,吕楠没有朋友!你们都是阻挡我脚步的该死之人”。

他的手开始用力,蹙楚只觉得呼吸被阻断,所有的空气都无法进来,原来被人掐住脖子的滋味,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