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屠人事件（三）
第21章 屠人事件（三）(1/3)
说起来溪平镇正是林星步的老家，他每逢一些重要节日或者寒暑假都会回来，对这里十分熟悉，这也是王瑶硬是要他参加调查的原因之一。
庄辰喜出望外，有个当地人，调查起来自然会顺利得多。
林星步在这还认识不少人，要打听消息就先从他们开始了。
这个经营民宿的中年妇女似乎是与林星步的母亲熟识，看到林星步也挺热情，放下前台电脑的鼠标就抱起膝上的小狗过来和他打招呼了。庄辰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她的电脑，网页显示的是购物网站，电脑主机旁还堆着几个某快递公司包装盒子。
林星步借口自己是参加了学校的新闻部，在做这些所谓“屠牛事件”事件的调查。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中年妇女摆出了她怀中的小狗，“你们瞧！”
那是一只卷毛整齐的贵宾犬，一看就知道是受到了主人的悉心照料。庄辰不太懂狗，一时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只狗说不出是哪里让他觉得别扭。对了！这只狗没尾巴！不过庄辰似乎有听说过有很多饲主为了好看会给狗剪尾。为了不露怯，庄辰决定还是交给林星步来回话，自己好好做个听众。
“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有一段尾巴吗？这么给您全剪了？”
“嗨！怎么是我剪的，我剪的能这么丑吗！我就是你要调查的那个事件的受害者！那王八蛋什么准备都没做，没有消毒，没有麻醉，就直接下手了，真是太残忍了！你们是没看到，当时弄得血淋淋的好可怕！我可怜了的小宝贝……”她搂过了小狗，在怀里一阵怜爱地抚摸。
“那您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庄辰问。
“记得。那天中午我和往常一样把狗栓在了柜台的椅子上，自己就到旁边的房间去做午饭了，我是想着让它看看门，守着前台，有客人来人也能叫两声提醒我。然后我就在厨房听到了它的惨叫，等我出来查看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剪了尾巴，那王八蛋也跑没影了。”
妇人给庄林二人指了厨房的位置和栓狗的位置。
……
日已西斜，庄林二人疲惫地在一家快餐店休息，汇总着一个下午打探到的情报。他俩列出了调查到的被害者的年龄身份等个人信息，接下来是他们饲养的动物种类和被人割走的部位，最后则是事发时的情况。
这些情报被分为两类，一类是直接从被害者口中得到的，除了第一个中年妇人，他们还接触
到了两个事件当中的受害者，这已经很幸运了，这类信息的可信度较高。而第二类则是从事件无关人员口中间接得到的关于事件的情报，相对来说可信度就低，因此这些事件在庄林二人的笔下被做上了特殊的标记。
“一头雾水。”林星步脱力地背靠在了餐厅的沙发上，“让我分析事件的动机我还有点头绪，但要我仅凭这些数据找出犯人，我可没辙。”
这才看了几分钟这么快就放弃了，看来这家伙对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外的事情没有太多耐心。
“哦？你知道动机了？快说说看。”
林星步摇了摇头。
“听清楚了，只是有头绪而已，离正中还差得远呢。”
“说说看嘛。”
“好吧，到时候错了可别赖我，现在可用的线索还太少，我只能说个大概。你试试看按时间顺序排列一下这些事件。”
庄辰照做，画出了一条时间轴。被二人判断为大致可信的有十起事件，其中最早的一起事件发生在快半年前了，一家农户的牛被杀死后割走了鼻子。最迟的一起发生在一个月前，就是那位阿姨的狗尾巴被割走。
“犯人行为的凶暴程度在减缓。”
“没错。我判断他可能患有精神上的疾病。他割取动物身体部位的行为应该和造成他心理异常的肇因有关。”
“你是说他靠割取动物身体来缓解自己的心理疾病？”
“不能这么说，比起想要缓解，他（她）更像是在发泄心理的不满，而且，这种发泄行为是不可能缓解他（她）的心理异常的，恰恰相反，这只会加剧他（她）的疾病。你看。”林星步指着事发时间轴的中间位置，在这个位置的这起事件中受害的动物是一匹马，它不仅被割走了四蹄，而且尸体还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从一开始的牛，到这里的马，犯人的行为明显升级了，事件发生的频率在这个时间段里也是越来越高。他（她）的心理疾病并没有好转，而是明显更严重了。”
“但是后来犯人的行为却又减轻了，事发频率也降低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她）的心理问题也减轻了呢？”
“没错，但他（她）病情好转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伤害动物。我猜测如果犯人不是去找了心理医生治疗，那就应该是造成他（她）心理问题的‘病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解决。比方说，犯人是因为失恋而产生了心理问题，那么他（她）后来找到了新
的恋情，心理问题也就好转了。当然了，这只是比方。”
“我明白。”
“离上一起事件已经一个月了，犯人也许已经治愈了他的心理疾病，不会再犯事了也说不定。”林星步语调一转，“但如果犯人的‘病原’再出了什么问题刺激到他（她）的话，我估计犯人的行为会进一步升级，将会比他（她）之前最狂暴的时候还要更加狂暴，那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如果犯人的‘病原’是个人的话--”
林星步露出了可怖的表情。
“那么犯人甚至会将他（她）在动物身上实践过的残忍手法变本加厉地释放在那个人身上……”
“但愿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庄辰不禁打了个寒颤。
庄辰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林星步是刮目相看了。
“那么，我的料都抖完了，该轮到你了。”林星步双手架在桌上，手指交叉顶着仁中，带着些许傲气和挑战的意味，满怀期待地望着庄辰。
“你还真信任我的能力。”庄辰心里自是不服输的，“你仔细想想这些事件的发生过程--都是犯人趁饲主不在而下手的，更重要的是，饲主不在动物身边的原因大都是因为个人习惯。也就是说犯人熟悉被害饲主的生活习惯，不说绝对熟悉，那至少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庄辰说。
“你的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庄辰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说：“不一定是熟人才对你的生活习惯有一定了解。”
他朝林星步推过了笔记本。
“你看这些人的职业。”
“各行各业都有，毫无联系呀！”
庄辰圈出了两个职业。
“地摊小贩和果农？怎么了吗？”
“这两个人我们有采访到他们，你还记得地摊小贩的商品是从哪里进货的吗？”
“网店。”
“那个果农大叔又是怎么卖水果的？”
“网店。”
“最开始的那个你认识的阿姨我们进店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呢？”
“我注意到了，她在网购。等等，你的意思是……”林星步端详着笔记，“没错！这样说得通。”
“是的，他们的身份看似毫无联系，但有他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经常接触快递员。拿那位阿姨来说，这个快递员经常给她送件，很可能某一次就正好遇上了她在厨房而将狗拴在前台的情况，他觉得有机可乘，第二次、第三次选择相同时间送件来确认她的习惯……”
“明白了，那个犯人很可能是个快递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