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噬心之毒（六）
第15章 噬心之毒（六）(1/3)
接下来警方调查的重点就落在了杜心妻子生前和李炎的关系上，但查了半天，他们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李炎是个社会混混，而杜心的妻子则是有两个博士学位的大学教授。目前唯一的联系就是那只在李炎家发现的杜心妻子的口红。
口红啊……真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物件。可是他们俩人的年纪差了不止一轮，真的可能吗……
很快，警方就意识到了他们俩可能潜在的另一种关系。李炎是个毒贩，而杜心妻子在研究可制成毒品的药物，以及，杜心妻子当时已经肺癌晚期，急需用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杜心妻子准备向李炎出卖她的研究成果，而有过接触，但是不等她做出毒品，她便在自己的研究中中毒身亡了。一年后，当李炎看到也许他曾看到过的杜心妻子的笔记和一管毒药被堆在楼道，肯定会拿起来翻看。至于后来他们的中毒身亡，用他们没忍住诱惑来解释似乎也说得通。因为杜心妻子已经命不久矣，她注定无法长期为李炎提供毒品，而很有可能她教过李炎制毒。这就能解释了李炎为什么会胆敢试制试用这种毒品。
逻辑上并没有多大问题。孟毅然松了一口气，要是在他现在正为自己的调查手法迷茫的时候再冒出一起疑难案件，他也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妻她……妻她……”杜心老人嚎啕大哭，“妻她不是有意的……”
“她将一生都献给了学术，她生前最后的这项研究也是为了医学的进步啊！妻她明明那么的善良，却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都是这毒药的错！它害了妻！在研究它时，妻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温柔，而变得神经质、变得暴躁！”
“那天，我无意中撞见了妻竟在使用这种毒药制成的毒品！她拼命向我道歉，苦苦哀求我不要张扬出去，向我保证她会戒了的。”
“那时我真该送她去戒毒所而不是心软答应她的。要是那样，她也不会最后自己中毒身亡……”
看着他老泪纵横，孟毅然沉默了。这真是场悲剧。
不！不对！还有个关键点没有得到解决！孟毅然猛地一愣--老人的故事中没有犬尸的位置！那具妹妹发现的与死者同样死状的犬尸！这种毒极其稀有，犬尸不可能和这二人的死亡毫无关系！
孟毅然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明白了，如果老人是犯人，那么他是没必要解释那犬尸的，因为谁也没办法证明它存在过。仅凭两个高中生的证言？孟毅然摇头。
他想起了妹妹和他说过的当时找到犬尸和发现犬尸不见详细的情况。他其实已经接着妹妹的道路，去负责公园清洁的清洁公司问过了，发现那个时段是没有清洁工上班的，他们都是每天早上打扫处理一次垃圾的。没错，这次孟毅然又是单独行动了，因为还是和原来一样，他必须找到证据，才能让人相信犬尸存在的，而他当然相信妹妹的证词。
那么就是毒杀狗的犯人怕事情败露而回去扮成清洁工处理掉犬尸的了？可是犯人为什么早不处理晚不处理偏偏在那时处理？犯人应该是知道犬尸已经暴露了才会正巧在那时去处理吧。这样想下去他又是怎么知道犬尸暴露了呢？他看到了犬尸被二人挖出来了？或者听到了？对！很可能是听到了！据妹妹说的，他们在林杰尸体发现现场的时候和警察讲了犬尸的事情，而当时似乎还有不少围观的人没散去，如果犯人就在围观的人中，他听到了犬尸暴露的消息，便先妹妹与庄辰一步，扮成了清洁工，处理掉了犬尸。
孟毅然心里有种预感，犬尸一定会是揭开这个案子真相的关键。那个处理掉犬尸的清洁工看起来是个老人，他并没有穿制服。园丁只记得个大概，他对那个人已经没剩多少印象了，认为他是清洁工仅仅是因为他推着个垃圾箱，而且衣着有些脏乱，那人把地上的犬尸丢进垃圾箱像是清洁工的行为。孟毅然在心里对照杜心老人，他问了参与那天林杰尸体处理的警察对杜心老人的印象。
“感觉挺不修边幅的。头发乱乱的，衣服也不是很干净。独居的老人也许都是这样吧。”
不是的。
在孟毅然的印象中杜心老人一直保持着整洁体面的样子，询问了邻居，邻居描述的特点和孟毅然的印象一致。也就是说唯有那天杜心老人是那种打扮--他很可能就是那个处理掉犬尸的清洁工！
如果林杰李炎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谋杀，那么这个谋杀很有可能就是杜心老人策划的，计划杀死了二人并伪装成意外。如果真是这样，那杜心的手段真不可谓不高明--二人的死亡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他杀的痕迹，林杰的尸体在他自己的房间被他父母发现，现场只发现了一个注射毒液的针筒，上面只有他自己的指纹。
孟毅然基于现有的猜测决定再进行一轮走访调查，去找小区的门卫小张的路上，他无意中听到了街坊们的谈论。
“嘿，听说了吗？杜大娘其实和那个年轻的毒贩有一腿！”一个中年女人说，语气中带着调笑。
“我早就看出来杜家林大娘不正经。女人家的成天不回家在外头工作，倒让男人在家等她。”另一个中年女人摇着头做出嫌恶的表情，“听说她还吸毒呢！杜老先生真可怜！”
“瞎说。”好像是第二个女人的丈夫的男人不屑道，“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讲的，你说女人就该像她那样做一番事业，可崇拜她了。你还在背后讲是杜大爷抽烟害她得肺癌……”
孟毅然无趣地看了他们几眼。便专心做正事了。
“发现林杰尸体的那天前一天或者两天，你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出入这个小区吗？特别是半夜。不管是陌生人还是小区住户都算。”他问保安小张。如果杜心是凶手，那么他杀犬的时间应该会选择在半夜。
“有的。就在发现林杰尸体前两天的凌晨。”
“哦？是什么样的人？是小区的住户吗？”
“是个年轻男人。再具体我也就想不起来了……”
“年轻人啊……”孟毅然嘀咕着。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杜大爷。他也看到了。”保安小张看出了孟毅然的失望，不满地说。
“杜心老人吗？”孟毅然的眼睛里闪过光亮。
“是的。”小张自信满满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