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陛下,这样很烦

第33章 陛下,这样很烦

贺兰左都接过布包,掀开外面的丝绢,里面赫然是一个小泥人,极为精致,更重要的是,泥人尽然是按照贺兰左都的模子做的。不论是鼻眼嘴唇,还是发型衣着整个儿就是缩小版的贺兰左都,唯一不同的是,泥人的头上戴着一朵小小的茉莉花,而不是他头上的紫金簪。

在他的头上戴茉莉花,亏她想的出来!只有女人才戴花,哪里见过男子戴花的?

他想要责备,却又被她眼里的期盼触动,责备的话就这样卡在喉间。

“怎么样?陛下喜欢吗?”一柳紧张地搓着手。

“还行吧!你献小泥人给朕,可是为了答谢朕昨晚的援手?”他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感谢你才怪!一柳腹诽。耍了她,还想让她感谢他,当她是傻的么?

她抬头时,却对上他略带怒意的眼,脑子一个激灵,差点把胆儿吓破了。她怎么忘了他会读心术呢!注意,一定要小心。

一柳把翻到一半的白眼收回来,笑嘻嘻地瞅着他,“陛下一大早收到礼物,是不是心情大好啊?”

“还行,说吧,有什么事求朕。”他已经摸透了她无利不起早的个性。

“是这样的,我想向陛下借几个人。”

“借人?你要人做什么?”

“有人想要谋害我,我想借点人来助阵。”

“秦一木,还是水玉菱?”不用问他也猜得到。

“两人合谋。”一柳竖起两根手指。

“他们要如何谋害你?”不知为何,听到有人要谋害她,他尽然开始担心,甚至有些愤怒,很想一刀砍了那些人的头。

一柳便把昨晚在彩霞宫里听到的简单说给他听。

“女子如此恶毒,简直该死。”他一怒,玄气在指尖浮动,若是水玉菱在眼前,肯定会被他拍飞到天上去。

“你到底有什么宝物是秦一木必得的?”他突然出口,问地似乎不经意。

一柳却被吓到了。他的思维怎地如此敏捷,她甚至略过了后面恶狼太子借机献殷情的部分,他依旧抓到了重点。

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他虽然帮助过她,说到底也就是个陌生人,倘若被他知道她体内藏有卿氏的瑰宝,他会不会变得和恶狼太子一样?

“没有,我一个没落氏族的长女,哪有什么宝贝。还不是秦一木和水玉菱情投意合,却又不想留下背信弃义的骂名,就变着法子折腾我。”一柳垂下头。

“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想要逼迫你主动放弃太子妃的位子?”贺兰左都的凤目危险地上挑。

谎话已经出口,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他当即怒了,邪魅的气息差点把她吓得转身逃走。

“陛下在生气?”她壮着胆子瞅着他。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明明惧怕的要死却死撑,身子都变僵了,他尽然有种想要拉她入怀的冲动。

她的身子那样单薄柔弱,她的眼神那样惹人怜惜,就连她的故意隐瞒都让他觉得隐隐心痛。一个弱女子,身边趴着一头恶狼就算了,还没一个可以倚仗的人,这或许就是她的防备心如此重的原因吧?

“你要怎么做?”想要帮助她的话说了出来。

嘎?一柳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想要如何自救?”只有知道她的具体计划,才能充分帮到她。

她终于明白他的意思,紧忙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未免再惹怒他,她半点也没有隐瞒。

“计策倒是不错,就是下手不够狠。他们这样对你,你就不恨他们吗?”若是换做他,把他们做成人彘也不为过。

“恨,怎么可能不恨!可是,我是人,不是畜生,做不到像他们一样狠辣。”怀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她对他们恨之入骨,她可以一刀结果了他们,却没办法出那样的损招。

“你确定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水玉菱尝尝失去清白的痛苦?”

“不用!”她十分确定。都是女人,她若是那样做,岂非和水玉菱一样,成了蛇蝎之人。

“好!明日你只要把人引至山下,其余的事就交给朕办吧!”他突然转了声调,“如果你信不过朕,朕也可以让那些人晚上去揽月殿找你。”

“不用!”她连连摇手,她若信不过他,岂能信他的属下。

“如此,你回去好好准备吧!这是能够让人昏迷的药,洒在空气里就行,无需服用。红的是药,白的是解药。”他把药包递到她手里,又从墟鼎里掏出一颗珍珠,“这是东海的辟毒明珠,你带在身上,可保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受万毒侵体。”

可辟万毒!这可是好宝贝啊!一柳兴奋地把辟毒明珠抱在手中,生怕弄坏了。

“去吧!”他冲她挥了挥手。

“谢谢陛下!”一柳开心地往门外冲。

“慢着!”他突然喊住她。

她听话地站在门口,回头看向他,暗想着,他可别是后悔了啊!

“事成之后,你必须另外给朕谢礼。”

“陛下不是收下泥人了吗?”她话里的意思是礼物都收完了。

“朕帮了你三次,一个泥人,已经便宜你了。”他闲闲地瞥着她。

什么三次!明明就只有两次,昨晚的根本不算。她心里不服气,却不敢说出来。

“陛下墟鼎里那么多宝贝,怎么还惦记着要礼物呢?”她一没钱,二没势,他是皇帝,有钱,有势,宝贝多得数不清,她真的不知送什么给他才好。

“那是你的事。若是没有谢礼,下次遇到困难,别想朕再出手。”他不管她有无困难,他反正不能白白出力。

“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答应下来,待明日的大事办成了,她再想办法。大不了把大夫人送给她的首饰全当了,给他买谢礼。

“去吧!”他再次挥了挥手。

她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问了句,“陛下确定没事了?”

“没了!”他闲闲地靠在软榻上,甚至合上了凤目。

一柳这才迈开步伐,往外走。

“慢着!”他陡然睁开凤目。

“又怎么了?”她都无语了,早知道就不往外跨那几步了。

“你作甚在泥人上戴一朵小茉莉花?”他还是对那朵小花耿耿于怀。

男子戴花,在崇尚强者的雀宇国,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侮辱。

嘎?这个问题也问得太迟了吧!

她冲地上翻了个白眼,抬头时却笑靥如花,“自然是寓意陛下您容貌俊美。”

“还有别的吧!”他才不信她的想法会这样单纯。

“真地没有了!”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在他的头上戴一朵茉莉花,是为了留下一个属于她的印记。茉莉是她最喜欢的花,她也常常以茉莉自称,一样的不起眼,却能自得其乐。

“回去吧!”他又挥了挥手。

“真地没有别的事了?”她的双脚稳稳地站在原地。

“没有了!”他一挥手,直接把她挥到了门外。

直到大门啪的一声合上,差点夹着她的鼻子,她才确定,他真地没有别的事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