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郝运喃喃地说:“难道真遇到鬼打墙了?”

吴强说:“肯肯定是幻觉!我我敢肯肯定这是一种幻觉,我们还是继继续往前走吧,说不定一会儿幻觉就就消失,说不定我们能直直接撞撞到外面的墙上!”郝运觉得也只能这样,两人共同将邓英俊架起来,三人奋力朝前继续走。郝运多了个心眼,解下自己戴的那块卡西欧多功能电子表放在地当中,这才往前赶路。

转眼就走出五六百米,但笔直的隧道还是隧道,并不是什么幻觉。郝运伸手摸了摸两侧凹凸不平的石壁,也是真实的。三人更慌乱,吴强还要继续往回走,邓英俊哭丧着脸:“别走啦!要是也跟郑龙似的闯到另一个什么时空再也回不来,那可就糟糕了!”

“另一个时空?”郝运问,他立刻想起之前魏爷爷讲的事,上次从地下基地回到若羌,魏爷爷有些精神错乱,讲述他为躲避聂小倩,无意中闯进第三区域某个房间后就找不到出口。四处都是漆黑,无风无声,什么都没有。按生物钟估计已经过了好几年,但却丝毫不饿也不困,后来无意中发现亮光,才从房间出来。那时郝运没当回事,以为只是魏爷爷因为被追捕而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闯进黑屋后,一时找不到出口,在漆黑环境中心慌而导致“幽闭恐惧症”,在他心里,认为已经过了几年,其实只有几分钟而已。

但现在被困在隧道内,郝运似乎不得不相信魏爷爷那番讲述可能不是胡说。

吴强看看前面:“那我我们就往前前面走走看吧,说不定还还能看到郑郑龙呢!”

郝运在犹豫,邓英俊却强烈反对:“不行,往哪边都别走!你们没看到郑龙都消失了,谁知道他现在到什么鬼时空去了?我们不能过去,我可不想有来无回,我还得回家呢。”郝运说怎么也得尝试一下,不能光往一个方向走。

“哪边也不能走!”邓英俊大声说,“就在这呆着,哪也别去!”

郝运苦笑:“就在这坐着?得坐到什么时候?不能坐一年吧?”

邓英俊带着哭腔回答:“那就一年,坐到看见铁门为止!”

吴强和郝运共同力劝邓英俊,他怎么也不同意:“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要是真死也认了,被困到什么黑漆漆的空间里出都出不来,那可比死还难受啊!我爸还等着我回去继承家产呢,我不想死……”

看着邓英俊的模样,郝运是哭笑不得,之前他胆子最大,一提要到新疆罗布泊沙漠探险寻找秦震,立刻就组织人马过来,还让吴强从黑市搞了几把枪,全都不在话下。但在这关键时刻,第一个发蒙的却也是他。郝运其实也很害怕,但并没邓英俊这么严重,看着左右完全相同的隧道,他的心怦怦直跳,问吴强有什么建议。

吴强说:“其实我也没没有什么好好的办法,要不我们就分分成三组,一个往前一个往往回,邓老板就就在这原地守守着我们。”

“绝对不行!”郝运反对,“我们现在就是个整体,真要散开,就更不知道各自遇到了什么环境。比如郑龙,在我们眼里他失踪了,但说不定这个隧道的前面与哪个出口连通,但我们不知道,也不敢过去,而郑龙又不可能再回到这个隧道里,这样就会出现信息割裂。”

邓英俊看了看两人,满脸都是求助之色:“到底怎么办?”

吴强说:“我看还还是往前前走吧,总比坐在这里强强的吧,我们带带的食物和水有限,最多也也就是能支支撑几天,到头来还还是得活活饿饿死。”郝运其实也同意他的想法,但自己也害怕,说不怕是假的。人对未知领域都有恐惧感,尤其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更是害怕,比如太空。所以有极少数宇航员首次上天,在进行太空行走时会突然吓哭。

但坐以待毙也不是什么好主意,最后邓英俊勉强同意,跟着郝运和吴强往前走。郝运给他吃宽心丸:“走吧,就算到什么鬼地方,我们起码有三个人,互相还能解个闷,死也死在一块,比一个人孤零零的死不是强多了?”

“说不定还还能遇到郑龙。”吴强也补充。邓英俊哈哈几声,听着又像笑是又像哭。

于是吴强捡起手电筒,三人并排,郝运和吴强把邓英俊架在中间,互相都挽着胳膊,继续转身朝郑龙消失的方向走过去。大概七八百米过去,忽然郝运停住,吴强问怎么了,郝运四下看:“之前我把那块手表放在地上,然后咱们往回走了五六百米。现在我们回来也走了有七八百米,可怎么没看到我的表?”

这时吴强和邓英俊才想起那块手表来,吴强说可能是没注意看吧,他可以回去找。郝运不让,三个人又返回走了两百余米,根本没有表的影子。邓英俊说:“这地方真他妈的邪乎,谁设计的呢?是不是当初那些日本鬼子?我日你们所有日本人的大爷!”

“跟日日本人有什么关系?”吴强没明白。

郝运也没想瞒他,就说出这个地下基地是日军侵华时修的。吴强说:“怪怪不得这么邪门,小小日本就是这样,专专门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正说着,忽然他指着前方的地面:“那是不是你表?”郝运和邓英俊都看过去,在前方约三四十米处的地面,静静地放着一块灰黑色手表。三人紧走几步来到跟前,郝运捡起一看,果然就是自己那块表。跟吴强的表对过时间,没问题。

第112章 三块手表

“搞了半天,是我把位置记错了,”郝运戴上表,“还以为这隧道里什么都不对呢。”

三人又继续走了几百米,忽然邓英俊说:“那是什么东西?是不是郑龙的?”大家走过去看,又是一块手表,灰黑色尼龙表带,很像郝运的。他捡起来看,竟然跟自己戴的这块一模一样。

吴强问:“你你刚才放放了几块手表在地上?”

郝运失笑:“有谁出来戴两块表吗?我又不是表贩子!”摘下手腕上的对比,两块表没有任何区别。邓英俊说肯定是你忘了,你有两块,一个是备用的。郝运赌咒发誓只有一块。

这时吴强说:“像像卡西欧这种名名牌手表的表壳背面都有流水号,这种编号是唯唯一的,你看看就就知道。”郝运连忙将两块表翻过来看背壳,流水编号也完全相同。

“我就知道有这种事!”邓英俊又开始哭丧着脸,“咱们现在就是进到另一个时空,所以才又找到一块表,而刚才那块表是之前那个时空!”他越这么说,郝运心里就越发慌,看着找到的第二块表,怎么看都觉得害怕,很想扔掉。吴强让郝运快把表戴在右手腕上,催促大家继续走。团队最怕恐慌,因为这种情绪会传染。

继续走几百米,三个人都停住脚步——又看到有块表在地上。

郝运弯腰把表慢慢捡起来,手都在发抖,没错,还是这块卡西欧e系列表,灰盘黑尼龙带,双时区显示,还有温度和湿度功能,带指南针……这怎么又出来一块?郝运额头开始冒汗了,邓英俊把表抢过来,又让郝运把那两块都摘下来,三块并排放在一起,就像三胞胎,不光背面的流水编号一样,就连表盘内的秒针位置和跳动频率都一致,三根针非常整齐。

“又换了!”邓英俊大喊着,“又是另一个时空!我们永远都出不去,日你大爷的,我们都被困在这儿啦。”他用力把表摔在地上,表盘顿时七零八落,里面的零件和指针到处都是。郝运沮丧地蹲下,握着手表的拳头抵住前额,不停用力捶着。

邓英俊又问:“我们能不能别走了?”

郝运有些生气地说:“不走就在这儿呆着吗?我宁愿累死也不想活活饿死。”吴强建议让邓英俊留在原地,他和郝运继续寻路,随时观察对方还在不在。

没想到邓英俊还是不同意,紧紧抓住郝运的胳膊:“郝老板啊,你们可不能扔下我!要是你们什么时候又撞到一个邓英俊,身后还有另一个,那可就糟啦!就算能回去也不行,我爸非疯不可,俩邓英俊到底谁是他儿子?谁继承家业?我也不能同意啊。”听着他的话,郝运和吴强都忍不住笑起来,郝运将两块表分左右戴好,俩人把邓英俊共同架起,继续往隧道前面走。

“也行,”邓英俊自我安慰,“要是走几百米都有块表,攒个千八百块的,如果我们能出去,这些表在淘宝也能卖笔钱不是?他妈的来吧,越多越好!”

郝运笑着说:“邓老板的话说得倒很爷们,不过你这身体比得了疟疾抖的还厉害,到底是怕还是不怕?”邓英俊白了他一眼,说废话,你不害怕吗?你不怕胳膊怎么也在抖,郝运说我其实没怎么害怕,就是有些恐惧。

三人边说话边往前走,但再也没发现有新的手表。大概已经走出四五公里远,隧道仍然没有尽头,但也没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忽然面前出现岔路,一左一右的两条隧道,角度均匀。郝运连忙说:“你们看,那里有岔路!”邓英俊和吴强也都看到,连忙加快速度跑过去,两条隧道就像复制出来的,真是一模一样。这下三人可犯了难,怎么走?

“真他妈缺德!”邓英俊骂着,“这谁设计的,难道不知道我有选择障碍症?”

郝运说:“设计者要是知道,估计就会设计出三条路了,让我们仨都蒙。”

邓英俊摇头:“一看你就不懂选择障碍症,对有选择障碍症的人来说,两个才犯难,超过三个反而没事!”大家开始商量,邓英俊转了转眼珠,说只走一条路还是不妥,因为不知道哪条是对的,所以他建议跟吴强一路,郝运自己走另一路。

看着他的表情,郝运心想,如果没猜错的话,邓英俊的想法是不管哪条路走对,都会有人回来通知对方,而要是让吴强单独走一条,假设那是条生路,吴强也许不见得愿意回来找两人,因为怕出意外,有可能直接逃走。要是自己走对了路,毕竟跟邓英俊有些交情,也许会回去找他。

开始两组,就按邓英俊的提议来。开始选边的时候,邓英俊真是选择障碍,选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最后他问:“有没有硬币?”吴强摇摇头,说只带了纸币。邓英俊挠着脑袋,急得在地上来回走个不停。

“有这么难吗?”郝运不理解。

邓英俊烦躁地说:“废话,不然还能叫选择障碍症?”他用力搅着头发。郝运从吴强背着的背包里翻了半天,看到有邓英俊的钱包,就让他拿出一张信用卡,往天上一扔,看掉下来是哪面。

先约定好正面是左,背面是右,邓英俊大喜,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刚要扔,又说:“为什么非得正面是左而背面是右?不行,反过来吧。”吴强连忙说随你。邓英俊马上又改主意,说还是正面左背面右的好。就这样,他反复否定自己,郝运和吴强都很无语,最后邓英俊让郝运和吴强干脆猜拳,谁赢了就谁先选边。

这就方便了,这两人都没有选择障碍症,最后郝运胜出,他想了想,选了左边那条。邓英俊连忙问:“你这么快就选好啦?有什么窍门?”

“哪来的什么窍门!”郝运失笑,“我是左撇子,所以就选左呗,不然怎么办。”邓英俊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