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始末
第十三章 始末
由于喝了酒，小妖这一觉睡得极香，加上本身患有重病，其他一切在他看来已经没那么重要。虽然零星听到族长说准备救他一命，他也觉得是个玩笑。肺癌啊，可是不治之症，并不是钱或其他什么就能解决的。
醒来时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如果不是族长在外敲门，小妖说不定还要睡下去。开了门，就见到族长满面笑容，他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坐下，对小妖说：“好朋友，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对你只有好处！”
小妖疑惑，问：“什么地方？”
族长让他别问，只管跟着他。小妖心想，他这幅样子，别人也没什么好图的，加之和族长几个小时谈话，感觉上很是合拍，所以便答应了。
族长带他去到昨日祠堂，打发了身边所有人，然后在祠堂正中祖宗排位处摸索了一番，接着就有一声响动从地面传来。
族长扯开香案的红布，桌下有一块地板竟然移到了边上，露出黑黝黝的洞口，然后他对小妖招招手，说跟我来吧，说完，就钻下桌子，慢慢从那洞口消失。小妖不明就里，畏畏缩缩地跟着族长进了洞口。
洞口很长，一片漆黑，走了很久也没见族长停下，又过一会儿，小妖就觉到头脑发晕，继而支持不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说到这里，老妖慢悠悠醒了过来。看他翻身将起，我直接起身，一脚踏在他身上，厉声说：“你最好别乱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妖转头望了我一眼，面目颓唐，眼色暗沉，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你让开吧，我不跑。”
我仔细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说谎，这才抬起脚，却没有走开。老妖缓缓撑起身子，也不管我，自顾自走到小妖边上，说了声：“挪一下。”小妖就给他让了半条凳子。老妖不客气的坐下，手撑在桌子上，看起来很疲惫。
这时候我才回到凳子上，看了看小妖，告诉他：“你继续说。”
小妖叹了口气，又说起来。
晕过去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未知多久，小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处的位置是一间石室。石室很黑，只在中央处点了一直蜡烛。
小妖站起来，看到族长正在一抬棺材旁边，口中念念有词，说些什么他倒是听不懂，但族长念词断断续续，像在和什么对话一样。本来光色沉沉，外加气氛诡异，小妖不由得心里惶恐。便开口问了一声：“族长，这是哪里？你在做什么？”
族长阴着脸盯了他一下，在这个地方，看上去很有些恐怖，接着他便说：“不要说话，安静等着！”
小妖惊慌地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他又看到族长自言自语。不知何处飘来一阵冷风，吹得那烛火飘忽不定，小妖就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过了好久，族长终于停下，他对小妖招招手，小妖急忙跑过去。族长就告诉他：“等会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记住，千万别说话，否则惊扰了大仙，后果不堪设想。”
小妖缩着脑袋，只敢点头，丝毫声音也没敢发出。接着，他就看到族长走到那抬棺材正面，双手一举，竟然把棺材盖给推了开来。
小妖大吃一惊，不管棺材里是谁，这一行为，都算作大不敬。他那个年代正爆发着一场举国的大事，家家户户没有谁不大炼钢铁。但对于陵墓，即便知晓里面有着铁器，仍旧没有人敢妄动。
所以看到族长此举，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但想到刚才族长的话，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声。直到把棺材推开脑袋大的一角，族长才停了下来。有了空档，棺材里就冒出一缕缕黑色烟雾，黑烟极冷，有那么一丝落在小妖身上，都让他浑身战栗。
然后族长不知道从哪里一摸，就摸出来一个指头大小的翡翠杯，他捏着杯子往棺材里一探，拿出手时，杯子里已经装满了不知名的黑色**。
族长让小妖过去。小妖颤颤巍巍地走到族长身边，族长就把那翡翠杯往他面前一递，说：“喝了它！”
小妖自然不敢，问：“这，这是什么？”
族长瞪着他，不容置疑地喝道：“想活命，就喝了它！”
小妖就想起了昨天组长说的救他一命，难道，这个杯子里的东西，就能治好他的癌症？能活着当然还是活着好，虽然不清楚这东西喝下去会有什么副作用，但小妖仔细想了想，还是接过那翡翠杯，仰头就把里面的东西喝了干净。
接着，他的身体传来一阵不可抑制的寒冷，那寒冷，仿佛把他所有内脏都冻结了似的，一股窒息感，夹带着一股直上脑髓的疼痛席卷全身。小妖当时就忍受不住，又一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已躺在小屋的床上了。族长正坐在他身边，笑呵呵地看着他。小妖起身，只觉得浑身通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畅快的感觉了。就此感受，他甚至可以确定，自己的癌症已经痊愈。
加上族长告诉他，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再也不用担心死亡，小妖顿时喜极而泣。感谢的话说了一大筐，他这才问起族长，之前给他喝了什么东西。
族长笑着说，他们村并不是普通村落，在村里，有很多长命百岁的人，最长者，甚至三百多岁了。这一切，都源于村里的一个神明。族长称它为阴神，但在其他人面前宣称其为大仙。
族长还解释，小妖看到的那口棺材，是阴神的棺椁。从几百年前开始，阴神陷入沉睡，只有偶尔醒来，会找人传达他的需求。那口棺材里，有着阴神的力量，里面的**，就是它的力量化成的。
普通人只要喝了那**，不论男女老少，都会长生不死。就算你有绝症，就算你只剩一口气，也能治得好。
小妖听到这儿，感觉像是一个神话故事，但想到自身情况，又想到自己即将长生，哪里在意这是不是个神话。他立马就感谢起了族长和阴神，还说以后只要是族长的话，就绝对不会推辞。
接着小妖就问族长：现在身体好了，可不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
族长却摇摇头：“阴神的力量离不开这里，如果你走得远了，阴神的力量就会消失，到时候你立马得丧命！”
小妖被吓得不敢说话。他既想念家里的老人孩子，另一面确实不想就这样死去，最后在族长的劝解下，只得答应长住在这里。
从那以后，族长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或许是族长和村里人打过招呼，他没有食物的时候，总有人给他送来。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一月。
一天晚上，小妖突然察觉身体不适，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整个儿身子流着冷汗，一股莫名渴望从心底生出。他不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什么，但就感觉心里发痒，难受异常。到得后来，他甚至如入疯魔，乱抓乱撞，最后手上额上全都是血。
就在这时，族长带着人进来了。几个人把小妖按在地上，族长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小妖隔着玻璃都闻到了那股味道，那就是他渴望的东西！
小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按住他的人撂倒，夺过族长手里的瓶子，整个儿直接吞到了肚子里。至此，小妖就感觉浑身舒畅，好像吸了大麻似的飘飘欲仙。
过了好久，他缓过神儿，知晓事情不对，便问族长原由。族长再次支开身边人，告诉他，虽然阴神的力量强大，但也还有个弊端，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必须服用一次神液，否则会生不如死。
至于多久用一次，就要视身体素质而定。小妖本来就有癌症，身体极虚，所以时间间隔也短，就一般人而言，最少也是三个月用一次。
小妖听到这里，只好认命，便对族长说，以后请他多照顾。族长却摇摇头，并告诉他：“我这个族长还有几年就到头了，下一个族长还不知道是谁，我可以照顾你几年，但到了后面，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小妖问他靠自己是什么意思。族长继续说：“阴神的力量也不是源源不断的，每隔半年，就需要祭拜一次，而祭拜需要的，不是其他东西，是人！”
活人祭祀！
小妖听到这个不由得肝胆俱颤。他的认知里，祭祀就是把人绑在桩上，架起木柴，然后将其烧成灰烬。而杀人，无论哪个朝代都是大罪，他不由得又有些举棋不定。
族长见此，也是早有预料，告诉他暂时不用担心，还有几年时间，慢慢想清楚就好。而后就离开了这个小屋。
小妖终于还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几年，一直到族长换人，他再次发作。那一夜可以说是真的生不如死，小妖只感觉自己像被千刀万剐似的。
最后他忍不住，一路爬着到了族长门口，族长见他如此模样，向新族长一番求情，这才讨得一瓶神液。从那之后，小妖知道族长之前的话不是玩笑，终于把魔爪伸向了偶尔进入这里的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