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以身相许
第九十六章 以身相许
萧炎栗只觉得自己身体一紧,手上却也没放松对她的保护。
他轻声道:“你刚才梦里好像一直在叫我啊,让我猜猜是不是想以身相许?”
虞鹊紧紧抱着他的腰肢,将自己的头牢牢的埋在他的怀里没有吭声。
“诶呀,我就姑娘家脸皮薄定然不愿意说出来这种话,那要不换一换?”
虞鹊抬起了脑袋瞪了他一眼,复又低了下去。
萧炎栗摸了摸脑袋,温柔的说:“呵呵,骗你的。你做梦都梦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也不奢求什么了。”
这下虞鹊倒是不愿意了,抬头就叫唤道:“你干嘛不奢求,你凭什么不奢求!”说罢还将自己的粉拳撞向了他的身躯。
虞鹊有点着急,她怕梦里的那种感觉再度出现,又怕小金龙又像以前那样疏远了她,其实他昨天做的很好,只不过她刚失去了至亲的师傅还没缓过来所以对他略微冷淡,等回过了神,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现在能让她还愿意亲近了已经没几个人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
萧炎栗倒是从未想到过她会这样堵他的嘴,顿时愣了一愣,不过一会儿他又恢复了他那顽皮的性格。
“你是说我应该求点什么呢?”他笑道。
明亮的蓝色眸子好似要将她看穿了一般,猛然翻身将她拥在身下,却是力度和方式掌握的恰恰好,虽俯在她的身上倒没有压着她身体分毫。
虞鹊也愣了一愣,脸蛋腾地红了起来,随即别开了眼睛轻声道:“求……求我啊……”
一句话说的那么直白,绕是萧炎栗也略微怔了怔。
不过随即他便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心防,那原本就被压抑着的满满的感情再度浮现了上来,他俯身就堵上了她的嘴唇,揉棉的舌尖滚入了她的喉头。
而虞鹊睡得也不安稳,他听得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中也伴随着细小的呓语:“小金龙……小金龙……”
她仿佛只是在叫着他的名字,却又仿佛不只是在叫着他的名字。
萧炎栗最后在她脸上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随即长眠了去。
他们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这样静静地呆在一起好几天,虞鹊只觉得她想静一静,于是这几天也没有回到星落的寝殿里。
过了几天,连向来在这方面毫不开窍的星落也看出了端倪,她只道是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也开窍了,于是毫不犹豫的立马提出她想一个人清静一点,随即就搬去了娲女娘娘的元合殿。反正她们也有几许万年没有好好说说话了,她是该去尽尽孝道了。
虞鹊呆愣愣的去送了星落,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想不明白为什么才谋面她又要离开自己而去。
“母亲,我还没和你说够话呢,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娲女娘娘那里好不好?”虞鹊有些委屈的说着。
星落轻瞥了她一眼,装作很高傲的样子说道:“不要了,我和娲女娘娘说的是正经话,还有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情,你不听也罢。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呆着吧,你的夫婿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虞鹊又头疼了起来:“没几个夫婿啊……”
她很委屈。
星落也略有意味的看着她说道:“恩,是没几个,是不是不太满意?”
虞鹊的嘴巴顿时嘟的高高的,不情不愿的说:“还行吧……”
星落倒是难得发挥了一下她的聪明才智,随即答道:“那不就结了么,既然挺好的,你就好好过日子。你母亲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的璎儿要乖哦。”
虞鹊别堵的没话可说,没想到好不容易寻来的父母竟然就那么的不义气,那么的不人性化,刚见了没多久,一个追着老情人跑了,一个又追着她的母亲跑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看她一眼,让她觉得好生失落。
随即她赌气一般的冲着母亲道:“好啊好啊,你们去吧,都去了才好呢!反正我有小金龙了,我才不怕你们呢!别回来啦”她叫得很是响亮,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寂寞。
星落明白她的感觉,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在她的耳边细细的说:“乖女儿,你要学着成长起来了,我期待着再相聚时候你的变化。”
于是在虞鹊还微微愣神的时候她就笑着扬长而去了。
其实星落倒不是存心要离开她多久,而是想给他们制造一点空间和机会,反正她若是要寻她,只管上元合殿不就是了,娲女娘娘又不会管着她,只不过虞鹊也是呆呆的,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么一个道理。
这个妈妈也不靠谱啊
星落走后,虞鹊的世界愈发的安静了下来。
每天先生会来帮她诊个脉,然后小金龙陪着她散散心,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他们谁都没有说什么,唯一的变化就是每当晚上的时候,小金龙总会偷偷的溜进来抱着她睡觉,不过别想多了,他只不过是拥着她睡觉。
因为他发现一个问题,虞鹊竟然开始了梦呓。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过去有没有梦呓,但是自从那天发现她会梦呓之后他就很留意她的睡梦,结果却发现她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
有的时候她会叫着小狐狸的名字,有时候会叫着他的名字,每每这个时候萧炎栗都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淡淡的有些苦涩,不过他却不讨厌这个感觉。
她能叫着他,他就很开心,这种开心从心底冒了出来,甜甜的让他不能自已。
那天他帮她刚盖好被子,又听到她轻轻地唤着:“小金龙,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我们能不能回到过去。”
萧炎栗坐在她的身边,久久之后回了她一句:“不管有没有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他在虞鹊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将那些话听了进去。
过了几天,小金龙还帮她造了一个秋千,每天一有空就带着她去秋千上转上几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投其所好,虞鹊每天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上面飞腾起来,只可惜她在上面飞的开心,下面源初倒是差点一声怒喝。
“给我下来,孕妇是能天天飞来飞去的么!”他的声音难得的那么严厉,虞鹊微微震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爬了下来。
“我就是玩一会儿,我会注意的嘛。”她做得有些小媳妇状,默默地看着隐忍着怒气的先生。
那雪袍云纹翻飞在空中,飘然若仙,总让她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虞鹊突然就产生了那么一个觉悟,怪不得自己以前一直会去循着先生,跟在先生的身后,是因为他太出尘清雅,让自己忍不住去追寻了他的脚步,总觉得如果不追上去的话就会失去了他。
突然了解到自己这样的一个情绪,虞鹊有些淡淡的忧伤。
突然了解了自己初恋情怀的由来,她总觉得怪怪的。
萧炎栗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别怪她,是我想要帮她调节一下情绪所以带着她来玩的。”
源初看了他一眼,不满的道:“你能做到的就是这样陪伴着她么?那还不如不要呆在这里。”
虞鹊有些看不下去了,难得的顶撞了一下先生:“你别怪他了,我确实挺闷闷不乐的,我会抓紧绳子的,不会让自己出什么危险。”
萧炎栗也靠了过来,握紧了她的手认真道:“即便是我用生命去换,我也不会让她出任何问题的。”
源初是想再好好教育一下他们,忍了忍没有发作。
“下次不要荡的那么高,轻轻的晃悠几下就可以了。”随即他默默的转过了身,虞鹊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萧条。
过了几天,小金龙又寻了其他的乐子过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些制衣方法,拉着几个仆人跑动跑西的去寻找了小孩的衣服布料,然后自己先试了试方法,再手把手的教着虞鹊怎么做小孩子的衣服。
虞鹊有些好笑,其实以前那些事情基本都是她在做的,不过她确实不懂小孩子衣服和大人衣服的区别,于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昏天黑地的学了好一阵子,然后又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折腾出了几件像样的衣服。
虞鹊觉得小金龙很温柔很温柔,也很体贴很体贴,如果每天都能和他如此平淡下去,她会觉得很幸福很幸福的。
然后他们又去学了制作陶罐的方法,也去学习了雕刻珊瑚,在九重天上的每一天他们都过得开开心心的,俨然如小夫妻一般的欢乐平和。
渐渐地,萧炎栗发现她的梦呓少了一点。
他觉得非常的满意。
想必只要是她快乐的话,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就会渐渐地被淡忘了出去。
于是他做的更加卖力,每天变着法的寻找着可爱又好玩的东西给她把玩,总是能把虞鹊逗得巧笑连连。
虞鹊愈发的沉溺在了他的温柔之中不可自拔,有时候她也会将他和小狐狸在一起比较。
他们给她两个不同的感觉,一个宛如三月春风,温暖平和,而另一个犹如艳阳高照,容不得一丝阴影。不过她可能更喜欢三月的春风,她后来才觉悟到。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时常会有意无意的走到那一抹黄色的殿门门口,躲在门口的小角落里偷看着他批阅公文时候认真的模样;也会时常看着推着秋千的他莫名的笑着,笑到让他的脸蛋也缓缓的抽了一抽。
她觉得那些日子就很美好了,她怕自己随便一句话就会打破这样的美好。虽然他们曾经都或有或无的告诉了她,要勇敢的去面对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姻缘也是可以由自己来主宰的,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又有一些踌躇。她怕获得的答案不是自己所想要的,于是反而落得非常失望。
想东想西的,她就错过了每一次可以开口的时刻,不过她也不在意。
不过在她努力安胎的同时,她每天都会见到温柔清雅的源初,每一次对上他复杂的目光,她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幸好,源初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清清淡淡的人,之前那一次只是偶尔的发了疯,而之后他就沉寂了下来,再没有提过一句话。
不过越是这样,虞鹊越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