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位受害者
第八章 第二位受害者
“子规，又有发现尸体的报告了。”放下电话，恩泰皱着眉头说道。
“还是我们的‘清道夫’干的？”杜子规回头。
“恐怕是这样的，杀人手法一样的快捷毒辣，但是这次死者被割除的地方和樊思花的不同。”恩泰说道。
“我们去看看吧，上车。”杜子规无奈地摇了摇头。
……
“有什么发现吗？”道看着紧锁着眉头从停尸间里走出来的杜子规，问道。
“死者的身份自然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当红女星安露露。身体躯干从脖子到肚子全部被割除了，把器官都漏了出来，惨不忍睹啊。但是我们这次应该会有突破。我刚才和她的灵魂谈了一下，发现她似乎看到了凶手……”
“是谁？！”恩泰和道都有点儿疑惑——因为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凶手突然现形了。
“说不出来，她太害怕了……”杜子规无奈地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精神处于癫狂状态，基本上只会说‘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给你’这样的话，对我的问话一句都不回答。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给吓成这个样子的。”
“也就是说凶手是个极其可怕的人？面容上的还是杀人手法上的？”道思索道。
“也很有可能是两方面都占上了。”恩泰表情阴郁地回答。“我们进去看一看尸体吧！”
于是，三个人走进了那件阴冷的停尸间。
安露露的残肢就放在停尸间中央的解剖桌上，但是似乎已经不用法医动手解剖了：从脖子以下的部分完全被隔离，可以看到早已冰冷的心脏和两边的肺，然后是横膈肌，胃、肝脏、十二指肠、小肠、大肠，还有其他的器官都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死者闭着眼睛，但是紧握的双拳显出了她在死前的痛苦与挣扎，还有更多的是……恐惧。道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死者的脸，抬起头说道：“她的眼睛很有可能是凶手闭上的……面部肌肉较常规情况下的僵直了许多，可见她在临死的时候很惊愕，很恐惧。”
“不过要排除注射肉毒素的可能。”恩泰点了点头，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一点。
“肉毒素？”道困惑了，“为什么凶手要注射肉毒素？以凶手的身手，一刀毙命，还用得上毒药？”
“道啊，这个……肉毒素啊，是一些爱美的女性自己注射的……”杜子规已经习惯了道的问题，耐心地解释道。
“自己注射毒素？！”道惊愕了——现代的女性还真是……怎么说……勇敢啊……
“嗯，这种毒素又称肉毒杆菌内毒素，它是由致命的肉毒杆菌分泌而出的细菌内毒素，有剧毒。肉毒素作用于胆碱能运动神经的末梢，以某种方式拮抗钙离子的作用，干扰乙酰胆碱从运动神经末梢的释放，使肌纤维不能收缩致使肌肉松弛以达到除皱美容的目的，而且毒性越大，除皱美容效果越好。所以一些女明星为了能够永葆青春，不惜花费大价钱给自己注射肉毒素。”杜子规说道。
“天哪！太可怕了！”道忍不住惊呼，不过，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定定地注视着死者安露露的脸，“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大明星？”
“安露露，从默默无闻的酒吧驻唱歌手成长为当红影视剧的女主角，现在据不完全统计，身价已经直逼八位数。”恩泰说道，“不过小丫头好像不太喜欢她，说她……”说着，恩泰皱着眉头想着平时小丫头在看肥皂剧的时候是怎么评价眼前的这位明星的，“说她为了名声实在是太疯狂了。还经常拍摄写真什么的，不过都是不好的内容……”说着，他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反正小丫头从来不让我看，说是什么‘少儿不宜’……”
杜子规和道顿时哑然失笑——“少儿不宜”？对恩泰以“少儿不宜”为理由？这种无厘头的理由也只有小池这样的小丫头才能想得出来，不过对于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几百年的恩泰，小池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想到这里，两个人禁不住又是一阵狂笑。
“喂喂喂……”恩泰的眼睛顿时变成了“月牙眼”，“你们两个在那里鬼笑什么？”
道和杜子规马上恢复了常态，齐声对正在皱眉头看着他们的恩泰说道：“少儿不宜——”
不过玩笑归玩笑，道还是在回味着刚才得到的信息：当红女星、肉毒素、少儿不宜……突然，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了脑海，道大叫一声：“啊！”把身边正在查看尸体的杜子规和恩泰吓了一跳，“抱歉啊……那个……我就是在想……这个安露露……是不是……身材……呃……”说到这里，道禁不住脸红了，“是不是特别的好？”
恩泰坏笑——“怎么？道你也不怕‘少儿不宜’？”
“得了得了！我就是觉得……”道的脸更红了，“就是觉得可能和这件凶杀案有关……”
“你的意思是……”杜子规疑惑地说道，“凶手有可能是劫财劫色的歹徒？”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道慌忙挥手，“我的意思是……她的好身材是不是她被杀的原因？”
……
昏暗的房间里，每扇窗户都被拉上了窗帘，房门紧紧地关着，唯一的亮光来自一台电脑。电脑荧屏的亮光照亮了三张紧张的脸——一张是小麦肤色，而另外两张本就苍白的脸在冷光的照射下更显得白的诡异。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还时不时地回头扫视，以避免外人的干扰。坐在最右边的小麦肤色的人手里控制着鼠标，一下一下地点着左键，三个人的目光也随着鼠标的点击而上下左右地移动着。
这就是包小池进入这间房间后所看到的景象——她本想给房间里的人一个惊喜，但是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之后，她被房间里诡异的场面吓了一跳，不禁也噤声了。她悄悄地走近了三个人，又悄悄地说：“你们三个……干什么呢？”
“哇啊啊啊啊！！！”三个人顿时回头，看见了包小池，齐心协力地、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闹得包小池只好堵住耳朵。
待声音没有了，包小池才敢把捂住耳朵的手放下来，又往屏幕前面凑了过去。
“不要啊啊啊啊啊！！！”这回只有一个人出声了，“丫头别看，别看啊！！！”
可是已经晚了，包小池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东西，她的表情就好像画板一样，在刹那间变成了好多颜色——白色、绿色、紫色，最后停止在了红色。“大蚊子恩泰！你这个大色狼！”
原来，为了证实道刚才的想法，三个人只好去网上搜索安露露生前的照片，但是搜来搜去就只有小池说的那些“少儿不宜”的照片。三个羞涩的侦探考虑再三，决定为了早日抓住凶手，他们豁出去了！于是三个人每人准备了一盒纸巾——流鼻血的时候用得着，然后又做好了为工作失血过多而牺牲的准备。所以也就出现了刚才三个人偷偷躲在办公室里看照片的一幕——当然，这件事也不能让前台的Miss赵知道，否则，日后不知要遭受多少不理解的眼神呢……要说这三个人，还真是有点儿冤枉，明明是为了工作需要，但最终还是被小池抓住了。要说这些“少儿不宜”的照片，恩泰他们还真的不想看：恩泰每天有小池在眼前晃来晃去、蹦蹦跳跳就已经够养眼的了；道呢？从来就不想要娶妻生子、安家立业，他只想多查查案子；再说说杜子规，有个小雨做妹妹就已经够让他操心的了，除了工作和妹妹，他平时根本不想别的事儿——可是就是这样“清心寡欲”的三个人，被包小池看了个正着，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亲手沏了一杯果汁，又亲手端给面前盛怒着的小池，恩泰拿着托盘在小池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刚才已经给这个小丫头解释过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自己，恩泰此时的心情真是七上八下。
“丫……头？你……不生气了吧？”恩泰小心翼翼地问。杜子规和道这两个不讲义气的早就躲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了，留下可怜巴巴的恩泰一个人对待这个大场面。
“哼！”小池不亦乐乎地喝着果汁，但还是不正眼看恩泰。
恩泰慌了，“丫头？你还生气？我们……也是为了研究案情……不是故意的！”
“哼！”
“丫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不成吗？”恩泰欲哭无泪，“我……我发誓……以后只看你，不看其他的‘少儿不宜’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