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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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幢很普通的大楼，江余生怀着说不上来的心情推门进去。
他坐了六个小时的飞机来到了北京，飞机上他睡了一觉却没有选择回到实境，他真的需要一场高质量的睡眠。凌晨五六点的光景他来到了首都，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江余生恐怕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坐在办公桌前的罗莱格穿着一身睡袍，盘着腿露出小腿上的腿毛。他用左手抠了抠脚丫子，然后又挖了挖鼻孔，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座用方糖搭建的精美的宫殿，他正拿着一块方糖准备继续搭建他的宏伟建筑，连门开了都不知道。
江余生一脸无语，这就是白族的总部？这就是白族在虚境的最高领袖？
“那啥，老爷子好，我叫罗莱格。”罗莱格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我能吐槽一下老爷子这个称呼吗？拜托我可是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年啊！”江余生忍不住说，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这位领导人的随意让他少了很多拘谨，不过貌似这里他才是最大的。
“我以前都是这么叫你的。”罗莱格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还是叫我江余生吧，小鱼儿也行。总之别拿什么王啊之类的称呼我，也别把我叫老了，我接受不了。”江余生表示自己还无法接受希元大帝这个身份。
“你了解自己吗？”罗莱格交叉着手指头，饶有兴致的问。
“坦率地说，只是看过几本小说，其他的真的不太了解。好吧我历史课都在睡觉，毕竟我是在虚境的睡眠时间来到这里的，真的很困啊！”江余生有点心虚地说。
罗莱格也有些无语，“坦率地说，您与传闻中的您，和我印象中的您的上一世，很不一样。我劝你最好去读一下《希元自传》，一边对你自己有一个更好地了解。”
“好吧我承认自己平凡的有些过分，冒昧的问一下，您印象中的希元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江余生有些好奇希元都干过些什么。
他直到现在都不愿意把希元当成自己的过去，只希望把希元当成另一个人来看待，这样可以减少很多心理负担。
你以为当老大很爽吗？当老大意味着责任，你得为实境几十亿的白族人口负责。
江余生一直认为，杀人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做出错误的决策。
一个错误的决策可以轻易地毁掉一个国家的未来，让这个国家的数十亿人口几百年都翻不过身来。
康熙大帝够英明吧，大清朝一个闭关锁国，中国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仍然被西方甩了几百年的发展历程。
江余生清楚地记得小学的时候当过班长，然后被全班人联名公车上书，最终被老师罢免了，他从此以后就发誓坚决不当官。
你要把实境几十亿人的吃喝拉撒全压到他一个人的身上，开什么玩笑！
“这么说吧，希元·米加尔·八世曾经说过一句话：当我再次醒来，这场战争就将终结。”罗莱格笑津津的说。
江余生扶额，哥们你不知道自己是在立flag吗？
“恕我直言，您的前几世，无一不是惊才艳艳之辈。对于白族来说，您是英王，是人民英雄。对于黑族来说，您是暴君，一个只知道发动战争的战争贩子。所以见到您的时候，我都替您感到泪流满面。”罗莱格十分惋惜的摊了摊手。
江余生擦了擦汗，突然感觉压力山大，“我这么平庸真是对不起了。对了，暴君是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两族对立的政策都是您制定的，虽然实境没有发生战争，但是虚境几千年来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直到您的儿子亚历克斯继位，情况才有所好转。”罗莱格吃了块方糖。
“什么战争？为什么我醒了就结束了？”江余生彻底搞不明白了。
“这点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八世所说的战争，并不是指这一方面。”罗莱格眼中的精芒一闪而逝，“下面谈谈另一件事吧，您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是怎么样的？”
江余生沉默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他真的还没有想好，“坦白来说，作为一个宅男，混吃等死一直是我的人生目标，即使现在我突然成了你们的希元大帝，这个目标我依然不想改变。我这个人很懒，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不想、也没有能力做你们的王、领导你们，我真的很想做个普通的高中生，谈谈恋爱、有个好兄弟，这样就非常不错。”
“坦白来说，你的想法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罗莱格露出会心的一笑，“王的身份不是你想放弃就可以放弃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什么事情都不管，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仅仅是作为白族的一个象征而存在。同时，你可以享受王的身份带来的各种利益，这样有何不好？”
江余生有些心动了，还真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太平洋上有一个小岛，岛上约有两万人，全是白族人。那里绝对安全，基础设施一流，美丽富饶。你在虚境的后半生可以选择在那里度过，在那里，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权力、财富、女人，应有尽有。那里绝对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天堂，如果您这样选择也可以让我们减少很多烦恼。”罗莱格的话给他打开了一扇梦寐以求的大门，他可以很轻易地拥有一切，不必付出任何代价。
“我可以回去吗，回到我日常的生活中？坦白来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不错。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好兄弟，也有一个喜欢的女孩。作为一个waker我拥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江余生微笑。
“如果您没有暴露一切都好说，而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您的命。包括在你的认知中你最亲近的人，江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罗莱格意味深长的
说。
“我老爸是迫于黑族的压力才那么做的，他在最后关头不是还救了我吗？”江余生反驳。
“如果他因此而死去，我同意你的观点。可是如果他活了下来，我就不得不怀疑他的居心了。那天的事情非常蹊跷，仿佛是故意演给你看的。苦肉计知道吧？或许除了杀了你，黑族还有更大的图谋。”罗莱格非常理性的分析。
江余生无言以对，从情感上来说他不愿意接受这种说法。他仍然相信在虚境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亲情不是轻易可以割舍的。简单来说，他不愿意看到这个世界的残忍、残酷。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充满阳光的世界。
“可是白族人就一定安全吗？我一直认为根据人种把实境分为两部分的做法很有问题。假如有一个人，在他是dreamer的时候就被灌输了黑族的思想，可是成为waker后却是白族人，他可以作为间谍理所当然的留在白族，为黑族源源不断的提供情报，甚至可以暗杀重要人物，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万一现在就有这样的人潜伏在那座小岛上，等着我过去呢？”江余生抛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关于这点，我可以保证那座岛上所有的白族人绝对安全，我们有专门的洗脑机构，可以很轻易地激发出白族人的种族意识。另外，即使您进入那座岛，您仍然有机会跟您的家人、朋友见面。甚至您喜欢的女孩也可以，关于她的事我也算是有所耳闻了。”
江余生沉默了。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他的面前，一条是进入那座岛，过上混吃等死的理想生活；另一条是冒着被刺杀的风险回到他的生活中，过着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
谁都能看出来第一条路的优越，可他就是放不下，放不下妈妈、放不下妹妹，放不下唯一的好兄弟孟苍颜，放不下那个始终支持他、理解他、包容他的林朔夜。一旦他选择了第一条路，这些人将永远离他而去。
“您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我们也没有资格强迫您做出选择。只是如果您选择了后一条，请允许我们通过我们的方式来保护您，这是我们的底线。”罗莱格仿佛坐在谈判桌上。
“我还以为你们会强迫我迁过去。”江余生有点惊奇。
“没有人能够强迫希元·米加尔·九世做什么。”罗莱格这样说了一句，不过突然尴尬的咳嗽一声，“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希望您全力修炼梦源，尽早回复巅峰状态，开启全部八件梦灵，早日拥有自保能力。相信您已经见识过尼尔诺斯的厉害了，您将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这些条件倒不如说正是江余生希望的，“八件？”他只是惊讶于这个数字。
“希元·米加尔每一世都成功孕育梦灵，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做到的人。”罗莱格面露崇敬朝江余生鞠躬。
江余生倍感压力，要是这辈子没造出个梦灵来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最后劝您一句，尽早回实境一趟，白族全体人员都在恭候着王的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