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蛇窟惊魂(3)

前面凤离上仙唾骂他恶性不改,并没让相柳重瞳有丝毫痛痒,团子这声‘丑八怪’却把他冰凝般的表情撕开一道裂痕。

他转过头来冷冷地打量团子,这一看却发现了‘惊喜’:小姑娘身上有令他极熟悉的魔族气息!

怪不得狐狸和这只小鸟儿进谷时,他和刑天都未有觉察,原来这只鸟儿和他一样,是身带仙魔两族气场的‘怪物’,相柳重瞳不由得又多看了团子一眼。

重瞳难得地笑开了,“凤离上仙,你何时从我们魔族收了个弟子呐?若是上仙有意在我族广收门徒,本君愿为上仙在冥界兴建一所三界最好的学院。”

楚阑一怔,望向团子气得发红的小脸,马上又想明白了:自己刚见团子的时候不也误认为她是妖女么。

团子的身世是凤离的软肋,他的表情凝重下来,收敛起杀气走到魔君面前,“你们放了团子,今日的事本尊就当……”

“放了团子!不然你们三个魔物今日插翅难逃。”几个身影突然在半空闪现,落在凤离上仙身边,同时蛇谷里光芒大放,灰黄的蛇瘴气一冲而消解。

团子下意识地眯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天上那个怪怪的紫月亮消失了,东方天空冒出一线光明,云头红通通的,原来结界外黑夜已然过去,天色将到黎明时分。

刚刚落定身形的是神太子龙锦,身后还带着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和箕水豹——神太子统领的东方青龙部七位风姿各异的星官。

相柳重瞳盯着龙锦,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每有危机总有人挡在你身前,百年前在青梧宫是凰歌公主代你赴死,三十多年前在天虞山是......这次是凤离上仙替你挡难。”

“太子殿下虽然无能,运气倒是一直不错哇。”

“几十年不见,九头君不止阴损的功夫长了,嘴皮子的功力也长了许多啊。”

听重瞳提到凰歌,龙锦颇不自在地偷望了

一眼凤离上仙,见凤离依旧神情淡淡,便放心地回脸讽刺相柳重瞳,“九头君,这个怨灵诛魔阵原来是给本宫准备的?可惜你们没料到凤离上仙正在此地游历,白费了一肚子的鬼算计。”

先机已失,相柳重瞳可不是喜欢硬碰硬的蠢货。他转头示意刑天给团子解开禁制,“上仙,本君与神太子殿下的恩怨,并不想牵扯外人,请您带高徒和狐少君即刻离开这里。”

“上仙您也明白,刚才布的阵法,本君的属下并未对您尽全力。”

这倒是实话,凤离点点头上前接过团子。楚阑忙拉着团子的手问她伤到哪里没有,团子摇摇头。

龙锦看着狐少君林楚阑和团子似乎很熟稔,莫名地觉得不舒服。他知道狐少君下界来探望历劫的尧光公主,没想到竟然和凤离师徒走到一起。

凤离上仙从来不是爱看热闹的性子,检查完团子上下没有任何损伤,对七位星官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楚阑可没有凤离上仙的气势,挨个儿和神太子、星官们笑嘻嘻地打了招呼,追着凤离师徒的背影而去。

团子有些好奇,不时地转头看看龙锦和相柳氏打起来没有。

“天大亮了,他们不会在这时动手,惊动了龙帝也不是那么好消停。何况有七位星官随着龙太子,双方实力相当,真打起来谁也占不了上风。”

凤离上仙并未开口问狐少君和团子怎么会认识,还一同来东山救他。他思虑着另一件大事:团子的半魔之身被相柳重瞳发觉了,狐少君、龙锦或者七位星官也有觉察,这如何是好?

他长叹一口气。

团子不知师父为何难过,还以为是自己的冒失行动让他失望了,顿时心里一酸,眼泪滚滚而下,“对不起,师父,都是团子没用,连累您吃了这么大的苦......蛇谷里这么臭,您被困在那里多久?都怪我,呜——”

“你这傻孩子,师父哪受甚么苦,若不是怕弄死了那些道人,有伤天和

,不然也不会和蛇妖周旋这两天。莫哭了,有外人在,让人笑话了去。”

楚阑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就是那个‘外人’,连忙向凤离仙人补上一礼,把他为何来凡界,以及和团子如何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

凤离上仙听到先前楚阑把团子认作妖物掳走,脸色先黑了一半,后来想到这次全亏了他制住蛇妖,自己才安全脱阵,前后一想,心气平了许多。

“如此,凤某先谢过林少君的相助之情,等回到天虞,我再去青丘登门向你父亲道谢。“

“仙尊折杀侄儿,仙尊若能允许侄儿以后常与团子妹妹研讨修行学业,楚阑便喜之不尽啦。“

所图如此之大?凤离瞧了一眼自家白胖胖的小徒儿,暗哼了一声。

仔细想来林蒙仙君的嫡子和他的爱徒身份也算相当......凤离上仙屈尊打量一眼楚阑:少年人笑容明媚温暖,从扬起的嘴角可以看见左右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一双黑亮的大瞳仁清澈澄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人畜无害的干净仙气。

凤离上仙默了一默,心底里把楚阑和龙锦比较了一下,虽然这两个小子都比较讨厌,相比起来龙锦还是更让他厌恶。

“唔,若团子无聊之时,可以传讯请少君来迷谷做客。”

团子还未应声,楚阑喜气洋洋地又大着胆儿提了个要求,”凤伯父,小侄回仙界之前都可以随您和河老伯同行么?“

哼,凤离正要骂他得寸进迟,前方一个黑色的身影扑了过来,”仙尊——团子!我终于找到你们啦——“

一身狼狈的河伯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先给凤离上仙行了礼,拉着团子的手又哭又笑。

”河伯伯,对不起啦,您不要生气噢。“团子拉着袖角给河伯抹眼泪,”我们都好好的,您哭什么呀。“

”臭丫头!回头再数落你!“河伯自己揉揉眼,”我刚从下面的长公主府经过,是可怜那位被活活烧死的大小姐,作孽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