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5章 灭绝姓氏5

她惊讶极了:“向西……向西……”

她叫了他几次他才回过神。

“向西……你怎么了?”

他伸手擦汗,冰冰才发现额头上竟然全是冷汗。

她失笑:“向西,怎么那么紧张?”

他摇头。

她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不了解这个男人。尽管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可就像二人在如此亲密的时候,依旧觉得他那么的遥远和陌生。

“向西,你有心事?”

他放开她,颓然躺下去。

冰冰有点迷茫:“向西……我有时真的不太了解你……”

他茫然。

“是么?我有时候也很不了解自己……冰冰……你不明白……”

“向西,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有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头畜生……”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时候,我觉得这里面住着一个魔鬼……一个畜生一般的魔鬼……”

冰冰震惊。他怎会说这样的话??

“向西……你这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温柔极了,“现在,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说出来,我也可以替你分忧解难。”

他蓦然惊醒,立即换了脸色,强笑:“我是说,商场上尔虞我诈,有时大家都不择手段。昨天,我们公司有一个项目遇到了大麻烦,我也因此觉得疲倦而厌恶……”

原来如此。冰冰松一口气。

“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尔虞我诈的,不然,怎么行走江湖??”

他强笑一下。

冰冰柔声道:“既然如此,向西你何不给自己放一个大假?正好我这段时间有空,我陪你去瑞士住两周,好吗?”

冰冰想的是正好趁订婚,二人之间有个甜蜜之旅,却不料,易向西立即摇头:“不行,我这段时间太忙了,走不开。”

冰冰娇嗔:“向西,我俩还从未一起出行过。”

易向西愕然:“是吗?”

“当然。我俩从未一起旅行过。向西,我最近想写一些游记专栏

,介绍各国的美食特色,向西,陪我在欧洲走一趟吧,好不好?”

易向西把了把头发,还是摇头:“我这段时间真没空,冰冰,等一等吧。等忙过这阵子再说。”

冰冰心里微微失望,也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向自己求婚的男人,按理说已经是很熟悉很熟悉的了,但是,她现在反而迷惑起来:真的,自己了解易向西吗?不不不,自己不了解他,一点也不。

“冰冰,我也许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今天还是我最愉快的一天,你相信,过些日子,等解决了工作难题,我就会好起来……”

她嫣然一笑:“是不是因为向我求婚也耗费了你太多心血?”

“我怕你拒绝,所以夜不能寐。真比工作压力更让我紧张。”

好话,谁不爱听?

冰冰不虞有他,真以为是他压力大,柔情似水将他抱住,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娇嗔道:“呆子,我这么爱你,怎会拒绝你的求婚?”

他抚摸她的头发,柔情款款:“冰冰,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小芥蒂,终于抵不过情人间的缠绵,彻底排除。

那一夜,二人不知道浪漫了多久,乔小麦也无心关注。

工人房很小,那是一张单人床,靠着墙壁。

她蜗居里面,很黑暗,看不到窗户,也没有景观,只有一排冷冰冰的壁橱和小小的洗手间。

她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明日真的就能离去了?易向西真的会从此罢手?

她忽然担心会起什么波折。

事到如今,自己连易向西报复的意图都没打探清楚,万一他再使什么手段,又该怎么办?

万一他临末反悔又怎么办?

钱在他手里,这种畜生,怎么信得过??

恍惚中,她想起自己藏好的那把刀子,又稍稍觉得心安。

竟不觉得害怕。彻彻底底的孤注一掷。

门被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那一夜,月色分明。

借着月光,她看到他慢慢地走到床边,站定。

他好像刚刚沐浴过,换了一件崭新的白衬衫,高大挺拔,如一座大山伫立在她的面前。

她睁大眼睛,如临大敌。

但是,并未想到要反抗,也用不着。

这是他的老规矩。他以这种方式侮辱她。

今晚也不会例外。

不同往日,他并未疯狂扑上来就直奔主题。

他只是静静坐在她身边,然后,一直盯着窗外的月光。

如水的夜色,让魔鬼身上的凶残暂时被风吹得隐匿起来。

可是,她并不觉得安全。

她还是怕。

终于,他转过头,看她。

月光下,他的脸上彻底消失了那种猫捉老鼠一般的残酷,反而是深深地打量着她。适应了黑暗的目光,看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带着一种认命的惊恐。

那是一种毫无安全感的小动物,被打残了,再也翻不了身。

尤其,月光那么一览无余地照射在她身上,给她涂抹了一层淡淡的哀伤,淡淡的凄楚,可怜兮兮。

他慢慢地伸出手,她立即想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但是,他的手已经牢牢地抓住她的手——那是仲夏夜,她的手却冰凉入骨,带着一股沁人的寒意。

他的手却滚烫得出奇,死死地抓住她,一冷一热,就像是两股交织不停的潮汐,死命拉扯,反复纠葛,但是,却无法融会贯通。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的手,慢慢地弯腰下去,将她抱起来,一直走到楼上他自己的房间。

乔小麦已经很久没有踏步这间屋子了。自从他走出那些貌似恩爱缠绵的日子假象之后,他便让这屋子也成为她的禁地。

只不知,他今夜为何解禁。

他缓缓将她放在床上,她浑身几乎一阵颤栗,充满了厌恶和恐惧的那种颤栗,就如碰到了一条恶毒的毒蛇,那种可怕的毒液立即会喷向自己。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明明他的态度温柔得出奇,可是,她还是怕得出奇。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恐惧,他稍稍距离她远了一点,可是,还是在伸手可触的范围之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