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就是残忍,如何?

莫空呆愣的瞧着桌前面无表情的许轻狂,显然是对她的冷漠而感到有些惊讶和不敢相信,他不能理解,兰玉姑娘现在失踪了,为何许轻狂还能如此无动于衷。可桌前的许轻狂似乎根本不把莫空的担忧放在眼里,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语,玉月花也觉得有些奇怪,转头问道:“这兰玉姑娘是何人?”

莫空微微愣了下,低头皱眉道:“兰姑娘是我们回州府时偶遇的流离女子,如今却是失踪了,今日下午公主让她与周英豪待在一起。”

玉月花一顿,转头望向许轻狂,有些惊讶的问道:“公主为何要让那女子和那个知府儿子待一块儿,您不是明知道那知府的儿子有问题么?”

桌前的人儿依旧面无表情的,似乎根本没有懊悔之意,莫空心中不安,不禁道:“我再去找找!”刚欲转身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他诧异的回头去望,出声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许轻狂,只见许轻狂冷眼瞧向他道:“你打算去哪找呢?毫无头绪的,打算直接去找周英豪么?”

莫空眉头一紧,又听许轻狂接道:“怎么?在怪我?哼,怨我的话随你,不过我劝你别给我添乱,丞相大人还真是不够冷静呢!”许轻狂冰冷无情的话语让莫空不禁有些生气了,玉月花自然是瞧出了这二人气氛不对,不禁在一旁劝解道:“丞相大人先坐下吧,您这般贸然去寻人也找不到的。”

许轻狂冷哼一声,继续望向屋外,似乎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就见风无急急的跨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就朝许轻狂行了一跪礼,低头抱拳道:“属下该死,跟丢了兰玉,现在不知所踪。”许轻狂瞧向风无的目光不禁放柔了一些道:“无事,我让你监视她,你也不能跟的太紧,这不怪你,起来说话吧!”

一旁的莫空面上一顿,有些气闷道:“你竟然派人监视兰玉姑娘?”

许轻狂毫不搭理,站起身朝影卫问道:“她出了府吗?”

风无摇了摇头道:“并未出府的迹象。”

许轻狂轻轻眯眼,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看的一旁的玉月花与莫空一个冷颤,只听许轻狂冷哼一声道:“哼,我果然猜的没错,玉公子,麻烦你尽快查一查这州府的分布与地势。”

玉月花一愣,惊讶出声:“公主的意思是,那周英豪就将人藏在这州府中吗?”

许轻狂轻笑起道:“我一开始不过是觉得奇怪而已,看了丞相大人对验尸记录的分析更觉得疑点居多,也颇有道理,如今兰玉的失踪更是验证了我的猜想,根据丞相大人的分析,女尸在入水之前便已死,而且应该是出血过多而死,从尸体身上的温度可以判断,原先所处的水温与河道的水温不一样,而且尸体没有过多搬动的痕迹,说明是就近就投入了水中,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那个地方就是有水的,而且水温很低,可以对尸体进行一定的保存作用,也就延缓了腐烂。”

莫空点了点头道:“对,根据我推测,这女尸不可能是被运往河道弃尸的,所以应该是从一些暗河流

向了外面的河道,这样也就能解释尸体身上的冰冷度了,不一定是天然的暗河,也可能是人工的暗河,如果温度低,便可延缓尸体的腐烂,所以我怀疑尸体是从暗河流向的河道,案发地或许就在津州城中。”

玉月花恍然大悟的点头道:“难怪我在津州城外找了一通都没有线索。”

许轻狂笑道:“所以,现在兰玉的失踪更让我确定这州府中有蹊跷,在津州城内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人藏的这么隐秘?而且在这州府中就消失了?我便大胆的猜测,这州府中会不会有密室或地下暗室之类的东西。玉公子,你门路广,就拜托你好好查一查了。”

玉月花似乎一下子被燃起了斗志,噌的一声窜起身来,满脸得意的笑道:“美人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吧,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带回消息。”说完转身就跃出了屋子,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夜色中。

莫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走到桌前坐下身子,抬头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瞧也不瞧自己一眼的许轻狂,心中是说不出的闷郁,她之所以能如此冷静,之所以对那兰姑娘的失踪无动于衷,难道是因为她早有利用她的打算么?心中依旧有些不愿相信,这般利用他人的人,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人儿,抬头望向许轻狂,揪着眉头问道:“你之所以让兰姑娘与那周英豪一同,是早有利用她的打算么?”

许轻狂瞟了他一眼,瞧见莫空面上揪紧的眉头不禁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不过是让她为我查案做些贡献罢了!”

莫空被许轻狂的说辞惹的有些气闷,似有气氛道:“如今已有女子丧命,你难道想让兰姑娘因你丧命么?你不觉得这般太过残忍么?”

呵呵,许轻狂在心中苦笑,他又说她残忍,对,她就是残忍,她可不是他这个大慈大悲的出家人,以什么慈悲为怀,为达目的,她就是这般不择手段,还有十几条人命在那周英豪手上,为了能尽快救出,牺牲一两人又如何?她就是这般残忍,她早已手上沾满了鲜血,她不怕再沾染更多。许轻狂一时的沉声不语,让莫空有些忐忑起来,不禁为方才自己出口的话而有些懊悔,他怎能说她残忍呢?

只见许轻狂突然转过身子,冷眼望着莫空道:“丞相大人貌似知道的太迟了,现在才发觉本公主残忍么?”那双冰冷的双眸直射莫空的心底,让他全身一震,心中不禁有些发凉,只听许轻狂继续道;“本公主是帝王之女,本公主就是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怎么?丞相大人如果看不惯大可不看,不过,丞相大人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还请称呼本公主为公主,别失了应有的礼数。”

那冷漠的话语如针扎一般刺入心底,莫空呆呆的望向许轻狂,她如今竟是要他推开了么?拿着身份的差距在和他之间建起沟壕,前不久才与他亲密相拥,她从来只是甜甜的叫着自己的法号,可是如今竟是如此拒他与千里,将他禁锢在原地,而她却毫不在乎的渐渐远去。是因为他说了那番伤人的话么?可是那样的做法,让他如何接受?还是自己真的是天真了

?还是自己真的将所有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他第一次意识道,她是个帝王之女,那与生俱来的的帝王之气压抑的他心中难受。

许轻狂冷冷的瞟了一眼莫空,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多想,心中的气愤还不能发泄,周英豪一天不死,她就无法安心,这群人渣一天不惩治她就无法放松自己。她的这份怒气要留着,要留在该发的时候,即使莫空的话凉了她的心,她也不能有所动摇,天底下有多少的无可奈何,天底下有多少不得不下的决定,她有她该做的事,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如何成大事?

若是她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子,那么她便不会去沾染这么多是非,可是她不是,她是帝王的女儿,她是帝王的皇妹,她身上流着的是帝王之家的血液,无论是褒奖还是批判,她都必须去承受,她不在去想什么无可奈何,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做了,她便不会后悔,说她残忍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有她的决绝,她有她的苦衷,她有她的责任。

何尝不希望这个和尚能够理解自己?可是如今她满心的透凉已是无所谓了,若是在他眼里她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残忍的女人,那么他对她的情也不过如此。突然很想远在皇宫中的众哥哥们,若是他们在,定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明白自己,心中似乎得到慰籍,满心的愁苦一下子烟消云散。

许轻狂抬眼瞧了一眼莫空,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丞相大人请回屋吧,本公主要歇息了。”转离身子,不再去望桌前呆愣着的男子,莫空颓然的低下有些苍白的面庞,幽幽的站起身来,抬脚缓缓朝玄关去,走至门前,转头回望,却瞧不见那人儿的面庞,依旧是背着身子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心中绞痛,捏着的拳头藏在袖中,终只有扭身离去。

听见远离的脚步声,许轻狂不禁呼了一口长长的气,一旁的风无瞧着那有些凄苦的背影不禁有些心疼,轻轻走近尴尬的张了张口劝慰道:“公主,丞相大人并不想伤害公主的,我想丞相大人他只是……”

“好了,不必说了!”许轻狂起声打断风无的话,满脑子因那杂乱的思绪而惹得头疼,心中似乎憋着一口气,烦闷的让她毫无睡意。转身望了一眼屋外的月色,静怡宁静的平静人心,她淡淡道了一句:“风无,陪我到屋顶坐坐吧!”

身旁的男子轻点了下头,随着她走出屋子,虽知道她轻功了得,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环上了她的腰际,脚下一蹬将怀中的人儿一带便跃上的屋顶。临边的屋子灯还未熄,屋中的男子起身去关敞开的门窗,瞧见另一边玄关大开的屋子不禁心中一顿,不由自主的走出,抬眼去望,却是瞧见两个身影坐在屋顶之上,白衣的女子静静的靠在男子的怀中,望着月色不知在低语什么。

莫空呆呆的望着,心中瞬时凉了一片,揪痛的几乎要窒息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屋顶上的许轻狂与影卫,紧咬着牙根强忍着冲上去的欲望,她不是说不再与其他男子亲近么?可为何如今却靠在别的男子怀里?却是将他拒与千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