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世的记忆
“商雪隐,你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我的,你已经擅自帮我决定了太多东西,支配了太多你不该支配的。那么趁我还活着的时候,还有力气和时间满足我的好奇心的时候。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和你无关。所以,请你不要阻挡我。”我在心里和自己说道。
也是上一次和龙轩之说过那番话之后,他就真的没再来打扰过我。而商雪隐亦是同样,只昙花一现的她,也没有再在我梦里出现过。
而我,被诅咒包围的我还有钎琰,将为这次的、短暂的甜蜜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因为如果说我没有记错的话,每一次短暂的甜蜜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血腥、抉择、还有苦难。
眼神慢慢凝聚,我长袖一顿,抛下身边的舒浩,向山顶掠了上去。不管山顶上有什么令商雪隐不愿意给我知道、不想让我见到的东西。我都已经来了,所有的后果,我都会一力承担。绕过满山的翠绿;穿过山间的迷雾;踏过各形各色的怪石;忍着体内五龙珠翻滚折腾的心悸,还有越来越稀薄的空气给我带来的瞬间不适。我的身形一如闪电掠过,不理会舒浩越来越远的呼唤。一鼓作气直冲崖顶。
然而当真正站到崖顶层的那一刻,我是失望的。尽管心里有千般猜测。但没有一样和眼前的景象吻合。
不同于从山下看到的威武挺拔。因渐渐回拢而逐渐收缩的山顶,只有数十丈宽。稀稀疏疏的小树掩盖不了呈斜坡状的**的山顶。刺眼的黄和耀眼的绿,在这里将大自然的神奇诠释得无以伦比。
因为透过一层云雾而更显蔚蓝如冼的天空,是那一轮亘古以来就光耀着这个大地的光和热之源——太阳。衬托着满目的翠绿金黄,还有脚下缭绕飘散的云雾,有一种不在尘世的恍然漫上了心头。
而崖壁前是怒海千里,犹如千军万马的怒吼声,由远处携着无以伦比的威力铺天盖地而来。就在撞上崖壁的一瞬间,在巨大的冲击下,这个世界最大的柔和刚的较量中,杀羽而归。带着挫败和气馁水飞烟散。弥漫着水气的轻雾层层环绕,为整个崖壁间蒙上一层深重的朦胧。一眼望去,尽是伤感。
那么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远古时的商雪隐和龙轩之,那两个来自不同族类的、拥有着旷世奇才的两个人。那两个以相爱相守为名,以守护和破坏为名,以选择和放弃为名的两个人。就在这十丈见方的地方,各自呈上自己的鲜血和诅咒,演绎了一曲爱的悲歌。
带着心痛和决绝;带着这世上最强烈的爱和恨;混着血和泪的苦涩。那两个互相纠缠着的灵魂,已然去了另一个世界。现如今留下的也只有一段不甚明显的传说和一个带血的诅咒而已!而作为他们的下一世,作为这个诅咒必须的承载者的我和漠天,又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太阳金灿灿的光照有我的身上,而我只感觉到有一种透骨的冰凉。责任和宿命就如头顶的太阳,你在享受他给你带来冬日的温暖时,就必须承受他夏日的赤炎!幸福和苦难从来都是孪生的。一如光明和黑暗般形影不离。
我慢慢地坐了下来,有一种翻江倒海般的痛楚自我脑中传来。体内的五龙珠也开始翻滚折腾。那一种痛楚竟然和五龙珠乍一入体有的一比。
这是怎么了?抱着欲裂的头,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惊骇。怎么一来到这里,我竟然会这样?勉强忍住想要晕的冲动,我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催动内息,令一口真气在体内流转,想要安抚在我体内窜来窜去的五龙珠,但遇强愈强的五龙珠的力量又岂是我的凡胎肉体可以抗衡的。我越是要阻止,那五龙珠翻滚的就愈快,最后冲破屏障,在我体内乱窜起来。
我又是大惊。难道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五龙珠感应到了这个缘起之地,竟然想要挣出我的身体?可再一感觉又不是很象啊,他们只在我的体内四处冲撞游走,并没有要窜出来的迹象。
而我头部的痛楚更是激烈,犹如道道电光闪过。又有如利剑劈过,又好象是在接受着山石剧烈的撞击。整个头部就在这极度的撞击和尖锐的刺痛中飘摇。
我紧咬下唇,刻意忽略腹中的痛楚。也不再运用内息抗争。由得五龙珠在体内乱冲乱撞。只是留一口内息在鼻腔之间,不吞不吐,不游不动。任那种痛楚在我脑海里就这样纵横交错。
“我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放弃,既然我是临劫而生,那么在那个大劫还未过去之前,我必不会轻易的放弃我的生命。不会放弃流云,也不会放弃每一个凌族生灵可以在阳光里的生活的,哪怕是最后一丝的机会。如果说以我一个人的痛楚和牺牲可以换来一族人的快乐生活,那么,我乐意接受。如果说这个诅咒可以因我而绝的话,那么,我愿意承受血的洗涤,不惜献出我的生命。!”我就这样默默地念着,一遍一遍。
而体内的五龙珠竟然再次冲向我的奇经八脉,一重一重地掠过,冰的刺骨,火的赤灼;金的沉坠;土的荒凉,木的腐朽。就这样依次地游走,掀起更大的痛楚。
而头,我的头,配合着体内的五龙珠,冲撞刺激更是猛烈,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的头好似在变大,那种尖锐的、极度的痛楚,慢慢地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竟似要挣脱我的脑海一样。
再也顾不上震惊,本能中我一提气,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自丹田涌出,直冲脑海。而五龙珠的在我的血脉里也是竟然要冲破一般。就在这一瞬。脑海中聚集在一处的那股力量,还有在血脉里游走的五龙珠竟是一起发难。
电光火石般地一起冲破最后一重障,竟然是要将我生生撕裂。说不出有什么如潮水般地涌了出来。数口鲜血喷出,我的意识就留在了那一瞬。
“商雪隐,你给我出来,出来。”暴怒的我,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出来,你听到没有!”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清冷而又温和的声音响过,出现在我眼前的她,依稀的笑里,似有轻松之色!
“说说看,那个问天崖顶,你到底放了什么在一面?啊?又为什么会处心积虑地骗我去到那里?”我挟怒带怨地冲着她吼。
“你说说,你的时代早已过去,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啊?你害死了我,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借尸还魂了啊?”我咬牙切齿地望着她。
“你真的是可恶,你知不知道,非常的可恶。你擅作主张,无端端地夺去了我几十年的命,那么现在,你又想做什么?说说看啊!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给我的话。九月十三那天,我必不会献上自己的血。必不会如你所愿。”
“你会的。”那个声音里又依稀多了一份悲悯。只见她长袖一拂,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放弃,既然我是临劫而生,那么在那个大劫还未过去之前,我必不会轻易的放弃我的生命。不会放弃流云,也不会放弃每一个凌族生灵可以在阳光里的生活的,哪怕是最后一丝的机会。如果说以我一个人的痛楚和牺牲可以换来一族人的快乐生活,那么,我乐意接受。如果说这个诅咒可以因我而绝的话,那么,我愿意承受血的洗涤,不惜献出我的生命!”
“这是你在找回我封印在问天崖顶的、历代守护者的记忆时在内心发下的宏愿。也是因为你有此宏愿,才成为了是第一个,可以冲破这道障的守护者。”她静静地看着我:“你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守护者。”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最讨厌你的这种眼神。”我对着她挥了挥衣袖。那么,她的意思是说:我可以重拾历代守护者的记忆了吗?心
里这样想着,我又是呆了一下!
“不是历代,是你的前生,还有我的。”听她说完,我又是呆了一下:“我的前生不就是你吗?”
“你觉得你和我,真的象吗?”她还是静静地看着我:“凌族的守护者从来就只有三个,轮流重生。临大劫而生这些话,都是他们想出来的,其实,每千年都有一个,只不过守护者的价值就在于血腥和灾难,而太平盛世里,有谁会记得一个不过三十年寿命的可怜女子?”听到这里,我心下黯然。是啊,乱世出英雄,乱世也一样需要寄托。一旦有劫难来临。人们就会想起那些曾在风头浪尖上的人。一旦天下太平,有谁还愿意回想起那些血腥的往事?在这个世界被人遗忘最快的,往往都是那些在劫难里,真正付出快乐、健康、自由、乃至生命的人!
“那为什么我会这么象你?”我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不能说成是我象你呢?”她又是一笑:“又或者说,为你一直所不满的,只有二十年寿命的这个劫数。缘起者说不定是你呢?”
“什么?”我越来越胡涂了。
“好了,既然你已冲破了最后一重障,所有的东西,你都会慢慢的记起来,我要做的,也就做完了。只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所面临的最大劫难就是你自己的心劫。当一切不可避免时,我希望你能谨记一样东西:宽恕。”
还是微笑着,她俯下身来:“最后,我想问你一下:我可以抱抱你吗?”
“为什么?”我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了!
“你说的对,我已经是过去式,而现在是你的时代。那么就请你用自己的方法去面对一切吧!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她轻轻地揽过我,如一丝轻烟掠过,转瞬间向我身后飘忽而去:“其实不管是谁,又是因何而定下的、守护者只有二十年的命这件事,我都认为挺好,起码我不用看到自己垂垂老去的样子。”话还未说完,就如一缕轻烟般消散于无形。
“喂,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我……”
“雪吟,醒醒啊,快醒来。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不要吓我啊!”是谁在叫我?声音是那么的急切,仿佛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颤抖。
“不要再睡了,快醒来!”我听清了,是漠天的声音。
“漠天。”我张了张嘴,没有一丝声音。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漠天。”我再叫。我努力地想抬起手来,想要告诉他我没事。可眼皮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真的想,就此睡去,以后都不用再醒来。
“你快醒来,乖,不要再睡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有温热的**滴到我的手上。那是……漠天的泪水?而我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他为何要这么伤心?而我只想就此不要醒来?那又是……我呆了一下,为什么不要醒来?我还有好多事没做不是吗?商雪隐口中的那个大劫。还有流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漠天,他那么伤心。我不能就此睡去,不能!
于是我勉强止住想要睡去的念头,想要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越是用力,就越想睡去。“漠天,帮我,帮我,我不要再睡去,不要!”我大声叫道,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我这是怎么了?勉强止住浓浓的睡意,有泪水滑落。
“她在流泪,那她是不是可以听到我说的话?那就是说她没事了是不是?”我听到钎琰略带颤抖的声音。
“雪吟姑娘,我是舒澜。刚刚从凌山归来,凌王有话带给姑娘,如果说想要听的话,就请姑娘你亲自来问在下。在下先行告辞!”
仿佛得到了某种允许,舒澜上前对我说道。一番话说完,就真的听到他和漠天告别的声音。凌山?流云?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是不是商雪隐所指的那个大劫……
不要走,不要,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啊!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不要走,不要。”我动了动嘴唇,终于听到了有微弱的声音发出。
“你终于都醒了!”有人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而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的我动都动不了一下!只任由漠天抱在怀里,有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我的脸上。我残存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流云他怎么了!就这样在心里挣扎着,想要知道流云他带了什么话回来。凌山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走。”就这样强自挣扎着。终于有一句喃喃的话,自我的口中虚弱而又清晰地吐了出来!眼睛终于也睁开了!
清晰地看到了漠天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有长长出了一口气的舒澜,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的我,只是殷切地看着舒澜。希望他能告诉我,流云到底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凌王让在下和姑娘说:请姑娘不要忘记他当初说过的话。”仿佛明了了我的心意。舒澜上前,清晰有力地说了出来。
我顿时放下心来,流云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先不要说话,你还很虚弱。”紧紧把我拥在怀里的漠天,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勉强转动眼球,我再依次看去,只见舒澜、还有舒骏,只是没有舒浩。我又再勉力抬起手来伸向漠天。
“先不要说话,有什么事,等好一点再说好不好?求你了!”漠天一把握住我的手。“谢……舒浩。”是的,我是该感谢他的,随后而至的舒浩,并没有在我最紧要的关头,哪怕是叫我一声。
当时那种情况,那样剧烈的痛楚;那样乱窜逆行的真气。如果我稍微一分神的话;如果有一丝分神的话,从此之后,我就再也不会醒来。那个舒浩,那个不满两百岁的舒浩,竟然有那样的定力和忍耐力。就是在那样极度的担心和惊恐之下,竟然生生忍住上前的冲动。因而没有打扰到真气乱窜的、处在极度混乱中的我,间接地帮了我拣了一条命。
也是他,将极度虚弱的我带回来的吧!所以,我是真心感谢他的。而现在一醒来没有看到他,我是真的怕漠天无端的迁怒。也是我自己要求他跟去的,所以我要确定他没事。
“我明白,这不关他的事。你放心,我不会怪他。他就在门外,我叫他进来。”他紧紧地抱着我,喃喃地说着。又有泪水从他腮边滑落:“我不会怪他,谁都不会怪,只要你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雪吟姑娘,我没事,真的没事。”想是从出去叫他的舒骏口里,知道了我醒过来的消息。紧跟在舒骏身后冲进来的舒浩,惊恐似乎还未从他脸上褪去!他似乎想上前,看了看漠天。却又硬生生的停在那里,带着不知所措的茫然。
“好了,你都看到了,我没有怪他是不是?现在是不是可以休息了?”漠天只是一把抱过我,竟然是不给我再多看舒浩一眼,又在我耳边低低地说道:
“等你好了,我要罚你,怎么净是人家,流云也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个舒浩。竟然连问都不问问我,我的女人有事,这最担心的,难道不是我吗?”
顿时,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漠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可是,看到他那么担心,我的心都是痛的。想去安慰他一下。但刚刚松弛下来的我,只是动了动嘴唇,虚弱和困倦再一次袭来。就这样,任由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耐不住眼底的疲倦和无力,片刻后我又沉沉地睡去。
身子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最初的虚弱也渐渐离我而去。在昏睡的那三天里,不休不眠地陪着我的漠天。到我稍微好转一点时,就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不过看得出来,自从舒澜回来以后,他显得轻松多了。
除了一成不变的早起之外,有好
多时候,他都可以陪在我身边。带着说不出的小心,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易碎的水晶一样!
而在他忙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由舒浩,变成了舒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刚毅冷峻的舒骏,在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带上了说不出的暖意。
而舒浩,那个忍受着恐惧和担忧,无奈地看着我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舒浩。自从刚醒过来的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想来是钎琰刻意安排的吧!想到这里,我不由的苦笑。不过,我会和他说清楚。因为,我爱他,不想成为他的困扰。更不能让他失去任何以往握在手中的。只不过,我在等一个机会。
也是从那天起,我就被婉转但也是坚决地禁足了,除了这个大而冷清的寝宫。不管要去哪里,都必须要有钎琰漠天的陪同。而我,身体还在虚弱当中的我,虽然是无可奈何,但却也无计可施。
只不过,并非如商雪隐所说。醒来的我,还是没有记起任何关于我前生,又或关于她的东西。不过,而今的我亦不再执着。
“雪吟姑娘?”是舒骏在唤我,带着说不出的小心。
“舒浩他还好吧!”静静地伏在窗前,头也没有回,我也是百无聊赖地问道。
“雪吟姑娘,你在问舒浩?”有舒骏呆了一瞬的声音。
“你知道吗?是舒浩帮我拣了一条命回来。所以我感激他。”我微微一笑,这才回过头来:“你们三兄弟,都很了不起!”
“那天姑娘一醒来就说舒浩,想是怕王迁怒于他吧!”他也是牵唇一笑,不过却清爽。
“看来,你对你们王的了解还真不一般啊!”我毫不意外地笑笑:“当日,是我提出让舒浩陪我去的,所以我不能令他有任何事,更何况,他还帮我拣了一条小命回来!”
“为什么会是舒浩?而不是等王有空,又或者说是我呢?”他直直地看着我,带着说不出的紧张。
“那是因为,我看的出来,相对于舒浩,漠天会更需要你的帮助吧!”我也是笑笑:“我不想令他分心!”
“可王一定不会这么想是不是?”舒骏也是笑笑,有些释然地。
“就如你所说,当你对一个人好时,他也不一定会领你的情,对不对?”我又是笑笑:“而你们三兄弟对于他来说,也是非寻常人可比的对不对?”
“又在说谁不领情啊?”舒骏还没说话,有漠天的声音自门口传了过来。只下一秒,我就落入他紧紧的怀抱里。
“是在我说吗?”他也不理舒骏,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今天这么早回来?”有些惊异地看着告辞出去的舒骏,我问他。“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他一手揽起我,直朝床前走去。
“都忙完了吗?”有些心疼地,我抚了抚他的脸颊。经过我上次这一折腾,他的人又瘦了一圈。
“没有,不过我全都推给了舒澜,谁让他做错事的,所以我要罚他。”他有些狡黠地笑笑。“舒澜做错事,你罚他,那么舒浩呢?”我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不要提他好不好?”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我想你,所以就回来了,能不能不说别人的事?我们不说别人好不好?”
“那么我问你,漠天,在你的眼里,谁才不是别人?”我固执地看着他。有些东西,既然说开了,还是说清楚的好。
“好了,好了,他们不是别人,这总好了吧!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能不能不说这些?”他紧紧地把我拥在怀里:“还是你认为,上次把我吓得还不够?”
“那你更要感激舒浩,没有他,我可能已经死去。”我毫不退让。
“你的心里,是不是又驻进去别人了?以前是流云,现在又多了个舒浩?”他抬起头来,依稀有一抹受伤:“是不是,终其一生,我都不会是你的唯一?”
“漠天,支撑起一个人生命的,除了爱情,还有其他是不是?又比如说亲情、还有友情。”看到他的眼神,我的心又是一阵说不出的痛,但是还是想让他明白。由于不信任和偏激而引起的后果,才是最可怕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讨论了!”他又低下头去,将耳朵轻轻
他的头,不让他转移话题。
“你说,我听就是了。”他有些嘻皮笑脸地靠了过来:“又或者说,我做我想做的事,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如果因为我,而令你失去你原本就拥有的。我会不开心的。”叹了口气,我转过身去,再不理他。真不能不承认,面对他,我通常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这样就不理我了?人家可是把一切都推开,专门回来陪你的,你却连看都不看人家?”他一把揽过我,轻轻晃着。
“漠天,我想回去了。”一种说不出的郁闷堵在心口,我闷闷地说道。“什么?”抱着我的人似是呆了一呆:“不开心了,就想离开了?”
“没有,只是我出来也好久了,想回去看看。”是啊,转眼半个月又过去了,也不知道流云那边怎么样了。还有那个什么大劫,而我的时间也亦不多。这样想着,不由地又叹了口气。
“还说不是?”他也叹了口气:“如果我说舒浩他只是临时有事,出了漠之谷呢?你还是要回去吗?”
“什么?”这次轮到我呆住了:“以往有什么外出公干什么的,不都是舒骏吗?这次怎么轮到舒浩呢?”
“看来,你还真的是关心他啊!”带着一丝酸酸的口气,他松开我,又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床上躺好:“你也是知道的,想对于舒骏、舒澜来说。舒浩他确实还有不及之处。我承认,在问天崖下,看到抱着你冲下来的舒浩时,我心里是有点不是滋味。可是你这次遇险,他的反应还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听舒澜说,你强行要打开历代守护者被封印的记忆,结果差一点就走火入魔。而舒浩,那个被我从来认为,还不足以成大事的舒浩,竟然能生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连叫都没有叫你一声。这也间接地帮了你吧!更因为他们三兄弟都知道你之于我,代表着什么。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在那样担心和惊恐之下,他都能克制住自己。就连换作是我,都不一定能做得到。所以,我愿意给他机会!”
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有些委屈地看着我:“听我这样说,你满意了没有?是不是还要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我有些恍然:“其实舒家三兄弟各所长,你也不要老是小看人家嘛!这天底下数你漠天最聪明是没错,可还是有很多和我一样笨的是不是?”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他。
“聪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听到你想要回去,就吓得半死?你才是我的克星啊!”他叹了一口气,一边又凑了过来:“现在你知道舒浩没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我们自己的事了?”
“我们有什么事要继续的?”我故意问他。在我极度虚弱的这几天里,他都是几乎整夜整夜地陪着我。怎么说他都不肯去睡!
“当然是想看看,那个比我还聪明的,什么时候才来啊!”他又是笑笑,跟着又凑了过来:“你说说,如果比我还聪明的,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想不出来,因为只对着你一个,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我又是笑笑,说真的,比漠天还要聪明的是什么样子,我还真的想不出来。
“可我是真的想回去了。”我又叹了一口气:“要不这样,你先忙着,我自己回去?等你忙完了再去找我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