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几度颓废
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的云端,时而飘动,时而快速移动。
白云踩在上面软绵绵的,仿佛一不小心便会掉下万丈云层,白色的身影,忽近忽远,萧逸煌只能跟着那个影子不停的前进,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更近一步的接近她,靠近她一样。
云轻,我萧逸煌是不会放弃你的,永远都不会。
梦中一切都是那么朦胧,虽然看不清楚身处的环境,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此时正浅笑凝望着自己,还有她的目光,解脱的眼神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双眼,一直以来他就知道那个女人,心里是有气,有恨的,却从不曾想过,她竟然会以一种解脱的眼神离去。
真的忍心丢掉襁褓里的儿子吗?
萧逸煌上前紧紧抓住那个模糊不清的小手,还是像记忆中一样,柔软而又细滑,只是曾经柔情满满的目光,却带着淡然而又冰冷的目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已经灰心了,或许可以说是死了。
入手的冰凉让睡梦中的萧逸煌不停的颤抖,如梦似真,让他分不清楚,眼前的是事实还是梦幻:“轻轻,能握着你的手真好,不要走好吗?幸福马上就可以触手可及。”
萧逸煌说完刚想抱紧眼前的那个女人,却没想到如梦般的人儿却就在那一刻,支离破碎,像纷飞的花瓣,随着细风不停的飘扬,片片飞落在萧逸煌的肩头,随即便融化的无影无踪。
“轻轻,不要走,回来好吗?”
“轻轻,对不起,之前一直没有跟你说清楚,那样对你,并不是我真正的内心。”
“轻轻的,不要走好吗?我们的儿子,虽然现在还不会说话,但是却不停的大哭,那是他在想念他的妈妈,轻轻……”
“轻轻……”
萧逸煌大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又是午夜两点,梦惊十分,云轻离开的一个月内,每天都会重复着同样的梦境,一样的话,一样的时间,这一个月以来,梦,就是一个无形的闹钟,准时而又无误的停留在这个时间。
纤细的手指插入发间,深垂着放在双膝间的头,从来没有过的悔恨,萧逸煌无法言语现在的心情,为什么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轻轻,是不是这就是你要的效果。
“少爷,你睡了吗?”王妈焦急拍着房门,另一只手拍打着怀里的婴儿,低声的安慰着,头发没有往日的服帖,衣然也是三两个相扣,一看就知道是急忙而至。
坐在床上的萧逸煌,听到王妈的声音迅速站了起来,肯定是他宝贝儿又不听话了,自从云轻从飞机跳下去之后,不但他每天晚上都会做着同样的梦,就连他们的儿子小云云同样也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王妈,是不是小云云又不听话了。”萧逸煌有些无奈的说。
“少爷,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小少爷好像是发烧了。”王妈很着急,这么小的孩子体温吓人,才几个月又没有妈妈在身边,真是可怜极了,唉!为什么爷子都是同样的命运。
王妈忍不住处心里的疼苦,无声的落泪。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史密斯呢?”萧逸煌心里幑幑有些不悦,孩子发烧了应该让医院过来看,要不然别墅临街的诊所,开来又有什么用。
“少爷,您忘了吗?史密斯医生不是回国了吗?”
王妈唉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早在一年月前,史密斯家里发生了变故,所以才匆忙离开,要不然的话现在,她也不能这样无助,从傍晚的时候开始有些热,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吃药打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所以王妈一直在用土方子给小云云退烧,却没想到现在又开始烧起来了,而且时不时的抽搐。
“那还等什么,快……”风一样的急速拿起车钥匙,将自己的情绪收藏了起来,不让它外泄,习惯性的拿起小云云各式各样的用品,像一位尽职的保姆,演绎着慈父的角色。
等萧逸煌一路狂飚赶到医院,为小云云办理完住院手续时,婴儿床上的小人早已经打上点滴,好只是普通的感冒,不然的话,萧逸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天上的云轻交待。
几天之后。
萧逸煌蜷坐在天台,仰望着西下的阳光,双眼无神而又失落,透过云轻发出炫丽多彩的霞光,看上去竟然让人那么陶醉,之前的时候,很少有时间可以这样静静的仰视天空的白云,自然云轻走后,萧逸煌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我想看一看大海的模样。
想摸一摸云到底是不是轻的没有重量。
耳边又响起那个让人心疼的话,窒息的感觉再次重袭,那种肆意的揪心一直不停的袭击着萧逸煌,仰头的瞬间,鲜红的**顺着脖颈一路而下,或许只有酒才可以麻痹他那颗心痛不已的心脏。
云轻,你知不知道,就这样走了,你好狠心,难道我和儿子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地位吗?
有时候萧逸煌就这样坐着想那个女人,他好想可以找一个理由忘记那个女人,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告诉那个女人事情的真实,或许他们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嘭!
葡萄酒瓶从三楼落下时,跟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萧逸煌竟然感觉是那么的清脆,如果他落下去是不是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就在昨天之前,李氏集团已经彻底的遭受银行的催债。
如果三天之内,没有人帮他,李氏只能沦落破产的地步,是成功的终结还是沉沦的开始,利索的又拿起一瓶白酒,就让他一醉到天亮吧!
“老大,你不要再喝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找了好长时间,才听王妈说他在天台,真是没想到自从云轻跳机之后,整个人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其实在海上漂泊的那几天,他的心一直也在揪着,虽然跟云轻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自从码头之后,韩武之前心里的偏见,随之像是云散风飘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二,你不要管好吗?我想今天晚上的心,可以暂时不再疼好吗?”萧逸煌绝望而又伤感的看着眼前的兄
弟,幸好他的身边还有他,要不然那天对付李善宝就不会有那么精彩的演说。
韩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用力拍了拍萧逸煌的肩膀,像是寻找云轻未果回来的那个夜晚一样,两兄弟随意坐在天台的地面,完全不在意身上昂贵的西装,是不是会划破。
“老大,我知道云轻的离开,对你来说是很残酷的事情,特别是小云云,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妈妈是何物,但是不管怎么样,为了失去的云轻和萧老爷,咱们的计划肯定要继续下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韩武知道李善宝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最后的一击,他会以命相博吗?
“老二,坐下陪我喝几杯,这里好苦。”萧逸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里像一个随进可以爆炸的火山,不停的在酝酿着,却就是不肯发出耀眼的火光,肆意的疼痛,或许只有酒让会才它停止。
“好!”
韩武顺手将身旁的几瓶酒拿了过来,三瓶高档五粮液纯酿,礼盒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在何处,只能下赤裸裸的瓶体,像水一样的**不停在瓶内流动,后面还有两瓶上好的葡萄酒。
唉!
看来他今天晚上是不想活了,几瓶烈酒再加上后劲十足的葡萄酒,还有一打啤酒,真当他的胃是铁打,韩武皱着眉头,如果他不来的话,看来萧逸煌是想把这里的酒全部干掉。
该死的!
是谁给他拿来这么多酒,任由他一个人在这里酗酒!
“来,老二,咱们兄弟已经认识有二十年了吧,这二十年以来,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多了我也就不说了,你知道我的性格,”高脚杯里并不是猩红的**,而是芳香四溢的纯白烈酒,满满的一杯子,萧逸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几口气像是吸水那般便消灭掉了。
“喂,就算感觉,也要跟我碰杯吧,不能这样抢着喝的,这酒也是很贵的,浪费啊!”韩武本想着急把萧逸煌杯子里的白酒弄出来,却没想到一个慌神的空档,眼前的男人已经喝掉了。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他,此时竟然如此落魄,韩武的心里说不了的悲伤,外人一直以为萧逸煌是跨国财团总裁,外表潇洒不羁,玩世不恭,实际上却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看上去强势霸道、视女人如玩物的男人,是何等的痴情。
直到现在韩武还记得在萧老爷子去世的那一个月,萧逸煌是如何渡过的,而现在云轻的死对于他来说,同样也是沉得的打击,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个叫云轻的女人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你说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吗?”几瓶下酒,萧逸煌开始感觉有些晕,直接将外套脱掉,就这样毫无形象的躺下来,醉眼朦胧的看着美丽的夜空,不知道哪一颗会是他的轻轻。
轻轻,你给的结局是那么残忍,让我忍不住泪流成河,但是却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不让它流出来。
轻轻,如果真有有灵魂这么一说,为什么头七你都没有出现,难道你真的恨极了吗?所以才会狠心不再出现吗?
(本章完)